擴建落成不到一年的張家口車站三步一哨,五步一崗,安毅的特務團和警衛團三千余將士于凌晨三點乘坐專列到達,一下車就以華北戰區前敵指揮部的名義接管了車站。盡數占領并圍得水泄不通,緊接著對車站實行臨時軍事管制。
駐扎車站的東北軍代表處、晉佞軍代表處、馮玉祥抗日同盟軍代表處等各軍官兵心中不忿卻又無可奈何。在裝備精良兇神惡煞的安家軍將士面前,講什么道理也沒有用。
馮玉祥部的駐站軍代表自恃資歷深厚,與站長又是姻親,率領一個連占據調度室,拒不合作,結果三分鐘不到,全連官兵被安家軍繳械,駐站代表和站長一起捆綁并被關押。
各軍代表見狀,哪里還敢自討沒趣?除了稟報各自的上峰之外,誰也不敢動,眼睜睜看著安家軍將士命令鐵路工人調集車皮編組專列,僅有的四個火車頭和一列剛剛進站的客車盡數被安家軍扣留征用。
九點十分,和顧長風、楊九霄等將領深情擁抱盡述衷腸的安毅,眼睛紅紅的走出衛隊嚴密封鎖的站長室。看望在候車室和站臺倉庫里休息的將士們。
百戰余生的勇士看到統帥安毅和一群長官個個雙眼紅腫,卻無比真摯地殷殷問候,一個個感動得熱淚盈眶無法抑制,心中的自豪、委屈、悲憤、感動之情全都凝聚在一個個軍禮之中。
緊急調來的醫務人員雖然都在努力工作,但也都是雙眼發紅,情難自禁,率先抬上列車的傷病弟兄閉上了眼睛,任由淚水縱橫流淌。
五千八百多鐵骨錚錚的將士在千里轉戰中流血流汗,從沒有流下過一滴淚,這個時候卻眼淚汪汪,哭得像個久別歸家的孩子。
張家其城北大營,抗日同盟軍司令部。
正在巡營的同盟軍總司令馮玉祥和一群將領邊走邊議論安家軍的無禮行為,突然又接到駐站代表被關押、一個連衛兵被繳械的消息一個個勃然變色惱怒不已,第二軍軍長當場發火,要率領一個旅去收拾不可一世的安家軍,立即被馮玉祥大聲呵斥:
“站住!誰也不許胡來!你們沒看到昨天下午顧長風、楊九霄領著五千多衣衫襤褸的抗戰勇士回來時。全城震動,百姓含淚迎接的場面嗎?沒看到無數年輕男女一面流淚一面沖上去爭著抬擔架嗎?你們不也都仰天長嘆說可敬可佩嗎?難道就因為顧長風和楊九霄沒來登門拜訪。大家就覺得臉上掛不住了?扯蛋!換成我是顧長風、楊九霄,我也不會來拜訪你們,換我是安毅,我也會截住所有火車,以最快速度接走我的將士們,,還愣著干什么?都給我回到自己的部隊去,誰要是敢在這時去為難安家軍,保證他三天之內就會成為全國軍民憤怒聲討的眾矢之的”。
眾將一個個耷拉著腦袋悻悻離開,總參謀長邱山寧低聲說道:“大帥也別生氣,弟兄們也都是為了軍隊威望,沒別的意思,大帥一說大家都知道深淺了,不會有人去觸這個霉頭的。唉,,這個安毅啊,年紀輕輕就練就了如此深沉心機,到這兒三個時了,不拜訪各部友軍將帥不說。還誰都不見,看似粗魯傲慢卻又讓人無可指責,我估計昨天萬人迎接顧長風、楊九霄部的隆重場面,就是安毅派來的幾十個記者暗中挑起的,沒有他們連日鋪天蓋地的報紙宣傳。誰會知道顧長風和楊九霄會率部繞過漂平,從豐寧、赤城開到張家口?承德已經被日軍占領,可潦平還是安全的,從澡平直接南下不是更近嗎?”
