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有喜

第187章 太后娘娘突然要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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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皇后只怕是故意的。”長離擔心地看向溫儀景。

溫儀景面上只有短暫的詫異,很快便恢復如常,甚至帶了淺淺的笑意:

“故不故意并不重要,能達到她想要的目的,便夠了。”

對于楚寒英所做的事情,溫儀景略微有些意外,可卻也是贊同的。

秋日的第一場雨沖刷著椒房殿,鮮紅褪去,青石磚露出原本的顏色。

梧桐樹上殘留的幾片黃葉在秋雨中緊貼著樹干,樹下積洼處堆滿了枯黃破敗的落葉。

秋雨初歇。

楚寒英站在廊檐下,裹挾著濕意的空氣里浮著微微涼意。

低水洼處映著鉛灰色的天,頭頂的薄云猶如進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地懸在那里。

“娘娘,都處理干凈了。”若沁被秋雨染濕的紅色裙擺帶著森森寒意。

楚寒英閉了閉眼,“更衣,本宮要出宮,尋玄英姑姑。”

身體的事情,她還是想給自己再多些保證。

而且今日的事情,她也想去問溫儀景的建議。

如此做,是否太過狠心了?

“娘娘……”若沁欲言又止。

這次清理的人中,有太后身邊幾位姑姑的人。

今日如若還要登門,太后娘娘會不會覺得是挑釁,立威?

畢竟自家主子也不可能和太后娘娘去說,不好意思,將你留在我宮里的眼線都殺了。

更不可能是去請罪,那樣豈不是去打太后娘娘的臉?

楚寒英蹙眉的看向若沁,“還有何事?”

“有太后娘娘的人。”若沁閉上眼,跪了下去。

楚寒英臉色微變,垂落的手緩緩攥緊。

她上前兩步,在若沁面前緩緩蹲了下去,“若沁,你跟在我身邊多久了?”

若沁身子一抖,額頭重重落在地上,聲音顫抖,“十三年。”

“都十三年了啊。”楚寒英感慨道。

她輕輕摸了摸若沁的頭,語氣溫柔,“都這么久了,怎么到了今日,竟是學會了自作主張?”

若沁匍匐在地上。

“屬下只是覺得娘娘太后娘娘不該讓人如此監視您。”

“她既然已經選擇離宮,為何還要盯著后宮里的事情?”

若沁跟在楚寒英身邊多年,感受到了自家主子的殺意。

那雙溫柔的手,好像隨時都會扼住自己的咽喉。

她很怕,但卻不后悔。

懸在頭上的利刃終是緩緩挪開了。

若沁猶豫著緩緩抬頭。

看到楚寒英就這樣就地坐在了臺階上,神情為難又痛苦。

“屬下愿以死謝罪。”若沁心疼地看著楚寒英,她不愿自家主子為難。

“只要我死了,您和太后娘娘也能有個交代,同時也能讓她以后不再安插人手在椒房殿。”

若沁面色堅定。

為了自家主子的未來,她甘愿赴死。

楚寒英卻聽的頭疼極了。

若沁是她最信任的人。

剛才雖然的確起了幾分殺意。

一個背著她擅自做主的屬下,理智告訴她,這是禍患。

可情分上,她又如何狠得下心來?

“你倒是想以死謝罪,你可想過我?你我名為主仆,可早已經情同姐妹。”

楚寒英用力的捂住了臉,有些想哭的沖動。

“一個人在這宦海中,若沁,若你走了,我要怎么辦?”

楚寒英知道,若沁是為她好。

可有些時候的好并不是她需要的。

“我一直覺得你該是最了解我的。”

楚寒英如今更多的痛苦來源于若沁對她的不了解。

一路走到今日,若沁是她的左膀右臂,為她排憂解難,做了很多事情。

偏在這件事情上犯了糊涂。

若沁跪在地上淚流不止。

皇后的話,讓她生出了悔意。

她自以為解決了麻煩,可卻似乎是造成了更大的禍患。

自己一死百了,卻給自家主子留下了爛攤子。

楚寒英無奈地嘆了口氣,抬手將人扶了起來,“起吧,我總不能真看著你去死。”

她只能期待于太后能理解自己今日所為并非故意針對她。

只是這件事情一旦自己去說開,難免會有責怪太后的意思。

可如果不說,就這樣稀里糊涂的過,日后和太后之間便有了嫌隙。

這并非楚寒英所愿。

對于宮中還有太后的人這件事,楚寒英倒并沒有反感。

她心中是能理解的,也知道溫儀景留下這些人的時候,并沒有想要傷害她。

若沁紅著眼,愧疚地看著楚寒英,“以后屬下不會再擅自做主。”

她最是清楚自家主子心中的擔憂,所以才愿意拼死冒險。

如今心中也是后悔的。

讓主子和太后離了心,只會讓主子以后在宮中更寸步難行。

她死了不要緊,可主子身邊再無可信可用的人,同樣也是一種掣肘。

楚寒英拍了拍若沁的肩膀:

“你要永遠記著,我們今日的風光固然有自己的努力,可也得先是太后娘娘給了機會。”

