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歡奴

第八十章 不老傳說(中)

古代言情第八十章不老傳說(中)

第八十章不老傳說(中)

第八十章不老傳說(中)

最先出來的是那名男子。而在他身后則多了一架滑竿,滑竿上半倚著一個白發蒼蒼的,體態極瘦,身體隨著滑竿一顫一顫的,好像一不就能從上面彈下來一般。

滑竿晃到跟前,緩緩放落在地,男子竟然背起上面的,一步一搖地朝著月月走了。隨著距離越近,女子的容貌便愈見清晰。

那是一張慘白如紙的臉,在滿頭銀發的襯托之下更顯得詭異駭人,明明體態鐘老,但是面上卻無半絲褶皺,只是膚色太白,無以言表的白。

“真的是淺淺的女兒……”滾動著灰色的眼球在月月的臉上來來回回地轉了好幾遍,終于顫抖著聲音說了一句耐人尋味的話。

淺淺是誰?月月對于這么名字好陌生,這個說的是她娘嗎?可是她娘的名字不是淺淺,而是若心,她記得小時候爹就是若心,若心這樣喊娘的。

“這位……,”說了兩個字,月月就猶豫了。眼前的女子究竟該稱呼為婆婆呢,還是別的,因為單看她的相貌實在是瞧不出年紀,索性干脆忽略了,繼續說道您恐怕認人了,我娘不叫淺淺。”

“是啊,她走的時候,說要忘了這里。既然要忘了這里的,會再用這里給她的名字……”眼中一暗,突然流露出深深的悲傷。

就是這悲傷的神情讓月月萌生了似曾相識的感覺,她的娘親曾幾何時也在偶然間悄露過傷感,那淡淡的情緒與眼前的神態倒仿似了幾分。

“為你們會在這里挖礦石?是有人逼迫你們嗎?”無錯不跳字。月月忍了一肚子的話,但是苦于赫連獄就在身邊,不好直接詢問,只好繞了個圈子不疼不癢的問了一句。

“人作孽,不可活,不可活啊!”女子聽了月月的話,猛然激動起來,兩行清淚竟順著眼角刷了下來,好像藏了多年的傷疤一下子被人揭開,委屈得不得了。

“到底是回事?是誰,是誰強迫你們做這些的?”月月掙脫赫連獄的手,幾步來到的跟前,望著那雙懊悔至極的淚眼,胸口火辣辣地疼起一片。

“潔瑪阿古!是潔瑪阿古那個沒良心的男人!不,是我,是我害了整個雪族!”失聲慟哭。沙啞的哭聲引得山洞中勞作的其他族人都紛紛溜出來觀看。

“雪族?雪族?”赫連獄皺著眉頭望著眼前形態詭異的一群人。除了男子背上的,其他的清一色都是男子,并且但凡頭發花白的男人都有著一張年輕的面孔。

仿佛是受到了感染,旺兒竟然也在旁邊抹起淚來,一邊抹淚,一邊還口中含糊地喚著娘親。

“你是淺淺的女兒,你就是淺淺的女兒。”呼喊著,一手抓在了月月的肩頭上,灰色的眼瞳突然翻起血腥你為要找?難道這就是我的報應嗎?”無錯不跳字。

“放開她!”赫連獄不是擺設,疾步上前捉起干枯的手指甩在了一旁。

“你是誰?潔瑪阿古的人嗎?你想帶走我們雪族的女子?好,等她死了,我讓你帶走她的尸體!”的聲音瞬間尖利起來,慘白的面容猙獰可怖,活想一個要吞人的女鬼。

“瘋婆子,你活膩歪了不是?!”赫連獄抽出軟劍,揚起手臂就朝的頭顱砍去。

“不許傷她!”月月的這一句勢必要激怒赫連獄的,于是在赫連獄揮臂的一剎那,挺身攔了上去。

月月了,赫連獄并不是真想殺這個突然瘋狂的,他只是想真相,所以揚起的手臂落了一半就生生地頓在空中。

“你。你也是雪族?雪族是?是?”赫連獄舉著劍,冰冷的劍鋒就停在月月的頭頂,他問著月月,聲音很急。眼前的這群人已經夠讓他吃驚的了,如果月月也是與他們一樣,他真不的心還要拿出多少去承受這樣的事實。

“你猜的沒,我娘是,我也是,他們都是,只不過雪族是,我娘跟我提過,卻沒有講明白,我不,所以無法回答你……”月月凝視著赫連獄的眼,那雙眼中沒有了以往的霸道與威脅,有的只是心疼,讓人看著同樣心疼得心疼。

