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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笙抬眸看著蘇天芳,神情之間滿是愕然的模樣,他沒料到蘇天芳居然會這么說,這下臉黑了,都是什么餿主意?找朋友來接位?還有自己下個蛋,這話也能說得出來,這女人……怎么每次見面都給自己這么大的驚喜和意外呢?而且每回都是語出驚人,這腦回路怎么異于常人這么多,這到底是怎樣的原因能造就出來她這樣的奇女子……
而那出了門口之后,便立刻轉身進入了隔壁廂房,躲在隔壁廂房里面全程偷聽的白羽整個人雙目呆滯,然后滿腦子都是蘇天芳的臉,也滿腦子都是剛才蘇天芳所講的那一段話。
心里頭暗暗吐槽道:這蘇天芳,還真是不好對付呀,還好自己提前退場,不然繼續在那里,指不定還要被損的體無完膚,看來剛才這女人也是對自己口下留情了,阿彌陀佛。
蘇御最終還是沉住了氣,只是他也感覺到自己已經無法直視眼前這個女人了,甚至說也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維去衡量眼前這一個人,明明是一件大于天的事情,但是放到這女人的眼里面,仿佛這是一件好玩的事兒,就像是在簡簡單單的過家家一樣,完全都不重視。
蘇天芳看到禹笙在自己面前皺了皺眉頭,像是被什么刺痛到了一樣,蘇天芳剛打算繼續開口說下去,就看到禹笙在那里直搖頭。
“蘇小姐,我想你似乎并沒有搞明白,這一場奪權到底意味著什么……”
“沒有意味什么。”
蘇天芳一如既往的打斷了禹笙要說的話,這使得禹笙想說又沒能說出來的話,如有梗在喉,卻不能發作。
蘇天芳道:“難不成你敢說現在你們禹家籌劃的這一場奪權,難道就是為了正義而行嗎?還是一如既往的如同十幾年前嗎?解救天下蒼生,于水火之中,推倒昏君?并不是。”
禹笙心中咯噔一下,這一場奪權確實是沒有什么大義在里面,一切無非就是唐家和禹家兩家多年前的私人恩怨罷了。
蘇天芳一連問了禹笙好幾個問題,然而最后上映了一場自問自答,更是讓禹笙防不勝防。
蘇天芳繼續把話說了下去。
“現如今的天下,在他們唐家人的手中,由他們唐家人管控著這個天下,他們在做這個天下的主宰,不可否認,他們將這個天下管理的很好,除去了,那屬于江湖上的亂斗,是這朝廷不可管控的因素,國家到處一派欣欣向榮的局面,沒有苛政雜稅,也沒有多少昏官當道,絕大多數的百姓都過著豐衣足食的日子,自給自足,平心而論,如果當初這天下是在你們禹家的手中,你們就有這一定的信心,能把這天下給管理好嗎?
現在很明顯,這唐燁,是一位好的君王,能管控好這個朝堂,更能管理好這個天下,如果說沒有他那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弟弟唐澤存在的話,他或許能更放得開手腳,天下管理得更好,把這國家帶向更遠的位置發展。”
蘇天芳站了起來,向著門口的位置走了過去,禹笙還以為蘇天芳這一下又是打算不告而別,直接走人,心里頭開始有一些不悅了,正打算說什么,但是卻只看到蘇天芳把這門給打開了,然后又走了,回來坐下來。
只是這門打開之后,樓下的各種喧囂嘈雜的聲音又夾雜著一些鼓樂的聲音傳了進來,很是吵鬧。
“你聽聽,這酒肆里,歌舞升平,人們促膝長談,可有聽到誰議論過這朝堂的不對,可聽到過有些抱怨,這當朝皇帝的半分不是?如果說當年是你爺爺上位,或者說是你爹上位,能保證管好這天下黎明百姓的生計嗎?”
