團寵小師妹是朵黑心蓮

第646章 聚散離合愁斷腸,花落人亡兩不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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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幸運的。

母親生下我就死了,父親還不待見我,想要將我殺死,但我有一個好哥哥。

他一手將我養大,將所有的關愛都給了我,護我周全。

我無數次的想,等我長大了一定要像哥哥護著我一樣保護他。

我也是這樣做的,幾千歲的生命中唯一的一束光就是哥哥。

我將他當成全部,將他當成比命還要重要的存在。

我以為自己在他心中也應該是這樣的,可是一切都是我多想了。

我以為的都是假象。

什么關心,愛護,溫柔儒雅,都是假的。

甚至,他這個哥哥都是假的。

我的生活從出生的那一刻就被安排好了,我并不是身不由己,而是在一無所知的前提下,養成了他所希望的樣子。

我想,在他的心里我應該是可笑的。

每當我依賴他,維護他,堅決站在他這一邊與所有人為敵的時候,他的心里是不是在笑話我是一個傻瓜。

對于他,我的感情是復雜的。

他不是我的哥哥,卻也正是他把我養大。

他雖然養大了我,卻故意將我養成了一個性格陰暗扭曲偏執的瘋子。

這樣的性格注定讓我成為所有人厭惡的對象,連青丘的狐貍們都討厭我,我又能指望誰會喜歡。

其實我也不在乎別人喜不喜歡我,不喜歡我的人拿我毫無辦法,喜歡我的人又能給我帶來什么呢?

后來我知道,被人喜歡著的感覺,要比想象中好多了。

我遇到了親哥哥。

他叫云鶴賢,是一個花枝招展的人。

我的那個假哥哥每天都帶著溫柔的假面,時間長了,溫柔似乎真的成為了他的代名詞。

我以前很喜歡他的溫柔,在得知他不是我的哥哥那一刻,他的溫柔成了我最厭惡的存在。

反而是親哥哥嘻嘻哈哈的性格更加讓人覺得舒服。

云鶴賢身邊圍繞著很多人,他有很多朋友。

以前我不理解有朋友意味著什么,后來當我融入了他們才知道,有朋友的感覺真好。

那時的我們去了一個叫現代的地方。

那個地方的人很弱,既沒有修為,又不能修煉,但是那個地方的人卻意外的熱情,熱情的有些瘋狂。

他們會對著鹿悠悠沈清玄還有云鶴賢瘋狂吶喊,只因為他們長得好看。

連幻化成小孩子的我都不放過,我冷著臉,卻沒人知道我心里其實是有些高興的。

現代的生活充滿了不確定也非常有趣刺激,但是絕對不包括我后來被送到了幼兒園。

這件事都怪鹿悠悠出的損主意,我都快煩死了。

想我堂堂上神,活了幾千歲,被丟到了幼兒園那種地方,身邊圍繞著一堆四五歲的小屁孩。

小屁孩又嬌氣又愛哭,還喜歡往我身邊湊。

和這些小屁孩兒們一樣幼稚的還有老師,老師會一口一個阿嬰小朋友的叫我,連我上廁所都要跟著,還想主動給我擦屁股,這都是些什么人。

我當然不肯,冷著臉把老師趕走。

我以為自此以后老師便不會再管我,不曾想,這些女老師居然覺得我獨立自主又可愛,逮到機會就要對我親親抱抱,實在煩人的很。

更煩人的事情還在后面,我那個假哥哥云岫不知道是怎么知道我上了幼兒園,開始每天都來幼兒園門口裝作我的家長要將我接回家。

“小朋友們都要乖乖排隊哦,老師帶著你們去校門口找爸爸媽媽。”

女幼師非常有耐心的指揮著孩子們排隊,然后走到夜嬰面前,笑成了一朵花。

整個幼兒園的女幼師都非常喜歡夜嬰,一方面是因為他的家庭背景太過于特殊。

爸爸是三軍上將,哥哥們都是為國家做貢獻的科學家,姐姐是當今娛樂圈最紅的女明星。

當然,喜歡夜嬰不僅僅是因為家庭背景的原因,還因為夜嬰與其他四五歲的小孩子比起來過于乖巧懂事聽話,什么都不需要老師操心,不管老師說什么,他都能聽懂并且照做,這么點的小東西,手短腳短的,居然會自己擦屁屁,會擦屁屁也就算了,還不會弄臟自己,上完廁所知道沖廁所,還會自己洗手擦手,哎呦,怎么會有這么乖巧可愛的小寶貝。

這樣的小家伙誰會不喜歡呢?

