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子媳婦去抓多寶,想為自己的娘報仇。
多寶娘本是柔弱女子,可見自己的女兒被欺負,也發了瘋,撲向了祥子媳婦。
粗使婆子去抓楚玥璃,準備立下大功,奈何楚玥璃無比靈活,竟令人奈何不得。
楚香臨見起了亂子,從地上撿起一片碎裂的瓷片,悄然靠近楚玥璃,準備趁亂給她一下子。
門外,趙姨娘聽見屋里的動靜,止了腳步,就要后退,遠離是非之地。
楚玥璃把她激來,怎會輕易放人離開?旦見她引著楚香臨來到楚珍株的身邊,就在楚香臨準備對她下黑手的時候,她突然一轉身避開了楚香臨的偷襲,并用巧勁兒推了楚香臨一把,迫使她用手中的瓷片劃傷了楚珍株的手腕。
楚珍株大怒,一個巴掌就摑向了楚香臨的臉!
與此同時,楚玥璃將藏在手中的鋒利瓷片,刺入了楚香臨的屁股。
楚香臨的慘叫聲沖破房間,成功吸引來了趙姨娘逃離的腳步聲。
趙姨娘不管不顧地沖進房間,丫頭春琴生怕出了問題,緊緊跟在她的身邊,口中還不停勸道:“姨娘姨娘,穩些,千萬穩些……”
趙姨娘沖進屋里,就看見楚香臨舉著滿是血的手,在那里不停尖叫,而楚玥璃則是舉起手中的染血瓷片,沖著趙姨娘狠辣地一笑,就要照著楚香臨的臉蛋兒招呼去!
若楚香臨的臉毀了,她的婚事不但會取消,就連她的下半生都完了!
趙姨娘來不及多想,隨手扯過春琴手中的筐,照著楚玥璃就砸了過去。
趙姨娘一顆心都在楚香臨的身上,竟沒有注意到,楚玥璃站的位置其實是在楚珍株的身后側,她這一動手,第一個遭殃的其實是楚珍株。至于楚玥璃,只要縮到楚珍株的身后即可。而楚玥璃,也確實是這么做的。
趙姨娘那一筐爛杏兒,十有八九砸在了楚珍株的身上,黏糊了一頭一臉的爛果子不說,還爬滿了手指頭粗長的綠色大蟲子!這些蟲子,原本藏在了爛杏下面。
楚珍株這輩子,最怕的就是蟲子!那些亂乎乎的蟲子,簡直就是她的噩夢!
而今她的頭上、臉上、還有脖子上,竟爬著好幾條多足蟲子,伴隨著腐爛的味道,在她的肌膚上拖拉出令人窒息的感覺。
楚珍株瘋了!
她憑借本能,一把推開了趙姨娘。
地上那些爛杏兒本就濕滑,趙姨娘一腳踩上去,直接摔倒在地,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楚珍株顧不得趙姨娘如何,只顧著叫著、跳著,試圖甩開那些令她無比恐懼的蟲子。奶媽等人知道楚珍株害怕什么,立刻蜂擁而至,去幫她抓蟲子。
春琴見趙姨娘摔倒,也喊著沖上去,想要護住趙姨娘。
奈何地面全是爛果子,又是人擠人那般慌亂不堪,在眾人的你推我擠中,楚珍株竟跌坐在了趙姨娘的肚子上。
趙姨娘的慘叫聲響起,楚珍株的驚叫聲也未曾停過。
嘈雜之中,有鮮血從趙姨娘的身上流淌而出,與一地的爛杏兒混成了泥濘。
楚夫人得到消息匆匆趕來,一看著這場景就血涌腦門,差點兒厥過去。她確實一直盼著趙姨娘肚子里那塊肉掉下去,卻不是自家女兒回府這一天!出了這事兒,誰沾上不得唾一句晦氣!一想到女兒府上那不好相處的刁鉆婆婆,楚夫人就覺得呼吸不順,腦仁生疼。
她顫聲叫來管家,讓他速去尋老爺回府,然后又派人去叫大夫,一顆心七上八下不得消停。
她沉下臉,迅速詢問了事情發生的所有過程,在得知趙姨娘的肚子是被楚珍株給坐沒的后,臉色更是沉得駭人!
她想讓趙姨娘改口,卻知道這事兒發生在眾目睽睽之下,不好翻案。思忖來去,唯有用上手段,才能將楚珍株摘出去。
思及此,楚夫人讓所有人都回自己的院子里去,沒有她的命令,不許走動。
楚珍株住進了紫藤閣的正房,楚玥璃繼續住廂房,趙姨娘則是被抬回了紅袖居,至于楚香臨也被送回到逐日居。
一時間,整個楚府風聲鶴唳。
紫藤閣的廂房中,紅宵不安地走動著,恨不得將手擰成麻花。多寶悶頭不吭聲,給多寶娘清洗著傷口。多寶娘處理好額頭上的傷口后,便開始收拾起亂糟糟的屋子。楚玥璃則是斜倚在床邊,在手指縫里夾著四顆杏核兒,靈活地倒來倒去。
紅宵突然停在床邊,道:“小姐,趙姨娘不會善罷甘休的。”
楚玥璃淡淡道:“不會善罷甘休才好。誰跌坐到她肚子上了,自要找誰算賬去。”
紅宵急道:“小姐啊,你想想,夫人一定會按住趙姨娘,不會讓她將矛頭指向大小姐的!”
楚玥璃將四顆杏核彈到半空中,一把抓住,笑道:“稍安勿躁。”
果不其然,楚夫人去了紅袖居,打發走了所有下人,對躺在床上面無人色的趙姨娘說:“不用我說,你也應當知道,你肚子里那塊肉沒了。”’
趙姨娘的身子一抖,突然變得癲狂起來,嘶吼道:“沒有!哥兒還在!還在!”
楚夫人冷笑一聲,道:“鬼還在。”
趙姨娘怒不可遏,向著楚夫人撲去,看樣子是想和她拼命。
楚夫人向后退了兩步,趙姨娘直接從床上栽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呻吟。她不甘地捶打地面,吼道:“你得意了!你開心了!若不是楚珍株,我這胎做得穩穩的!你們母女蛇蝎心腸,這是要生生害死我們娘倆啊!”
楚夫人上前一步,揚起手,直接給了趙姨娘一巴掌,喝道:“放肆!”
趙姨娘被打得眼冒金星,虛弱地趴在地上。
楚夫人用帕子擦了擦手,道:“你肚子里那塊肉沒有了,你當老爺還會寵著你?楚香臨那婚事,你以為板上釘釘了?我告訴你,只要我動動手,就能讓楚香臨去給老叟做妾!”
趙姨娘瞪著布滿血絲的眼睛,嘶吼道:“你敢?!我這就和老爺去說!”
楚夫人蹲下,用手掐著趙姨娘的下巴,冷冷地笑道:“你說了又能怎樣?珍株是已經嫁人的嫡女,你那香臨不過是個尚未嫁人的庶女。至于你,你肚子里那塊肉沒了,下半生不還得在我手下討生活?你啊,人老珠黃了,真以為老爺還會寵你到哪兒去?”
趙姨娘深吸一口氣,哆嗦著問:“你到底想怎樣?!”
楚夫人站起身,垂眸看著趙姨娘,冷冷一笑,道:“你在紫藤閣里出了事兒。紫藤閣現在的主子是誰,你不會不知道。”
趙姨娘攥緊手指,發狠道:“那個賤人算計我,我又豈會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