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心底里對國家和民族有著深沉的愛!對;。的國家和民族有著超出任何人的危機感和使命感,我安毅既然來到這個世界走一趟,就不能不為自己的父老鄉親謀幸福蔣介石念完后放下報紙,感慨萬千地說道:“安毅說得很好嘛,難怪全國報紙都在轉載他在云冉省議會和東陸大學的演講內容,這么好的口才,這么高尚的情操,在我們軍隊將領中的確不多見,很有代表性。”
楊永泰微微一笑:“委座的評價恰如其分,只是,安將軍在昆明一周,在不同的場合的演說中,并沒有提到過中央政府對云南的關心,也沒有提到過委座為云南發展所傾注的心血,給人一種趁機樹立個人威望,凌粵于組織之上的感覺。
“職下總覺得,安將軍在西南的影響力越來越大,這次他的昆明之行,算是徹底扭轉了云南人那點見不得人卻又藏在心里的地域觀念,頑固的云南省政府開始改變觀念,嘗試與”南和湘西、黔西地區逐漸建立合作關系,這充分說明安將軍再次成功地在云南施展了他那獨特的影響力。
“當然,職下對安將軍的睿智非常佩服,他說服云南政界的方法看似直來直去,絲毫也不給面子,細細品味后卻發現非常巧妙有效,這很像安將軍打仗的風格。出其不意攻其無備,眼觀六路下手精準,看準目標后就直取要害,往往都是一針見血,立竿見影!”
蔣介石自然知道楊永泰想要表達的意思是什么,不由搖頭笑了笑,轉向一旁沒有開口的教育部次長兼幕僚陳布雷:
“彥及,對于這幾天輿論對西南的大肆報道,你是怎么看的?”
陳布雷半月形的眼睛離開手中報紙:“委座,我倒覺得安將軍的做法并沒有什么不妥之處。自從去年初屬下擔任教育次長以來。曾六次走訪江南理工大學和江南醫學院,三月中旬還視察了敘府的川南理工學院,并參加該校機械研究所科研大樓的奠基儀式。對安毅將軍從教育方面著手大力推動西南各省之間密切合作的做法,還是非常佩服的。
“長期以來,我國都有這樣一個慣例,要贏得民心,就先要贏得輿論,要贏得輿論,就要贏得把持輿論的知識界的心,要贏得知識界的心,就必須重視教育,給予士大夫們實實在在的好處,投其所好,給他們希望。
“安將軍顯然是精于此道,從南昌到宜昌,從湘西到川南,再到如今的云南,安將軍在控制和引導輿論方面前做愕非常好,而且舉重若輕,從從容容,越來越游刃有余了,確實不簡單啊!
“只不過,以安將軍之大才,特別是他在軍事領域的驚世才華,放在地方建設和處理局部的、瑣碎的民政事務,還是顯得太過可惜了,特別是如今這個剿匪截亂的非常時期,黨國急需他出來主持戰事啊!”
蔣介石一聽陳布雷也這么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略微考慮片刻,轉向楊永泰:“暢卿,你也知道泓滬大戰網過去不到兩個月,安毅所部在此次大戰中全力投入,前赴后繼,二十四軍三個主力師均戰損過半,我中央軍王牌師獨立師如今仍在療傷喘息,戰力尚未恢復。所以在此次大規模的剿匪截亂中,我無法也不忍心動用這些英勇善戰的主力部隊,他們非常需要休整補充,恢復戰力,以重振旗鼓,因此我也就同意了安毅的請求,經中央討論增設川滇邊區接靖公署,以便更好地建設和穩定西南地區,為將來的中日大戰建造一個穩定的大后方。
“從日前的情況來看,安毅上任還不到兩個月,就打破條塊分割的僵局,把人心渙散的云南給疏攏好了,基本上達到了我們最初制定的目標,從這方面來衡量,安毅實在是功不可沒,同時也讓我們這些人和全國各界都看到,他在民政事務方面的能力并不比他在軍事方面差,這也許就是輿論界大肆宣揚和展開討論的最大原因之所在吧。
“按照原定計劃,安毅至少要在川南地區待上半年,也就走到今年年底,這個時候我們以剿匪戧亂需要為由,把安毅匆匆從川南調回來,會不會影響到他如今正在西南地區穩步實施的各項策略?會不會使得剛剛獲得的成果再次失去?”