基于種種原因,夜嬰到了幼兒園便成了焦點人物。

他整天臭著個小臉,也不能避免讓人喜歡的命運。

此刻,女老師走過來,笑的見牙不見眼。

“阿嬰,你排在第一好不好,我們阿嬰最聽話最乖了對不對,只要你排第一,其他小朋友就都跟著你的步伐向校園門口走了哦。”

夜嬰暗暗翻了個白眼,不情不愿的走到隊伍最前面。

他的后面是一個小女孩兒,小丫頭看到夜嬰就裂開嘴巴咯咯咯的樂,還拉住夜嬰小手,看樣子是非常喜歡夜嬰。

站在小女孩兒身后的是個小男孩兒,一巴掌拍掉小女孩兒的手,氣呼呼的道:

“你不要拉阿嬰,他是我的好朋友。”

“哼,他才不是你的好朋友,我今天跟阿嬰說了,等我長大要嫁給他。”

小男孩一聽,這還得了,自己的好哥們要被別人搶走了。

他仰著胖嘟嘟的小臉蛋,不服氣道:

“我長大了也要嫁給阿嬰,阿嬰喜歡的是我,不是你。”

女幼師憋著笑,小孩子童言無忌,說出來的話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夜嬰煩不勝煩,冷著臉呵斥:“你們兩個閉嘴。”

這兩小家伙立刻不言語了,眨巴著大眼睛,乖乖的站好。

放學時間終于到了,女幼師帶領著孩子們從教室走出來,把孩子們一個一個交到家長的手里。

夜嬰站在老師身邊向校園外看去,并沒有發現云鶴賢。

此刻的云鶴賢已經做過了兇宅試睡員,他也成功被國家發現是個人才。

洛家人都有工作在身,唯一一個無所事事的就是南鳳梧了。

但是此刻南鳳梧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并沒有出現在校門口。

夜嬰百無聊賴的等待著南鳳梧的出現,沒有把南鳳梧等來,卻等到了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

“阿嬰,哥哥來接你了。”

聽到這個聲音,夜嬰的身子一震,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來人長著一張人畜無害的柔和面孔。

他不笑的時候都像是在笑,淺笑的樣子讓人沒有任何抵抗力,會立刻覺得這個人一定是個溫柔可親的好人。

他是不是好人,夜嬰再清楚不過了。

這個人就是親手把他養大的云岫。

云岫穿著一身白色的運動裝,看起來干凈無瑕,不染纖塵,配上他那柔和的氣質,任何人見了都會覺得這是個有文化高素質的人。

女幼師疑惑的問道:“您是阿嬰的哥哥?”

夜嬰的家庭成員太特殊了,女幼師在網絡上都看到過,唯獨沒見過眼前這個帶著無框眼鏡的帥哥。

“阿嬰,他是你哥哥嗎?”

夜嬰冷漠的瞄了云岫一眼,剛要說不是,還不等他說話,云岫先一步道:

“我是阿嬰的表哥。”

“是嗎?”老師再次向夜嬰確認。

夜嬰的唇邊勾起冷笑,神識傳音到云岫的腦子里。

“你的臉皮真厚啊,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有臉說是我哥哥?”

