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古今后,我養成了未來奸相

第63章 無法保護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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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橋錯愕地打量蘇錦時,經理劉超已經興奮地將雇傭合同拿給蘇錦看。

“我雇安保人員是為了保護文物,不是運送文物,工作職責這一條能不能改一下?”

蘇錦點點劉超剛剛打勾的那條信息。

劉超當即答應讓人改合同,只是一條工作職責的修改并不難。

“這個活我接不了。”

突兀的聲音在會客廳響起,打破了友好熱情的氣氛。

蘇錦抬頭看向他:“為什么?”

李橋刻意冷著臉,眼中閃過一抹無措與哀傷,聲音徹底冷硬下來:“我無法保護文物。”

說完不再看蘇錦,轉身就走,卻被劉超拉到一邊。

“你的積分已經快清零了,如果這個活兒你不接,只能等著公司辭退!”

李橋身子晃了下,沉默不語。

一心安保是江城最大的安保公司,福利待遇也都不低,他并不想離開。

劉超見他不說話,知道他猶豫了,語氣也和緩了一些:“你的性格得罪了公司多少客戶?現在終于有個委托只有你能接下,你應該慶幸,并努力完成它。”

李橋原本的猶豫瞬間消弭:“公司想開除就開除,這活兒我不接。”

眼見他大跨步離開,劉超對李橋的怨氣怒火在這一刻徹底爆發,怒罵聲響徹整個會客廳:“我現在就開除你,就你這樣的情商當小區保安都要被業主投訴!”

李橋邊走邊往身后擺擺手,背影灑脫又倔強:“記得給我打辭退補償金。”

劉超氣得怒吼:“滾!

蘇錦并沒有因為李橋的態度生氣,反而小跑地追出去。

出了樓房就是空地,李橋步伐又大又快,很快就要出訓練基地的大門,蘇錦咬牙,加快步子沖過去攔住他。

不等李橋拒絕,蘇錦開口:“你沒保護好那個青花瓷花瓶,還要眼睜睜看著其他文物被損壞嗎?”

李橋瞳孔猛縮,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五個字:“你怎么知道?”

可惜蘇錦回答不了他。

剛剛跑那一段路把蘇錦累得大口喘氣,她一手叉在腰側,彎腰喘氣,對李橋擺擺手。

李橋不敢置信地回頭看與大樓的距離,“跑個五百米你能喘成這樣?”

蘇錦喘著粗氣感慨:“五百米……啊!”

李橋嗤笑一聲:“現在的大學生這么弱雞?”

傷害不大,侮辱極強!

蘇錦好不容易喘勻氣,才道:“你體力再好照樣失業。”

李橋不跟她斗嘴,又將話題引回來:“你怎么知道花瓶的事?”

“想知道?跟我去一趟博物館。”

蘇錦根本不慣著他,轉身往門口走。

表面鎮定自若,心里反復默念“快跟上來”。

走到離李橋三十米左右時,身后的李橋終于大跨步跟上來。

然后蘇錦就坐上了李橋的車子——一輛豪華的五菱宏光mini。

不得不說,有車子真的很方便,二十分鐘后兩人就到了離這兒最近的一個區博物館。

不大的區博物館大多是一些殘缺的文物,即便如此,也是用玻璃罩子小心保護著。

蘇錦站在一個只有半邊的白瓷杯子面前,念著上面的文物介紹:“明嘉靖年間官窯白瓷杯,流落于英國,因私人收藏家保護不力摔碎,三年前由程安女士重金購買后贈與本博物館收藏。”

李橋站在那個杯子碎片面前,渾身僵硬得如石頭。

蘇錦不理他,走向旁邊一個被燒得只剩一半的文書面前,自顧自念著上面的介紹。

“進士董其昌會試墨卷,百年前險些被戰火燒毀,裴元英先生不顧生命沖進火場將其救出,二十年前裴元英先生彌留之際贈與本館。”

一小段文字,訴說的卻是他人保護文物不顧一切的奉獻。

蘇錦喉嚨發緊,還是一個個念過去。

工作日,區博物館里除了蘇錦和李橋外沒有其他人。

破碎的文物們靜靜躺在玻璃罩里,向眾人展示那些或輝煌或灰暗的過去。

蘇錦將展廳里所有文物都念完,轉身看向一直跟在身后的李橋。

瞥到他緊握的拳頭,以及臉上難以遏制的悲痛時,她終于開口問道“你知道大越嗎?”

李橋聲音沙啞:“野史上記載的不存在的王朝。”

他是江城大學考古與文物保護專業的學生,怎么可能不知道大越。

“我手上有個卷軸足以證明大越朝是真實存在的。”

李橋驚駭,連呼吸都急促起來:“你知道你這話說出話會造成什么樣的轟動嗎?”

意味著種花家的歷史至少往前推進一千年!

這次換蘇錦嫌棄:“這件事已經在學術界轟動三年了,你現在才來震驚也太晚了。”

李橋張了張嘴,話堵在喉嚨里,卻怎么也說不出來。

這十幾年他根本不敢關注一切歷史考古相關的訊息。

他又覺得不對:“這種重大發現,新聞應該會大面積報道。”

“因為它跟這里的文物一樣是殘缺的。”

蘇錦很遺憾:“如果是完好的,學校也就不會想取締越史系。不過我已經找到了修復的辦法,需要時間去找原材料。”

蘇錦只有一米六四,需要仰頭才能對上李橋的目光。

“可是西方學者不會給我們時間,馬上會有西方學者訪問團來訪問我們學校,實際就是沖著推翻越史來的。”

“有卷軸在,越朝的存在就有一定依據,想要徹底推翻,只能找機會毀壞卷軸。”

李橋再次看向不遠處那個缺口的花瓶,渾身顫抖,過往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

從小他就喜歡逛博物館,喜歡看那些被歲月洗禮的文物。

在他眼里,這些東西是時間長河里的明珠,能連接過去與未來。

高考過后,他不顧父母反對,以超過分數線五十二分的成績報考了考古與文物保護專業。

每當修復一件文物,他內心就能獲得巨大的滿足。

他以為他可以將自己的一輩子都奉獻給文物保護。

可他竟然毀了一件珍貴的文物。

他痛苦,他懊惱,他徹夜失眠,甚至發展成重度抑郁。

可這一切與那件被損毀的文物而言毫無意義。

“你忍心看著咱們種花家的文物再被西方學者毀掉嗎?”

李橋捏緊拳頭,眼圈熱的厲害。

他咬緊后槽牙,心中翻涌的情緒將他徹底吞沒。

在感受到眼前模糊那一刻,他轉過身背對著蘇錦。

蘇錦默默閉上嘴,背過身,不忍看一個一米九的壯漢哭成孩子。

不知過了多久,背對著蘇錦的李橋甕聲甕氣開口:“我已經被公司開除了。”

“沒關系,我可以和你個人簽約。”

從網上找了個差不多的合同模板,簡單修改一下去打印店打了兩份。

在奶茶店把合同簽完,蘇錦狀似不在意提了一句:“對了這次訪談的學者里就有奧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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