楊永泰明白蔣介石在擔心什么,眼珠一轉,從容回答:“委座過慮了!委座應該相信益之兄的能力,益之兄主政云南以來,以循序漸進的溫和方式逐漸贏得軍心民心,來自各部分裂勢力的阻力日益減少,這一次把安毅請過去,很有可能是益之兄的一個策略,利用安毅崇高的威望和在知識界、學界的影響力。出其不意突然發力,一舉沖破最后的阻隔,形成水到渠成之勢。接下去益之兄好過多了。”
蔣介石沉吟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嗯,有道理!看來你對益之兄還是很了解的。”
楊永泰趁熱打鐵:“再從安將軍方面分析,川南通過兩年的莫基和不間斷的巨大投入,可以說已經走上正軌,就要開始高速發展了。在這個時候把安將軍再強留在川南,似乎有點兒大材小用,委座若是覺得還不放心,可以撤銷川南接靖公署,或者將其并入川滇邊區接靖公署,著委座和安將軍都無比信任而且穩重踏實、能力出眾的楊械將軍,擔任川滇邊區綏靖公署副主任一職,在安將軍另有要務的時候,暫行代理主任職務,不但能充分保證將目前的成果發揚光大,也能換取安將軍的理解和放心,使得安將軍能把滿腹韜略和指揮才華,運用到目前的剿匪戧亂大業中來。”
蔣介石閉目思索了很久,睜開眼看向陳布雷:“彥及,你的意見呢?”
陳布雷非常清楚楊永泰心里在想些什么,也知道最近以來政學系中傳出安毅對暗懷同情、不愿與內的黃埔同袍同室操戈的流言蜚語,幾乎全都來自眼前這位政學系中的重量級人物楊永泰,心里對勾心斗角時時爭寵的政學系有那么一點兒不齒,但是綜臺考慮政學系與系間越來越尖銳的矛盾。考慮到蔣介石在駕駐霸術上的需要和平衡,陳布雷沒有讓自己的心思有半點顯露,而是非常中庸也非常得體地回7目一:
“委座是否先征求一下敬之將軍何應欽、任潮將軍李濟深和雪舟將軍何成淡等人的意見?畢竟這三位將軍都是獨當一面的主將,他們的意見才是最能體現目前軍隊的要求的。”
蔣介石緩緩點頭,楊永泰含笑望了陳布雷一眼。心里暗自罵了句老狐貍,卻對陳布雷的意見夫加支持:
“彥及兄的建議很有道理,若是委座把安將軍召回來,安置在哪一個位置上更為合適、更能發揮安將軍的才華,卻是個讓人頗為頭痛、不容忽視的問題。需要三路大將給個確切意見才好。”
“那暢卿的意見又是如何?”蔣介石不動聲色地問道。
楊永秦心中吃了一驚,嘴里卻從容道來:“以目前我三路大軍分布之情況看,職下覺的遵舊例在剿總之下增設個前敵指揮部比較好,一來能將歐美各事顧問集中起來,為剿總獻計獻策。二來可以隨時奉委座特命,前往某一路軍,協助各路司令長官指揮各部作戰,以安將軍多年來的赫赫戰功,以及與軍中大部分主將較好的交情,不但不會引起各路帶兵將領的抵觸。反而能更有促進和彌補。
“委座也不止一次說過,安將軍為人胸懷坦蕩。恩怨分明,更難能可貴的是他一向顧全大局,沒有官癮,職下也深為認同,相信只要安將軍能圓滿處理其中關系,并且在剿匪大業中勇立新功,那些非議安將軍同情共黨、獨善其身的流言自然會不攻自破。”
“有道理、有道理啊!就到這兒吧彥及,說實話,我很舍不得你離開,此去淅江就有勞你了,希望你能在目前這個學潮不斷、動亂不堪的亂局中,將淅江全省教育系統重新梳理整頓起來,給其他各省樹立一個榜樣。”蔣介石滿懷希望地看著要再次前往淅江擔任淅江省教育廳長的陳布雷。
陳布雷連忙站起:“布雷定不會辜負委座期望川”其實,目前的江西就做得很好,還有湘西和川南,沒有任何的學潮和動亂,而且在教育的投入方面連年增加,讓全國各省教育系統和知識界無比羨慕。也自愧弗如,他們更具有代表性,我實難做得更好啊!”