“在陰面沒死是你命大,你要是想好好的活著就離我遠一點。”

云岫的笑容不減反增,此刻的他只是凡人,沒辦法學著夜嬰的樣子神識傳音。

他沒有理會夜嬰說的話,看樣子一點都不生氣。

他向前走了兩步,彎腰,想要把夜嬰抱起來。

夜嬰繼續神識傳音:“想死,你大可以試試。”

云岫低頭湊到夜嬰耳邊,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阿嬰現在變得越來越狠心了,連我都要殺嗎?你就不怕我傷心?”

夜嬰皺眉,不喜歡云岫裝柔弱的樣子,他明明陰險歹毒,心理扭曲,卻還要在他的面前裝出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他不去找他的麻煩是他仁慈,是看在以前那僅存的一點點情意上。

沒想到云岫這個人不知死活,還要主動湊過來。

夜嬰斜眸看向云岫,眼神中的惱羞成怒被云岫看得一清二楚。

云岫的手指在夜嬰嫩白柔軟的臉蛋上捏了捏,將他的小肉臉捏到變形。

“我們的阿嬰還是和以前一樣可愛,哥哥好懷念當初的生活,有你有我,多好。”

他的聲音淡淡的,似乎還帶著向往。

夜嬰的眼底出現了一絲懷念,但很快又被他壓抑了下去。

他抬手,一把將云岫的掉。

“離我遠一點。”

云岫的手僵在空中:“阿嬰不親近哥哥了,哥哥會傷心的哦。”

夜嬰沒有搭理他,而是拉住女幼師的手。

“老師,我不認識他,他一定是一個壞人。”

女幼師將夜嬰拉到身后,探究的看著云岫。

眼前的男人長得太好了,讓人根本生不出厭惡之心。

云岫沖女幼師笑笑:“阿嬰和我鬧脾氣呢,老師不要在意。”

女幼師有些猶豫,不確定到底要不要把夜嬰交給這個男人。

就在她為難的時候,有一個女子走了過來。

女子身高腿長,穿著一身紅色的旗袍,走起路來婀娜多姿,體態好的讓女人羨慕。

再看女人的臉,膚白貌美,柳葉彎眉桃花眼,不施粉黛,卻氣場全開。

唇紅齒白,眼睛明亮,屬于濃顏系美人。

一頭波浪卷發披散著,嫵媚,風情萬種。

幼兒園的園長和老師都看呆了,接孩子的家長眼神也都隨著女子的步伐移動。

“阿嬰,媽媽來晚了。”

來人正是南鳳梧,她直奔夜嬰而來,黑色的高跟鞋每走一步都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周圍的人在網絡上見到過她,但是現實生活中是第一次見到上將夫人。

很多人都覺得,鹿悠悠發的那張全家福一定是被p過了,他們家的基因確實強大,但是一個生了八個子女,年近六十的老太太,絕對不可能像照片上看起來那樣像二十多歲。

直到這一刻,人們才發現,他們的想法大錯特錯,南鳳梧不僅長得年輕,還比照片上更加迷人。

那張臉,一點皺紋都沒有,光滑富有彈性,穿著旗袍的她,像極了民國時期的大小姐。

她走過來,拉住夜嬰的小手,對老師溫柔一笑。

“辛苦老師了。”

老師都看呆了,眼里滿滿的驚艷之色。

“啊,不辛苦不辛苦,都是應該的。”

“那我就帶著阿嬰先走了。”

“您路上小心。”

老師沖南鳳梧和夜嬰揮手。

南鳳梧在經過云岫身邊的時候瞥了他一眼,心中一片了然。

云岫一言不發的看著他們兩人上了車,車子漸行漸遠。

他笑了笑,笑容淡淡的,與以前的每一次都沒有太大的分別,從臉上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車上。

南鳳梧和夜嬰全都坐在后座上,空氣一時間有些沉默。

“生氣了?”南鳳梧問道。

夜嬰冷淡的回答:“沒有。”

“真的?”

