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歡令

第六十八章 最佳掩護

第六十八章最佳掩護

第六十八章最佳掩護

坐在馬背上的亭歡腹誹心謗的把宣瀚罵了個夠!

但是也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她側坐在馬上十分難受,剛要動,一個威脅之聲道:“再忍忍,很快就到了!”

忍?我做什么要忍,我憑什么受這個罪?“你到底把我抓來做什么?”亭歡大聲問。

“什么你啊你的,宣瀚!叫我宣瀚!”

宣瀚?你是大殿下!我這么直呼其名會不會被打斷腿扔出去!亭歡悶聲道:“你不是討厭我嗎?那就眼不見心不煩唄,這又算什么?”

他長久的不出聲。

過了一會兒他怪聲道:“別問為什么,有的原因還沒想好!有的想好了也不方便說!我只知道一定要你來!”

他策馬加鞭一路疾馳,卻呼吸均勻:“還有,我若說得明白方才就告訴你母親了,我又沒什么好怕的……女人就愛問為什么,不過進宮一趟而已,難道你還會害怕?”

聽聽,這還叫人話嗎?亭歡連氣都生不動了!

“那你要帶我去做什么?那個郡主我又不認識,她生日我去做什么?你是為了攪黃她的好事還是要氣她?”

“啊……”

這聲“啊”是因為宣瀚已經勒住了韁繩,翻身下馬的同時毫不客氣的將她帶了下來,她只顧著生氣完全沒有發現他們早已進了宮,突然落地嚇了她一跳。

“你竟然敢騎著馬一路進宮?”這也太目無綱紀了吧!

他冷哼一聲,根本不屑解釋。

原來虎耳一直在前開道,經過宮門的時候對守衛說:“大殿下來了,快閃開!他要參加郡主的生日宴,已經遲了!”這些人都是他的手下,哪里敢攔著,于是宣瀚就這樣風馳電掣騎著馬進了午門,這壯舉簡直是大逆不道!

守門的侍衛領班像瘟雞一樣看了看當值的幾名侍衛,沉聲道:“方才殿下可是下了馬的?”

“下下……下了的!”侍衛們小雞啄米般的紛紛點頭……

很好,就當什么都沒發生,天下太平!

大殿下就是宮里的炸彈,說炸就炸,皇后和皇上都忍讓著他,宮里就是皇上他們家里,如今皇后就是當家管事的人,皇上都聽皇后的,皇后又偏疼皇長子,皇長子就是明擺著的太子,將來就是皇上,這事誰敢管?誰管得了?

走吧!宣瀚不顧一切帶著亭歡往殿里走,亭歡不爭氣的癱軟在地上。

“嗯?”他皺著玉渦紋的眉頭。

“腿,腿麻了!”

他惱怒的一瞪眼,一把將她提起往肩上一扛,亭歡身材纖細苗條,扛起的那一瞬宣瀚不由得暗暗奇怪,怎么好像還沒有一張椅子重?

鳳儀宮的宮女各個目瞪口呆,平常穩重嫻雅的樣子都不見了,全都低頭作鳥獸散般閃身避開。

亭歡只覺得天昏地暗!被個大男人像麻袋一樣扛在肩頭,轉眼進了個香噴噴暖融融華麗輝煌的大殿,這大概是此生遭遇的最離奇最恐怖的事情了吧?偏偏自己又無力掙扎,只能一閉眼一橫心,咦?怎么四周安靜的出奇?是沒人嗎?還好,還好!

宣瀚終于把她放下了,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她打了兩個晃兒才站住,在這安靜到詭異的氛圍里睜大了眼睛,看到至死都不能忘懷的那一幕!

老天爺,請給我一百個饅頭吧!因為大殿里每個人的嘴都能塞得下整整一個饅頭!一百個是因為這里至少有一百個人吧?

怎么遇到宣瀚的場面都要這么轟轟烈烈呢?不不不,轟轟烈烈絕不能形容亭歡的悲慟!說成驚天動地大概也可以,從結露堂的血案到他來鎖鋪尋釁,還有今天的強擄……亭歡生無可戀的掩住了臉,我先哭一會兒!別攔著我!

至少半柱香的時間里,整個大殿里沒有一點聲音,沒有一個人講話。

最離奇的是宣瀚像個沒事人一樣站著,好像這件事跟他沒半點關系,顯然在面對一片驚訝目光這件事上,他比亭歡要坦然多了!大約是家常便飯吧。

亭歡慢慢放下雙手,遮住臉又有什么用?眼前的大殿里香氣氤氳,彩錦金螭,雕梁畫棟,花窗繡屏,寶相輝煌,還有一群花團錦簇艷麗華貴的女人。

正中一張紫檀嵌大理石精雕的寶座上,一位望之約二十五六的美婦人坐著,正以一種極力隱忍的驚訝看著自己,亭歡一看頓覺眼熟,寶樨跟她有七八分像,再看她身旁眾星捧月的一群婦人和小姐,想必她便是皇后了。

“宣瀚從哪兒帶了個小姑娘來?哎?還挺好看的呢……”

開口的卻是一位長臉高個子的婦人,她穿著一件寶石綠的絲棉錦袍,頭上戴了朵金色的堆紗宮花,耳朵上一對鳳羽形的耳環,上前兩步目不轉睛、毫不掩飾的打量著亭歡,那眼光滿含好奇,沒有惡意。

亭歡對她閃了閃眼睛,她撫掌哈哈一笑道:“她不認生!挺好玩的”

紫檀寶座上的皇后終于開口了,她看著宣瀚道:“既然瀚兒特地帶了客人進來,不妨跟大家引薦一下吧……”她說話和氣,看不出高不高興,亭歡暗暗佩服她的涵養,兒子就這么不明不白扛了一個人闖進來,她居然沒有生氣。

宣瀚朝皇后行了個禮道:“母后,這位是南宮小姐,她是……”到這就卡住了,如果說是個鎖匠,母后會不會問鎖匠怎么帶進大殿里來了呢?那不是鎖匠的話,又該怎么說?再說自己是臨時起意帶她進來的,后果嘛,他還沒想過呢。

“多謝大哥哥!”寶樨突然笑嘻嘻走上前,親熱的拉了亭歡的手走到母親面前。

“她是我的好朋友!今兒是我邀請她來的,瑸華,她就是亭歡,上次那個澗瀾花的樣子就是她給我的,你不是一直說想見見她嗎?”寶樨在擠眼睛。

瑸華立刻領會其意,點頭道:“哦,原來你說有個驚喜給我,就是她啊!”小姐兩從小一起長大,好的跟一個人似的,一個挖坑一個埋配合的也是滴水不漏。

寶樨微微向下拉拉亭歡的衣袖,亭歡立刻明白過來,該磕頭了!

撲通跪下才磕了一個,就被寶樨和瑸華一左一右拉起來,“好了,好了!母后不喜歡有事沒事朝她磕頭的……”寶樨大包大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