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剛開始打的時候,團長就被調去了突擊隊,領著三十號人先于大部隊深入敵營探路。”
提起顧鈞,王勇也陷入深深的擔憂,“他一直沒和我們一起行動,所以我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但聽指揮部說,咱們43軍的突擊隊會順著西南方向朝敵軍營地行進。”
戴向學也道:“不過突擊隊是由咱們軍里頭的尖兵組成,還有團長帶領,按理說不會出事,而且就算出事了,通訊兵也會第一時間趕回來,現在沒有人回來,應該是沒啥問題的。”
然后他這話剛說完,幾個戰士就抬著另一個血呼啦的人沖了進來,“大夫,大夫呢,快來人!”
正好肖醫生那邊忙完了,讓人把病人帶回去后,又緊忙給新來的病人查看情況。
那人渾身都是血,都分不清到底是哪塊受傷了,看起來比孫偉還可怕。
肖醫生讓人拿紗布蘸酒精給他粗略地擦洗消毒,終于露出那人的真容,赫然是43軍的新兵,他在營地門口站崗時云歲歲還跟他打過招呼。
看到他年紀輕輕就受了這么重的傷,云歲歲心里不是滋味,而一旁的王勇看到他后眼睛陡然睜大,“北子,咋是你?團長呢?”
這人不是別人,就是戴向學剛才說的,突擊隊的通訊員。
聽到熟悉的戰友的聲音,北子從昏睡中短暫地清醒了一下。
嘴巴還沒張開,眼淚就先掉下來了,到了什么悲痛的事。
他張張嘴,幾乎只剩下了氣音,卻仍說道:“突擊隊,遭到埋伏,全沒了。”
云歲歲腦子嗡的一聲。
她頭暈目眩,只覺得周圍所有的聲音和景象都在離自己遠去,然后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王勇和戴向學也覺得不可思議,還想追問細節,就看見云歲歲手里的托盤掉落在地,緊接著,整個人都倒了下來。
兩人手忙腳亂地上前,才把云歲歲扶到病床上,錢小又連忙過來查看。
檢查過后,發現她只是受了刺激暈倒了,身體沒什么問題,也沒有落紅現象,肚子里的孩子應該好好的。
她給云歲歲喂了點藥,估計過會兒就能行。
肖醫生皺著眉頭問:“你們說那個團長是誰?跟云大夫有什么關系,她怎么這么激動?”
之前他還覺得,這個云歲歲雖然懷孕了,身體狀況一般,但情緒還算穩定,沒有像很多孕婦一樣愛哭愛鬧愛發脾氣。
再加上基礎知識扎實,做事也謹慎認真,才會讓她繼續留在這里。
如今一提起那個什么團長,她竟然就昏過去了,明顯不符合常理,顯然那人跟她關系不淺。
王勇和戴向學對視一眼,覺得這也沒有什么不能說的,便道:“我們團長和云大夫是夫妻。”
肖醫生露出了然的表情,難怪之前大夫說他丈夫不知道,敢情是因為在前線作戰呢。
他還以為是人家夫妻倆的關系不和,真是罪過。
一旁的錢小又比他反應還大,瞪大眼睛道:“啥?云大夫的愛人不是臨時工嗎?咋又成團長了?”
王勇皺眉,“云大夫親口跟你說的?”
錢小又一噎,隨即搖搖頭道:“那倒沒有,但是大家都這么傳的。而且我記得她在火車上說她愛人是普通上班的,都以為是工人呢!”
肖醫生在一旁吐槽:“啥腦子,這么說肯定是出于安全考慮,人家說啥你信啥?”
“行了,別摻和人家的事了,這個患者血止住了,馬上準備手術!”
領導和戰友在前線出了事,沒看人家兩個的表情都不好好看么,一點眼力見沒有!
云歲歲再次醒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后,肖醫生那邊還在手術,這邊已經換了個大夫在給病人包扎了。
戴向學和孫偉已經不在這邊了,帶回了后面的營地,王勇還守在她旁邊,看起來十分憔悴。
云歲歲起身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前線傳來消息了嗎?顧鈞他們到底怎么樣了?”
王勇垂著眼,聲音很低:“還沒有消息。”
云歲歲坐起身,感覺小腹有些墜痛,應該是剛才受了刺激導致的。
她拿了兩顆安胎藥吞下,看向肖醫生的手術臺,“那個叫北子的通訊兵,還在里面吧?”
王勇點點頭,“對,不過他打了麻藥,肖醫生說他的情況嚴重,做完手術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醒。”
作為顧鈞最得力的助手,他當然也關心自個領導的情況。
因此在歲歲昏迷這段時間,他已經去跟肖醫生打聽了好幾遍了。
可北子醒不過來,他總是找人家大夫也不行,畢竟醫生的工作是救治傷患,可不是給他答疑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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