“嗯。”

南鳳梧看了一眼前面開車的司機,然后神識傳音對夜嬰說:

\"那個人,你打算怎么辦?\"

夜嬰也用神識傳音回道:“沒想怎么辦。”

“我覺得他不會罷休。”

\"呵呵,那又怎樣,現在的他只是個凡人。\"

“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們的相遇,也算是一種緣分。”

夜嬰差點笑出來,緣分?這樣的緣分他寧愿沒有。

“你很討厭他?”南鳳梧問道。

討厭?夜嬰想了想,應該是有點。

南鳳梧繼續問:“或者說恨?恨不得殺了他?”

夜嬰的眼神風云變幻。

他捫心自問想要殺了云岫嗎?似乎真的不是那么的想。

如果南鳳梧不問的那么清楚的話,他從未仔細想過。

現在,他想了想這個問題,卻發現,自己居然不想殺了他。

云岫做了那么多瘋狂的事情,欺騙他,欺騙所有人,用罪大惡極來形容都不為過,他卻并不想把他殺了。

夜嬰突然間就開始討厭自己了。

他曾經想要殺掉所有傷害云岫的人,可是輪到云岫傷害了別人,他居然并不想殺他。看書溂

夜嬰的身上散發出壓抑的氣息。

南鳳梧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或許,你和他之間的緣分還沒有了斷。”

緣分?了斷?

對,是該了斷了。

第二天早上。

夜嬰離家前對南鳳梧說,如果今天他還去接我,你就不用去接我了。

南鳳梧笑著點頭。

夜嬰被司機送到了幼兒園。

上午半天都在做游戲中度過。

小朋友們很喜歡夜嬰,哪怕夜嬰臭著臉都不能阻止他們對夜嬰小朋友的親近。

老師樂呵呵的看著,心道:不愧是上將的兒子,一定是繼承了他爸爸的領導能力。

夜嬰好不容易熬到放學。

到了學校大門口,他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人群中那個干凈俊秀的男人。

云岫也注意到了他,立刻換上笑容。

這一次,還不等云岫說話,夜嬰就對老師說:

“老師,我哥哥來接我了。”

老師看了云岫一眼,昨天夜嬰還不承認這是他哥哥,今天就承認了,看來是因為昨天和表哥鬧了別扭啊。

老師毫不懷疑的將夜嬰交給云岫。

云岫要拉夜嬰的手,卻被夜嬰躲開了。

云岫好笑的看著他。

“沒想到阿嬰現在變得越來越孩子氣了。”

“少說廢話,你找我為了什么?”

“不為什么,只是想你了。”

夜嬰才不相信他的鬼話,云岫慣會哄騙他,這次他要是再像以前那樣信任他,他就是個傻子。

“看樣子阿嬰并沒有想哥哥,哥哥會傷心的。”

“呵呵。”夜嬰冷笑:“我的親哥從始至終都是云鶴賢。”

“但我才是那個一手將你養大的人。”云岫對這一點非常自豪。

夜嬰停下腳步,仰頭看他,眼神冷漠極了。

“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和親哥哥不可能分開,我更不可能險些殺了他。”

云岫和夜嬰對視,在夜嬰的眼睛里再也找不到以前的那種毫無保留的信任,只剩下了懷疑和探究。

云岫抬手,想要觸碰夜嬰的小臉,卻被夜嬰無情躲開。

“希望你以后放尊重點,不要有事沒事對我動手動腳,除非你的手不想要了。”

云岫的手指頓了一下,卻并沒有被夜嬰威脅到。

手指繼續向著夜嬰的臉伸了過去。

就在他的手即將觸碰到夜嬰的那一刻,夜嬰突然伸出了小手,一把抓住了云岫的手。

手上的力度很大,宛如鐵鉗一般,輕而易舉將云岫的手掰脫臼了。

云岫一聲不吭,看著夜嬰的眼神帶著無限的縱容。

他像是不知道疼一般,一直沖夜嬰笑。

夜嬰的眉頭皺的更深了,越發的覺得云岫是個無可救藥的瘋子。

他甩開云岫的手,警告道:“再敢碰我,就不僅僅是手腕脫臼這么簡單。”

云岫對于他的警告不為所動。

“阿嬰,以前的你是不會這樣對待我的。”

“呵,你也說了是以前,以前我把你當成親哥哥,而你一直把我當成棋子,當成傻瓜一樣擺布,留你一條小命,是我對你最大的仁慈。”

夜嬰說完,拋下云岫繼續向前走。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

云岫突然沖夜嬰道:“阿嬰,我送你吧。”

夜嬰以為自己不會搭理云岫,但是他卻頓住了腳步,轉頭:“送我?你確定你的手還能開車?”