馮玉祥擺擺手:“安毅是個謹慎的人。他不會冒險讓他的這支聞名全國的功勛部隊從沫平走的,日軍兩個旅團已經開進承德,隨時可能對近在咫尺的藻平發起進攻,安毅多走幾十公里、繞過灤平開到張家口是穩妥之策,經鐵路運送官兵和上千傷兵員更快更安全。
“我聽良臣說,顧長風的這支部隊之所以這么能打,其實是由獨立師、十七師、四十四師各抽調一個最精銳的主力團組成,否則面對裝備精良、如狼似虎的日本關東軍,哪里能連續取得一個個大捷?
“這個安毅啊,打出了威風。打出了尊嚴,讓全國軍民都為之驕傲自豪,不但對他是個巨大的資本。也為消極抗戰同室操戈的老蔣減輕壓力,獲得了好名聲,從這點上看。就算損失個一兩萬人也是值得的,何況他們殲敵的數量不比自身折損的少,這樣一支隊伍,這樣一個指揮集體,令人刮目啊!”
“確實如此,,不知道良臣拿著大帥的慰問信去車站,安毅會不會給面子邱山寧低聲嘆息。
馮玉祥苦笑一下:“給不給面子我們都沒辦法,盡到自己的心意就行了,安毅羽翼已豐,實力雄厚。擁兵近二十萬,此次抗戰,麾下各師戮力向前功勛卓著,把東北軍、晉絡軍和我們這些部隊全都
”穴了,政治聲望急劇飆升,如日中夭啊!不知鑿今后安斂“公何從了”良臣也該回來了吧?。
邱山寧看看表:“應該差不多了,咱們回去等他吧
馮玉祥等將帥回到指揮部不久。孫良城匆匆歸來,奉上安毅的親筆信:“安家軍的最后一趟專列剛剛發走。車隊也絡繹離開了。”
馮玉祥看完信微微一笑:“你俞叔沒受驚吧?”
“沒有,屬下到那兒之前,他們已經把俞叔和車站站長放了,一個,連的駐扎弟兄也都領回槍支。被嚴肅告誡站到一邊去。”
孫良城放下杯子,連連搖頭,想起那個觸怒安毅的特務團長,被揍的鼻青臉腫嚇得都快尿褲子的連長就覺得丟人,不過出于與安毅之間的良好交情,孫良城不愿意向馮玉祥提起此事。
馮玉祥點點頭:“安毅還是很客氣的,不過信中暗含譏諷之意,他說道孫殿英虎頭蛇尾,把好不容易在赤峰城下豎起的好名聲全都丟光了。令人不解,也令人哀嘆,這話里的意思很微妙,暗含質詢之意,估計安毅是想問我們駐扎多倫的一個師為何不支援赤峰,哈哈!良臣啊,你這小兄弟越來越不簡單了”。
孫良城一愣,細細一想。立刻明白過來:“怪不得,,大帥,臨別前安毅非常惱火地跟屬下說,他不會再拿出一分錢一斤糧食支援各部了,屬下當時以為他在賭氣呢。”
“什么!他真這么說?。母玉祥吃了一驚,邱山寧也站了起來。
孫良城連忙站起:“他是這么說的,還說麾下四個師遭受重創不堪再戰,只能緊急從后方再調來幾個師,他的參謀長趙瑞說準備提請軍委同意,從平津地區踴躍報名從軍的愛國青年中征召一個師,所以他們自己的軍需后勤很緊張,中央又拿不出錢來,他們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馮玉祥和邱山寧對視一眼,均感到問題的嚴重。
安毅這么一說,意味著今后華北各軍的糧食彈藥基本上都無法獲得了。中央政府已經債臺高筑,除了教育系統外,其他系統兩月都沒發工資了,想要中央政府解決華北各軍的軍費,近期內根本沒有指望,財政窘迫的各軍天天盼著富裕的安毅慷慨解囊。如今安毅突然向孫良城說出這等狠話,絕不是一時賭氣,而是問題嚴重了!
