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你別跑

176 計劃回京

華敏沄還不知道那兩個男人莫名其妙的還能相遇!

要是還知道這兩人還相互欣賞,惺惺相惜,她估計會更加莫名其妙。

好在兩人都不知道對方和華敏沄的關系,若是南宮墨知道克罕對他的妻子存在非分之想,怕是再不可能跟他惺惺相惜了。

若是克罕知道,面前的男人是他最愛的,求而不得的女人的丈夫,怕是拼死也要跟他同歸于盡吧。

只不過,這世上沒有如果。

華敏沄這會兒已經回家了,未月、烏那子、南重生跟前跟后的,好像怕她再消失一樣。

寶兒一回來,就被烏那子和未月接手了,烏那子先給寶兒做了全身的檢查,發現這小家伙壯實的很,雖說跟著娘在外面吃了這么長時間的苦,經歷了別的寶寶沒經歷過的人生,可是人家該吃吃,該睡睡,還養胖了。

回來也不認生,也不笑,就睜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盯著人,一副認真認人的樣子。

不知道為什么,南重生可喜歡這個弟弟了,每天恨不得十二個時辰都和弟弟在一起,還準備和弟弟一起睡,被華敏沄阻止了,嘀咕了好半天。

華敏沄對寶兒有一種特別的感覺,總覺得這孩子許是跟她是前世的緣分,他們母子緣分深厚,明明出生也就月余的孩子,眼睛應該還不能看清東西。

哪怕是跟其他人玩兒的時候,不超過一刻鐘,必看到他睜著黑葡萄般的眼睛朝她的方向張望,好像一直知道她在哪里,想確定她是不是一直在一般。

每每看到這個情景,華敏沄心里就軟軟的,恨不能對這個孩子愛到心坎里。

因此,自然不會讓南重生把寶兒帶走睡覺,她不放心呢。

昨日已經收到消息,今日傍晚南宮墨就要到家了!

怕她不放心,也舍不得她浪費時間等他,南宮墨特地讓探子先把消息傳回來。

華敏沄一大早就起來了,親自下廚,做了好多南宮墨愛吃的東西,這會兒,已經午后,菜肴大部分都已經備好了,就等著南宮墨晚上回來了。

這些日子,華敏沄從聯系上暗衛的那一刻,就沒有放過追蹤柳濡風,可是事與愿違,還是太遲了。

等到他們找到柳濡風的消息,人家都已經從南詔離開了。

不僅如此,人家柳濡風也不傻,自來陰險狡詐,他一路上似乎不停的換馬車,換路線,即便她華敏沄身邊的探子和暗衛已經很精良了,那也不是萬能的。

對此,華敏沄除了一聲長嘆,也沒有別的法子。

這世上的事情就是如此,哪里能有時時順利的。

前些日子,她回到南詔大約一旬的樣子,魯耶尼已死的消息就傳遍了南漠、南詔和大魏。

克罕用雷霆手法,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統一了南漠,成了南漠獨一無二、當之無愧的汗王。

而直到她回來,才從南重生他們嘴里知道,南宮墨去了南漠,去打仗了,直搗魯耶尼的老巢。

雖然,如今,他贏了。華敏沄還是后怕不已。

她懂南宮墨,她知道她的失蹤,讓南宮墨大概如熱鍋上的螞蟻,是沒有辦法了,絕望之下,他才會深入敵后,不顧自己的性命,為了去獲取一絲關于她的消息。

哪怕以生命為代價!

幸好,老天眷顧,魯耶尼帶走了大批人馬去了無傷城,否則,如今痛失丈夫的會是她!

那她回來還有什么意義?往后一生,她要怎么過?

以前,她很灑脫,覺得沒有男人,還不是照樣過日子,甚至剛開始,她覺得和南宮墨都覺得彼此不能給彼此想要的生活,還不如就此別過。

如今,她的想法已經變了。幾年的相濡以沫,相依為命,他們早就是不分你我的存在,失去了誰,他們都會有缺憾!

華敏沄直到現在,想起來都后怕不已。

魯耶尼死了的消息是克罕直接放出來的,這個消息仿佛一聲炸雷一般,不管是對南詔,還是大魏以后與南漠的交往甚至對戰都有變化。

不說這些遠的,就是近的,如今看來,魯耶尼八成是從鑰度城出來就遇到了克罕?然后被克罕解決了!

