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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空間。
在這里,時間和空間都沒有意義。例如色孽,這位最年輕的混沌邪神,偉大的黑暗王子,在現實宇宙的歷法中來看,祂誕生不過區區一萬四千年前。但是在亞空間中,色孽的存在卻是橫亙整個時空的長久“歷史”,或許這里不應該用牽涉到時間的詞語。
利用亞空間航行的船隊經常會遇到這種事,有的時候跨越星海會消耗現實宇宙時間的幾個月,或幾年。甚至在極罕見的情況下,他們能夠回溯時空,出現在進入亞空間之前幾個月,甚至更早。為了平息這些時間亂流造成的影響,帝國組織中有一個名為時之修會的秘密組織。
由于其特有的混亂無序特性,這里也是整個戰錘宇宙中唯一一個可以容納“黃金級力量”的地域。而其空間結構的脆弱,更造成了異宇宙的來客很容易穿破時空屏障來到這里。
猛然間,一柄長劍憑空出現。這柄長劍劍身上用油性筆寫著“無色”二字,字體端端正正,昭示著其主人一絲不茍的性格特征……不過用油性筆為自己的佩劍銘刻,或許也是其怪異性格的一個極好表現。
這柄劍身上閃爍著淡淡的毫光,只是微微一轉,就將空間撕開了一個口子,然后握著劍的劍主躍了進來。毫不猶豫地身化劍光,向著遠處飛去。
就在他離開后不過十五秒,整片空間中出現了大片的裂紋,然后一頭羽毛明艷的巨碩飛鳥撞碎了空間。咆哮著四處張望。在它的脖頸上,還騎著一個衣著異常鮮艷的女性。
“楚凌空——!!”名為周伯符的巨大神鳥一邊撲扇著翅膀一邊嚎叫道。“我要把你煎了吃!”
“吵什么吵!”那個服飾豪華的女子一巴掌扇在他腦袋上,把偌大一頭巨鳥打了一個趔趄。“把他嚇跑了怎么辦!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我們要把他抓回去慢慢整治!而且這小子眉清目秀的,別有一番風韻,老娘還要嘗嘗他的滋味,等成了藥渣再賞給你吃!”
“呃,明白了。不好意思,我下次喊小點聲。”巨鳥點頭哈腰地道歉,半分鐘前的威勢立刻歸零。
一人一鳥在半空中停留了一會兒,用秘法確認了一下楚凌空的方位。一拍翅膀絕塵而去。雙翼上帶著的天火瞬間化作一圈席卷千里的沖擊波,將亞空間荒野上的低階惡魔燒殺了無數。
“力量。換個詞的話,就是意志。”色孽在雕飾華美的神殿中慢悠悠地漫步,“可以這樣說,能夠在我等真容面前不瘋狂至死,就是這個銀河系中意志最堅強的人了——目前存活著的,有這種意志力的人,不超過二十個。”
“上干貨。”蘇荊揮揮手。
色孽用蘇荊的臉露出了牙疼的表情。
“那么……給你升個惡魔王子吧。怎么樣?一般來說,我的手下想成為惡魔王子的話。起碼得毀滅幾十個世界。只有在享樂之道上走得最遠的人,徹底舍棄心靈的機器,而且能夠負荷最激烈的變異和污染的強者,才能夠擺脫變成瘋狂的混沌之卵的命運。升格為混沌惡魔中的最強者,光榮的惡魔王子。”
色孽語氣很輕松,說出這些話來就像談論這個職業背景應該怎么設定才比較帥氣一樣隨意。他隨了個響指。戴著黃金面具的侍女就送上了一份協議請蘇荊過目。
蘇荊每次看這個侍女的時候都感覺有些詭異,能夠擔任邪神近侍的絕非尋常角色。蘇荊甚至能夠感受到這個侍女身上透出的淡淡威壓,那是凌駕于他之上的力量層級才能帶來的威壓感。
羊皮紙卷上用來源不明的可疑墨水寫了簡簡單單的幾條協議。包括讓蘇荊保持自我意志、升魔儀式的成功率不高受術者責任自負之類的協議。在這份協議書上,色孽可謂是大方得驚人,幾乎沒有向蘇荊提出任何要求,不但答應幫助那位還在被追殺的蘇蘿小姐,而且還極熱心地提供了多種升級選項。
“就像是推銷商品一樣,這個可以說是試用版。”色孽親昵地拍拍他的肩膀,“請放心,對于值得我用心勾引……咳,招聘的高級人才,我向來不屑用那些暴力手段,等你試用過我的力量后,就會高興地和我續簽協議了。買賣不成仁義在,記得和你老師說我幾句好話喔。”
是。等一回紐約我就申請老師出手把你轟殺至渣。蘇荊笑得純真無暇。和惡魔之王等級的家伙做交易,回去后一定要仔仔細細做個全身體檢,各種驅魔儀式都要做一遍,路總更是號稱通曉七百三十一種鉆漏洞撕毀協議的方法,大不了徹底轉生一次……無限世界中可是有著數不清的辦法處理這種情況的。
“那么,準備儀式吧。”蘇荊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協議上簽好了自己的名字。對面的“蘇荊”只是用拇指按了一下,上面就出現了一個懸浮在半空的復雜邪符。
“一般來說,升魔儀式需要很多邪教徒跳跳舞殺殺人,然后天崩地裂一下……”色孽苦惱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一般來說總要搞些排場才能顯示出我的非凡神力……不過你現在算是半實質的靈體,身軀還在現實宇宙里亂飄,所以我們就一切從簡——我親愛的樂隊和舞團!來表演了!”