“由此看來,東北軍的窩囊表現終于觸怒了安毅,安家軍因東北軍湯玉麟部的一再逃跑弄得措手不及。兩次被日軍截斷后路夾擊包圍,損失極為慘重,安毅一直強忍怒氣引而不發,現在恐怕安毅要徹底爆發了。
馮玉樣和邱山寧的擔憂果然變成了事實。
三月五日下午,軍政部長何應欽奉中央軍委和蔣委員長的指示,緊急飛抵北平,進駐湯山指揮部不到一個小時,安毅立即率部前往廊坊大營,并鄭重通報駐北平各軍代表處:由于財政原因,撤銷正在籌建的廊坊兵站,將廊坊兵站改為野戰醫院暨前敵指揮部所在地。
正在與少帥和東北軍高級將領密會的何應欽接到急報,非常惱火,轉念一想他頓時明白過來,安毅一定是通過軍委那些人,得知他何應欽此行促成和談的目的,因此才以這種方式表示一種強硬立場和不合作態度。
何應欽著急發怒也沒用,面對安毅,他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弄不好反而可能招致安毅的決然報復,最終弄得個身敗名裂也未必可知。
何應欽強壓心中焦慮,和顏悅色地開解安撫即將下野的少帥張學良。
商談完畢,少帥等人在何應欽等將帥的恭送下離開二樓會議室,走到樓下,看到空蕩蕩的院子和車庫。頓時感覺不對。
少帥立即想起承德淪陷之后。再也沒接到過安毅的一個電話,心中凄然,倍感沉痛,嘆了口氣鉆進車里吩咐司機開車。
何應欽上樓立刻草擬電文,十分鐘不到就將電報發給仍然留在南昌指揮圍剿大業的蔣委員長。電文中痛陳安毅的不合作態度,直接告訴蔣介石他何應欽到來之后沒見過安毅的面。也沒接到安毅的一份電文一個電話,安毅竟然擅自將前敵指揮部遷至廊坊,還通報華北各軍已經撤銷正在籌建的廊坊兵站。
何應欽在電文最后,不無擔憂地說道:職下受委座重托,匆匆北上接任北平軍事分會主席一職,孰料軍令未發,安將軍已公然抵觸,此后阻力之大、影響之深,誠難意料!
何應欽不知道,幾乎同一時刻,安毅的一封急電也送到蔣介石手上:
強烈要求中央軍委下令,以臨陣脫逃罪、玩忽職守罪嚴懲第五軍團司令湯玉。麟及其旅長以上所有主官,前敵指揮部、參謀本部第四廳北平站將士已經做好一切準備,只等委座一聲令下,即實施抓捕!,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兇,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澗書曬細凹曰甩姍不一樣的體蛤,閱讀好去外
第八三八章先斬后奏
南昌行營。
蔣介石接到兩封電報。腦袋大了一圈,連日來麾下圍剿各部的表現乏善可陳倒也罷了,卻連遭紅軍打擊,被弄得暈頭轉向,中央軍主力第十八軍陳誠部的李明五十二師于七天前全師覆沒、師長李明腦袋被砍下,僅過兩天十八軍五十九師又遭重創,師長陳時驥被俘,兩個旅長楊德良、方靖戰死,全師萬余官兵僅剩二百余殘兵逃脫。中央軍各師士氣為之大跌,弄得蔣介石焦頭爛額,手足無措。更為要命的是,承德淪陷引發全國震動內外驚恐,國民黨政府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心腹謀士楊永泰靜靜坐在一旁,把蔣介石的憂慮與彷徨全都看在眼里。自陳誠兵敗之后,束手無策的蔣介石對楊永泰和熊式輝這兩個政學系領袖更為倚重,特別是對楊永泰,幾乎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