禹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種不穩定的因素,他當然不敢說,絕對能把這天下給治理好,但事實上現在他確實對這個皇位沒有半點興趣,他志不在朝堂,而是在江湖。
禹笙在座位上思量了一會兒了,之后站了起來走過去將廂房的門給關了回去,不管怎么說,這些話題終究還是不適合讓外人聽到,這來來往往的人這么多,魚龍混雜的,該注意一些終究還是得注意,然后回來坐下。
這門一關上之后,房間里面一下子又安靜了許多,前面那一刻與外界相連,后面這一刻又仿佛與世隔絕。
“蘇小姐可以繼續了。”
蘇天芳自然也就繼續說了下去:“這一場奪權的戰爭,說的更透徹一點,其實就是一個當父親的,在為自己的兒子報仇,討回公道,一個當兒子的,在為自己的父親報仇,盡自己的孝道,不管你們是誰,你的心不是在那皇位之上,你的爺爺禹州慶,他的心也未必是在那皇位之上,說的直接一點,你爺爺已經是征戰沙場半輩子的人了,現在更是大半截身子埋進土里面的人了,爭權奪利,于他而言,有什么用?他想要的無非是給自己那死去的兒子一個交代,然后給予你這個唯一的孫子,他自認為是指天下最好的東西給你。”
禹笙眉頭微蹙,緩緩開口說道:“蘇小姐倒當真是看得透徹,但是你說去見我爺爺,難不成你有信心勸我爺爺不去開啟這一場奪權之戰?”
蘇天芳道:“要是說要我打包票保證能讓你爺爺不開戰,我當然是沒有這個信心,但是不管怎么說,在朝堂之中依舊有你的王位,你大可以想想,既然唐燁敢封你們為王,讓你當一個王爺,可以自由的進出皇宮,難道他就不怕養虎為患嗎?其實說白了,或許這個皇位,他比你還不在乎,當年所發生的那一切,說不定也只是他心里面有難言之隱,你們離開了這城中這么多年,一朝回來,他二話不說就下封,給了你們王位,或許他心里頭也早已經就做好了打算,等著你回來將這個皇位給接走,既然可以避開一場惡戰,又何必要搞得血流成河,生靈涂炭呢。”
禹笙笑了,這蘇天芳,怎么就能有這么天真的想法呢?如果說這些事情當真是這般簡單的話,爺爺也不用暗暗的謀劃了十幾年,就等著再次借用他們蝴蝶谷的力量,把這皇位給搶回來了。
而且照目前這個架勢來看,看來自己心里面早早做好的,本來想要跟蘇天芳所說的打算,現在也沒必要開口說了。
這蘇天芳給自己的感覺完全是已經將一切都掌握在她自己的手中,這是蘇天芳想要一人獨攬,操控全局的樣子,在自己這里知道了大概的情況之后,這二話不說就向爺爺那邊去發展,完全就是不受別人控制,當真也是讓人頭疼的緊。
蘇天芳看著禹笙全過程下來,就一直在聽著自己說話,都沒有怎么開過口,以為這禹笙還是有什么想不開的,她整了整深色,然后開口問道。
“上一次那皇后娘娘的生辰宴,雖然發生了一場宮變,那也沒有發生什么大事,唐澤也當場去世了,據我所知,現在唐家就只有唐燁有一個兒子,名為唐岳,那唐澤的兒子當天晚上就被悄悄的處死了,說清楚一點,那就是唐澤那一家人無一幸免。
那一天你應該已經看到了吧?那唐岳是何等的懦弱無能,而且就遇上那么一點事情就方寸大亂,雖然說他現在是當朝的太子,可是那全身上下哪有半分儲君的模樣?可看得出來有半分將相之才的模樣?
但是他的模樣,還有資質也并不愚鈍,為什么會成長成這樣子?無非就是沒有得到應該接受的培養,一副碌碌無為的模樣,也就是說有可能唐燁也根本就沒有打算讓他繼承這個皇位,所以也就沒有將他培養起來,讓他當一個平庸的掛名太子。
你們禹家人的出現,這么多年卻安然無恙的在這城里面呆著,甚至還一點點的把嘉業發展的那么大,生意做得那么好,據我所知,其他地方也有你們的產業,毫不夸張的說一句,你們現在也富可敵國了吧?看你上次在那一場宮變之中這么大氣的當散財童子。他唐家的不興盛,難道還不明顯嗎?”