對于這件事,華敏沄是高興的,魯耶尼是她前世今生的敵人,他的存在就像懸在謝家頭上的一把刀,如今這把刀不在了,華敏沄著實松了口氣。

雖然,不知道克罕以后對大魏,對謝家的態度,但是以她對克罕的了解,她覺得至少目前的克罕不是一個弒殺和權力欲望極深的人。

也許可以期待一下,未來不一樣的南漠!

還有,就是柳濡風,想到這人,華敏沄也愁的慌,柳濡風大概就是聽說了魯耶尼死了的消息,才跑的這么快。

華敏沄猜也能猜到,當時魯耶尼從鑰度城跑了,已經讓他心中有些觸動,逃也似的離開南漠,魯耶尼死的消息傳出來,他更不敢暴露自己了。

所以她的人才找不到他。

她回來后,第一時間就給謝家送了消息。

謝家忙著打仗,連小舅母云朵都上了戰場,不過華敏沄并不擔心,魯耶尼死了,他剩余的殘兵如喪家之犬,何去何從還不一定,相信謝家很快就能贏得勝利。

不過,謝家暫時還脫不開身,只是捎來了問她是否安好的信,華敏沄把她知道的消息都傳回了謝家,讓他們做好相應的部署和準備,柳濡風找不到,那通敵賣國的信必然會到廉王手中。

謝家很快回信表示知道情況了。對此,華敏沄心中才算安定了些。

不過,信中,外祖父親自將汴京城的局勢情況,又寫給了華敏沄。

其實,他們自己也有專門的探子,打聽到詳細的汴京城的消息,只是謝家是她華敏沄的外家,一貫對她關愛有加,從不藏私,她想做什么,謝家沒有不支持的。

她想造反,謝家從她離開汴京城的那一刻,隔一段時間,就會把汴京城的主要情況告訴她。

這一份信任和關愛,是世上任何事情無法比擬的,和前世一樣,謝家人對她一直是無悔的付出。

恰好,凌巳在汴京也沒回來,隕丁倒是回來了,忙著軍隊的事情,阿墨還在路上,她也缺個人給她系統的說說汴京城的事情。

謝家大概考慮到了這些情況,所以貼心的給她把詳細情況說了。

如今,汴京城危矣。

在華敏沄還沒回來之前,皇帝就大多時候都處于昏迷不醒的狀態。

每天十二個時辰,大概能醒來一兩個時辰。

更糟糕的是,皇帝也越發昏昧。

如今,他已經不相信太醫了,太醫院形同虛設,太醫也早被他殺光了。

這也就罷了,關鍵他對朝堂也沒興趣。

后宮的妃嬪佳麗,無論是有多年夫妻情分替他生兒育女的,還是鮮嫩美麗,他一度寵幸過的,如今他一概沒興趣。

眾妃嬪也見不到他。

他近半年寵信一名叫胥清的道士,封他為國師,并且還在城郊建了一座大道觀,名為仙人觀!

仙人觀是皇家道館,這一舉動,引得百姓們紛紛效仿。各地道館如雨后春筍般,紛紛冒出。

相反,寺廟的香火蕭條,就連靈峰寺這樣的皇家寺院都不能幸免。

聽說,那國師是個有真本事的。本來,皇帝每日被頭痛折磨的深入骨髓,可是,國師有一種仙丹,能讓他忘卻這種痛苦。

于是,皇帝越發的信賴這名國師。每日只要醒著,都和國師形影不離。

聽說,這名國師是理王給皇帝引薦的。

華敏沄自然知道,理王做這件事其實也很好理解,就是不安好心的。

那國師定然是和理王勾結在一起了。

一個在內,看住皇帝的動向,一個在外籌謀奪得江山的計謀,內外夾擊,想著里應外合一舉奪得天下。

果然,就在華敏沄回來之前,皇帝迅速立了太子。

他既沒有跟群臣商議,也沒有昭告任何人。

毫無預警的將事情給辦了。

當時,沒有一個大臣聽到風聲,最后宣旨,也是來福大總管宣旨,圣旨上寫的很清楚,立理王為太子!

