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在禹笙看來,這主要是他和蘇天芳兩個人這件事情,所以他有始至終,根本也沒有打算將白羽給拉進來,只不過有一些基本的事情會讓他知道罷了,畢竟他手頭上很多事情其實也是有白羽幫忙處理的,而且有時候有些事情他需要拿主意,卻拿不定主意的時候,他會與白羽商討一番,所以問問他的意見。
而且就在他身邊算得上手足兄弟的也只有白羽這一個人,所以對于白羽他從心底還是有一定的依賴心理,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今日來這里提親,他連他的爺爺都沒有告知一聲,就只是將白羽給帶來了。
現在蘇天芳將他帶離開了正堂,在那邊有什么需要與那些長輩所說的話,和那些長輩有什么想要說的話,也就都有白羽全權代理他在那里解決處理那些事情了。
在他的記憶當中,蘇天芳與白羽兩個人見過面的次數,屈指可數,但是為什么這兩個人一見面……尤其是蘇天芳,就如同是看到仇家一般,從一開始在那酒肆遇上白羽,再到現在,這一次次的,都是有意的針對了白羽。
而白羽也差不多相仿,也是從一開始見到蘇天芳開始就有諸多的猜疑,對蘇天芳,他也總是相比起對別人起來有更多的戒備之心。
所以這兩個人既像是一對仇家,又像是一對冤家。
“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不明白,借今天這個機會,你既然提到了,那我也想問一問,為什么你對白羽也是這般不待見?”
蘇天芳沖著禹笙邪魅一笑:“如果我跟你說,我與他之間有隔世仇,你相信嗎?”
蘇天芳有意直接先這樣子敷衍他一下,想要看看他是怎樣的一個態度。
禹笙第一時間便讀出了里面的調侃意味,他又怎么會繼續自討沒趣?既然眼前人不愿意說明原因,那他也沒有多少要繼續問下去的理由。
“既然不方便相告,那我也就不過問就是了。”
蘇天芳卻是有那繼續說下去的心,玩笑歸玩笑,但是那也只是調結一下氣氛用的,兩個人之間相處,有時候有一些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
“我與人相處任何事情都講究第一感覺和第六感,只不過剛巧,他給我的感覺不夠好,所以一直以來我也沒待見過他,再加上在酒肆的時候,那一班冷言冷語,雖然說也有幾分調侃的意味,但終究還是鬧得不愉快。
就像你爺爺也一樣,初次知道他,他就已經給我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了,上來就給我爹娘兩個人心里頭添堵,所以我心里面也已經給他打上了半個壞人的標簽,所以那一封拜帖我也沒有客氣,那一天晚上去你家私自拜訪他,更是直接冒犯到了他,就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所以后面,我對你爺爺的喜怒哀樂,我也就不那么在乎。”
“看來我倒算是幸運。”
蘇天芳聽完這話之后笑了,就沒有說什么。
禹笙好整以暇的繼續問下去。
“既然如此,我更想知道,你所說的第一眼感覺,當初你所見到我第一眼的時候,你對我又施加了何種的定義?到底是把我歸結于朋友……還是敵人?”
