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骨第二六二章高妙的對策
沉沉的天幕下。，安毅獨立師分成兩路向西徐徐開進。
沉重的火炮在四匹挽馬的拉動下。難地通過潮濕松軟的路面。在很多路段。不的不加上炮兵營的弟兄們齊心協力推上一把。才堪堪通過。
連升三級的炮兵營營長李天恩上校這個時候也不埋怨安毅分出部分火炮給總部了。與身邊營副史俊仁中校悄悄說：老大真他娘的有遠見。否則梅雨季節到來更要命了。
安毅摸摸發燙的耳朵。走在二團三連的二等兵許同身邊。一身士官裝飾。同樣肩扛步。要不是林耀東幾個裝備精良的貼身侍衛走在前后安毅這個少將師長肯定被淹沒在前進的隊伍之中。
“四同。聽你們班長說你有個弟弟在張宗昌手下當騎兵？”安毅邊走邊問。嘴里叨著的香煙落下半截煙灰。
在揚州之戰中俘后新加入隊伍許四同是個不錯的機槍手。身子壯實有力。長相憨厚。過與安毅數分鐘的對話。已經沒有了原先的束：
“是的。師座。我那弟弟身材比高。從小給大戶人家放牛放馬。加上打小就上樹下河從不安分。也練成一身優異的騎術。要是此行有機會見到他我一定要他我們隊伍一起干。只是……這戰火紛飛的。不知他能不能活下來。”
毅笑著安慰：“心吧。你長相這么好你弟弟也絕不會差。老子跟隨我家老道學過點相面地玩意兒。吉人自有天相。別擔心！”
剛才還下臉的許四同笑了：“師座。你說我能見到我弟弟嗎？”
“估計行。據我了解。張宗昌那孫也是個無利不往之人且很愛錢。大字不識幾個還到處學人吟詩作賦。自己的不到關鍵時刻。他是不會派出去的。所以孫傳芳那孫子對他很有意見。
咱們打州的時候你不見識到了嗎？張宗昌的主力一打就跑以后我們會遇著他們的。到時候就有機會了說不一定你能親手把你弟弟給俘虜了。”
安毅地話。惹來周兄們的一片笑聲。
邊上地士官班長張大魁興高采烈地問道：“師座。俺想進警衛營什么時候舉行大比武啊？”
“行啊！等打下徐州之后。有時間休整咱舉行全軍比武。只要你有本事警衛營的丁長官和長官定會收下你。大魁。聽口音你是魯西人吧？家里兩老還好嗎？”安像拉家常似的問道。
黝黑魁梧的張大魁眉開眼笑：“俺是魯西東明鄉下地隔座山就是河南。俺家里父母還算硬朗就是帶著八個弟妹日子過的苦巴巴的……師座。要是這回俺們隊伍經過俺們縣,。俺想請半天假回去看看老娘。俺加入師下三個月攢下了二十三個大洋。足夠俺家好吃好喝活一年地了。”
安毅看看張大魁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心里嚇了一大跳：行啊。只要打那兒經過。我請求你們連長放你一天假。沒問題！大魁你不是哄我吧？你父母多大年紀了。竟然你生下八個妹？”
“俺爹娘同一年的。成親早。如今才四十二歲。俺娘十六歲就生下俺了。”張大魁還是一副甘之如地子。
安毅佩服萬分：“真佩服你爹本事啊！你可不你爹差。等北伐完畢快娶個媳婦兒。也生他十個八個的。光大門庭。哈
眾弟兄聽了笑片。這時傳令官騎著駿馬從后方趕了上來。安毅愛馬地韁繩就拴在他的馬鞍上：
“報告師長。生病和受傷地三百余名弟兄已經送到后方沙河鎮師部醫院。后勤的兩百弟兄盡數歸隊。”
“好！弟兄們的加把勁了。今晚打下雙塘。在那兒過夜。有信心嗎？”
“有！”四周傳來整齊地回答。
安毅將步槍背到身后。走出隊伍接過韁繩牽上馬。看到侍衛們上馬完畢。也翻身騎到馬上。雙腿輕輕一夾。懂事的小黑駒邁開四蹄。趕向隊伍前方。
入夜。尼姑們逃一個不剩的雙塘鎮西的白云成為了獨立師臨時師部。尹繼南在馬燈的照耀下。指著墻上的地圖大聲布置作戰任務：
