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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八三章 北水南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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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八三章北水南調

秋高氣爽,蒙古南方的奧云陶勒蓋,安毅正與尹繼南、孫瑛浩、鄭子墨、札丹巴、札穆察拉諾等人的陪同下,視察已經落成的以冶煉銅、黃金為主的大型冶煉廠。

安毅于十月二日抵達庫倫,隨即便在尹繼南的陪伴下,對蒙古城鄉和一些大型建設項目進行考察。

在尹繼南的主持下,蒙古政府對整個地區進行了科學的統計、分析和規劃,聽取了專家們的意見,掀起一場大規模的建設狂潮。經過近一年的建設,蒙古地區已經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截止七月底,包括唐努烏梁海在內的整個蒙古地區人口普查數據如下:

蒙古地區蒙古族為七十四萬人,漢族五百二十一萬人,哈薩克族十六萬人,俄羅斯族十五萬人,鄂溫克族九萬人,白俄羅斯族四萬人,禿巴斯族三萬人,其他少數民族加起來約兩萬人,其中漢族主要是去年年底到今年由東北和遠東濱海、阿穆爾等地區遷移至蒙古,也有部分逃離華北和江淮地區、由江南集團的車隊送來的難民,而俄羅斯族和白俄羅斯族,則幾乎都是今年從遠東遷移到蒙古企業的工廠的工人和管理、科研人員。

目前,蒙古地區漢族和其他民族的人口比率為五比一,基本上可以說蒙古省已經是一個以漢族為主體的地區了。

蒙古地區雖然大小河流不少,但由于降水分配不均,北部水源豐富,而中部和南部卻嚴重缺水,尤其是在沙漠和戈壁地區,由于降水稀少,飲水更是缺乏到了極點。

按照敘府研究院給出的建議,距離取點水單程一公里以上、或至取水點垂直高度一百米以上的鄉村,皆為缺水地區,每人每日供水少于十公斤、每頭牲畜供水少于四十公斤,每頭豬、羊日供水少于十公斤的家庭,為缺水家庭。

為了滿足缺水地區和家庭的人畜飲水需求,政府開始大力推行修建水窖。

根據敘府研究院的專家介紹,由水泥建造的防滲漏的水窖,只有在深度六米以下,才不致水法臭,冬季水才不會結凍,按照規劃,每一口水窖的窖容量為五十立方米,每戶人家有這樣五眼水窖,精打細算地過日子,人畜飲水都不會發愁。

從今年四月開始,政府派出專業的工兵部隊,以無息貸款方式,為農牧民修建水窖。這樣,通過特殊的引導渠,一旦落雨或者下雪,雨水和融化的雪水都會流進每戶人家的水窖里儲存起來。

為了滿足修建水窖需求,蒙古地區的水泥廠一再增加和擴建,原本規劃中,蒙古東西南北中各修建一家大型水泥廠,但到現在,水泥廠的數目已經擴大到了十二家,即便這樣,依舊是供不應求。

部分富紳見有利可圖,向政府取得了生產專利和技術,然后八方集資,先后成立了二十四家規模相對較小的水泥廠,果然是財源滾滾。不過話又說回來,現在投資水泥廠根本不可能虧本,整個蒙古都是大工地,一座座高樓拔地而起,到處都需要水泥。此外,歐洲戰事爆發,作為構筑工事、掩體和碉堡的戰略物資,水泥的需求量驚人,因此目前蒙古的私人水泥廠還在不斷增加。

飲水問題可以通過修建儲水水窖來解決,但是要滿足這么多人吃飯,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首先確認一點,要滿足吃飯問題,肯定要發展農業,蒙古地區一下子增加這么多人,僅僅依靠畜牧業顯然是不行的。

實際上,蒙古境內河流還是比較多的,在河邊谷地和平原地區,擁有大量肥沃的草場,只需除去雜草,稍加翻整,便是可以種植水稻的良田。另外,大興安嶺東部地區、哲里木和昭烏達南部、錫林郭勒西南部、大青山南麓、科布多、蠻漢山山區和鄂爾多斯高原的東南部,降雨量達到400mm,只需與修建儲水水窖相配合,完全可以滿足農作物的生長需求。