蘇天芳道:“不是朋友也不是敵人,我只不過是拿你當一個路人看待罷了,只不過,后面的交集多了一些,你也就算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而我對你能夠漸漸的改觀,也是取決于你的態度,畢竟當初我曾與你說過,我討厭那些繁文縟節,事實證明,后來我與你相見的這幾回,你也確實沒那么煩人了,讓我對你也就有所改觀,不過不改的一點就是,你還是一個菜雞。”
禹笙一愣,這菜雞又是什么雞,到底是長什么樣的?又是什么秉性?這么多年來,自己倒從未聽說過這種雞?蘇天芳將自己與這一生物相比較,這到底是好還是壞?看著蘇天芳那言語清淡的模樣,他實在是分辨不出來是好是壞,只不過此時,他又不想過多的透露自己的無知,所以便選擇了沉默,沒有問這菜雞是什么意思。
不過蘇天芳再一次好心的把話解釋了下去。
“想必菜雞這一個詞你也未曾聽聞過吧,就告訴你吧,菜雞,是一種外域生物,是一種可以做菜的雞,這種雞呢,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所以其實我也是在夸你,其實你人挺不錯。”
蘇天芳就這樣睜著眼睛說瞎話,胡掰了這一大堆。
禹笙看著蘇天芳笑眼盈盈的模樣,總感覺到這沒那么簡單,甚至還有那么一點不懷好意的意思,但是他卻不好問,畢竟如果蘇天芳有意要告訴他的話,也就沒必要跟他開這種玩笑了,他就默默的記下來了,菜雞這一個詞,打算回頭去問問白羽。
禹笙也不知道這蘇天芳到底要帶他走到哪里去才會停下來,只是感覺這慢慢的越來越深入院子里面。
禹笙隨意的到處看了看,突然發現這蘇府果真是家大業大,這蘇家大院絲毫不亞于他自己家,看來林莞身為蘇家的兒媳婦,應該沒少借助蝴蝶谷的勢力,然后幫助蘇家發展。
皇宮里
養心殿…………
唐岳一個杯子便摔了起來,驚得除了他和唐燁以外所有的人瞬間就跪了下來。
唐燁也只是冷靜的看著唐岳生氣,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沒有聽到這一動靜。
唐岳反怒為笑,笑起來,那笑聲卻像是喪心病狂一般。
“爹,你看看,這是你所虧欠的人的兒子,前些日子,還打算來取你我父子二人的性命,沒能成功,只躲了那么數日,現在就現身了,還是要明目張膽的上街招搖,呵,還去那什么蘇家提親?真是好一番閑情逸致啊。
現如今此番場景,你到底作何感想?我現在真的很想聽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倒是說話呀,爹,你已經好些天都沒有開口了,難不成你要打算一直當一個啞巴嗎?啊!”
言語到了激動之處,唐岳竟然是一點也沒控制住自己的暴躁脾氣,再一次又拿起一個杯子,就這么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受到了重擊的杯子四分五裂,碎片隨處飛濺,有的也直接彈到了那些跪著的人身上,但他們還是不敢動。
看著唐岳的模樣,唐燁也感覺到了自己兒子的控制能力實在是差了些,就這么一點小事情就讓他這般失控,考慮到現如今他已經是一國之主了,這樣子如此的不理智的一個君王,根本就不適合讓太多的人看到這不好的一幕,唐燁也就下指令讓那些人都退下去。
所有人都還跪著,沒敢抬起頭來,聽到了太上皇下的命令,都在等著身邊的人先動,畢竟誰都害怕,如果說自己是第一個動身了,惹得皇上不開心的話,只怕就立馬小命不保了。
現在這整個皇宮里面最大的已經不是這個太上皇了,而是皇上,太上皇都已經直接被架空了,要怪也只能怪皇上,這個當兒子的太過于大逆不道了,他們這一些底層干活的人,雖然說也就是一個被使喚的命,太上皇的命令他們應該聽,但是眼下最大的卻是皇上。所以都在等一個帶頭的人,只見身邊的人都沒有動靜,他們也就低著頭看了看旁邊的人,實在是沒有人動,膽子肥一點的也就怯弱的抬起頭來看了看,但是也不敢太明目張膽,還是有點偷偷的感覺,都在看著唐岳,想要看唐岳能不能開口讓他們退下去。
然而此時的唐岳,就像是得了失心瘋,一般的在那里笑著,那笑聲又帶著那么一絲的喪心病狂,他們全部人聽著都感覺寒毛直豎,現在才剛開始入秋,身體卻已經感覺到那一陣陣的涼意,這實打實的感受皆是唐岳給他們的。
唐燁看著這養心殿里面的人,依舊還是有一些恐懼于唐岳,所以不敢動身,雖然感覺到有一些悲切,但是這也有一絲的慶幸,自己兒子身為一個帝王,讓他感到慶幸的是,終究還是有那么一點震懾能力的,或許他也能當一個合格的帝王,好好的掌控這個宮廷,掌控這個天下,而讓他感到悲切的,則是他這個太上皇,也只是徒有這個名堂,就連這些宮女太監們都敢直接不聽他的命令,他就這樣子一朝沒有了任何的實權。
然而更悲切的是,他根本就沒有想到的是,這些人真正屈服于唐岳,不是因為他是這個皇上,而是因為唐岳的殺雞儆猴,他們這段時間已經看到很多人就因為這個皇上的喜怒無常,無端的喪命于棍棒之下,全部都是被杖斃,臨死之前血肉之軀都模糊了,沒有人看著不害怕。
更多的人都是為了活命才入這深宮,卻沒有想到無端端的,就在這深宮里面丟了自己的命。
“呵,都欺負我,你們所有人都欺負我………”
唐岳此時的像是有點在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