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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玥璃從小院走出去的樣子絕對囂張,待轉到拐角處,卻立刻變了模樣。她雙腿發軟倚靠在墻上,雙手捂著肚子,眉頭皺得死緊。
該死,又來了!
昨晚那熟悉的感覺再次突襲,讓她急需恭桶和紙。
左右看看,位置倒也偏僻,但是……光天化日之下,她總不好直接蹲地上就解決問題。真是……此仇不報非君子啊!
小院里,白云間正練完字放下筆。驍乙送上帕子,白云間擦拭了一下手心。
驍乙道:“主子,楚小姐走了。還讓屬下轉告你,今日她臉上的顏色,它日定加倍奉還。”微微一頓,“主子不讓楚小姐殺錢瑜行,可如今她已離開,便不好掌控了。”
白云間放下帕子,抬眼看向窗外,回道:“她會回來的。”
話音剛落,咚咚的敲門聲不絕于耳,且十分急切。
白云間的唇角微勾,勾魂奪魄。
驍乙透過窗戶看見甲行問道:“誰?”
楚玥璃回道:“我!快開門!”
甲行道:“主子說,此門不能隨便開。楚姑娘既已離去,就不能輕易……”
楚玥璃不等她說完,直接爆了粗口,道:“輕易你爹個腿兒!給老娘開門!”
甲行黑著臉,打開門。
楚玥璃直奔廂房,坐在了恭桶上。
驍乙看向白云間,一臉敬佩地道:“主子真是料事如神!”
白云間淡淡道:“沒有什么料事如神,只有處心積慮罷了。”
驍乙:“……”
楚玥璃方便過后,打水洗手,卻發現自己的手和臉都變成一片慘綠色。她用水使勁兒洗了洗,也只洗掉了一些浮色。那綠,就跟青草一般無二,簡直綠得人……咬牙切齒啊!怪不得跛子種了滿院子的綠草,不見一朵花,感情就是喜歡這顏色啊。
妥了!
安排!
楚玥璃也不急著走了。反正以她目前的狀態,既走不出多遠,還得想念親愛的恭桶,莫不如就守著它吧。再者,體力不支,去殺錢瑜行,無異于以卵擊石。她還就安心在這兒養著了。既然跛子喜歡綠,她就綠幽幽地給他看。
思及此,楚玥璃推開門,透過窗口,對書房里面的驍乙喊道:“驍乙,給我買被褥去!要最好的!”
驍乙看向白云間。
白云間點了點頭。
驍乙走出書房,應道:“好的楚姑娘。”
楚玥璃立刻又道:“你別急著走,我還有一些東西要采買,你正好一起買回來吧。”
驍乙摸了摸自己的錢包,然后看向守在門側的甲行,道:“要不,你去吧。”
甲行直接漠視驍乙,當他透明。
不得已,驍乙只能向白云間要銀子,這才興高采烈地去采買了。
楚玥璃趴在白云間的窗口,涼涼地道:“給王爺當屬下,沒想到竟如此拮據。王爺,是不是忒摳門兒了?”
白云間看書,不搭理楚玥璃。
楚玥璃就拿小石頭子兒砸他,一下又一下。
若白云間發脾氣,冷眼掃過來,她就蹲下,躲著不見。等白云間不生氣了,她又繼續冒出頭,和他搭話。他不回話,她就繼續用小石頭子兒砸他。
白云間終是忍不可忍,道:“進來!”
楚玥璃翻個白眼,道:“我不。”轉身,竟回屋了。
如此囂張,那般目中無人,還真是……欠踹!
白云間第一次有了想要脫離四輪車,直接追出去的沖動。
與此同時,楚府里也正熱鬧著。
因為,一大早,就有傳言說楚家三小姐楚玥璃和錢府的奴才阿牧私奔了。大家言之鑿鑿,聲稱二人原本就認識,奈何楚府一心要攀高枝,送三小姐去顧府做妾,結果……二人就以死殉情了。至于到底死沒死成,誰也不知道。畢竟昨天落水后,二人的尸體至今不見,想來已經成為一對兒私奔鴛鴦。
這話說得看似感人,實際卻是埋汰人吶!
哪個大家閨秀會和一個奴才私奔?!
偏偏,楚老爺聽罷,竟差點兒氣得厥過去。
為啥?
還不是因為真正的楚家三小姐楚玥璃,確實生活在莊子上,結果……就在向顧府投了庚帖后,楚玥璃竟和一個下人私奔了!那下人,就是一個喂馬的粗壯漢子。誰曉得,楚玥璃看中了那人什么?!楚老爺為了繼續和顧府拉上關系,在得知傻丫的存在以及生辰八字后,立刻派管家去接人,并讓其取代三小姐楚玥璃的身份和地位,以及……代其出嫁。楚府中,知道真正楚玥璃與人私奔者寥寥無幾,這也是楚老爺和楚夫人努力后的結果。誰曾想,假楚玥璃竟然也和下人跑了?!
楚老爺感覺這是老天不讓自己好過啊!
他氣得不輕,以至于篤定落水的楚玥璃沒有死,就是和人私奔了!
死了倒也干凈,若是私奔了,那楚府可是徹底得罪了長公主,別說登門拜謝了,就是負荊請罪都不為過。
幾乎是一盞茶的功夫,楚老爺就生出滿嘴大泡,嗓子眼也腫到了一處,連喝口茶水都咽不下。
他本想立刻去顧府狡辯一番,可轉而一想,又覺得自己空口無憑,無法證明楚玥璃的清白,于是竟去了錢府,要尋錢瑜行說話。
錢瑜行避而不見,只讓管家帶話,說自己沒臉見他。
楚老爺氣個倒仰!什么叫沒臉見?是因為那該死的奴才,還是因為錢碧水?楚老爺感覺腦子里亂糟糟的,什么事兒都往一塊擠,令他頭痛欲裂。
他做事素來求舒坦、漂亮,喜歡做些表面功夫,而今這面子上的事兒也被人撕扯得稀巴爛,整個人竟沒了章程。最后,他蔫頭耷腦地回到楚府。
尚未進鶴萊居,就聽到楚珍株哭唧唧地對楚夫人道:“母親,我就說不能接那鄉下的東西回來,仔細臟了地兒。你聽聽,外面都怎么傳的?說她和錢府下人私奔了!我那夫婿,本就是不省心的。我那婆婆,因我一直不曾懷有身孕,處處拿捏我。而今,竟話里話外的讓我回娘家!母親,你說這可如何是好,真要生生逼死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