蒙古的自然條件極為惡劣,單人單戶的農業生產,根本無法在這里立足,因此政府采取的是大農業模式,和南華一樣,在地里工作的不再是農民,而是農業工人。

在加緊開墾荒地的同時,農業區首先修建的建筑是居民小區,為了節約土地,一律的四層紅磚瓦筒子樓,每一層樓均有著長長的走廊,廚房和廁所都是公用的房子,每個單間大約三十個平方米左右,按照家庭人口數量,用板材隔成一個個小房間。

在居民小區建設的同時,便是沼氣池的規劃和建設。

沼氣池與筒子樓、養豬廠和養雞場相結合,在空曠的地下修建沼氣池,地上修建太陽能采暖的豬舍和雞舍,人畜糞便通過進料管自動流入沼氣池內,發酵產氣后的沼渣、沼液靠沼氣自身壓力,從出料口自動流出,一次填料可常年連續產氣,中途不需要大換料,使用管理十分方便。

沼氣池除了向筒子樓提供燒水、煮飯和電燈照明的沼氣外,沼液可以直接添加到飼料中,喂豬喂雞,還可以轉化為優質的有機化肥,直接施入溫室或大田作物,對于糧食、蔬菜有明顯的增產效果。

為了加大種植期,節約用水,農業區廣泛采用鋼架塑料大棚進行種植,對農作物的灌溉大都采用滴灌技術,在大棚里安裝有太陽能取暖設備,這樣即便是在嚴寒的冬季,也可以種植耐寒的農作物。

根據地理條件不同,在穩定河谷及平原地區稻谷和小麥生產的同時,在較為缺水的地區大力發展玉米、土豆、番薯、洋蔥、胡蘿卜、甜菜的種植。

尤其是土豆,目前許多歐洲國家,包括德國在內,軍隊、平民都是用土豆作為主食,而蒙古地區沙漠和戈壁眾多,沙地對土豆生長的形狀規則極有好處,如果是泥地,土豆的生長膨脹,會往松的地方去,造成土豆的形狀不規則,蒙古地區的日照時間比較長,有利于土豆固性物的積累。

另外,種植土豆利于節水,一畝小麥年需耗水是六百至八百立方米,種土豆卻只需要四百方左右,幾乎節約了一半。產量方面,即便是優質小麥的畝產量也只有四百公斤,而土豆的畝產量卻普遍在兩噸以上甚至可以達到六噸,同樣的一畝地,種植一畝小麥只夠養活一個人,而種土豆卻能養活三到四人。

到目前為止,各大農場已經開辟出二百三十萬公頃土地,四月份種下的第一批作物已經收成,極大地緩解了蒙古地區所面臨的糧食壓力。

畜牧業方面,在安家軍入主蒙古之前,蒙古的畜牧業實行的是公有制,草場和牲畜都是國家的,牧民生產毫無積極性,導致牧民生產積極性不高,牲畜的死亡率居高不下,破壞性的放牧對草場的影響很大。

針對這種情況,政府專門作出規劃,對蒙古族牧民實行了“草場公有、承包經營、牲畜作價、戶有戶養”的草畜雙承包責任制,把人畜草和責權利有機地統一起來,有效地激發了蒙古牧民的生產積極性。

為進一步解決畜牧業生產領域各生產要素中存在的深層次問題,又在八月推行了以草原承包到戶為重點的草原承包所有權、使用權和承包制度,將一點三億公頃的草場平均分配給牧民,實現了“用管護”、“責權利”的統一,進一步理順了關系,使得蒙古的畜牧業發展駛上了高速軌道。

敘府研究所根據上世紀丹麥人的發明,研究出了全新的風力發電機,開始在草原大力推行,加上獨門獨戶包含牛羊馬匹過冬用的牲畜房的三層紅磚樓房、飼料青儲地窖和儲水水窖、沼氣池的建設,牧民由逐草而居變為定居放牧,對于草場和牲畜都倍加愛護,目前蒙古地區的牲畜已經恢復到兩千萬頭的規模。

安毅上午剛剛走訪了戈壁市的幾處牧民居住點,心情不錯,現在再看到規模宏大、建筑物似乎看不到頭的金屬冶煉廠,非常高興:

“這個工廠是今年蒙古十大工程項目之一,現在提前兩個月完工,未來我們的用銅就不需發愁了!”

