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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軍的兵力調動,很快為安家軍的高空偵察機發現,情況迅速回饋到戰區司令部和南華總部。總參謀部經過分析后,根據蘇軍撤離的線路,確定了蘇軍的戰略意圖,隨即通知遠東方面。
遠東軍政高層正為如何把其西路軍用最短的時間撤出來而傷腦筋。里海東岸沒有鐵路,若是靠部隊自身行軍,不僅要消耗大量燃油,這對目前遠東軍日益窘迫的后勤補給是一個嚴重的考驗。
而且花費二十天以上的時間急行軍,人固然受不了,那些坦克、裝甲車和卡車,都是需要保養和維護的,長期的征戰已導致故障頻發,若是路上出現大規模的拋錨,這個時間還得向后推移。
蘇軍統帥的選擇,無形中幫了遠東軍政高層一個大忙。
蘇聯在中亞的鐵路網,簡單地說來就是一橫三豎,那一橫在蘇聯中亞國境線的最南端,東起里海邊的克拉斯諾夫斯克(今土庫曼巴希),西至天山西麓的哈薩克斯坦首府阿拉木圖,橫跨了土庫曼斯坦、烏茲別克斯坦、塔吉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和哈薩克斯坦五個加盟共和國,正是有著這條鐵路的存在,才把中亞五國緊緊地連接在了一起。
豎向鐵路,分別是西邊的中亞鐵路,中間的遠東鐵路和東邊的近東鐵路。中亞鐵路起自俄羅斯伏爾加河畔的薩拉托夫,經烏拉爾斯克、達坎加齊一路南下,繞過咸海北岸的低地,順著錫爾河到塔什干北部重鎮阿雷斯,與里海鐵路連接。
遠東鐵路的,為西伯利亞鐵路的重要干點彼得羅巴普洛夫斯克,經卡拉干達,過楚伊犁山,在布爾利克與里海鐵路匯攏;近東鐵路北起西伯利亞鐵路重要城市巴爾瑙爾,幾乎是繞著中國的西部邊疆,一直到阿拉木圖。后世聯通里海沿海和咸海一直到查爾周的鐵路,目前只由里海鐵路修到努庫斯。
因此,這個時候里海邊的遠東西路軍要北上,最理想的路線就是由里海鐵路東進,在塔什干以北的阿雷斯換乘中亞鐵路列車,由于全部為鐵路轉運,幾乎不怎么需要消耗燃油,只需燒煤就行了,而西伯利亞地區最不缺的就是煤了。
摸清楚蘇軍的底細后,十二日上午,卡拉套山南麓的遠東軍中路大軍,趁著蘇軍準備撤退慌亂之際,出人意料地集中六個集團軍,突然向突厥斯坦城發起進攻。無心戀戰的蘇軍一路瘋狂向南逃跑,遠東軍在后面拼命追,若趕鴨子一樣,兵不血刃攻占了阿雷斯,控制了這個里海鐵路和中亞鐵路交匯的交通樞紐。
正值全軍轉移軍心動搖之際,根本無力組織部隊進行反擊,慌亂之下,蘇軍中亞戰區司令庫利克大將下令棄守塔什干,乘火車南撤至因扎克,然后由里海鐵路支線到費爾干納盆地以東的吉爾吉斯西部重鎮拉扎爾阿巴德(今賈拉拉巴德),再由公路前往伏龍芝。
十二日下午,遠東軍西路軍和唐問集團軍兩個師,占領土庫曼斯坦首府阿什哈巴德,隨即調集三列火車為全軍前驅,一路向東打。
十三日晨,遠東軍中路軍收復空無一兵的塔什干,這座擁有堅固防御工事、人口二十余萬的烏茲別克最大城市宣告易主。