聽著這么長的一番話下來,禹笙只是苦笑搖頭,這蘇天芳,難道當真是把這一切都看得那么透徹了嗎?當真是以為算無遺策?這想法當真還是顯得天真無知啊。
“蘇小姐,禹某人愚昧,在這里問一句,倘若這一切當真如你今晚所言的那一般,那那一晚,江邊的那一戰,蘇小姐,你最后殺死的那一個將軍,又會是何人指派?這朝廷還有誰能輕而易舉的命一名將軍?難道這不是很明了的事情嗎?”
這一番話倒是很直接的,打了蘇天芳的臉,不過蘇天方倒是并沒有很在意,反而是失笑了,倒是反問了一句。
“你見過這樣子的將軍?哪個將軍不是身經百戰,會像他那般不堪一擊?看那面相,最多而立之年,而立之年封將,能這么的差勁?況且,倘若說當真是一個將軍,那你后面可有聽說在朝廷之上缺了哪位將軍沒有再去上朝的?又可則聽聞,這邊江哪一面缺了位將軍,需要人去頂的?或者他說一句他是將軍,你就相信他是一名將軍了?
就我這身手,我說我是武林盟主也不為過吧?然而我是嗎?”
禹笙再次被蘇天芳的長篇問題給問住了,自己沒想到這些問題,難道當真就是自己愚笨了嗎?
禹笙道:“蘇小姐當真是伶牙俐齒,思維清晰,禹某人這一下倒是無話可以反駁了。”
蘇天芳道:“你不必反駁,這一切簡單明了,還是那句話,既然你對這皇位沒有興趣,那我就去做你爺爺的思想工作,我沒必要跟你浪費時間,只要將你爺爺說清楚了,沒有什么事情是解不開的。”
禹笙眼下只能保持著沉默,想著自己該怎么去反駁,蘇天芳的話才更合適,蘇天芳倒也沒有再開口,仿佛也是開始在等著禹笙給自己一個答案了。
畢竟,蘇天芳不傻,該說不該說的,能分析與不該分析的,自己前面都已經講了個遍了,聽沒聽進去就是他的事了。
禹笙再次站了起來,他對著蘇天芳行了個禮。
“蘇小姐當真是才思敏捷,禹某不敵,說不過你,這一封拜帖,禹某就替蘇小姐交給我爺爺了,至于我爺爺愿不愿意見蘇小姐,那就要看他老人家的意愿了。”
說著,這桌上的拜帖,禹笙也就收了起來。
蘇天芳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了,心中也是多了幾分的歡愉,這些天她確實也是好一頓想呢,到底是要按照繁文縟節走個過程好呢?還是直接去登門拜訪?然后開門見山的向他老人家把一些該說的事情給挑明白了,沒想到后面就收到了禹笙的約,既然如此,那自己也自當是做一個規規矩矩的大家閨秀,走一走這過程,有勞這眼前人,當一下中間人,替自己送一封拜帖。
“那小女子這廂有禮了,有勞禹公子替小女子跑這趟腿。”
蘇天芳也是站了起來,然后對禹笙行了個萬福禮,來到這里之后還好,這里的禮節也不繁雜,都是簡簡單單的,所以蘇天芳不管遇上什么事情,蘇天芳也都是一個簡單的萬福禮,不管是同輩還是長輩,她都是以萬福禮來解決一切事情。
“我要說的事情已經說完了,現在禹公子,你也可以把你那位朋友給叫回來了,有什么事情就說吧。”
禹笙一開始還稍作茫然之相:“蘇小姐說的什么?嗬嗬,我那朋友不早就已經走了么。”
“禹公子就愛跟我開玩笑,這白公子走的會不會草率了點?或者說這距離會不會太近了點?走到隔壁廂房也算是走了嗎?”
禹笙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蘇天芳是怎么知道這人并沒有離開,而是在隔壁。
“蘇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