云岫咧嘴一笑,笑容狡猾,像一只狐貍。

他那只完好的手抓住脫臼的手腕,用力一掰。

只聽“咔嚓”一聲,脫臼的手腕硬生生被他復位。

整個過程,他沒有露出任何痛苦的神色。

這樣的忍耐力,一般人根本比不了,他果然是個異于常人的變態分子,好在他變態歸變態,在現代社會還沒有做出過突破人類底線的事情。

夜嬰覺得,如果云岫這個人的脾氣再黑暗一點,以他的心計和頭腦,一定是最讓警方頭疼的罪犯。

還好,他還不至于變態到那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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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嬰看著云岫的時間有些長,云岫已經走到了夜嬰面前。

笑著對他說:“阿嬰不會是開始心疼哥哥了吧?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好弟弟。”

夜嬰懶得搭理他,繼續往前走。

走了好半天,也不見云岫說上車。

夜嬰不耐煩了,站定,看著眼前一排排豪車道:

“到底哪個是你的車。”

“我的車不在這里哦,繼續往前走一段距離就到了。”

\"真是麻煩。\"夜嬰的耐心都快耗盡了。

從云岫的穿著打扮來看,夜嬰覺得他的車一定不會太便宜。

但是等到了云岫所說的車前,夜嬰第一次無語了。

云岫口中的車不是轎車,而是共享單車。

共享單車前面后面都沒有載人的地方。

夜嬰深刻懷疑云岫在耍他。

“你的意思是,你騎車,我追著你跑?”

“噗嗤。”云岫笑了起來:“我家阿嬰怎么可以說出這么可愛的話,哥哥什么時候這樣對待過你?”

夜嬰可不是在和他開玩笑,他的表情從始至終都非常嚴肅。

\"既然不是,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云岫的眼睛在發光,冷不丁出手抓住了夜嬰小小的身子。

夜嬰正要將他甩出去,可還不等他有所動作,云岫已經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下一秒,夜嬰就坐在了共享單車前面的車籃里。

夜嬰:“”

“阿嬰你看,把你裝在這里正合適呢,喜歡嗎?”

夜嬰能喜歡才怪了,他恨不得將云岫裝進來,暴打一頓。

“云岫。”

“怎么了?”云岫一直笑瞇瞇的。

“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你是不是把我當成猴子耍。”

云岫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我沒有把你當成猴子耍,你應該知道,我很看中你,我最喜歡的就是你了。\"

夜嬰是他創造出來的角色,是所有角色中他最看好的,也是最聽他話的一個。

只是后來他玩脫了,所發生的事情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圍。

在他的筆下,夜嬰是一個對哥哥言聽計從的人設,不管哥哥做什么都無條件的相信。

他以為,自己開的玩笑會將夜嬰逗笑,但是他想錯了,夜嬰并不認為這個玩笑好看,反而是覺得云岫將他當成了笑話。

夜嬰從車籃里跳下來。

這一次,他看云岫的眼神淡淡的,無喜無悲,好像看得是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雖然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不管你做什么,都休想再讓我信任你,你現在是凡人,我不會將你怎么樣,但是你要有自知之明,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明白,我想要殺人易如反掌,不殺你也只是看在你是凡人的份上。”

夜嬰說完,利用隱身術隱身,飛身而起,從云岫的眼前迅速消失。

云岫站在原地,呆呆的,很長很長時間都不能回神。

他要干什么?

