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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惜哪敢?
她忙著張嘴,接下他手中剝好的糖。
一口過去,不僅含住糖,也含住男人的一截手指。
感覺到口感不對,寧惜忙著咬住糖,靠回椅背。
臉上有點燙,她悄悄看向身側的江律。
男人垂眸,注視著被她含過的手指,表情有點異樣。
一定是嫌棄……
寧惜從包里摸出一包紙巾,扯出一張捏在手里,向江律側過身。
“我幫您擦……”
前面的汽車突然急剎,許沉忙著打方向盤,同時踩下剎車。
寧惜身子一晃,失去平衡,一頭跌到江律懷里。
慌亂中,她本能地伸過手撐住自己。
好巧不巧,手剛好按在男人腰上。
指下,異樣手感。
“這么急著想和我圓房?”
耳側,男人聲音很低,含著笑,幾分促狹。
寧惜紅著臉撐起身,靠回原位。
“不好意思,前面突然急剎。”許沉轉過臉,一臉歉意,“寧小姐沒事吧?”
“沒事。”
寧惜靠在椅背上,努力裝出沒事人的樣子。
眼前,光影一暗。
江律突然向她傾過身,手向她的胸前伸過來。
寧惜緊張地抬眸,下意識地向后縮了縮。
他不會要在車上耍流氓吧?
她還在胡思亂想,男人的手掌已經伸過她的胸口,拉過安全帶,利落地扣進卡扣。
寧惜提起來的心,落回原地。
“謝謝。”
江律側眸,斜一眼她快要滴出血來的紅臉,慢條斯理地拉了拉被她弄皺的西褲。
寧惜咬著嘴里的巧克力糖,正襟危坐,假裝什么也沒看到。
一只右手,卻別扭得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好在學校離民政局不遠,拐過兩條街后,車子平穩地停在音樂學院大門一側。
“謝謝。”
寧惜拉開安全帶鉆出后座。
“等等。”江律跟下車,向她伸過右手,“手機解鎖給我。”
寧惜不明所以,還是取出手機遞給他。
江律操作幾下,將手機遞還給她。
“我不喜歡別人不接我電話。”
手機屏幕上,顯示著電話簿。
一個新添加的號碼,大刺刺占據著電話簿第一的位置。
名字一欄赫然寫著“老公”兩個字,為了排在字母順序第一,前面還加了一個A。
寧惜唇角抽了抽:……
突然有點不知道該說這位是霸道,還是幼稚。
“我能走了嗎?”
“不能。”
“江先生還有什么吩咐?”
江律伸過兩手,幫她拉緊大衣衣襟。
大衣原本是廓形的款,再加上她的單薄,越顯得空蕩蕩的。
“記得按時吃飯,我不喜歡太瘦的女人,還有……”他抬手扶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與他對視,“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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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叫老公。”
江律收緊手指()•),揚眉。
“恩?!”
寧惜抿了抿唇()•(om),語氣干巴巴的。
“老……老公。對不起啊(s)•),我還不太習慣。”
“沒關系。”江律彎下身,唇湊到她耳邊,“多叫幾次就習慣了。”
男人的鼻尖,擦過耳尖,濕熱的呼吸掠過皮膚。
寧惜只覺得皮膚發緊,連頭發絲都要敏感起來。
“我……我先走了。”
轉身,她逃也似地奔進學院大門。
江律單手插在衣袋里,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學院大門內。
轉身,拉開車門坐進后座。
“開車。”
汽車向前,江律展開手指,目光落在右手食指。
手指一側,淡淡的粉。
那是寧惜潤唇膏的顏色。
讓他情不自禁地想到那個吻,還有燈光下她被他吻腫的唇。
“今晚所有應酬都推掉。”
“可是……”助理許沉有些不確定,“您晚上約了……”
江律輕撫著右手食指上那抹淡淡的粉。
“推掉!”
寧惜一路小跑進學院大門,左耳還在發燙。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江律這句“多叫幾次”,并不是讓她叫老公的意思。
開弓沒有回頭箭。
從她在協議上簽下名字開始,她就已經做好一切準備。
大家都是成年人,寧惜很清楚,“夫妻義務”四個字的含義。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華爾街投行大佬,殺伐果斷的狠角色,可不是慈善家。
怎么可能不計報酬地幫她?
甩甩頭發,將雜念甩在腦后,寧惜轉身走向辦公樓。
學校內,到處都拉著“音樂節”的相關橫幅,路側還擺放著宣傳路牌。
寧惜停下腳步。
這些天只顧著忙家里的事,她差點忘了,已經是學校一年一度的音樂節。
現在這種時候,系主任肯定在學校禮堂參加活動,寧惜轉身走向禮堂的方向。
禮堂外面,人來人往。
校樂團演出是音樂節的重頭戲。
按照慣例,學校會邀請音樂界名流和記者出席,家長們也會趕過來給自家孩子擺場。
管弦樂系主任白主任正在與一位學生家長說話,看到她,有點意外地迎過來。
“小惜,你怎么來了?”
按照正常程序,她現在應該已經去國外讀書才對。
寧惜簡單將事情說明。
“我想留在國內照顧爸爸,出國交流學習的事情,您能幫我取消嗎?”
天寧集團的事,鬧得全城皆知。
白主任也知道寧家的情況,盡管覺得她放棄這個出國名額有些惋惜,還是很爽快地答應下來。
“好,你放心吧,我會幫你安排好,下周你正常來上課就行。”
“還有……”寧惜輕咳一聲,“如果學校有什么營利性演出,我也可以參加。”
眼下,除了保住天寧集團,她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賺錢。
白主任笑起來,“好好好,沒問題,馬上年底,活動多,我正愁缺小提琴手呢!”
遠處,有老師喊白主任過去。
“小惜啊,別想太多,人生起落在所難免。”白主任溫和地拍拍她的肩膀,“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
對系里這位小提琴才女,白主任一向也很愛惜。
這些天見過太多白眼,白主任的善意,讓寧惜很是溫暖。
“謝謝白主任,那您忙。”
道別白主任,寧惜快步走出小禮堂。
“喲,這不是寧大小姐嗎!”
臺階下,傳來陰陽怪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