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芳在上

第一百零一章還沒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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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天芳吃東西的速度放慢了,吃完手上的最后一口饅頭后,蘇天芳拿起了自制的拐杖,慢慢的站了起來,穩住了腳后,蘇天芳道:“吃飽了,謝謝款待。”

然后轉身往屋里走去。

伯冬元道:“把拐杖給我留下來。”

蘇天芳不滿:“留下來我怎么回屋里去?”

伯冬元道:“你今早怎么出來就怎么回去。”

“那我都拆下來了,你還要回去干嘛?難不成你還要安回去。安回去,明天我不還是繼續拆嗎?”

“你把我這曬藥的架子給拆了,我去哪里曬藥?”

“你現在不都已經曬上了嗎?”

“我家藥童剛背回來的,也要曬。”

“不是……”

蘇天芳欲語無言,這一番明顯的提醒,她自然也想到了剛才那個男的背著進屋里面去的那一筐東西。

其實這個她自制的,算不上是拐杖的拐杖,她倒也不是脫離不了,只是想著自己回屋里面明明可以不用那么辛苦,干嘛還非要靠自己的力量,古言有道,君子善假于物也,我覺得自己能力不足,借點工具用一用怎么著了,還非想要剝奪掉我使用的權利。

蘇天芳想起自己今早爬出來的時候,那一份艱難,也曾摔了幾次,拿起拐杖敲了敲睡椅邊邊:“你這糟老頭子,能不能憐香惜玉點。”

“敲一棍,醫藥費加二百兩,敲兩棍四百兩。”

“哇,你這黑心老中醫啊,你怎么不去街上搶?還有醫藥費什么鬼,你沒跟我提過呀!”

蘇天芳那一個激動,二話不說,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一副要和伯冬元擺明說明的姿態。

“打擾我休息,擾我清靜,再加一百兩。”

這老頭怎么突然這么招人恨呢?

然而蘇天芳沒有想到的是,當初的司徒纖云,蘇天芳趁人之危把人家那點家底全部都給套走了,人家當時可比這還要難受,這里實打實的演繹了一輪風水輪流轉,蒼天饒過誰!

之前她加注在那司徒纖云身上的痛苦,現在伯冬元都在她身上再來了一遍,而且相比之下,當初蘇天芳的做法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就像是掉進了錢眼子里面的一樣,不管什么都提錢,可是把人家豪宰了一頓,毫不夸張的說,可能當時就只剩那個褲衩是幸免于難的。

不要就不要,本姑娘還不稀罕呢,真的是,什么玩意兒,不就一個拐杖嗎?小氣巴拉的。

蘇天芳現如今寄人籬下,所以也只能口頭上抱怨一下也就夠了,也不敢把這話說出口來,畢竟現在她不用了,下一次她出這房門的時候還需要用呢。

精神上呢,咱們底氣足一點也就夠了,實際上還是要向困難低頭的,不能太倔強。

重重的把那個粗制濫造而成的拐杖拍到了桌上,蘇天芳艱難的一點一點挪著腳步,結果還沒走出去幾步就摔了個狗吃屎。

蘇天芳那有點小小暴躁的脾氣,也就干脆破罐子破摔,反正都已經摔下去了,這剛洗干凈沒有多久的衣服,也已經臟得七七八八了,她也就索性一路爬著到門口的位置,然后再扶著那門框慢慢的站了起來,然后走到屋里面去。

伯冬元眼角余光看著那門簾垂下來,得意的笑了笑。

蘇天芳歷經了艱難險阻,好不容易終于爬到了那原本距離自己只有三米之遙的床榻之上,坐上去的那一刻,深深的松了一口氣,然后她情不自禁的轉了個身往后躺下去,瞬間整個人都舒坦了。

這么多年以來,走過最難的路恐怕就是這一段路了,又是爬又是摸的,折騰了半天,累死了個人,本來是沒有什么的,現在就這么一小段路就要把自己搞得腰酸背痛的。

躺下去,過了幾秒之后蘇天芳感覺到了,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她的手摸索著床,現在才反應過來,這變得不一樣了,床榻變了點東西。

