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她多才多億

7、提前輸給面對

“呵,你猜我敢不敢?”張亦辰抓住亂動的腳踝,“乖了別鬧,當心滑倒。媽睡了別驚動她,家里醫藥箱在哪?”

“你別碰我!”

等等,醫藥箱?

偷偷睜開一只眼睛,看到張亦辰欠身拿著花灑,在用涼水沖刷她被燙紅的腳面。

對方情況不比自己好多少,渾身濕透,尤其頭發還在滴水,鮮少能見到他如此狼狽的樣子。

這……難道自己誤會好人了?

“家里有紅花油嗎?”

張亦辰扯開襯衣第二、三個鉆石紐扣,用干毛巾大概擦把,隨手撥下擋住眼睛的碎發。

古銅色胸肌若隱若現,南曦忙移開視線。

許久無應答,抬頭望去,見南曦側過去的小臉煞白,不禁惡趣味地捏正:“說話。”

“我,我,”南曦舌頭打卷。

她防備的樣子宛若受驚的貓,弱小無助。

而對方則似高高在上的天神,隨便玩弄他人情緒。

憑什么啊?

心里暗罵自己太不爭氣,傲然挺直腰板,如實道:“我不知道。”

除非南母在,不然平時她很少回老房子,一個人住太空蕩蕩。

張亦辰抽出洗漱臺下的凳子,按著南曦坐下。隨后從柜子里翻出空盆接好涼水,握著她腳泡入其中。

“有點涼忍忍,等我會。”手乳a把她蓬松的長發,從兜里掏出電話撥通:“鋒,你讓Dr林現在來云尚別墅A幢,帶上燙傷藥。”

“不是我。”

“盡快。”

“再給瑞麗和劇組通知聲,南曦近幾天拍攝取消,具體日子待定。”

南曦靜靜聽著,思緒如電。估計他怕媒體捕捉到什么借題發揮,于是丟車保帥,工作改期。

可她忍不了啊,在家哪能好好休息,不得從早到晚聽媽媽思想熏陶,不如出去受累。

拉下張亦辰衣角,輕聲申請:“我沒事,沒破皮沒起泡,不用另外安排工作時間。”趁他回頭,舉手陳述:“這次封面采用半身照,絕對不影響。”

對方沒聽到般,照常安排:“你去通知即可。”

‘嘩啦’幾聲,南曦從水盆站起。

張亦辰收了電話,把南曦重新按回凳子,抬腕看眼表:“還需泡八分鐘。”

南曦昂頭堅持:“你能不能尊重下當事人我的意見?我不要休息啊!”說完氣得兩腮鼓起。

張亦辰戳下河豚曦臉頰,拿出哄小孩的語氣:“乖,醫生來了定。”

“討厭!”拍掉王八爪,“都怪你,不是你壓住電腦,我最多拉掉鼠標,人能被線帶得往回傾嗎?水也不會灑!”

張亦辰按下她單薄的肩頭,徑自離開。不多時重回洗漱間,停在門口處,似刻意和她保持一定距離。

他手里多出筆記本電腦,用力拽拽上面的鼠標線,第三次才徹底拽掉。‘砰’一聲,重物落地。由于張亦辰沒合上電腦,屏幕和機體徹底分家,摔得支離破碎。

“看到結果了?”

南曦捂住狂跳的心口,睥眼變態,以示受到驚嚇的不滿。

“用嘴解釋下能死啊?干嘛實物演示。”

張亦辰不以為然:“放心,文件時刻加密保存在公司云端服務器。”

南曦:……誰擔心文件???

這人自負病又加重了。

Dr林連夜出診,腳不停歇趕到。扶著老花鏡仔細尋找半天,好不容易在病患腳上發現些許紅印。

南曦擺出鄰家女孩笑容,分外乖巧可人,有禮貌咨詢:“您好,麻煩問下,我明天可以工作吧?”

“當然可以。”林老醫生確定,不足Ⅰ度的燙傷,世侄夠能折騰人。

張亦辰抱臂立在一旁,不冷不熱發話:“林叔,您開藥吧。”

林老醫生扶著眼鏡回望過去,幾不可查地笑笑,嚴謹起來:“若能休息兩天最好不過,天氣太熱,受損表皮層被太陽直射會留下黑斑。”

專業術語擺出,害怕飯碗砸掉的南曦有被唬住,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問:“真的嗎?我用不用抹點什么藥啊?”

林老醫生從包里掏出兩支藥膏,認真介紹:“前兩天每隔六小時涂抹次濕潤燒傷膏,之后臨睡前涂下綠色藥膏即可。我回去了,有任何不良反應讓亦辰聯系我。”

“謝謝,我送送您。”南曦雙手接下,先放到身邊。

林老醫生連聲制止:“別別別,丫頭你歇著,亦辰送我。”

“好的,大晚上麻煩您了。”

目送兩人離開,南曦拿起綠色藥膏端詳介紹,被蘆薈膠三個大字整自閉。

南曦:??自己好像被耍了?