“截至昨日下午。西面的第三路軍李宗仁將軍的隊伍已經攻取合肥。乘勝北上的夏威將軍所部與從蚌南下的敵軍馬濟部遭遇。在梁園一線經過激烈戰斗。于今日中午擊潰敵軍。目前正兵分三路向北開進。
東路的何長官到四十四軍增援之后。派出陳誠軍第二十一師繞道泰州。攻擊高郵。相信很快就能擊垮海安一線頑敵。我第二路軍進展順利。陳調元將軍的三十七軍已進逼到定遠以南二十公里。楊杰將軍第六軍攻向我一軍一師駐守州進行休整。三師為戰略總預備隊。
如此一來。我獨立所處的位就非常孤立了。位請看……”
尹繼南指向地圖上的五河口：“根據白長官的命令我師必須在五日之內拿下五河口。以截斷蚌之敵與北面宿遷方向的聯系。便于我第二第三路軍對蚌一帶守敵發起的進攻。從我師如所處的位置到五河口距離為一百零七公里。中途要經過大大小小河流七十余條。因此。炮營此次沒有參加戰斗的必要。明日上午就與后勤軍需各部開往南面的三界鎮駐防休整。建議由黨代表劉將軍負責全權指揮。”
儀表堂堂的黨代表劉首江微微一笑。頷首道：“沒問題。根據師長的意見和實際情況。我師目前也急需一個臨時的休整和中轉地。三界鎮非常合適公路鐵路地經之地。周邊十三個鎮也是我北伐軍開展政治工作的重點。屬于比較富裕的地區。需把憲兵隊和政工科留給我即可馬上開展工作。”
尹繼南點點頭繼續解說：“由胡副師長和楊參謀長率領的一二兩個團目前已潛行到集鎮。警衛營將于明天凌晨從以西的范家灣渡過帽耳湖。襲擊只有一個連守敵的女山湖鎮為我各團主力迅速通過西北這一大片湖畔池沼打通道路。因此各部必須在明日凌晨四點開始急行軍力爭在明日傍晚之前到達四公里處的范家灣。
需要注意地是。決不能暴露大部隊的行蹤。如果一路上遇到商人貨郎僧侶道人游方郎中以及一切形跡可疑者。都必須按照我師原有規定脅迫前進千萬不能痹大意。諸位明白了沒
“明白！”
獨立團三團和師屬各部主官齊聲回答。
各營團主官散去劉首江與安毅并肩走在白云地荷塘邊上。兩人低聲交談。看起來似乎為投緣。
劉首江自從進入獨立師以來感到獨立師獨特的官兵關系和管理方式與其他部隊差別很大。除了對安毅等人輕視政治工作有意見之外。其他的一切都較為滿意但是劉首江慢慢感覺到整個部隊根本沒有他施展才華的余地。獨立師別具一格地政治思想工作被他稱之為舍本求末。但是安毅問他軍隊政思想工作的目地是什么時。劉首江又迷糊了他不的不承認源自于模范營早期經過不斷完善的獨特教育方式非常有效。打起仗來官兵們根本不需要動員。個個像餓狼見到肥羊似的無比興奮。
然而。劉首江對自己在獨立師中可有可無地地位非常不甘。他用了很多辦法才調到獨立的。不僅是因為來到獨立師升官會快一些。劉首江也有自己的理想抱負。他也希望能在這個戰功赫赫地部隊學到更多的知識。積累更多地資歷。為此他寧愿放棄即將擴軍的軍級政治部主任地職務。
可是。當他滿懷信心地進入個集體之后。頓感失落。因為在這個集體里。每一級教導員都是能文能武的猛將。都身兼各部的副職。每個人都參加安毅主辦的軍官訓練班。而且每遇戰斗都能全力協助自己的主官。放出去也能獨當一面。軍事知識和戰斗素養都很高。讓劉首江這個學歷很高卻沒帶過一天的頂頭上司有種自慚形穢之感。
'安慰的是。安毅和各級主官們給予他劉首江相當的尊重。沒有一個人怠慢他。可也有一個人愿意和他深交。
劉首江個非常聰明的人。他知道用什么辦法過什么途徑奠定自己在獨立師中的地位。在無法求的迅速上位的情況下。他選擇后退一步。毫無怨言地承擔起助手的任務。他對尹繼南的建議爽快地接受就是這個原因他要通過后勤軍需和政工部門的逐漸掌握。來一步步證明自己的能力。確定自己的地位。