蘇天芳拿了一把起來,發現自己手中的居然是干草,她放下又揪起來一把,還是干草,而且這干草看著應該是剛曬干的,因為有一種新鮮感,而且還很干凈。

蘇天芳的表情換了。

在床上之前雖然也放著一些草,但是那草她認得出來,也就是搭建這茅草屋用的茅草鋪了一層過去,但是現在這茅草卻被換了下來,變成了其他的她不知名的草。

她仔細的嗅了嗅,這下感覺到了,周圍的空氣味道似乎也不同了,有了一抹淡淡的清香,自己前面折騰那幾天留下來的內騷騷的味道也已經消失了,倒也沒有完全的消失,但是相比之下味道已經淡了許多了。

她抓起一把干草,放到鼻息前聞了聞,果不其然,那淡淡的清香就是從這干草中散發出來的。

蘇天芳笑了,看來這小老頭也沒這么不通人情嘛,人家離開這一個上午,還是幫人家將之前的東西給換了下來的,這干草選的還不錯,居然還帶著香味。

蘇天芳感覺自己前面的不愉快和疲憊已經一掃而空了,現在整個人都十分的舒坦。

蘇天芳慢慢的就感覺到了一點點怪怪的,那就是兩種極致的味道沖撞在一起造出來的那種感覺……似乎還是有那么一點點致命的感覺,不是致命,但是也能致昏厥……

蘇天芳突然間又有了新的懷疑,就不會是故意這樣子安排的吧,特意搞出這樣子的味道來惡心一下自己。

事實上,真的是蘇天芳再一次誤會了人家,幫她將之前的毛草給換下來,給她一個更干凈的環境,人家是真心的,畢竟說到底蘇天芳還是一個病人,該給病人一個良好的恢復身體的環境是必要的一個點。

至于之前為什么放任蘇天芳在那里尿床,其實這也是有意而為之的一個點。

當然這個點能不能奏效,就在于蘇天芳自己本身。

倘若蘇天芳當真受不了這氣味,不愿意安于現狀,自然就會想辦法逃離這里,而逃離這個環境又需要她自己努力,那自然而然她就得靠自己的力量想辦法離開這房間,而這種接近于一級傷殘的人士,只有一種辦法,那就是讓她自己想辦法恢復過來,自己給自己做康復運動,讓自己能走動。

事實上蘇天芳在伯冬元的眼中,當真是變成了一個小奇跡,沒有想到蘇天芳才過幾天的時間就能夠下床落地了,所以當時第一眼看到蘇天芳出現在那里的時候,他才會有那么一絲驚訝。

既然人家都已經做出了實質的努力了,那他自然也應該表示一番就當做是獎勵。

再者,其實他也挺不希望里面被蘇天芳繼續下去,搞得烏煙瘴氣的,哪一天她病痊愈離開了,說不定自己還繼續在這里研究著藥理呢,更何況現在就是自己每天進去給她復查身體。

而這一切自然也不是他自己動手的,而是看著蘇天芳離開了之后,他讓梔夏去弄的。

當然,如果說蘇天芳當真是安于現狀且自甘墮落了,那沒辦法了,這是她自找的,什么時候恢復好,什么時候就擁有更好的天地。

這床上換上去的干草,是他前幾日特意和梔夏去尋來的,這干草中的清香有凝神的作用,關于蘇天芳身體上最根本的毛病,他雖然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但是蘇天芳長期吸食這一種干草發出來的淡淡香味,待到她再次失控的時候,緩解一下痛苦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此時,就在隔壁房間,伯冬元給司徒纖云查看他的情況,接下來就是有幾分不滿的叨叨。

“好歹你也是個學武十幾年的人,就這么高點破懸崖摔下來,還把你整成了一個殘廢,這么久都沒恢復好,白瞎了活的這些年,怎么學的本事都還出去了?