蔣介石接到何應欽和安毅的電文之后,略作考慮就把楊永泰和熊式輝請來,一起商議如何解決這些無一不對華北時局產生重要影響的嚴重問題。
蔣介石把兩份電文交給楊永泰、熊式輝,緩步來到窗前,有些憂郁地凝望著碧波蕩漾綠柳新芽的湖景。
楊永泰和熊式輝看完電報相視一眼。默默沉思,心中感到非常棘手,也難以平衡。
已經被全國報紙稱之為民族英雄、抗日先驅的安毅聲望劇增如日中天,兩人也對安毅的軍事才華和安家軍的赫赫戰功由衷欽佩,但是也都知道對日立場素來強硬的安毅絕對不會對日妥協,而何應欽臨危受命趕赴北平,就是奉中央政府和蔣委員長的密令力求通過和談解決危機的,在“攘外必先安內”的原則下,對日和談是目前中央政府和蔣介石必然的選擇,何況如今在內戰中被紅軍打得焦頭爛額疲于奔命之際。
可是想要達成和談,安毅的立場就成為其中的最要因素,如今的安毅不只是代表了他個人,還代表著全軍最為精悍強大的部隊,代表著以安家軍為主、以多家財閥為輔的一個巨大集團聯盟,如今又代表著全中國同仇敵愾、抗戰到底的堅定決心,可以說,這個時候安毅的一句話,都會引起全國乃至中外的一片矚目,若是因和談而觸怒安毅,很可能到時候整個中央政府包括蔣介石在內都下不來臺。
從內心真實的感受來講,楊永泰和與安毅素來保持和睦關系的熊式輝一樣,并沒有把安毅歸入自己的政敵CC系之內,反而對安毅的軍事才華和工商業領域的才華甚為佩服,但是在風急浪險不進則退的宦海之中,政學系為了自身的利益沒有任何的選擇,長期以來他們盡管對壓制安毅集團的壯大心存惻隱,但仍然毫不猶疑地抓住一切機會去干。為的就是自身的壯大和發展。
政學系是個非常精明、非常務實的文官集團,他們堅持自己的信念,執著于自己的理想,就像CC系和安毅集團也有自己的堅定信念和崇高理想一樣。
而何應欽則是軍中和黨內妥協派的代表,擁有留日經歷的何應欽對日本懷有的情愫十分復雜,出于對日本軍事和現代化歷程的欽佩和崇尚,說何應欽是個親日派一點兒也不為過,加上何應欽多年來與日本軍界那些昔日的教官、長官保持聯系,擁有良好的私人關系,抽調何應欽趕赴北平接過張學良扔下的爛攤子,正是蔣介石與楊永泰、熊式輝等人反復權衡過后的一致決定,錯就錯在承德淪陷得太突然,太驚愕,也太令人憤怒,所以匆忙中才忘記考慮安毅和他的安家軍將士的感受。
數月來,安家軍以一往無前的大無畏氣概,面對暴日敢于主動出擊,全力拼搏,取得一個又一個震驚中外的大捷,激勵了千萬軍民,振奮了民心。鼓舞了士氣,已經成為全國軍民心目中的中流砥柱,安毅和他的將士們為此付出的巨大代價也無人可比,就連整個中央政府都比不上,因此,要是不能說服安毅對中央政府和蔣介石的決策予以支持的話,其可怕的后果實在難以想象。
楊永泰甚至想到馮玉祥等人或者共產黨會不會見此良機,秘密派遣人員前去策反安毅,想到與安毅保持良好關系并擁有大宗貿易往來的歐美各國會不會借此機會,將安毅扶持為他們的代理人……可以說,想得最遠、心思最為細密的楊永泰最了解蔣介石,他也知道自己的擔憂同樣是蔣介石最深切的擔憂,他楊永泰能夠想得到的地方,擁有強硬政治手腕和政治敏銳力的蔣介石同樣能想得到,要是蔣介石想不到,也只是暫時想不到,是因為蔣介石“身在廬山中”而一時無法克服的短暫迷惑。
沉默良久,楊永泰看到蔣介石瘦高的身影仍然佇立在窗前,身邊的熊式輝仍在苦苦思索不知何時才能拿出意見,不得不拋卻慣有的矜持,主動開口:
“委座,職下認為,委座當支持安毅將軍的要求,立即召開中央委員緊急會議,以中央政府、中央軍事委員會的雙重名義,對國家民族的罪人湯玉麟發布全國通緝令。”
“通緝令?”