連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目的是為了什么。

或者只是想要和夜嬰修復破裂的關系吧。

從這一天開始,云岫每天都會去校門口接夜嬰放學。

夜嬰從剛開始的排斥,到后來的習以為常。

云岫會帶著夜嬰去吃好吃的,去玩好玩的,去自己的家里呆著,夜嬰都沒有拒絕。

在感覺他們破裂的兄弟情已經修復的差不多的時候,云岫又開始提出讓夜嬰住在自己的家里的要求。

他的心里有些忐忑,以為夜嬰會拒絕,但是出乎預料的,夜嬰并沒有拒絕。

這一夜,云岫住在主臥,夜嬰住在次臥。

兩個人僅有一墻之隔。

云岫從未有過的安心,這一晚的睡眠質量直線上升。

他就像一個愛護弟弟的大哥哥,每天接送夜嬰放學。

夜嬰將他的變化全都看在眼里,什么都不說,似乎已經接受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轉眼就快過年了。

年前的那段時間,云岫每天都忙著準備年貨,情緒顯得非常亢奮。

他對夜嬰說:“阿嬰,這是你陪我過的第一個年。”

夜嬰隨口說了一句:“過年應該是一家團圓,而不是跟我過。”

正在廚房忙碌的云岫扭頭看向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夜嬰。

“不管是在現代還是在陰面,我的家人只有你一個。”

他說的話那么的真誠,夜嬰不會相信,因為家人的定義里從來都沒有欺騙和利用。

顯然,云岫根本沒有將他當成家人。

見夜嬰不答,云岫繼續說:“我想今年一定是我過得最開心的一個年,因為有阿嬰陪在身邊。”

夜嬰“呵呵”了一聲。

在云岫的萬分期待中,大年三十終于到來。

他早早就包好了餃子,包完就給夜嬰打電話。

“阿嬰,我一會兒去接你。”

夜嬰一聲不吭的掛斷了電話。

下午,四點,云岫到了洛家別墅區,卻被警衛員攔下,他站在門口又給夜嬰打電話。

電話響了,卻沒有人接聽,直到自動掛斷。

云岫繼續打,電話繼續自動掛斷,如此重復了十多次,天都黑了。

家家戶戶開始吃熱氣騰騰的餃子,漂亮的煙花在天空炸開。

整座城市都充滿了團圓的喜悅,但卻不包括云岫。

他在寒風中吹了三個多小時都沒有等到夜嬰出來。

在等待和失望中,他再次拿起手機,剛要撥通那串熟悉的號碼,但是卻猶豫了。

最終他只給夜嬰發了一條短信。

新年快樂。

消息發出去,他頂著寒風離開。

洛家別墅,夜嬰吃飽喝足窩在沙發上,看著人們聊天談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光輝。

夜嬰的手機震了一下,他拿出來看了一眼。

“新年快樂”四個字映入眼簾。

他盯著這四個字看了足足半分鐘,最后關上手機,繼續看著大家笑鬧。

每一年,洛家都非常熱鬧。

夜嬰做為洛家最小的孩子,總會收到很多紅包,來拜年的客人對他各種不要錢的夸獎。

夸獎聽多了,夜嬰也就麻木了。

他釋放出神識,看到云岫獨自在家。

相比于洛家的熱鬧,他的家里冷冷清清的,一點過年的氣息都沒有。

沒有人來他家拜年,他也不曾出去給別人拜年。

房間打掃的干干凈凈,房門上貼著春聯,從外面看喜氣洋洋,卻沒人看到里面死氣沉沉。

包好的餃子還放在廚房,一點都沒有被動過。

云岫坐在沙發上,雙眼無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這個樣子,再也不見了溫潤,給人的感覺冷冰冰的。