安毅對劉首江的積極配合非'滿。盡管在屬于機密性質的自有資金特種訓練方法和手段等方面仍然對劉首江保守秘密。但在其他方安毅確實做到了開誠布公甚至在不少的問題上都會虛心征求劉首江的意見。這一次也一樣。安毅也將此次行動的預期目的和手段一一告訴他：
“拿下五河口并不難。難的站穩腳跟。五河口地區是淮河通向徐州宿遷淮安揚州等重地的水路樞紐之一。我們截斷五河口水路。就等于截斷了南面之敵的后勤要道。必然會招致敵人的猛烈反撲。因此這一仗將會是我師渡江以來最大的考驗。所以必須在三界鎮設置師部醫院中轉站和休整基地。
老劉。你的擔子不輕。單是八將士的干糧熟肉烘烤運送等事就會令你團團轉。”安毅聲說道。
劉首江笑答絕無問題。完了不解地詢問安毅：“然白長官知道我們拿下五河口之后將面臨各個方向敵人的圍攻。他為何還要發出這樣的命令呢？難道我師原先的攻擊鳳陽再襲擾蚌周邊之敵以策應李鄰將軍對發起總攻的計劃不更嗎？
五天之內。李鄰軍根本無法攻下蚌。而我占領五河口之后肯定會引來敵人的憤怒和強攻。卻沒有任何一個部隊對我部支援協同。這不對對勁啊！”
安毅付之一笑：“剛開始的時候我也是這么想的。可是。蔣總司已經下達命令。責令李鄰將軍在五日之內占領蚌。所以白長官命令我們五日之領五河口也沒什么不只要同步進行。我們就能把困難降到最低點何況白長官只要求我們攻占五河口。沒有要求我們堅守五河口。達到牽制敵人襲擾敵人斷絕蚌守敵的北線后勤通道的目的。我們就算是圓滿完成任。”
“你的意思是……”劉首江不解地問道。
安毅停下腳步回答：“簡單。我們攻占一個旅守敵的五河口不難攻進去搶奪一空。刻撤退。只要敵人敢于追擊。我們就在運動之中消滅他們。
你是知道我軍奔襲速度和官兵耐力的。只要敵人敢出來。哪怕他有兩個都會被我們逐個滅干凈。
如果敵人不追擊。我們就不斷襲擾他們。在通向洪澤湖的三十九公里長河段上發起頻繁襲擊。讓他們沒吃沒喝的。逼著他出來找我們決戰。不就達到效果了嗎？所以我們要提前行動。把敵人打怕。打出來。這樣才能更好地消滅敵人。否則總是去攻城我們有多少官兵可供消耗？”
劉首江張大了嘴巴。好一會兒才大聲嘆服：“高……”
“沒什么。這也是不的已而為之。如果按照原定計劃我們將好打很多。整個師順順利利逼迫到蚌以北不是難事。但是長官改變了我師的作戰任務。必然有改變的理由。在大局上我們沒有誰擁有白長官的眼光和智慧。這點我非常欽佩他。
還有李鄰將軍。他的第七軍的是鋼鐵之師。從北伐到現在他攻無不克。張發奎將軍的第四軍由于戰損太大又急于擴編。官兵戰斗力和凝聚力大大下降。特別張發奎將軍趕走十一軍軍長樞銘將軍之后。十一軍的主力師已被陳樞銘將軍帶到南京政府一邊。十一軍剩下的戰斗力強不到哪兒去。葉挺將軍的獨立團也因戰損大半而實力大減。雖然他如今擔任十一軍副軍長兼二十四師師長。但他的二十四師已經沒有多少精華留下來了。整個北伐軍唯一具備強橫戰斗力的只有第七軍。所以我相信李鄰將軍在五天之內攻下蚌。”安非常自信地侃侃而談。
劉首江腦筋飛轉。百感交集。停了好一會兒鄭重地說道：你知道嗎？總部和武漢方面都在暗中評價你的獨立師和第七軍的戰斗力強弱問題。我想。你最好還是意一點。慎防不測啊！”
安毅感動地點點頭。拉著劉首江的手臂往前走：
“放心吧。我們的隊伍永遠是革命的隊伍。怎么也打不垮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