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沒法只能點頭應道“是。”
當東西備好后,掌柜的才到后院里將一個信鴿放飛……
謝瑾卿這就樣一再拖延,整整拖了三日時間,而離文靜香成親的日子,只有短短七日時間了,也就是說出了路上耽擱的四五天功夫,留給謝瑾卿的日子便已經所剩無幾。
可就是這樣,清晨時分,謝瑾卿還是一如既往的來到了酒樓,只是今日的酒樓掌柜的并不如往日般守在門口,而酒樓的大門也是微微敞開的。
謝瑾卿雖是納悶,卻還是走了進去,只是當她推開竹意的廂門時,坐在桌前靜靜看書的儒雅身影,卻讓她失了分寸,猛地將門合上,咚的一聲關門聲,不只是驚動了里面的人影,還驚醒了謝瑾卿。
謝瑾卿悵然若失的看著緊閉的廂門,雙拳緊握,迅速轉身就要往外走去。
只是還沒有走上幾步,廂房內傳出的聲音卻讓她再也走不了。
“進來。”
短短兩個字,聲音那般平靜,甚至帶著幾分凌厲威嚴。
正當謝瑾卿舉足不定的時候,里面的聲音越加凌厲,竟是帶著幾分警告。“不要讓我再說一遍,進來!”
謝瑾卿臉色瞬間白了,眼眶竟是這就樣紅了,只是當她想起他快定親的話后,所有的思緒瞬間散去,只留下微微悸動的心,便只剩下滿臉的平靜無波。
謝瑾卿上前,輕輕推開房門,那背對她的身影此時已經轉過來,三年不見,他仿佛蒼老了不少,眼角處竟是添了幾條皺紋,氣勢巍然如同斷人生死的神明,讓人不敢直視。
那張儒雅溫和的面容此時也變得冰冷凌厲,那雙深邃的黑眸里以前還隱約看得清他的想法,可此時望去,卻像是深不見底的寒潭,冷徹寒骨。
本以為可以泰然處之,可真當開口的時候,謝瑾卿才發覺那短短的問候那般的沙啞。
“沈太傅,您怎么來了?”
沈靜安放下手中的書籍,聲音微涼“你是不準備回京了?”
謝瑾卿一怔,有些不敢看那熟悉的面容,微微轉身望著窗外,仿佛這樣便可以隱去眼底翻江倒海的情緒。
“總會回去的。”
沈靜安緩緩站起來,一步步靠近謝瑾卿,直逼得謝瑾卿退到墻角,而隨著距離的接近,謝瑾卿清晰的看到那泛著紅血絲的眼眸,以及那隱藏不了的疲倦。
“你立刻隨我回京。”那話不是商量,更多的是命令。
謝瑾卿猛地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沈靜安,似是眼前霸道的人根本不是她所認識的沈靜安。
也不知哪來的勇氣,謝瑾卿怒斥道“沈太傅怕是多管閑事了,我想回便回,何需你替我做主。”
沈靜安一把抓住謝瑾卿的手,纖細的手腕與那強有力的手臂形成鮮明的對比。
“今后我不會再退讓半分。”
正當謝瑾卿怔住的時候,沈靜安再次吩咐道“長青,請長公主殿下回京!”
謝瑾卿更是吃驚了,想要甩開那手,可卻無法動彈,雖不會讓她疼痛,卻也反抗不得。
“沈靜安!”謝瑾卿喊道。
沈靜安此時卻笑了起來,凌厲的面容瞬間柔和了,笑道“你倒是你第二次直呼我的名字。”
謝瑾卿有些傻眼了,大聲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來靖安縣是為何!”
沈靜安冷聲道“你倒是忘記了那個約定。”
謝瑾卿聞言,表情瞬間有些復雜了,隨后道“我就算回京城也不是與你一起回去,我是長公主,你不能如此對我!”
沈靜安的表情有些冷了,道“你倒是忘記了你并沒有領晉封圣旨。”
謝瑾卿掙扎道“你剛才還叫我長公主殿下,沈太傅,你可不能言而無信。”
沈靜安卻是半點不想拖延時間,看著呆立在在一旁的長青,冷聲道“立刻回京!”
長青猛地反應過來,這才從主子強搶民女的角色中清醒過來,怪異的看了兩人一眼,轉身就快速去趕馬車了,當馬車已到酒樓外時。
沈靜安淡聲道“你是自己走,還是我請你?”
知道沈靜安已經下定決心,謝瑾卿只能柔聲道“沈太傅,我的行禮還沒有收拾,我總得拿換洗的衣物,伺候的丫鬟也沒有,你讓我在路上如此自處?”
沈靜安沒有說話,旁邊的長青倒是忍不住道“殿下,您還是別掙扎了。你的行禮大人早就讓人收拾好了,畫嵐也在后面的那輛馬車里,至于吃穿住行,有大人在,你還擔心什么。”
謝瑾卿一怔,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只能僵硬的笑道“男女有別,我還是與畫嵐一輛馬車,就不麻煩沈太傅了。”
沈靜安卻是半點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盯著謝瑾卿,直盯得她頭皮發麻,才淡淡道“殿下還是請吧。”
謝瑾卿此時再也不敢反抗,乖乖的坐上了沈靜安的那輛馬車,而長青則是與畫嵐一同。
當謝瑾卿坐上馬車的時候,便看到那堆積在角落的傳記,以及暖和舒適的墊子,看得出來,是特意用心布置過的,馬車很是寬敞,就算兩個人同時睡覺,也不會覺得擁擠,茶水點心更是一應俱全,許是擔心受涼,角落里竟還有個小火爐。
謝瑾卿滿心的怒火焦躁在看到這一幕后,只剩下滿滿的復雜,嘴角的笑容那般的苦澀。
沈靜安上了馬車后,便看到小心翼翼坐在角落的謝瑾卿,嘴角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絲笑意,輕笑道“你現在倒是知道怕了。”
那熟悉的口吻讓謝瑾卿一怔,抬頭看著開始倒茶的沈靜安,復雜道“有你在,哪還有什么怕的。”
此話一出,倒是輪到沈靜安怔住了,望著謝瑾卿嬌艷絕色的面容,以及那挽起的婦人簪,神情有些復雜了。
“你倒是還惦記著他。”
答非所問的一句話,謝瑾卿卻是覺得那般難受,輕笑道“他是我夫君,我自然念著他。”
沈靜安手中的杯子徒然捏緊,聲音微涼道“三年時間,你都忘不掉?”
謝瑾卿笑問道“如何能忘?他為我生為我死,如今我唯一能給他的不過是一個名份而已。”
空氣瞬間凝結了,那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態勢突然而來,整個馬車瞬間壓抑得可怕,可哪怕沈靜安的額頭青筋直跳,氣得雙眼發紅,卻依舊沒傷謝瑾卿一根汗毛。
你如今已經定親,我這個有夫之婦還是別再擾亂你的心了。沈靜安,我欠你太多,如今唯一能夠為你做的,不過是完全退出你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