今日故意拿皇后一國之母的名聲作伐,自然是為了除掉這段時日里椒房殿被人收買的細作,也好警告那些的不安分的。

可如果知道涉及太后,她會重新斟酌今日的事情。

“若沁,前后的關系,莫要混了。”楚寒英嘆了口氣。

太后這一退,的確有她自己的考量,可她這個皇后是最大的受益者。

最重要的是,她們之間最終想要追求的目標,是一致的。

若沁愧疚的應是。

她心中也是感恩太后娘娘的。

可更往前說,楚寒英才是將她從泥沼撈出來的人。

她自然更多的為楚寒英考慮。

如今她覺得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利益有了沖突,她心中自然向著皇后娘娘。

溫儀景對于楚寒英所做的事,并沒放在心上。

有些事從一開始就是有風險的。

所有的人都知道。

并且也默認了這個游戲規則。

比起別人,她如今更擔心的是自己的身體。

到底是想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孩子,不愿落得一場空歡喜。

等這場秋雨過去,她披了一件厚斗篷,去了玉梅園。

蕭玉京下雨前就已經離開,蕭天啟在園中擺弄他的那些花草。

看到溫儀景進來,笑的很親切,也很自然的沒有刻意迎過去。

如同面對自家小輩,笑著招手,炫耀自己新得的寶貝,“儀景,過來看看我新養的玉壺春。”

花還沒開,歷經了這一場秋雨,看起來卻更多了幾分嬌俏。

蕭天啟是很感激這個兒媳婦的。

中午的那會,兒子過來竟然說要開始做生意。

蕭天啟差點沒哭出來。

自家這朵嬌花,他精心的呵護了兩年都沒能綻開,可如今太后娘娘過門半年,便有盛開的如此嬌艷。

蕭天啟心中的激動無法言說。

剛下他在妻子牌位前絮叨了好半晌。

溫儀景笑著走過去,“父親如手藝越發精湛了。”

她不太懂這些。

但看得出蕭天啟指著的這盆花,雖未開放,可這花骨朵的顏色卻已經十分喜人。

“再養上兩日,后日送你院中去,應該便能開放了。”蕭天啟笑著說。

“多謝父親,”溫儀景開心笑道。

“玉京想經商的事情,還要多謝你,如果不是你帶他去奉高,他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走出來。”蕭天啟感慨道。

他不知道太后娘娘突然來這邊做什么。

可既然見著了,他自該讓人知道,自己這個當公爹的,將她給這個家帶來的生機,全都看在眼里。

“我如今年紀也大了,比起做生意,倒是更喜歡侍弄這些花花草草”

“玉京如今在你面前正是想要表現的時候,堅持要從頭開始,我也不好擾了他的機會。”

蕭天啟笑著說道。

溫儀景有些意外,更多的還是羨慕。

蕭玉京的母親雖然去的早了些,可他的父親卻比許多人的母親都更細心,也更為著自己的孩子打算。

“儀景,你的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我便想著,先將手中的生意都慢慢交到你手上,早晚也都是你們夫妻二人的。”

蕭天啟終于繞到了自己最終的目的上。

太后娘娘做了這么大的貢獻,他這個家主怎么也得有點表示。

這么大的喜事,送些金銀首飾,未免顯得誠意有些不足。

如今蕭家最有價值的,便是手中各路生意的經營大權,和早已經打開的各種門路。

他和蕭玉京都猜測過,太后娘娘低嫁,最終的目的也有可能就是這些。

然而,在別人眼中看起來最值錢的東西,卻是蕭家本錢最低的東西。

開拓,是蕭家人最擅長的,像是刻在骨子里的一種能力。

送出去一個,他們自己還能拼十個,隨時都有東山再起的能力。

何況,大權交出去,也未必不是一種保命的手段。

蕭天啟如今并不貪戀權勢,他只希望兒子能過得幸福。

溫儀景就發現蕭家父子真的很喜歡送錢。

果然這世界上幾乎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嗎?

不過她今日來也不是為了奪權要錢的。

她雖然有經商的能力,可生財的能力遠不如蕭天啟。

“父親怕是還不能歇息的,我體內還有蠱毒未解,也更怕會辜負了父親期待”

“終究是天賦不如玉京,等他做出成績,得了空,讓他接理便好,我還是偷偷閑的好。”

溫儀景笑著拒絕了。

比起自己親自勞心費神的去經營打理,她的確是更喜歡享受蕭玉京直接送到自己面前來的。

蠱毒的事,蕭天啟是知道的。

午后蕭玉京過來,也簡單說了說。

“如此,便等些時日再說,讓玉京去折騰也好,他空了兩年,如今忙起來也好。”蕭天啟也沒堅持。

倒不怕自己兒子奔波累著。

肯動起來,找到一個活下去的依托,總是很好的事。

不過還是得要給太后娘娘一些實際的利益表示一二才好。

但是還能給點什么呢?

直接給錢會不會有點太俗氣了?

“我今日過來,是想給母親上柱香。”

溫儀景擔心蕭天啟再想什么給錢的法子,直接說出了自己今日過來的目的。

蕭天啟愣了,“上香?”

這不過年不過節的,太后娘娘怎么突然跑過來要上香?

這又是在打什么主意?

溫儀景笑的也有些不太好意思。

的確是有些怪異的。

可是她剛才腦子里就冒出了這么一個念頭。

“昨日夜里,夢見母親了。”溫儀景編了一個理由。

“想著或許是十五那天我沒過來燒紙的緣故。”

十五她生日,便沒來。

蕭天啟雖然心中還是很怪,卻還是點點頭。

“你有心了,自己過去就好,你母親不會因此怪你的。”

他其實更想問的是溫儀景夢到了什么。

他已經許久都沒夢見過亡妻了。

也想念得緊。

可對方是自己兒媳婦,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溫儀景還擔心蕭天啟會多問,心中還飛速的要編兩句。

可看他自去擺弄花草,也是松了一口氣。

略微行了一禮,溫儀景便朝著佛堂的方向快步而去。

供桌上,放著還帶著秋雨的菊花,散發著淡淡幽香,瓜果貢品也都是新的,檀香才燃了三分之一。

溫儀景引了一炷香,看著明滅的火焰,也忍不住生出幾分荒唐的感覺。

可來都來了,她恭敬的鞠了一躬,“讓母親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