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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荊君的妹妹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一個和他很像的人吧。我認識他的時候,那個蘇蘿已經死了有快一年,我也不是很清楚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問蘇荊的時候,他總是說那是個和他很像的人。”
路夢瑤和山村貞子正坐在一架馬車上,向著遙遠的群山飛行。這輛馬車由被召喚出的天界飛馬所牽引,在平流層以零點三馬赫的度飛行,由于外面有一層護盾,所以外界激烈的氣流干擾不到內部的環境——在舒適程度上,法師研究出來的東西總是非常優越的。
“跟蘇荊交往后大概一個月,我找人幫我查了一下他的資料,包括檔案里有沒有少年犯罪記錄,或者是別的什么類似的問題……在查醫療檔案的時候,我注意到他大概在十一二歲左右的時候,有六個月的時間,每周六下午都要去看心理醫生。”
路夢瑤手里握著一整塊的巧克力,正嚼得啪嚓啪嚓響。
“然后我又在假期里去調查了一下那個心理醫生,搞到了他當時的檔案……”魔法學者思考了一下,“說老實話,我覺得我已經算是不太正常那一類的人了,不過從這么小就開始心理扭曲的小孩……不,是一對小孩,還從沒見過呢。”
山村貞子覺得自己在“少年兒童心理問題”這方面應該比較有言權,但是想了想還是閉上嘴繼續聽這位“前輩”的八卦。
“小孩一般來說都沒有什么道德觀念。我想你也應該明白。那種還沒有被訓練成人類的小孩完全只是自私的幼畜。他們能做出很惡心的事……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一般來說到了小學高年段。他們的心理狀態就比較成熟了。但是也有一部分人,智力會隨著年齡提升,但是心理年齡卻始終不能像正常人那樣育。”
路夢瑤把包裝紙捏成一團塞進口袋里。這塊巧克力是一個制造零食的一環法術,幾乎是她法術列表中的必備。雖然現在逐漸轉行,向著自由編織法術能量的魔法創造者方向走,但是傳統法術位設置依然是路夢瑤的每日功課。
“蘇荊和蘇蘿這兩個小孩被送去心理咨詢的時候,他們的癥狀在醫療記錄上顯示是明顯的……行為障礙,想象力過于豐富。并且總是喜歡騙人。具體表現就是他們總是會給班上的小朋友們編故事,把他們騙得團團轉。一般來說,這也只是調皮搗蛋的程度,但他們兩個編的故事太……逼真了,太可信了。就連大人也經常被他們騙過去。而且,嗯,他們已經越過了惡作劇的界限。有些犯罪傾向。”
路夢瑤沉默了一會兒。
“等我繼續調查的時候就現,他在的那幾所學校,那幾年老是出事。他們班的任課老師和班主任換的度特別快,最快的時候一個學期換了三個。而且轉學的學生數目也不太正常。那幾個曾經教過這兩人班級的老師有因為猥褻學生而被告的,也有因為違紀而被處分的,最多的是主動申請調職。而且一個個編的借口都很可疑,比如說一個前運動員老師聲稱自己身體虛弱承受不了高強度任課之類的……而且還有一個小孩自殺未遂。”
“呃,未必是因為荊君吧。會不會只是因為你想太多了呢?”山村貞子試圖為蘇荊辯解。
“肯定是他干的。我太熟悉里面的門道和手法了。”魔法學者露出微妙的眼神,“我也干過類似的事,不過沒有他們那兩個小孩那么肆無忌憚就是了。”
“而且他親口承認了。自命不凡的家伙。”魔法學者說。“后來我直接問他,他就說‘當時覺得這樣玩挺有趣的’。”
后來為什么不這么玩了呢?路夢瑤淡淡地想。大約是已經不再把這些孱弱的凡人當做對手了吧,在那兩個狂妄的小鬼眼里,這些容易上當的大人已經無法再令他們感到刺激了。
路夢瑤自忖對控制人類也有相當的研究,但她知道,自己和那對幼小的兄妹有著本質上的區別。利己主義的路總控制人類是為了攫取利益,而這兩個人控制人類只是為了取樂。這一點令她也感到有些扭曲的不適感。她還是把自己當做人類的一員,但那兩個人卻把自己放在神的位置俯視凡人。
如果能調查一下的話,應該可以寫出一份心理研究的專題論文吧。
“到了。”山村貞子小聲提醒她,下方山脈中布置的炮火已經開始咆哮了。一座黑色的巨塔聳立在群山環繞的一片盆地中,而盆地周圍則是大規模的華麗哥特式黑色石制建筑物,散著不祥氣息的城鎮。當飛行的馬車經過天空的時候,城鎮的防空炮火開始開火了。