蔣介石猛然轉過身來,緊緊盯住楊永泰的眼睛,三秒鐘不到,立刻領會楊永泰話里的真意。
蔣介石回到楊永泰兩人對面坐下。長嘆一聲,難過地說道:“我原想等漢卿后天正式宣布下野之后,才簽發對湯玉麟等人的逮捕令,不然漢卿的面子更不好看了,而且從安毅的電報中看,他已經有了提前的布置,只要一聲令下,誰也攔不住安毅的行動,甚至包括漢卿和東北軍那些已經惶惶不安明哲保身的將領。那小子的臭脾氣你們都是知道的,不達目的他決不罷休。”
“委座,不見得吧?怎么說湯玉麟也是個縱橫北方半輩子的梟雄,就算虎落平陽,也會有自己安然退隱的方法和渠道。俗話說,強龍難壓地頭蛇,安將軍雖然勇猛善戰,滿腹韜略,但是要想抓捕湯玉麟這樣的老狐貍,恐怕沒有那么容易的。”楊永泰笑著搖了搖頭。
熊式輝連忙勸道:“暢卿兄可千萬不能大意,小弟這么說吧,如果安將軍一怒之下不要活口,暢卿兄認為湯玉麟能逃得了嗎?別忘了日本軍隊在華最高情報機關的三頭目之一吉野康夫,至今仍然關押在咱們老南昌那座不見天日的軍事監獄里。小弟認為,就算湯玉麟逃到海外。只要安將軍決心要他的命,他最終也會難逃一死,除非投降日本人,跑到日本去茍此殘生。”
楊永泰猛然一驚,恍然大悟輕拍腦袋,莞爾一笑:“健忘啊健忘!職下疏忽了。”
蔣介石點點頭:“嚴懲敗類湯玉麟是必須的,這一點沒有任何的商量余地,否則何以平息國人義憤?何以昭彰法律,嚴明軍紀?只是,此事必須做得盡善盡美,方能達到最佳效果。我之所以顧慮重重。正是為了這一點。”
楊永泰重重點頭:“委座,看來你得親自走一趟了,讓全國軍民和中外各國看一看委座的決心,也能很好的安撫安將軍,化解安將軍與敬之兄之間的矛盾。再者,獨立師、十七師、四十四師、還有那個從遼西殺回來的楊九霄部將士戰功彪炳,堪稱全軍楷模,民族脊梁,委座去慰問一下自己的將士,也算是表現出一種政治姿態。”
“也只有這樣了,特別是浴血奮戰功勛赫赫的將士們,我是要去見他們的……”蔣介石再次長嘆一聲。
熊式輝想了想補充道:“委座,如有可能,讓夫人再次組織一個慰問團,到保定野戰醫院就行了,最好把安將軍的夫人馮潔云小姐也請去,安將軍在前線日夜操勞,也該讓他見見新婚不到半年的夫人了。”
蔣介石頻頻點頭:“好主意、好主意!明天開個會,把剿匪工作布置一下,我就親自到北方走一趟。”
熊式輝站起來趁熱打鐵:“委座,宋財長不是在上海融資嗎?以宋財長對日的強硬態度,以及他對安毅所部的大力支持和贊譽,可再讓宋財長在記者會上做些必要的發言,就算是對校長視察前線的一種側面協助。和談是目的,但值此關鍵時期,必須保持對日強硬的姿態,以免讓國人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天翼(熊式輝字)此言正合我意,就這么辦吧,等會兒我就給子文去電話。”蔣介石站起來,心情輕松許多。
“報告!”
“進來!”
鄧文儀快步進來,雙手呈上文件:“安師弟急電。”
蔣介石向辭行的楊永泰和熊式輝微微點頭,皺皺眉頭接過文件夾:“安毅又有什么怨氣了……膽大妄為……膽大妄為……”
鄧文儀連忙低下頭:“校長,也許真是那個董馥庭企圖越獄才被打死的……”
蔣介石氣得將文件夾摔到地上:“我氣的不是這個,而是他安毅太大膽了!娘希匹!也不考慮影響有多大,他安毅竟然敢把一個中央軍委名下的少將槍斃了,先斬后奏,這還了得?誰給他這個權利的?要是這個緊要關頭東北軍嘩變了怎么辦?啊?!怎么辦?娘希匹……”
鄧文儀嚇得退后兩步。見蔣介石氣得全身發抖,硬著頭皮上前半步:“校長息怒!要不是董馥庭不戰而逃,致使凌源、平泉轉眼之間相繼淪陷,安師弟就能更好地打擊日寇,顧長風將軍和楊九霄將軍所部就不會被連累,近五千精銳就不會含恨沙場……”
蔣介石勃然大怒:“住口!你何時才能顧全大局?才擁有全局觀念和讓我滿意的政治能力?你……你們幾個都一樣,都為安毅說好話,都在包庇他!不分輕重、不分輕重!娘希匹!難道你沒看見,安毅這是在用極端惡劣的方法,逼我下逮捕令嗎?娘希匹……馬上給我電告安毅,他再敢殺一個人,我立刻對他軍法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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