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完全忽略昨晚夏芝心企圖威脅拿捏她一事,并表現出一種謙恭的態度,降低自己的姿態。
夏芝心表情瞬間釋然,反而換上十分欣賞的目光,看向了沈婳。
沈婳的以退為進,顯然讓夏芝心十分受用。
“改天有空,我請你和傅老板吃飯,”夏芝心說:“學校校慶的事,或許可以和他聊一聊。”
“好啊,”沈婳并不推辭,她笑說:“澄海和學校一直有合作,相信他也很樂意和您聊一聊。”
具體聊什么,沈婳不懂,但沈婳懂夏芝心“諂媚”的態度。
畢竟用一場“假捉奸”,企圖威脅沈婳的人是夏芝心。
而被“捉奸”的人是傅澄海。
這場烏龍,鬧出的分歧和矛盾,總得化解。
傅澄海是校方領導都看重的老板,學校每年的就業率和實習率基本都要靠傅澄海解決。
夏芝心作為學校的職工,并且是個中層領導,得罪了人,總要有所表示。
加上……傅澄海今天大發雷霆,把那個不負責的主任推下水不說,還差點踩斷那人手指,并且連度假山莊的經理都只能不追究,并給傅澄海賠禮道歉,夏芝心心里也有一桿秤。
傅澄海,不好惹。
傅澄海在尚志行那桌坐了沒多久,便有點坐不下去。
他找借口說有事,還來了沈婳這桌,將沈婳趁機帶走。
滿桌都是沈婳的同事,剛好都是女人,娛樂八卦、美妝服飾等話題正聊得火熱,也是沈婳進一步了解同事、維護同事關系的好時機。
被傅澄海匆忙帶走,沈婳雖然有點不情愿,但念在傅澄海今天情緒出現問題,她也沒責怪和怨言。
被傅澄海帶出餐廳,兩人沿著度假山莊的柏油主路往西走,傅澄海說盡頭有一小片風景園林。
沈婳卻疑惑地看他:“為什么突然拉我出來?”
傅澄海唇角含笑,“夏主任和你說什么了?”
“為什么突然問這個?”
“她是不是跟你探口風呢?”
沈婳點頭。
“你怎么回的?”
“她說要約你吃飯,談校慶的事,我說可以,”沈婳想了想又解釋說:“我不是要替你擅自做主,只是——她明顯在向我拋橄欖枝,我覺得她應該會給你讓利什么好處。”
“聰明,”傅澄海忍不住夸贊說:“你察言觀色的能力又精進不少。”
“那你應該知道她想和你談什么嘍?”沈婳被夸后,心情莫名變好。
“能猜到,”傅澄海說:“大概是校慶贊助。”
沈婳并不理解,“校慶贊助對你有什么好處?”
算起來還是贊助還是傅澄海掏錢。
“說是贊助,其實是變相的廣告位招租,”傅澄海解釋說:“職業技術學院把這次校慶看的這么重,肯定要花大力氣宣傳,到時候東江各個媒體少不得曝光,所以是絕佳的打廣告的機會。”
沈婳似懂非懂點頭,“對你有好處就行。”
“好處當然有,好處還不小,”傅澄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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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沈婳抬眸,認真望著傅澄海。
他分明是個投機分子,頂多算個商人,但沈婳此刻望著他,卻覺得他身上有種睿智的氣質。
從傅澄海問夏芝心和她聊了什么起,他就猜到了夏芝心的動向。
從沈婳口中得到答案,不過是應證他的猜測而已。
這樣一個混跡其他酒桌,卻能觀察到另一酒桌上人和事,并且精準把握事態走向的人,怎么可能不睿智。
“我越發覺得,要和你學習的地方有很多。”沈婳說。
“那就留在我身邊,踏踏實實慢慢學。”
又是話里有話。
他這么說,似乎猜到了她一定會離開一樣。
這樣的傅澄海或許已經不能用“睿智”來形容他,而是“可怕”。
沈婳微微莞爾,輕輕應一聲“嗯”。
兩人在小園林里走了一會兒,沈婳問:“姜羽那邊——你有想好怎么幫我‘除掉’他?”
傅澄海笑問:“非‘除掉’他不可是么?”
沈婳睨他:“你心疼了?”
傅澄海:“當然不是,隨口問問而已。雖然對你夸下海口,把他弄走,但——我還需要想想如何順理成章把他弄走。”
沈婳:“如果我說,我電腦里做好的表格,極有可能是他刪的,你還會這么猶豫?”
傅澄海微微凝滯,“有證據?”
沈婳:“沒有。我只是用排除法排除了周圍其他人的嫌棄,唯獨他——既看到了我在做表格,還有機會潛入我辦公室。”
也是因為沒證據,沈婳才不能拿姜羽怎么樣,所以拜托傅澄海出手。
傅澄海卻解釋說:“弄走他一事,我并沒有猶豫,只是……辭退他或者讓他離職,是學校人事管的,屬于學校內部管轄權,我沒法插手學校內部的事。只要他沒犯大錯誤,學校基本不會開除或者辭退誰,所以需要一個完美的計劃讓他主動離開。”
沈婳抬眸,怔怔望著他,“我可以信你?”
“你不是一直都在信我?”
沈婳收回視線,“你有過幾次食言。”
傅澄海笑了,“你說和他斷聯系和答應弄走他,卻沒兌現?”
沈婳:“嗯。”
傅澄海:“確實是我的錯。我認領也認罰。我也希望你明白我的處境,我……做不到只手遮天,但答應你的,我會盡力做到。”
沈婳思索片刻,略有歉疚:“是我對你要求太苛刻了。”
傅澄海本就只是個小老板,他能混到現在到處都吃得開的水平,已經實屬不易,沈婳也覺得,自己是有點強人所難
“你處理好就好,我只想安安心心上班。”
“放心,會的,”傅澄海說:“給我幾天時間,姜羽一定會離開你的單位。”
“我是不是讓你覺得困擾了?”沈婳問。
“你說姜羽的事?”
“嗯。”
“傻不傻?怎么會?”傅澄海輕輕揉了揉沈婳的發頂,“你是我妻子,為你排憂解難,本身就是我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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