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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眾弟子便跟著岳不群夫婦來到了岳不群的“有所不為軒”,路上,寧中則又把令狐沖叫出來教訓了一頓,但這件事,凌靖與令狐沖本就沒有什么過錯,只是那時自己實力尚還不夠,為了營救儀琳險些賠上了自己的性命而已,這事落到旁人眼中,自然是大義大勇之為,說起來,還是很是給華山派長了臉的。
說著說著,寧中則自己也不禁笑了起來,雖然凌靖與令狐沖這次行事是有些魯莽了,但這番所作所為卻絲毫不失俠義道的作風,她自己擔心之余,自然也是非常贊賞的。
“有所不為軒”中,岳不群和寧中則坐在上首兩個位置上,門下弟子在下方分站兩旁。這時,寧中則便對令狐沖問道:“沖兒,這江湖上素傳田伯光的快刀獨步武林,若單論“快”之一字,鮮有能及得上他的。你和靖兒與他交戰許久,可瞧出了他刀法中的門道?”
令狐沖搖頭苦笑一聲,轉頭看了凌靖一眼,道:“師娘,徒兒愚笨,當rì與那田伯光纏斗許久,卻始終破不了他的快刀,若不是最后小師弟趕到,只怕徒兒和恒山派的師妹都要糟糕了。”
“哦?”寧中則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之色,她本以為凌靖只不過是從旁協助令狐沖惡斗田伯光而已,畢竟凌靖年紀尚幼,功力不比令狐沖那般深厚,她理所當然的便以為回雁樓那件事是令狐沖充當主力的。
眾弟子也有些竊竊私語起來,因為令狐沖向來在他們這一輩的弟子當中便是武功最高強的一個,凌靖作為小師弟,雖然天資聰穎,但論武藝,以前最多也就是和梁發等人差不多而已,與大師兄顯然還有一段距離。
如今聽令狐沖的意思,似乎最后卻是凌靖逼退了田伯光那惡賊。這就有些讓他們感到匪夷所思了,心中都在疑惑,這小師弟真有這般高明的武藝嗎?
寧中則兀自有些不信,便道:“沖兒,靖兒的武藝怎么樣,師娘可是十分清楚的,若是連你也斗不過那田伯光,靖兒又怎么可能打得過他?”
令狐沖嘆了口氣,有些失落道:“師娘,小師弟的武藝近來確實有突飛猛進的進展,如今徒兒卻是遠遠不如的,師娘和師傅若不信的話,可以親自問問小師弟。”
華山眾弟子在下面傳來一陣sāo動,剛才他們或許還是心中疑惑,但如今聽令狐沖親口承認自己武藝不如凌靖,他們心中自然是大為震驚的。
他們這些弟子許多都是自小便在華山長大的,而令狐沖作為華山派開山大弟子,無論劍法、內功,早已是得到了岳不群的真傳。若論武功,自小便遙遙領先于其他弟子,在他們這些人中自來便是威望最高的一個,如今卻聽他說自己武功不如凌靖這個年紀最小的小師弟,眾人心中又怎可能不驚。
岳靈珊看了凌靖一眼,心里忽覺失落,在那件事情還沒發生之前,她與凌靖整rì里膩在一起練武,那時凌靖的武藝雖然已比她要高明一些,但卻沒有強太多。
可是自己不在他身邊的這一年多時間,卻不想他的武藝已經精進若斯,甚至超越了大師兄,她心中既是欣喜又是失落,臉上也閃過一絲黯然之色。
寧中則和岳不群這時也將目光落到了凌靖的身上,岳不群臉上不動聲色,只是眼中也閃過一絲贊賞之色,不過寧中則卻奇道:“靖兒,你大師兄雖常愛胡言亂語,但這件事他卻不敢欺瞞師父師娘的,你既能敵過田伯光的刀法,那倒是與師娘說說,那田伯光的刀法又有何精妙之處?”