夜嬰的神識靜靜的看著他。

云岫的眼睛轉了轉,似乎是感覺到了什么,開始在房間里尋找,但是什么都找不到。

很快,他再次變成了目無焦距的模樣。

夜嬰收回神識。

云岫如何與他無關,他落到今日孤家寡人的局面,都是他自找的。

從初一到十五,夜嬰沒有一天閑下來的時候。

不是別人來洛家拜年,就是他和洛家人給別人拜年。

短短十幾天,他的臉蛋圓了一圈,虎頭虎腦的,模樣別提多可愛了。

在這些天里,云岫再也沒有給他打過一個電話。

夜嬰以為,云岫就此不會再糾纏自己。

卻不想開學的第一天,他又來學校接他了。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笑的溫和,此刻的他,再也看不出大年初一時候的死氣沉沉。

老師見到云岫,熱情道:“阿嬰哥哥來了,一個多月不見,您好像瘦了。”

云岫沖女幼師一笑。

“好東西都被阿嬰吃了,只要阿嬰長得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就好。”

“是呀,阿嬰確實胖了,不過更可愛了。”

夜嬰聽著,沒有多說一句話。

他跟著云岫離開了學校,云岫主動拉住夜嬰的手,將他帶上了車。

從學校到云岫的家,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到家以后,云岫就開始到廚房忙碌了,還不忘對夜嬰說:

“阿嬰你先自己玩一會兒,飯馬上就好。”

夜嬰走到廚房門口,發現云岫從冰箱的冷凍層里拿出餃子。

這餃子一看就凍了很長時間,夜嬰懷疑,是不是過年期間他包的那些。

“我不想吃餃子。”

云岫的手一頓,卻笑著說:“你要吃。”

“我不吃。”

“為什么?”

“吃膩了。”

云岫端著餃子,一動不動看著夜嬰,他的眼神飽含了太多情緒,復雜的讓人捉摸不透。

“吃膩了?呵呵”

云岫突然冷笑起來。

“和誰一起吃的,吃了多少吃膩了,吃的時候是不是很開心啊?這個年過的還滿意嗎?”

他句句質問和逼迫,情緒越來越激動。

他一把將手里的餃子丟到沸騰了的水里,沖著夜嬰怒吼。

“這些餃子都是特意為你包的,而你卻浪費了我的心意。”

“既然不想和我一起過年,為什么不早說,你是在看我笑話是吧?很有意思?”

夜嬰點頭:“對,很有意思,你在陰面將我們大家耍弄與股掌之間的時候,不是也覺得非常有意思嗎?怎么,換成是你被耍就受不了了?”

“你憑什么以為你傷害了別人,只要改過自新別人就可以原諒你?”

“還是說,你覺得自己是書中小世界的創作者就可以為所欲為?你知不知道自己創作出來的元陽道君和楚楚多么惡心?”

夜嬰的話氣的云岫全身都在顫抖,但是他卻無話可說。

他不斷平復自己的情緒,好不容易才將心中的不痛快壓了下去,笑道:

“阿嬰,陪我吃頓餃子吧,我過年的時候一個餃子都沒有吃。”

“你吃不吃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說完,夜嬰就要離開。

“夜嬰,你非要這樣嗎?”

\"不這樣,你希望我如何?\"夜嬰反問道:“難道我還要對你感恩戴德?你覺得自己有資格嗎?你用什么來說服我忘記你做過的錯事。”

云岫想了想道:“再怎么說,你們能夠存在,都是我的功勞,就憑這一點還不行嗎?”

夜嬰轉身,再次坐回沙發上。

\"行!\"

云岫的臉上終于浮現了笑容,他趕忙去拾掇鍋里的餃子。

餃子很快煮熟了,他裝到盤子里端出去,順便拿了碗筷。

“阿嬰快吃吧。”

夜嬰夾起一個餃子,咬了一口是豬肉大蔥餡的,冷凍的時間過長,已經不是很新鮮了。

云岫期待的問:“怎么樣?”

夜嬰如實回答:“不如沈清玄做的。”

云岫不再言語,沉默著給夜嬰多夾了幾個餃子,又往自己的碗里夾了一個。

他咬了一口,餃子的味道感覺一般,吃了一個又一個,吃到第三個的時候,他終于沒忍住,說道:

“如果當天你能來的話,一定很好吃,不會比沈清玄做的差。”

夜嬰沒有反駁,默默吃飯。

云岫又道:

“沈清玄的命可真好。”

夜嬰:“”

“明明他做的事情比我做的還要過分,卻可以得到原諒,你說他的命是不是很好?”