在這樣一個中世紀星球上突然出現高射炮這個等級的武器,已經可以清晰地證明,這個位居于荒蕪山脈中的禁地,遺世獨立的“巫師之城”一定埋藏著什么秘密。
“那么,深呼吸。”路夢瑤拉住山村貞子的手,二人雙手交握,下一瞬間,魔法學者解除了飛行馬車的召喚,二人開始以自由的重力加度下降。
驟然從數千米的高空下墜,二位女士沒有驚慌失措,而是如同一對蝙蝠般互相牽著手倒轉身體,頭下腳上地向著地面俯沖。輕靈的元素群開始在二人身周躍動,然后交織成各種毀滅性的能量向下方的黑色城鎮掃去。音波系的大規模震波在這座巫術之城中炸響,石頭塑造成的小型高塔與城墻在音波的共鳴中狂嘯起來,接著是力學承重結構的徹底崩潰。
二人心智所聚焦的地方,就是震波蔓延之處。法術使用者是大規模破壞性輸出的最佳職業,這一點絕非浪得虛名。這座歷史數百年的山中城市在半分鐘里就被這兩個天降災星破壞了大約百分之四十的城區,街道上各種各樣披著長袍的人開始驚惶地跑來跑去,試圖用一些小法術“擊墜”天空中正急下降的人影。
魔法學者完全無視了這些渣滓的回擊,防空炮的攻擊已經被二人身周的偏移力場所扭曲,這些無力的巫術更別想沾到她們的身軀。且不說一身神裝的路夢瑤身上那條新換的腰帶自帶八環以下塑能系法術免疫效果,山村貞子這個級別的靈能者完全能夠用自己的上位威懾壓制這些低等級的靈能者。
“目標,那座高塔!”
“明白了……”
一個羽落術令二人的身體輕盈如一片羽毛,然后無形的靈能生物管狐已經抓起二人,向著那座巨碩的黑塔沖去。轟隆一聲,黑塔中部的建造材質被管狐一把抓破,接著兩個女生已經跳進了巨塔。
可能是這群可憐人這輩子見過的最囂張的登場方式,幾個看上去就不似好人的長袍男子被她們跳進來的方式震驚了,還有一個人被巨大的震蕩波震暈,躺在地上還沒醒過神來。
路夢瑤瞥了一眼山村貞子,一伸指頭彈了個火球出去把那幾個長袍男轟出幾米外。然后揪起地上那個昏迷者的脖領子,從斗篷內側抽出一根短杖,敲在對面的額頭上,皺著眉頭吸收他的記憶。
在進行這次任務之前,路夢瑤早就和山村貞子有過協議。魔法學者申明自己做事一般沒什么底限,如果干掉一百個路人能讓任務早完成兩天的話,路總絕對開始準備召喚巴托惡魔的法術。
心腸很軟的山村貞子雖然氣場沒有魔法學者那么霸道,但還是弱弱地提出能不能不要濫殺無辜。接著就產生了“壞人可以隨便亂搞,但是請不要殺無辜人民”以及“如果只能通過血祭好人之類的方法來完成任務,你也不要攔著我”之類的協議。
在山村貞子腦中,像是“追查隱藏在山脈中的邪教法師組織”這樣的任務,一般缺不了長途跋涉、一路上的艱苦遭遇戰、以及被假信息誤導之類的情節。但是路夢瑤做事總是很有效率,她先轟殺了一票追殺二人的中世紀士兵,然后用一種很少見的魔儀式利用死去士兵的鮮血加強法術效果,接著用一個預言系的法術確定了目標所在地,然后直接召喚出一輛飛行馬車,沿著坐標飛行闖入敵方大營,在一通狂轟濫炸的大屠殺后撞進對方的法師塔——一般來說,能做出這種事的都是故事的大反派。
“太……太暴力了吧!”
“作為法爺,先你得用法爺的視角看這個世界。”路夢瑤一邊搜尋對方的記憶一邊對山村貞子諄諄教導,“認識到我們和凡人是兩個位面的生物,然后摒棄凡人的思路,你就可以進入法爺思考領域的第一步了。”
塔頂傳來一聲憤怒的咆哮,在二人的感知中,一團玄秘的能量正在不斷變換著頻率。
“找到正主了。”魔法學者稍微心算了一下這里和聲源的距離,然后丟了一個法術上去。半秒鐘之后,一聲痛苦的嘶鳴傳來。
“不要把這些敵人看成敵人。”她轉過頭看著山村貞子,聳聳肩膀,“只不過是會走路的經驗包而已。”
我覺得你完全沒資格說別人自命不凡吧……山村貞子默默地在心中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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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實習回來,差點吃著飯睡著了。全體陷入了狂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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