同日下午,遠東軍東路軍經過三天三夜的戰斗,以付出一萬二千人傷亡的重大代價,全殲蘇軍一個師一萬一千一百九十七人,徹底占領布爾利克城。戰斗結束后,東路軍高層把蘇軍的表現以及經驗教訓匯聚成冊,匯報到了遠東最高統帥部,為今后的對蘇作戰提供參考。
十四日,經過一日的激戰,唐問率領兩個師部隊,進占里海東岸重要港口城市克拉斯諾夫斯克,并迅速控制大巴爾汗山脈以南的油田區。這片油田是里海油田的組成部分,與蘇聯最大的油田巴庫油田隔海相望,目前的日產油量高達四千噸,是安家軍必須要控制的戰略要地。
十五日上午,向西急進的遠東軍西路軍前鋒部隊,與安家軍葉、李方面軍會師于查爾周城。葉、李方面軍留了下來,收復附近的卡爾希、布哈拉、克爾米澤、撒馬爾罕等城,遠東軍稍作停留,繼續向西。
十五日下午,安家軍中亞戰區司令部調動第二炮兵一個團和兩個工兵師南下,其中第二炮兵那個團部署到了港口后方三百多米高的克拉茲山上,而兩個工兵師,一個負責環繞克拉斯諾夫斯克的克拉茲半島和契列肯半島的海防要塞的修建,另一個則在涅比特達格油田以西的海岸線構筑海防要塞,修建軍營,以確保石油產區的絕對安全。
十六日,安家軍鄱陽湖艦隊正式進入長江主航道,順江而下,出長江口,南下南華。日本海軍第二、第三艦隊在安家軍空軍的威懾下,沒有派出艦隊圍殺,只是調派了幾艘防空驅逐艦遠遠監視。安家軍海空軍不愿意節外生枝,也未對其驅逐,于三天后順利抵達海防港。至此,安家軍海軍主力艦隊終于匯攏,開始正式編組艦隊。
十七日上午,安家軍葉、李方面軍一部,乘坐火車,由里海鐵路支線,有驚無險地進入塔吉克斯坦首府斯大林納巴德(今杜尚別)。這是中亞五個加盟共和國中,第三個占領的首府,具有重大的政治意義。由于蘇軍已經撤離完畢,安家軍迅速展開地方政權的建設工作。
十七日下午,遠東軍中路軍和西路軍,在塔什干地區順利會師,隨后開始部署部隊北撤事宜。
十九日上午,南華,新京,總參會議室。
副總參謀長楊飛上將站在地圖前,手里拿著指揮棒,侃侃而談:“截止今日凌晨零時,我們已經占領哈薩克、土庫曼和烏茲別克大部分地區,而前日對斯大林納巴德城的占領,則可以被認為是塔吉克的光復。塔吉克斯坦東鄰,南界阿富汗,帕米爾高原貫穿全境,山地和高原占90以上,其中約一半在海拔3000米以上,僅有斯大林納巴德周邊地區地勢稍微平坦,可以進行耕種。
“塔吉克斯坦從西漢一直到西晉都屬于中國版圖,唐朝再次納入中國版圖,元朝時為蒙古族察合臺汗國地,清朝時再次納入中國版圖,東部和南部大部分地區屬于中國,西部屬中國清朝藩屬國浩罕汗國和布哈拉汗國。七十四年前,俄國強迫清政府簽訂中俄勘分西北邊界條約,強行割讓中國西部四十四萬平方公里領土,其中就包括原來的中國領土、現今塔吉克的大部分土地。六十二年前,清朝藩屬國浩罕汗國被沙俄吞并,至此,原來的中國領土、吉爾吉斯全部土地被沙皇俄羅斯吞并。歷屆中國中央政府都不承認沙俄和其后蘇聯對我西部邊疆的蠶食,此次光復,大快人心啊!”