你看看隔壁的小姑娘,一同跟你從上面摔下來,人家現在都能下床,活蹦亂跳了,在聽聽人家喊話的時候,那講話氣力十足,你就像個啞巴一樣。”

伯冬元說話的聲音不大,控制的也是極為到位的了,差不多也就是他們兩個也能聽見,所以蘇天方也就一直沒有發現隔壁屋里面的動靜,再一個原因就是,現在處于這種絕對安全的環境之下,所以蘇天芳也放下了一切的防備,不會再像以往那樣去到哪里都保留著幾分戒心,細心留意周圍的一切。

司徒纖云現在已經醒過來了,但是當真是動也動不得,他也不曉得怎么自己這一摔就摔得這么嚴重,但是相比之下,現在撿了一條命回來,也算是洪福齊天了,當然最幸運的還是遇上了自己師父。

至于他現在為什么講不了話,甚至還感覺喉嚨有一種腫痛的感覺,要不是前天他從梔夏口中聽到了那一番話,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師父還帶這樣子謀害自己的。

他實在是很想問問,這師父為什么要這么做?

本來他醒來之時也想要詢問一番蘇天芳的情況,卻發現自己開口沒有聲音的時候,屬實是難受,可是不管自己怎么激動,想要描述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也做不到,還好,后面蘇天芳的大嗓門喊的那幾聲他都聽到了,于是懸著的那一顆心也總算是放了下來。

剛醒來的司徒纖云也是十分嚴重的那一種狀況,全身上下大概就只有眼珠子是真的,可以左右轉動的,還有他呼吸的時候,能證明他還是個活人。

就這樣他一躺又是躺了兩天,而這兩天,即使醒過來了也沒有好受過,伯冬元給他灌的每一口熬出來沒多久的熱氣騰騰的藥,還有熱湯,被灌注到他嘴里面的時候,他都真真實實的感受著,那一下又一下的真實傷害,他欲哭無門。

而伯冬元這樣的做雖然顯得是有些小孩子氣,但是這藥與湯是多湯,他也心里有一個數,控制得那是相當的妥當,能保證你絕對的燙嘴,傷喉嚨,但是絕對不會傷到你的內臟,說白了要的就是司徒纖云的難受。

“全身上下一點銀子都沒有,你還敢受那么重的傷,還是搭在我的手里,你這臭小子怎么就這么好運呢?”

再怎么說你也是我師父,時時刻刻都想著我兜里面的那幾兩碎銀子,這合適嗎?你怎么也是一個掉進了錢眼子里面的人,一心只有錢。我都變成這樣子了,你還想著我身上沒有銀子,大概你愿意治好我的唯一一個理由,就是想讓我這一輩子賣身給你,替你賣命掙錢了吧。

司徒纖云說不出來半句話,就只能在心里面暗暗的揣摩著。

“小老頭,你就在我床上放的是什么草呀?味道還挺好聞的……”

他們兩個人都不知道,蘇天芳是什么時候出現在了門口那里。

蘇天芳此時正一只手扶著那門簾,整個人的身體就依靠在那門框上。

蘇天芳看著那里兩個人,一個坐著,一個躺著。

因為這一點點的距離,蘇天芳就只能站在門框那里“遠遠”的打量著那躺在床上的人。

“哎,這里怎么還躺著一個,這是………誰?”

那個誰的音蘇天芳那一下子咬的特別的低,像是帶著很深的質疑。

蘇天芳看著那一動不動的側臉,還有那人身上破爛不堪的黑色衣服,大喜過望的驚呼了出來。

“呀!好徒弟!你還沒死啊?”

蘇天芳此話一出,司徒纖云閉上了眼睛,安慰著自己,讓自己不要動氣,畢竟身體要緊。

伯冬元就是整個人一臉黑,你這關心了老半天的人,開口第一句就是質疑人家還沒死,這話聽著可一點也不像好人啊,跟我這徒弟有仇也不帶這樣吧。

不過蘇天芳那一句話里有兩個字也是引起了他的注意的。

“徒弟?”

蘇天芳這次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然后肯定的說到。

“我徒弟,那天我拉著他一起跳懸崖,他穿的就是這一身衣服,錯不了,哎,小老頭,他沒事兒,你怎么不跟我說呀?我問你你還說你有其他人,他不就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