“讓我來告訴你……”幾欲瘋狂的也許是攝于赫連獄的氣勢竟逐漸恢復了冷靜。她敲著男子的后背,想要下來,很快便有人搬來一只躺椅。

山洞里完全安靜了下來,想是全族的人都已經圍了。月月環伺了一圈,不禁覺得一陣心寒,如果這里是整個雪族,那這二十七個人是不是太過單薄了。

赫連獄收了軟劍,緊緊的將月月護在身邊,既然他答應了月月不傷人,就一定會做到,不過,必要的時候他會帶著月月離開,無人能擋。

半躺在軟椅中。月月才瞧見了她的全身,布裙下空蕩蕩的,竟是從膝下開始也沒有了。

“自打我記事開始,這山便是雪族的,這頂也是雪族的,守好寶頂上的是雪族祖祖輩輩的使命,我們生活在極寒之地,習慣于這里的稀薄空氣,熟悉這里的每一塊石壁,這里安靜美好,族人樸實勤勞,可是物極必反,終于有一天,出事了……”說道這里突然聲音哽咽起來,本來就沙啞的嗓子登時混沌不堪,后面的話生生地聽了月月一頭霧水。

赫連獄也沒太聽明白,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個反反復復地強調潔瑪阿古騙了她,騙她說出了寶頂的秘密,背著她將生人帶上了寶頂,差點兒害她丟了性命,而且也是因為她,族長定了一道針對雪族女子的族規,但是那條族規是呢?

這個泣不成聲。懷恨敘述的女子就是雪族的現任族長斯烏蘭綺,而她口中的潔瑪阿古正是墨云海的大長老。

斯烏蘭綺的話說了一半就再也說不下去了,她捂著臉哭得渾身抽搐,嚇得扶著躺椅的男子趕緊叫人將她抬進了山洞。

“你們也進來吧,我娘她好久沒有這么激動了,恐怕今日是講不完了。”男子長嘆一聲,站在門口招呼月月與赫連獄一起進山洞。

“淺淺是誰?你也是的,對不對?”月月沒有動,而是一瞬不瞬地望著男子的眼睛。

“她是我的,我藏了一幅她的畫像,你與她簡直是一模一樣……”說到這里。男子忽然沉下眼光,似乎不愿再多提舊事一般。

“我想看看那幅畫像。”月月的聲音很平淡,平淡的就像裝出來的一樣。雪族的遭遇讓她震驚,但是震驚之余她更想母親是為了離開雪族,又是怎樣離開雪族的?

男子猶豫了半晌,最后點點頭,應了一句也好。”

這處山洞應該就是雪族現下勞作與生活的地方了,難怪外面看到只是一片漆黑,原來這洞里的路七拐八拐,零零散散的還分布了不少小洞,而這些小的洞穴就是雪族人的“家”。

男子的家還算寬敞,一個大洞套著一個小洞,小洞是睡覺的地方,地上鋪著厚厚的枯草,枯草上墊了幾條被褥,還算干凈。

“旺兒,你先背半簍,若是見到大人,就說我病了,請他寬限一日,再將剩下的半簍給他補齊。”男子將手攏在的耳旁,用極小的聲音吩咐了幾句。他以為洞中的二人聽不清楚,卻不想習武之人聽力比常人要好上許多,這幾句輕語全部被聽了個一字不差。

旺兒應了一聲,分出半簍原礦,又裹了一件破舊的獸皮便顛顛地出去了。

“畫像就掛在里面的洞穴,你去看吧。”男子將剩下的半簍原礦一塊一塊的揀出來,放在一個木頭箱子里,一邊揀一邊說你們再跟老夫待一夜吧,明日指不定就被人化成爹娘都認不出了……”

月月聞聽此言,微微一怔,那些再寶貝也還是石頭,在男子眼中卻好似有了生命一般。做石頭也能這樣被人憐惜,真是幸福啊。

“進去看看。”赫連獄自打進得洞來就是皺著一副眉頭,現在看到男子神神叨叨的模樣,不禁一陣惡寒,拉著月月就往洞里進。

說是畫像。其實有些粗糙,只有線條卻沒有著色,繪畫的手法也是差強人意,不過難得畫中女子的一張臉面倒是繪制得生動形象,月月一眼就瞧出了是她娘的模樣。因為她清楚記得,她娘從來不喜那些金屬發飾,完全用的真花點綴,而畫像中的女子亦然,甚至連花朵點綴發間的位置都是不差分毫。

“是你母親嗎?”無錯不跳字。赫連獄也看出畫中的女子有那么幾分像現在的瞿月月,但是對于月月的娘親他還真沒印象,六年的時光該沖淡的早沖淡了。

月月沒有回答,而是怔怔地定著那幅畫看了一會兒,就轉身踱出了洞穴,再看外面的男子,依然坐在地上,一塊一塊的揀著簍子的石頭,只是那些巖石好像被他們進入的時候深了些,好像被潤過一樣,正瞧著,又是一顆眼淚啪嗒一聲砸在了石頭上。

第八十章不老傳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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