楊飛說完,回到座位坐下,總參作戰部部長沈子凌少將笑著說道:“不管從哪一方面看,蘇軍中亞戰區司令庫利克大將都走了一記昏招。他收縮防守,主動放棄大量地盤,固然是保存了兵力,但也使得他們的戰略縱深大幅度減小,現在他們的主要兵力,幾乎都集中在吉爾吉斯斯坦和哈薩克斯坦的東南部地區,正好方便我們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
安毅輕松地說:“這很正常嘛,庫利克這個蘇軍中經過肅反后碩果僅存的老一輩指揮員看不起我們,他還在做著等遠東軍走了再收拾我們的美夢!說起來,庫利克還是挺善解人意的,知道我們組建地方政府有困難,干脆把他的那些蘇維埃政府官員、工人糾察隊、赤衛隊和地方衛戍部隊,一股腦兒地全部帶走了,甚至連民眾維持起碼生存的糧食也全部帶走,留下個干干凈凈清清白白的地方給我們,我們幾乎不用多消耗精力,只需通過飛艇把糧食物資送過去,再派出武警部隊和總隊組建軍管會,向民眾免費發放糧食,然后把土地一分,在我們的政策稍微宣講,信譽一下子就樹立起來,老百姓歸心之速,出人意料啊……”
會議室里響起一片哄笑,安毅也跟著笑,等大家都笑完,才接著道:“這很好理解,人心都是肉長得嘛,跟著蘇聯人,生產出來的一切都被國家搜刮走,吃不飽穿不暖,即便拿到錢也沒地方花,因為一切都要憑票據供應,而那些高層官員呢?卻可以靠著特供這一渠道,享受著尋常人想都想不到的奢侈生活!而我們的政府,不僅分給糧食、土地和生產工具,而且一切都敞開供應,我們沒有特供,一切都講平等,而且不是口號上的平等,主要你肯工作,肯拼命賺錢,可以買到一切想要的東西。如此對比,你們說說看,若你是老百姓,你愿意跟誰?”
列席會議的夏儉接口道:“當然是跟著老大了……天蒼蒼,野茫茫,天山下,安家軍戰旗飛揚。吃它娘,喝它娘,跟著咱們安老大不納糧,嘿,不納糧!”
“哈哈——”
聽到夏儉似詩非詩,似詞非詞的順口俚語,會議室里再次傳來歡快的笑聲。
“夏儉,你這孫子是評書聽多了吧?不納糧是真的,不過我們可不是李闖王的農民軍,我們有著嚴格的組織和紀律,有著要使中華民族屹立于世界之巔的崇高理想和追求,有著多年來打下的良好經濟基礎和口碑,我們是不會重蹈李自成政權的覆轍的。好了,不扯那么多了,談談正事吧!”
安毅擺擺手,待會議室里安靜下來,才繼續說道:“隨著塔吉克斯坦的光復,現在葉、李方面軍,已經騰出手來了,隨時可以從遠東軍手里接過塔什干、阿雷斯地區的防御。由于蘇軍的刻意龜縮,在遠東軍沒有撤離之前,暫時沒仗打了,我們正好利用這段難得的時間,總結進入中亞后的行軍、作戰等經驗教訓,休整部隊,為下一步戰事養精蓄銳。等過上二十天或者一個月,遠東軍撤退得差不多了,庫利克覺得有把握了,自然會來找我們的晦氣,屆時我們的部隊也該休整得差不多了,就擺開車馬炮和他干!
“弟兄們,我們不怕打仗,尤其不怕打硬仗!從二六年七月九日北伐到現在,我們經過的戰斗數不勝數,其中有許多仗都是在逆境下打的,結果如何?我們越打越強,越打越壯。越打地盤越大!