蔣介石微微一笑,知道陳布雷是在旁敲側擊地訴苦。于是難得地說出句風趣的話:“要不,等安毅回來我通知你。你來一趟漢口,和他好好商談一下淅江省與川南地區在文教衛生方面的合作問題,這家伙和你關系一直不錯,而且對教育歷來是慷慨解囊全力支持的。
“目前中央財政拮據,入不敷出,剿匪耗費巨大卻又是當務之急,上個月宋財長剛剛向周崇安先生主管的國民工商業銀行借款兩千萬,而且是一年期的,你也可以在淅江省范圍內,給予剛剛升級不久的國民工商業銀行一些方便和支持,相信他們會投桃報李的。”
謝委座!有委座口諭,屬下午中安定許多了。”陳布雷笑著說道。
送走了陳布雷和楊永泰,蔣介石反復斟酌終于下令:任命安毅為剿總司令部前敵指揮部司令長官,限:日之內率領參謀班子前來漢口報
云南昆明,云南講武堂朱培德官邸。
安毅把蔣介石的急電遞給朱培德,朱培德看完后吃了一驚,想了想吩咐安毅和自己一起到后院走走。
來到花園入口。朱培德低聲問道:“你認為委座走出于何等考慮?”
安毅嘆息一聲:“原本說好給我半年時間來鞏固”南、聯合整個西南的,如今還不到兩個月,我的婚假都沒過完。催促的電報就又來了,按照目前各戰區的進剿進度看,似乎沒有必要召我回去,很可能有人在委座面前進讒言了。”
“我也有這個想法,你名聲太大功績太顯,招人嫉恨是難免的事情,特別是如今中央派系之間斗爭加劇,楊暢卿、熊天翼熊式輝為首的政學系與果夫先生兄弟為首的系已經公開撕破臉。加上孫科等人的改組派一直在外面鬧騰,汪兆銘一派對你的殷切希望一直沒有回報,你就是想各不得罪潔身自好都不行了。
“原本我也希望你離開南京那個是非之地。下到地方來好好做些實事,可如今看來難以如愿了。這官場從古到今都是充滿艱險的!還好,我回到云南回到故土,沒有那么多的煩惱了,倒是你,實在難為你了。”朱培德非常感嘆。
安毅想了想不憂反笑:“管他呢,車到山前必有路,活人不會讓尿憋死,哈哈!倒是你老答應小侄的事情得盡快辦好。否則小侄不放心
“等等!我真弄不明白,你為何就看上滇南四鎮了?那里是有金礦還是銀礦,讓你這么大力投入?”朱培德依然對安毅的決定很不理解。
安毅莞爾一笑:“叔,要是那里真的出產金礦銀礦小侄反倒不會這么著急了,滇南和小侄反復求你老人家盡快修通道路的滇西地區一樣,很可能會成為一條重要的生命線,你想想看,要是中日間再次打起來,我們海軍那幾艘破船能守得住沿海地區嗎?要是守不住的話,我們拿什么來造槍造炮造飛機?就算全都造得出,沒有汽油柴油的進口,咱們用水來開動飛機啊?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唯有通過滇緬地區來解決能源和原材料的供應問題,所以公路必須修,而且得盡快修好,就算不會出現我所預測的那一幕,對云南的政權統治和經濟發展也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弄好了你老一本萬利功在社稷,要是弄不好你那輛專門改裝過的專車也的收進車庫里,老老實實重新騎馬了!”
“真有你小子說的這么玄?”
“你老認識小侄這么多年小侄什么時候騙過你?”
“說起來還真是”不行,回去我就給你道叔去個電報,問問他未來十年到底是何運接…”
安毅翻了個白眼,搖搖頭氣餒地長吁短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