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優缺點,因材施教才能讓他們在自己擅長的領域發揮得更好。
既然明誠好武,專注軍事,那就讓老先生多給他上些軍事課,福爺那邊也多費費心。
浩源好文,那就讓他多在文章詞賦上下功夫。即便這年頭不流行科考,但“少年才子”的名頭還是很誘人的。
至于羅蘭和丁霜,目前似乎并無特別感興趣的方向,那就多觀察一陣吧。
而福爺自打來了桃花谷,幾乎立刻就愛上了這里,還跟駱鳳羽說不打算走了。
其實不管是對駱家人,還是喬啟睿,這里才是他們的家,真正意義上的家。
這樣也好,有福爺坐鎮桃花谷,即便將來兄妹幾個都出去了,再回來也依然還有家,還有家人在等待。
午飯后,蔡老先生領著孩子們去上課了,駱鳳羽回了屋里午睡。
郭老爺子便來駱家串門子了,照例問他有沒有大利的消息。
說來也奇怪,郭大利自從離開桃花谷后音訊全無。
出于道義,喬啟睿曾派人在酉城四處打探,并無他的消息。
或許他當初下山后根本沒去酉城,而是往別的地方去了。
郭老爺子起先還沉得住氣,但日子久了,花氏又老在他跟前念叨,老爺子就崩不住了。
喬啟睿只好安慰他,“沒事的,老爺子,現在境內的土匪都剿光了,世道太平著呢。”
“那還是托了朝廷的福啊。”郭老爺子感嘆道。
其實他并不知喬啟睿的皇子身份,只是出于謹慎不敢說南晉朝廷不好。
然而喬啟睿卻早已得知他們的身份。
本來駱鳳羽是不打算告訴他的,但有次二人閑聊時不知怎地就聊到了這些人身上,喬啟睿當時便猜到了。
駱鳳羽也就承認了。
想想連阿越的身世都敢說,為何要隱瞞他們的。
這伙人的身份再重要,也敵不過阿越的啊。
“南晉雖然建國不久,但很快穩定了局勢,肅清境內,讓百姓得以安居樂業,永享太平,確實不錯。”喬訓睿順著他的話道。
郭老爺子心里其實也對自己兒子沒希望了,所以這些年來一直巴著駱家。
駱家便是他為自己一家選擇的后路。
現在,他的后路又多了一條,喬公子。
喬公子這人實在太有本事了。
看看吧,鳳羽丫頭救了他,他便讓鳳羽在城里開了店,還請了先生和教習來谷里教導駱家兄妹,吃的穿的用的都不要錢似的往谷里送。
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讓大利離開,讓他跟著喬公子多好啊。
然而當時情況,不走好像不行。
畢竟,大利對鳳羽丫頭做的事,很難不讓喬公子介懷啊。
難得喬公子大度沒有計較,否則這些好事哪能輪到自己?
到了此時,谷里人若還看不懂喬公子對鳳羽丫頭的情意,那他們就白活這許多年了。
眼看郭家又占了先,風風火火進院的張氏和李氏登時慌了,忙扯著自家兒子過來跟喬啟睿打招呼。
她倆不敢奢望喬公子當她們的乘龍快婿,但還有兒子呢。
像喬公子這等人物身邊肯定需要人伺候啊,只要自家兒子聰明,被喬公子看上了帶出谷去,何愁不能過上好日子。
至于身份什么的,只要谷里人不亂說,喬公子又怎會知道?
“喬公子來了啊,什么時候來的?難怪今兒一大早就聽到喜鵲喳喳地叫,敢情是貴客上門嘍…”
“可不是嘛,喬公子不但是貴客,還是咱的大貴人呢,沒有喬公子,哪有咱現在的好日子,你說是不…”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個不停,句句都是好話奉承話。
喬啟睿聽得好不尷尬。
旁邊陪坐的郭老爺子臉上也不好看。
張氏終于有所察覺,忙訕笑著把自家兒子扯上前,“快,二娃,叫人哪!”
李氏也拽了自家兒子上前,“來,銀堂,這是喬公子,你以前見過的。”
兩男孩年歲差不多,算來該是兩家男人當年臨走前留的種。
大概因為少見生人的緣故,性子都有些靦腆害羞,被自家阿娘扯著還一個勁地往后躲,半晌也沒喊出聲來。
兩婦人頓時尷尬了。
喬啟睿卻笑了笑,不甚在意道:“無妨,都還小呢。”
“其實…也不小了,若蒙喬公子不棄,帶在身邊調、教個幾年,肯定會有所長進的。”張氏忙順著他的話道。
她話音剛落,李氏也搶著道:“是啊,喬公子,我家銀堂比二娃還大一歲呢,粗活重活都能干,您看…要不這回就讓他跟您出去見見世面?”
和著兩人夸了他半天,是在這兒等著他呢。
喬啟睿心里不免有些意外。
這兩家的情況阿羽也跟他說了,喬啟睿也派了人去北慶查實。
但阿羽的意思,查實后即便是真的也不能告訴他們,更不能輕易把他兩家送去北慶,至少暫時要留在這里,以防萬一。
阿羽的顧忌,喬啟睿自然明白,但他不打算這樣干。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兩國交戰,各為其主,那是國事。
拿人家家人為質,不好。
所以當著郭老爺子、張氏、李氏的面,喬啟睿道:“不瞞三位,我受阿羽之托,已經派人去北慶打探各位的家人了,相信不久就會有消息,幾位再耐心等等吧。”
“啊——”三人頓時都震驚了。
沒想到鳳羽丫頭連這些都告訴了他。
這可是他們的身家性命啊。
唉呀,喬公子知道了會不會去告密?官府會不會派人來抓他們啊?會不會被殺頭啊?
一時間,在場的三人害怕極了。
見狀,喬啟睿忙笑著道:“放心吧,我不會出去亂說的。你們信得過阿羽,便一定要信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阿羽的事便是我的事,我自然要替她辦好。”
聽他如此說,三人面上的表情才稍稍和緩。
后知后覺地激動一陣后,張氏小心地問道:“那要等多久?”
“不好說。”喬啟睿沉吟片刻后道:“快則一月,慢則兩月。所以最好還是都留在谷里,莫要出去走動。”
李氏也不知想到什么,忽然臉色一變,“糟啦,萬一他們又新娶了女人,生了兒子,那咱們咋辦?咋辦哪?”
張氏一聽,臉色也變了。
喬啟睿:……
果然,從古至今,所有女人都一樣啊,最害怕最恐懼的莫過于自家男人娶別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