“此次決戰,唐問所部需要守住里海東岸主要城市,他那兒的兵力不能動,能夠動用的,是葉成、李金龍的兩個方面軍,胡繼秧于烏斯季卡緬的兩個集團軍和方面軍直屬軍,再加上蕭無的機械化兵團,總兵力為六十萬,而敵人的兵力,加上軍在內高達九十萬。兵法上講,主動發起戰略決戰的一方,兵力必須高過對手,庫利克本來就對我們抱有偏見,主動調動部隊發起決戰是可以預期的事情。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戰略決戰就是賭博,賭的是國家、民族和軍隊的前途,我堅信,我們就是那個縱橫賭場的高手,一路走來,賭術已經爐火純青,由于空軍的優勢,對手的底牌我們也都一清二楚,因此即便是以六十萬對九十萬,我們也沒有任何理由懼怕決戰,我們要的就是決戰,通過這種艱苦的戰斗,不斷磨礪和提高自己,在硬碰硬的戰斗中徹底打垮中亞軍,打得蘇聯人看到我們就要士氣全無,瑟瑟發抖,繞道而行,我們的目的才算達成,我們應該有這樣的決心和勇氣!只要我們贏得這一場關鍵性的戰略決戰,就可以騰出手來,抽調兵力北上,鞏固烏拉爾防線,同時多點兒時間移民搞建設,把中亞地區真正控制在我們手里!
“弟兄們,或許你們會問,你安毅哪兒來的信心?是不是太過盲目樂觀了?我要說,這不盲目,這完全是敵我真實實力的寫照,有時候并不是人多就占有優勢,各種條件,都可以轉化成戰斗力,我敢說,我們的綜合實力絕對在坐困圍城的蘇軍之上!現在土庫曼斯坦的涅比特達格油田控制在我們手里,而在克拉斯諾夫斯克有現成的煉油廠,我們的機械化部隊就此有了足夠的油料供應,再也不用空運補充,就好比一個餓得奄奄一息的大漢,突然給他吃飽了飯,爆發出的戰斗力,完全可以用十倍百倍來形容。
“反觀我們的對手呢?雖然集合了工人糾察隊、赤衛隊和地方警衛部隊,加起來數量高達九十萬,但他們大多數是未接受過專門訓練的烏合之眾,而且他們的補給線基本上斷絕,炮彈和子彈只會越打越少,越打越被動。雖然他們在撤退時帶走了糧食物資,但要供應九十萬人吃喝拉撒,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中亞本來就土地貧瘠,人民群眾手里的存糧不多,一下子要供應九十萬人吃食,僅僅只是后勤的壓力就會把他們拖垮!
“我們擁有制空權,訓練比對手強得不是一點半點,作戰經驗遠比對手豐富,裝備也比對手優越,物資供應更比對手充分,在這種情況下進行戰略決戰,若是我們還會失敗,才真正見鬼了!”
安毅話音落下,會議室里嗡嗡聲響起,坐在前排的將校和后排的參謀交頭接耳,過了許久,不知道是誰帶頭拍掌,到后來掌聲越來越密,顯然是為安毅的講話所鼓舞。
“嘖嘖!”
