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副部長幾乎沒有猶豫就說道:“有,劉大河就是左撇子!”
可見他對自己的手下還是很了解的。
他小心翼翼地問:“左撇子怎么了?”
顧鈞把隊徽舉到他面前,“侯部長您看,這隊徽左側磨損更嚴重,可見是經常被人用左手把玩。而普通人更常用右手,應該是右側磨損更嚴重才對。”
說著還把兩枚隊徽放在一起,“你可以比較一下。”
侯副部長拿起隊徽,一雙眼睛都快看花了,才發現確實是這樣,黃秀斌那枚隊徽左側的磨損和變黑都更嚴重。
黃秀斌見狀連忙道:“胡說八道!我怎么就沒看出來什么磨損嚴重不嚴重的,這算什么證據?”
“顧團長,以前的事我不想提,可你如此污蔑我,那我也不得不提了。你我本就是發小,可因為我妻子和云大夫的矛盾,你在43軍時就處處針對我,害我不得不離開部隊。”
“我本來以為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也該消氣了,可現在只是在戰場上偶遇,連面都沒見過幾回,你就又要故技重施,實在是欺人太甚!”
“我生是華國人,死是華國鬼,我活到現在,一直都在為國家賣命,你卻污蔑我是吃里扒外賣國求榮的賣國賊!這罪名我絕對不認!”
他說得激情澎湃慷慨激昂,如果顧鈞不是當事人之一,只怕都要信了他了。
可看到他這矢口抵賴的模樣,他卻只想作嘔。
人怎么可以無恥成這樣!
顧鈞嗤笑一聲:“證據擺在這,你認不認又怎樣?”
“侯部長大可以把所有人的隊徽都收上來瞧瞧,是不是只有黃副隊長的這枚左側磨損程度重于右側,就能真相大白了。”
侯部長點點頭,正準備讓手下進來,吩咐他去把武裝部所有人的隊徽都收上來。
就見黃秀斌跳腳道:“部長!咱們是武裝部的人,憑啥聽他們43軍的?”
可侯副部長卻直勾勾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不管是武裝部還是43軍,都是咱們華國的武裝力量,是華國人!對于叛徒,我們都絕不會輕饒!”
黃秀斌被他盯得心慌,不敢再說什么。
侯副部長則是讓人把隊徽都貼好名字收了上來。
他一個一個小心細致地看過,卻越看臉色越沉。
和顧團長說的一樣,所有隊徽,除了黃秀斌那枚,全部都是右側磨損更嚴重。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直接對手下說:“帶兩個人回后方,問問劉大河,他的隊徽還在不在。”
手下領命出去,他才抬起頭看向黃秀斌,“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剛才挨個看隊徽的時候,黃秀斌就知道,自個八成是要完了。
怪只能怪他運氣不好,如此完美的計劃,顧鈞卻活著回來了。
他眼神陡然陰鷙狠戾,平日里那老好人的偽裝卸了下來,整個人都陰森森的,好像從棺材板子里爬出來的似的。
“說?有啥好說的?是我,是我騙劉大河,說部長讓我們提前到達敵軍大本營接應突擊隊,碰見了敵軍的巡邏小隊后,故意把突擊隊的行進路線告訴他們,還留了個活口。”
他惡狠狠地瞪著顧鈞,“我做這一切,還不都是因為你,可你命咋就這么大?突擊隊都死光了,你卻還能活著回來!”
“哦,對了,你娶了個好媳婦,為了救你,懷著孕都敢往戰場上跑!”
“要怪只能怪我運氣不好,娶了程英那個廢物,說什么會做預知夢,有個屁用!蠢貨一個!”
他知道,通敵賣國這種罪名,落到身上就是必死無疑,突然沒了顧忌,大聲咒罵著所有人。
他的父親和家庭,他的前妻,43軍的領導們,甚至還有紅山鎮供銷社的售貨員,全都在他的咒罵之列。
當然罵得最多的,還是顧鈞和云歲歲。
他眼睛通紅聲音嘶啞,恍若瘋魔,因此他說的話,大家都沒全信。
眼瞅著他已經失去了理智,侯副部長上前,想要勸他冷靜點,現在還在行軍路上,別耽誤了大事。
可黃秀斌卻突然發瘋,一把推開了他,懷里抄出匕首就朝著顧鈞要害處捅去。
他剛才已經觀察過了,顧鈞受了傷,好多地方都纏著繃帶。
他好歹也是拿過對抗賽第二名的人,顧鈞現在未必能躲過他全力一擊。
但顯然,哪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他也并不了解顧鈞的實力。
只見對方迅速地側身,兩只手臂一上一下地抓住他行兇的胳膊,在他關節處錯位用力。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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