如此,理王派系的人馬皆大歡喜,其他派系的人一片嘩然和爭議。

那些支持廉王和秦王的當場就坐不住了,結伴去了內書房,找皇帝理論。

豈料,還沒到內書房內,他們就被攔了下來,說皇帝身子抱恙,誰敢驚擾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謝外公寫的很詳細,華敏沄看了宛如親身經歷一般。

信上說來福大總管說這些話的時候,語調涼涼的,有一種不自覺的詭異,身后一排錦衣衛站著,也用看死人的眼光看著各位大臣們,直把大家伙看的直冒冷汗。

那樣子,擺明了只要誰敢再僭越一步,他們不介意讓他們見見血。

如此場合,大臣們雖然也想要從龍之功,可是保得性命才是關鍵啊。

這會兒沒了命,啥也沒了。

于是,眾臣紛紛偃旗息鼓。至于在外如何折騰,那又是另外的事情了。

出了這樣一件在朝廷內外都是晴天霹靂的事情,打的各個官員們措手不及的同時,也讓華敏沄覺得挺棘手的。

下午,華敏沄遲遲等不來南宮墨,寶兒又被重生帶出去玩兒了。

也不知道重生怎么那么喜歡寶兒,日日都要抱著不撒手。

恰好,這時候,烏那子進來找華敏沄說話。

華敏沄愁絲難解,便和烏那子說起了汴京城的事情。

華敏沄直言:“皇帝那種情況,以烏爺爺你的判斷,還能活多久?”

華敏沄已經盤算好了,等阿墨一回來,他們一刻也不能耽誤,要迅速去汴京城了。

柳濡風帶著關于南宮墨真實身份的消息還有謝家通敵賣國的信件去了汴京城,這是極為棘手的,這樣的消息落在廉王手上,時間越長,他們越危險。

必須得趁著廉王還沒反應過來,他們盡可能把這些要命的東西拿回頭,或者實在不行,只能打廉王一個措手不及!

另外,皇帝設立理王為太子,汴京城怕是已經炸了鍋了。

估計早就亂了,對于前世當過皇帝的廉王來說,怕這時候快要失去理智了。

以華敏沄對廉王的了解,她覺得廉王必定會采取動作。

還有秦王,本就沒什么腦子,被人一挑唆,斗起來的可能性更大。

那時候,汴京城就更亂了,華家如今還身在漩渦中,華敏沄實在放心不下。

華敏沄有時候也在想,如果今生,她沒有這么大刀闊斧的做事、改變命運,以至于自己鋒芒畢露,聲名遠播。

是不是就不會使華家成為那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如今這樣的情況,華家被秦王、理王、廉王還有皇帝盯著,想逃簡直是難上加難!

說來說去,就是為了銀子罷了!

不過,華敏沄也不后悔,倘若自己只是獨善其身,那謝家怎么辦,甚至華家怎么辦?還有阿墨!

那她即便自己活下來,又有什么意義呢?

烏那子尋思了一會兒道:“按照你們跟我說的,皇帝應該是中了混合的毒素,蠱毒和其他毒藥相互作用,雖則痛苦,但也算救了他,讓他多活了幾年。”

否則,早幾年就該駕崩了。

想了想,他嗤了一聲:“那假國師給皇帝吃的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兒,很有可能是一種鎮痛的藥物。”

他撫撫胡須,思索著:“前幾日跟你一起看了謝老頭的信后,老夫就在想,假國師給皇帝吃的是什么。”

“老夫多年前曾經跟著一個海盜出海過,那兒有一個小島上,有一種藥材,長著極為妖艷的花朵。

這花很特別,花粉可鎮痛,只是用多了,不僅會過于依賴那種藥物,再也離不開不說,毒素還會越發深入,最終藥石罔顧。”

“用這種藥,無疑于飲鴆止渴!”

“假國師給皇帝用的估計就是類似這樣的藥,人的頭部是極為復雜的部位,要想有立竿見影的效果,用的藥量肯定是超量的。照此推測,很明顯如今皇帝離死期不遠了。”

原本皇帝一天可以醒三四個時辰,短短半年不到,每天清醒的時間就剩一兩個時辰了,這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

烏那子瞥了華敏沄一眼,提醒道:“我看,等小六回來你們就可以著手回京了。”

華敏沄點點頭:“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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