顧長風有些羨慕地說:“雙方參戰總兵力高達一百六十多萬人的戰略性決戰,這在我軍的歷史上還從未有過,可惜啊,我和夏儉只能憋在南邊……”
沒等顧長風說完,安毅就打斷了他的話,瞪著他道:“怎么能說是憋呢?南華的建設,離得開軍隊的保駕護航嗎?現在南華周邊除了暹羅尚保持安穩外,其余哪個地區不是戰火連天?而且就算是暹羅也不老實,這個國家與我們有領土糾紛,上世紀中期,彩云省的萬象、瑯勃拉邦和占巴塞地區曾經是暹羅的屬國,后來法國人通過一八八六年條約占據了湄公河東岸的土地,又于一三年的河口之戰及后來與暹羅的歷次戰爭,從暹羅手里得到了今天我們彩云省的絕大部分地盤,暹羅政府一直有意收復以上領土,可惜不敢招惹法國人,今年年初我們行動太快,等到暹羅人反應過來,我們的軍隊已經進駐邊境地區了,暹羅人摸不清楚我們的底細,沒敢輕舉妄動。根據我們情報部門得到的消息,法國政府正在游說暹羅政府,以割讓萬象、瑯勃拉邦和占巴塞地區為誘餌,換取暹羅出兵,執政的暹羅法西斯青年黨領袖、國防部長披汶.頌勘對我們很是忌憚,現在正猶豫不定。
“不過暹羅人雖然沒有動手,但他們卻加大了軍備的力度,今年年初到現在,暹羅政府向日本訂購了兩艘重型海防艦,兩艘輕型海防艦,四艘潛艇和三艘警戒快艇,同時還向意大利訂購了兩艘4300噸級輕巡洋艦,兩艘掃雷艇和八艘魚雷艇,加上其從三五年到去年年底,從英國購買的四艘由商船改裝的8000噸級巡洋艦及英國海軍報廢的十二艘驅逐艦、海防艦和護衛艦,他們的海軍被譽為亞洲第二海軍。
“我們得自法國海軍的戰艦在金蘭灣和下龍灣海域進行訓練,現在世界各國都還不知道我們保留了這股強大的海軍力量,不過隨著這兩天鄱陽湖艦隊進駐海防港,估計日本人會把消息透露給暹羅人,不知道感覺受到威脅的暹羅人會不會選擇先發制人。虎頭,你肩上的任務很重啊,若是暹羅人打過來,你負責的天南省平原地區首當其沖,不要讓暹羅軍一口氣沖到西貢,那你的臉可就丟大了!”
顧長風一聽,臉色頓時變得無比嚴肅,鄭重地點了點頭。
暹羅人的動靜確實有點兒大,為了擴充軍備,暹羅政府把財政收入的百分之八十都用到了擴充軍備上面,在日本派出的軍事教官幫助下,建立起五十萬陸軍部隊,并且裝備飛機、大炮和裝甲車,總兵力已經超過了安家軍在南華的總和。
暹羅政府害怕南華政府挑動境內的華族,在原先制定的一系列專門針對華人的政策基礎上,加大了對華人的控制力度,并且阻止華人入境,到今年年初,暹羅政府中的一些極端分子,主張以最極端的消滅和種族滅絕措施來解決“華人問題”。暹羅著名的歷史學家、右翼思想家鑾威集.瓦他干于三月份在朱拉隆功大學發表演說,談到猶太人在德國的命運問題,表示暹羅也可以采取類似的方法來解決暹羅境內的中國人問題,軍人執政集團對這個提議滿是贊賞,若不是顧忌現在的鄰國已經變成了華人國家,估計關押華人的集中營、勞改農場什么的都已經建成了。
南華政府早就對暹羅的一切了若指掌,若不是現在軍隊陷在中亞,安毅恐怕已經開始進行針對暹羅的軍事行動了。
副官長沈鳳道走進會議室,大步來到安毅身邊,附耳低語。
安毅聽完有些驚訝,輕咳一聲,待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才輕聲說道:
“今天的會議就到這兒吧,總參做兩個預案,一個是關于中亞戰略決戰的,另一個是暹羅軍主動越境攻擊,我軍如何在最短時間內,將其消滅在洞里薩湖以西的馬德望和暹粒平原地區。在做預案的時候,要多與前線將士做溝通,不要閉門造車。這次我把虎頭和夏儉都叫來開會,就是想他們一同參與制定,務必使得我們的計劃完善些,不至于臨到頭手足無措。好了,散會吧!”
安毅起身率先走出會議室,邊走邊問:“知道法國人來做什么嗎?”
并肩而行的沈鳳道搖搖頭:“不清楚,估計是想我們釋放俘虜。這幾個月來,法國人硬挺著不與我們接觸,在國內遭受的壓力越來越大,若不是因為德國人的威脅,法國需要一個穩定的政府,恐怕達拉第早就下臺了。”
安毅點點頭:“應該是這個……反正人已經來了,等下什么都知道了,我得想想,提什么條件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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