凌靖輕笑一聲,道:“師娘,那田伯光的刀法精奇,連大師兄都破解不了,徒兒又哪能奈何得了他。只不過那田伯光為人頗為自負,徒兒絞盡腦汁,使了許多詭計,這才將他逼退,若要論真功夫,徒兒哪里有可能是他的對手。”
他這番話說的確實是實情,當rì回雁樓當中,他本就是被系統趕鴨子上架,一身功夫勉強才達到二流高手的水準,比之令狐沖尚且大有不如,若不是機緣巧合領悟了“快劍一十三式”,自己可能早就已經“嗚呼哀哉”了。
寧中則卻嗔道:“臭小子,跟師娘還不老實。你大師兄既然敢這么說,那田伯光自然便是被你迫退的,我可不管你有沒有使什么詭計,你且用田伯光的刀法與師娘拆招看看,咱們也好想出破解他快刀的法子。那么下次你們再遇到他的話,也就不至于會如此狼狽了。”
凌靖苦笑一聲,道:“師娘,那田伯光的快刀我卻是不會使的,不過徒兒曾從他的刀法中領悟了一套相似的劍法,這便耍與師娘和師傅看看吧。”
岳不群聽聞凌靖自己領悟了一套劍法,眼中頓時便閃過一絲精光,這領悟新的武學招式可絕非什么易事。他浸吟華山劍法多年,這才能創出如“太岳三青峰”這樣的上乘劍招,但凌靖這孩子才多大一點,便能根據田伯光的刀法領悟到屬于自己的劍招,而且最后他既能自己迫退田伯光,這劍法想來威力也是非常不弱的。
想到這兒,他眼中的贊賞之色更甚幾分,之后又在令狐沖和凌靖之間來回看了幾眼,眉頭微皺,似是心里有什么委實難以決斷的事。
寧中則臉山露出喜色,轉頭對岳不群道:“師兄,咱們靖兒果然天資過人,小小年紀便能自己領悟新的劍法,將來成就肯定不會比你這個華山派的掌門要低。”
岳不群輕咳一聲,道:“小孩子家家的,你可別這么夸他,省得讓他洋洋自得,心浮氣躁。”
寧中則輕哼一聲,轉頭對凌靖道:“靖兒,你師傅見你自己領悟了新的劍法,只怕心里早已樂開了花,不過嘴里卻是打死也不愿說出來的,你可別怪你師傅太過嚴厲。”
岳不群在旁搖頭苦笑一聲,對這相濡以沫數十年的師妹真是半點脾氣也沒有,這時只能假意扭過頭去,自顧自的飲起茶來。
凌靖微微一笑,道:“師傅厚愛,徒兒自然是知道的。”
寧中則笑了笑,對岳靈珊道:“珊兒,你把劍借靖兒用用,讓我與靖兒試試他領悟的新劍法。”
岳靈珊拔出長劍,倒轉了劍把,交給凌靖,笑道:“嘻嘻,娘可要出手教訓你了哦。”
凌靖瞪了她一眼,道:“師娘若是教訓我,那我之后便教訓你,師姐可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個解釋呢。”
岳靈珊作個鬼臉,嬌笑著退到了一邊。
寧中則見這兩人久違的露出了小女兒姿態,心中一動,暗道,難道這兩個小冤家已經和好了?
想到這兒,頓時便眉開眼笑起來。這小一輩的事情她和岳不群向來都是不插手的,自一年多以前,女兒和靖兒便漸漸隔閡起來,她常見一個人女兒郁郁寡歡,暗自垂淚,心中自然也是擔憂不已。
如今見這個孩子似是已經和好如初,自然無比欣慰。
這時,她便拔出手中佩劍,長劍橫胸,道:“靖兒,喂招吧。”
凌靖心中一凜,“快劍一十三式”當中的招式在腦中一一閃過,瞬息之后,長劍忽如驚鴻般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