“或者說,鹿悠悠的心腸真軟,比你的軟多了。”

夜嬰放下筷子:“你想表達什么?”

“沒什么。”

“呵,如果你把我帶到你家,就是為了說這些,我現在就可以離開。”

\"阿嬰啊,你的性格真是一點都沒變,對待討厭的人一點情面都不留。\"

\"你知道就好。\"

話聊到這個份上,已經沒有繼續說下去的必要。

吃完了餃子,沒過多久,云岫就把夜嬰送去了學校。

夜嬰站在校門口對云岫道:“以后不用來接我了。”

云岫握拳:“為什么?難道你真的要與我劃清界限,我一直拿你當弟弟看待從未改變過。”

夜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搖頭道:“我只是不想來上學了,真無聊。”

云岫驚訝于夜嬰居然會跟他解釋,但是如果他不上學了,他們見面的時候是不是更少了?

他憂心忡忡的離開。

從這一天開始,夜嬰確實沒有再去上學,但是云岫如果給他打電話,要帶他出去玩,他也沒有拒絕。

夜嬰慢慢長大了。

長大后的他,和當年在陰面的那個陰郁少年自然是一模一樣的。

他留著一頭齊耳碎發,狹長的狐貍眼攝人心魄,帶著無視一切的冷漠。

云岫不解的問他:“你為什么選擇變成小孩子?”

夜嬰給出的答案是:我愿意。

而真正的答案卻是,他喜歡被云鶴賢抱著的感覺,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彌補遺憾,從新在自己哥哥的懷抱里長大一次。

夜嬰沒有將這個理由告訴云岫。

但是云岫似乎也能猜到一點,他的笑容里有太多的苦澀。

他喜歡和夜嬰在一起的時光,這會讓他有種回到陰面的感覺。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要回去,不是因為現代不能修仙,也不是因為人類的壽命太短。

僅僅是因為,陰面的青丘有太多屬于他和夜嬰的回憶。

“阿嬰,你說我若是死了,還有投胎的機會嗎?”

“不知道。”

“你可真不會安慰人。”

\"你這么年輕,談死還早了點。\"

不是有句話叫做禍害遺千年嗎?云岫應該能長命百歲吧。

事實證明夜嬰想錯了。

云岫并沒有長命百歲,三十歲就死了。

他的死太突然。

那一天,云岫正在電腦前打字,心臟突然疼痛起來,他倒地不起。

他來不及給夜嬰打電話,便在無助中死去。

而夜嬰并不知道云岫出事了,等他知道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以后。

他疑惑云岫為什么三天都沒有找他,釋放出神識才發現云岫倒在地上,尸體都腐爛了,場面讓人作嘔。

夜嬰還沒有想好要怎么對付云岫,他就從世界上消失了。

這種感覺讓人恍惚。

他覺得自己不會在乎,畢竟云岫不是親哥哥,還曾經欺騙他。

但是自從他死后,夜嬰就再也沒有睡著過。

后來,他去找了云鶴賢,告訴他自己要出去一趟,去哪不知道,多久不清楚。

他首先跑到了地府。

這是他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陰氣森森的。

擁有上神修為的他,不會受到任何鬼差的阻擋,順利的過了鬼門關,上了一條叫黃泉路的路。

路上盛開著只見花,不見葉的彼岸花,那些花盛開的真漂亮,鮮紅的顏色,比血還要紅。

路的盡頭有一條忘川河,河上有一座奈何橋。

夜嬰走上奈何橋,看到望鄉臺上一個叫孟婆的女人正守在那里,給每一個經過的路人地上一碗孟婆湯。

忘川河的邊上有一塊三生石,石頭上記載著前世今生來世。

夜嬰鬼使神差的飄落到了三生石邊,想要看一看云岫的輪回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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