隨著邪神的令諭,大隊的女妖從神殿外魚貫而入,這些嘰嘰喳喳(真的是和鳥叫一樣嘰嘰喳喳)的女士們用扇子和銀色的面具遮擋著自己的臉,背上還長著各異的翅膀。每一個放在現實世界中每一個都是足以禍亂一顆星球的惡魔,正面打起來就算是蘇荊也要費一番手腳。
按照色孽的吩咐,蘇荊躺在神殿的中央。
“一般來說,是要靠和惡魔交媾來獲得力量。”色孽彎著腰俯視著他的臉,黃金面具的侍女站在他身邊,不出聲地看著蘇荊,“不過現在大家都比較趕時間,所以一切從簡——起舞吧,親愛的小鳥們。”
隨著第一聲怪異音符的響起,鳥兒般的女妖們紛紛展開翅膀,環繞著蘇荊盤旋著飛起。高闊的神殿頂部有足夠的空間容納這些邪惡的飛鳥,上百對羽翅盤旋著展現在他的面前,炫目的幻彩中,只有那最中間風眼處的一點漆黑保持著冷淡不變,就像是一只幽深的眸子般注視著他。
這只冷酷的瞳孔漸漸實體化,在無數繽紛的色彩中,蘇荊仿佛看見,這便是色孽的巨眼,邪神的神目冰冷地注視著他,在這一刻,蘇荊感覺到了自己似乎在微微一瞥中看見了色孽的真容:
無可名狀的邪惡與混亂,墮落與絕望。星海中的億兆靈魂被碾碎捏合成一個扭曲、分裂的意識,他有著美麗的外殼,但在最深處,卻是永遠填不滿的,咆哮著的無底深淵。
不可注視深淵!因為深淵也在注視著你!
蘇荊盡力試圖移開自己的目光,但是深淵的眼睛已經吸住了他的心靈,他逐漸飛了起來,投入了深淵——
心靈的力量,才是真正的力量。
他聽見色孽用不知是誰的聲音說,這個聲音很熟悉,他竭力想抓住這個聲音,但卻抓不住這個聲音……有一瞬間他似乎抓住了一絲線索,但下一刻就脫鉤了。
在色孽的神宮中,那個戴著黃金面具的侍女看著天空中數不清的女妖猛地“鉆入”了蘇荊的胸膛。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后,神殿中就回復了寂靜。
她把面具摘了下來,露出了蘇蘿的臉。
“……我的部分已經履行完畢了,你的部分呢?”色孽轉過身,用蘇荊的臉挑逗地看著她,“我如果一直用這張臉的話,你會對我產生好感……算了,不用給我答案,我知道這不可能。”
色孽的面容微微扭曲,轉瞬間化作了和蘇蘿一模一樣的面容和身材。
“所以……履行你承諾過的事吧。”
蘇蘿嘆了口氣,鳥爪一樣的雙腳立刻開始分子重組,形成了原先的纖細玉足。她肩上的一塊黑色紋身微微發光,然后流入她手中,化作了一柄外形兇殘無比的雙手巨劍。
“啊……我親愛的老朋友的隨身佩劍,不知道丟了它之后,他要花多久才能鍛造出一柄新的神器級兇器。”色孽喜笑顏開地抱住那柄雙手巨劍,她一握上劍柄,這柄巨劍就咆哮著燃燒起了劇烈的黑色火焰,似乎對落在這個死對頭手里十分不滿。但是用著蘇蘿外形的色孽不以為意,隨手拎起這柄巨劍亂揮,把黑炎甩得到處都是。
四柱邪神本身就是互相征戰的敵對方,其中色孽和恐虐的矛盾可以說是最劇烈的。如果在戰場上相遇,這兩邊的邪魔分分鐘自相殘殺。
蘇蘿走到蘇荊的面前,輕輕跪坐下來,用自己的手指撫摸過他的臉頰。然后她彎下腰,用自己光潔的額頭印在他的額頭上,就這樣保持著親昵的姿勢。
“很快。”她小聲說,“很快,我們就能重新在一起了。只要再忍耐一下。”
她右手上的黑色羅盤印記開始轉動,蘇蘿抬起頭,似乎有人闖進了色孽的神國,而且從能量波動判斷……是超級高手。
“馬上回來。”她溫柔地拍拍蘇荊的臉,昂首闊步地走出神殿之外。巨大的黑色光翼在她背后展開,吞天蝕地的滔天氣場沖天而起,只是微微縱身一躍,一道黑白氣流相間的狂暴尾跡就畫出了一條如同水墨畫般的直線,直沖向扭曲天空的穹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