隔空臭罵張亦辰幾句,回屋倒頭睡死過去。

期間南母喚過她兩次無果,并非她刻意逃避生活的殘酷,是真起不來。前一天基本沒怎么閉眼,過度消耗體力。

徹底清醒到下午1點半,床頭柜上擱著托盤,里面靜靜擺著一碗皮蛋瘦肉粥和油餅。

起身,手摸到碗邊,溫熱的觸感喚醒饑餓。刷洗完,就著餅執行空碗行動。

美滋滋吃完,端碗碟下樓。熟悉香味飄入鼻腔,尋過去,看到南母坐在廚房板凳上,守著小火上的粥,南曦心底說不出的酸楚。

一聲‘媽’破音而出。

“欸,起來了,餓不餓?”南母聞聲站起,一眼瞧見南曦手里餐具,忙問:“涼了吧?”

南曦走入廚房,把碟碗半傾給南母看,搖頭:“溫度剛好,而且超好吃。”

“那就好!來來我洗,我女兒的手怎么能挨洗潔精呢。”南母奪過餐具,推把她,“去看電視去,晚上想吃啥和媽說,媽給你做。”

“我來吧,媽。”南曦沒碰到手套邊,被老選手搶先戴手上。

給她甩來一擊警告的斜視,兇道:“你媽媽還沒老到干不動活呢,我今天讓馮姐和李廚全休息。我要好好陪我家女兒,過過二人世界。”

“啊?好。”

“媽媽把榨好的果汁放客廳桌上了,去喝吧。”

“好。”

拗不過老人,乖乖服從。

喝著果汁,心中五味雜陳。

記得小時候有次考級失敗,南父去接她。一路上心驚膽戰,不敢告訴賦予眾望的南母,便和寵女成性的南父竄好口供。可當推開門聞到飯香,南母關切地站在面前,南曦愧疚至極,閉口不騙。

最終南父頂不住心理壓力賣掉隊友,害她一起挨批。不過后面假期并未經歷設想中的折磨,南母沒剝奪她所有休息時間。

人啊,或許很多時候會提前輸給面對,而非結果。

下午陪南母聊著娛樂八卦,幾次以為南母要舊事重提,全估算錯誤。

“蘇家的孩子也進去了?”

進去了……南曦更正:“蘇竹是步入娛樂圈了。”

“哎,可惜啊,你和他是多好的音樂人苗子呀。”南母惋惜,忽的想到什么,焦慮問:“難不成他家也出事了?”

受不住老人的同理思維,南曦繼續更正:“媽,您盼點人家好吧。大陸的娛樂圈不似港臺,港臺不少人為還高利貸入圈,大陸多得是二世祖進圈刷臉,找人生樂趣。蘇竹應該是想換種生活體驗下吧,嗯應該。”

南母聽得一愣一愣,當即感嘆:“哎喲,他那沽名釣譽的媽能答應他放棄鋼琴,那可真不容易哦。”

“是哈,”南曦從茶桌拿起電話接入的手機,給南母打口型,我先接下。

南母點頭。

“盼盼,你說。”詢問著走向花園,繁瑣的事情不愿南母多聽。她和楊盼盼的關系沒好到黃怡那樣程度,一般彼此心照不宣的無事不登三寶殿。

所以當對面各種噓寒問暖半晌,遲遲不說重點,南曦先別扭起來,切入問:“《春寒》拍得還順利吧?”

只可能劇組出現問題,其他工作尚且沒機會接觸。

人家仍死鴨子嘴硬:“好,挺好啊,能有啥問題。”

既然楊大小姐不樂意說,南曦懶得多問,準備收線:“好的,回頭見面聊。”

“好,”猶猶豫豫答應,兩秒后弱弱喊聲:“南曦姐。”

南曦不答話,楊盼盼似很矛盾,松口氣之余又非常懊惱:“罷了,你掛掉也好,不用麻煩你。”

“還沒掛呢,說吧,到底什么事?”

沖這糾結的樣,肯定出大事,不然電話對面的主可不會輕易低頭。

楊盼盼被嚇一跳,臟話脫口而出:“靠!嚇死爸爸。”失態完趕忙挽救,“嘿嘿口誤,別見怪。南曦姐,你能不能教我表演啊?”

“教你?”南曦故作震驚。

“嗯,”楊盼盼沮喪道:“我表演再持續不過關的話,何導打算上替身。我光開始鏡頭露下臉,文戲拍替身低頭,武戲拍背影。這TM和換臉技術有區別嗎?要讓我哥們姐們看到,不得笑死我。”

南曦忍笑,看來何導讓折騰到沒辦法,想出這損招。

“南曦姐,你教不教我嘛?我后媽最近搞回來幾只HERMES限量包包,肯定有你能看上眼的呢。”

南曦手指輕敲著桌,訓斥道:“盼盼,姐姐我是過于現實的人嗎?”

問題把楊盼盼問住,沉思片刻,回答:“好像是的。”

What!?南曦無語凝噎,孩子啊,此種情況下,誠實是美德嗎?她不也是貧窮所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