冶煉廠廠長、五期留學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工業工程系的楊駿馳碩士介紹道:“戈壁市是由原蒙古東戈壁省、中戈壁省和南戈壁省組成,該地區銅礦石儲量異常豐富,僅滿都胡縣、汗博格達縣境內的銅礦石儲量高達五億噸,黃金四萬多噸,其中我們正在開發的這個奧云陶勒蓋礦井的礦石含銅品位,高達兩千萬噸,此外還蘊含黃金七百余噸。

“我們這個冶煉廠相關的生產車間及附屬廠房和設施,建筑多達一百二十六棟,包括鼓風系統、廢熱利用設施、氧氣站、耐火材料加工、實驗和化驗室、環境保護設施、成品庫、渣場、場內外運輸、火電站、排水、供氣、通訊、修理和倉庫設施等等,車間里安裝的生產設備包括備料、熔煉、吹煉、精煉、冶煉煙氣收塵及二氧化硫煙氣制酸、貴金屬回收、爐渣處理等,行政管理與生活設施包括廠部行政管理樓、宿舍、住宅區和一所配套的包括托兒所、小學、中學和技工學校在內的教育用樓。

“根據規劃,今年年底前,我們冶煉廠可實現月產銅兩萬噸,明年二期工程投入運行后,可實現月產銅五萬噸,待三期工程建成,其他幾個銅礦礦山也會投入開采,屆時可破紀錄地達到十萬噸的月生產規模。”

安毅欣慰地道:“非常好,規劃設計得很合理,在修建聯通南北的公路的同時,通過大型鋼管把水從魯倫河引到戈壁市,滿足了冶煉廠的工業和生活用水所需。待明年通上鐵路后,想必戈壁市的發展還會加速。”

“沒有水可發展不起來!”

尹繼南苦笑著搖了搖頭:“其實蒙古北部的水資源還是很豐富的,蒙古南北的海拔落差也不到一百米,若是通過修筑水庫和挖掘隧道,倒是可以把年徑流量三百億立方米的色楞格河的河水引到南部戈壁地區來,這樣蒙古大部分地區缺水難的問題就可以得到有效解決,沙漠和戈壁將很快變成綠洲和新的城市。可是綜合專家們的研究后,我們省政府發現,整個投資額將超過十億美元,需要投入二十萬人用三到五年時間才能建設完成,任務艱巨啊!”

安毅想到后世中國北部地區飽受缺水所困,黃河年年斷流,北京城一到春天漫天黃沙飛舞的慘況,心里一動,問道:

“若是二十萬工人都不需要支付工資,原材料也立足于我們自己生產,那需要投入多少資金?”

“至少也得五億!”尹繼南想了想道。

安毅微微一笑:“我們在中亞最后一階段的戰事中,俘虜了二十余萬蘇軍,此前我們都是把俘虜交給遠東軍處理,由他們來進行感化教育,然后編入部隊。但自從出現大規模叛亂事件后,遠東軍便不再接收俘虜,由我們自行處理。

“我們原來的計劃是利用這些俘虜,修筑鐵路、公路,建設要塞和堡壘,或者干脆派下礦井挖煤,現在看來,我們可以分出一半人手,和在西伯利亞會戰中俘虜的十余萬日軍一起,納入工程建設大軍,修建水庫。五億美元聽起來很多,但若是分攤到五年,每年也不過花費一億,這點錢我們還承受得起。”

尹繼南驚訝地問道:“真要干啊?”

“說干就干,現在不干,未來即便付出百倍的代價也未必干得起來!有了色楞格河的水,中國華北地區的沙漠化現象將得到有效改善,這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好事,我安毅自然不會落于人后!”

孫瑛浩、鄭子墨、札丹巴、札穆察拉諾等人聽了非常感動,尤其是札丹巴和札穆察拉諾,作為土生土長的蒙古人,他們可以想象,這條溝通南北的水利工程一旦完成,會給蒙古帶來何等巨大的變化。

由蒙古北部到蒙古南部,這條人工河流將長達一千二百公里,沿途有著十余座山嶺。想想浩大的工程,所有人都一陣心虛,腦子里情不自禁地浮起一個疑問:真的可以憑借人力改變大自然嗎?

實在是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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