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就在謝氏有些興奮和華氏父女倆的強顏歡笑中度過。
華敏沄依稀記得:仿佛外祖家是有這個神力,而且這個能力很神奇,顯得特別神秘!
這神力不是一開始就有,是在長大的過程中忽然出現的,且還有逐漸增大的趨勢,只是謝氏一族有這神力的也是鳳毛麟角,當年謝家只有小舅舅有這神力,想到小舅舅,華敏沄眼神一黯,甩了甩頭,如今時間還早,一切都可以從長計議。
前世的華敏溪自然是沒有這怪力的,沒想到華敏沄卻是有了。只是造化弄人,身為女兒身,這天賦也是挺讓人無語的。退一萬步講,她如果如前世一般進了宮,難道能用怪力把那些妃嬪都摁死嗎?顯然不能!
更何況,這輩子,她可不準備進宮了,想到前世的丈夫,還有那繼承皇位的名義上的“兒子”,她懷疑自己就是被他們坑死的,不然自己身強體健的,怎么好端端的重生了?
吃了飯,回到自己屋,華敏沄就把這怪力的事情暫時丟到一邊,如今這怪力事小,自己這頭痛的怪病事大啊。
又想到今天遇到華秉佑的情形,華敏沄只覺得自己連自己頭痛的怪病都要放一邊去了。
良久,她想了又想,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直覺告訴她如今的華秉佑也是真實的,末了,她還是嘆了口氣,雖然難以釋懷,但是她還是有理智的,如今的華秉佑沒有經過前世的種種事情,他還沒做過的事情,自己何必強加于他身上。
更何況,前世到底為何,還是一個謎,一個人的品性再怎么變化,她不相信能夠判若兩人,具體如何,還需要細細考證!
想到前世最后一次見到父親那張沉默抑郁的臉,對比如今的他,華敏沄忽然有些心軟,雖然仍然還無法釋懷,但是看在如今幸福的母親的面子上,她還是要去接受,而她最需要做的是趁著一切沒發生,保有這份幸福。
而如今的自己年小勢微,母親身懷六甲,自己想要保有自己的幸福光靠自己是不夠的,還需要家里人和她一起來守護,而她也找不到其他人,勉強將華秉佑納入自己的合作伙伴范疇吧。
如此一想,心里有些釋然,不知道是不是用腦過度,她頭又痛了起來。前世的直覺和后宮經驗告訴她,這頭疾應該不是偶然的,前世華敏沄的無辜死亡可能是人為的結果。
沒道理一個健健康康的孩子,落個水,就治下了毛病!還一病去了!
但是稚子何辜,也許前世悲劇的源頭從如今已經開始種下了。
思索了一番,她叫來惜夏,讓她把自己如今頭痛的情況告訴父親,注意著避開著母親。
然后又叫來掩春,告訴她劉大夫的名諱,讓她第二天找她莊子上的家人去京郊找那位劉大夫。
惜夏聽到華敏沄說頭痛,一臉擔憂,顧不得其他,便匆匆去尋華秉佑了。
華敏沄等待華秉佑的時候,斂秋和掩春以及拂冬把床鋪好了,屋內點了安神香,清淡的很好聞,明天準備要穿的衣服已經被至于一邊,燙熨整齊了,屋內四角都放了冰盆,將六月的酷暑映襯的格外舒涼。
三人都聽到華敏沄說自己頭痛的事情了,拂冬上前頗有些焦急的問長問短,掩春和斂秋也難掩眼底的擔憂。
華敏沄隨意應和著她們的話,心下對這幾個丫鬟還比較滿意。掩春和斂秋年紀較長,十三四歲的樣子,一個沉穩一個內斂,惜夏和拂冬年紀小些,也才八九歲罷了,不過惜夏機靈,拂冬精明,都是謝氏陪嫁過來的家生子。前世的華敏沄過世后,掩春難掩悲傷,得了一場風寒跟著去了,斂秋留在了謝氏身邊,惜夏和拂冬后來跟了前世的自己,對這幾個丫鬟的品性,華敏沄是信得過的。
過了一會兒,就見到華秉佑匆匆踩著月色過來了,后面還跟了惜夏。
華秉佑來的時候,臉色并不好看,臉上的擔憂之情不似作假,走過來便細細詢問華敏沄癥狀。
他不明白剛剛吃飯時候還好好的閨女,怎么忽然說自己頭痛?是落水受了寒了?可是大夫那里說沒什么大礙了?
華敏沄想著自己前世聽說的癥狀,只揀著往重了說自己的癥狀,只把華秉佑嚇的滿臉蒼白,緊緊扶著桌子,只恨不得立刻請了大夫再過來看看。
見華秉佑如此,華敏沄心下微軟,見自己鋪墊夠了,便直入主題道:“爹爹,沄沄頭痛的覺都睡不著了,你去尋祖父,看看宮里可有能治療頭痛的太醫,之前的柳大夫可是什么都沒瞧出來呢。”
華秉佑覺得女兒說的很有道理,他還特別憂慮的是,這柳大夫原本也是太醫,后來告老了,在這汴京城里開了藥堂。他說他閨女沒大礙,那其他的太醫會不會都治不了?!
想到這,他連忙呸呸呸兩聲,童言無忌,肯定能治好的。
華敏沄吃驚的看了他兩眼,總覺得這個爹和前世的很不同呢。
華秉佑見華敏沄沒有其他事情了,便囑咐華敏沄早點睡覺,眼睛溜了一圈,見屋內被打理的井井有條,溫度也比較適宜,又囑咐了丫鬟幾句,就匆匆走了。
他卻是沒回屋,直接去了老太爺的書房,女兒的事情讓他擔憂的很,他得晚上就跟老太爺說好,明天一早就拿帖子去請太醫。
說好后,他回屋之前,還揉揉臉,未免被謝氏看出什么,謝氏如今身體要緊,也不能有什么閃失呢。
只是,晚上睡覺就有些不安穩,還頻頻噩夢,夢里總有個孩童的聲音叫痛死了,走進了看赫然便是臉色蒼白,疼的在地上打滾的華敏沄。
她抓著他的袍子,好像很痛苦,他想把她抱起來都抱不了,然后她忽然就一動不動了,他趕緊上前一看,竟然都沒有呼吸了。
這一幕嚇死他了,驚的坐了起來,流了一身冷汗,天未亮便和謝氏推說有公務緊急,早早的起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