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除了二伯不信我能夠獵到獵物,還有誰不信我能夠獵到獵物嗎?
信我者今日吃肉,不信我者,你們今日吃藥了。
還有誰信我。”黃紫蘇一邊往前趕路走著,她一邊舉著手中的弓箭朝黃家眾人道。
今日是她展現技術的時候了。
“我信蘇蘇。”黃麥冬第一個出聲支持黃紫蘇。
“我也信三姐。”
“我也信蘇蘇。”黃家小輩一個個都出聲擁護、信任黃紫蘇,都不帶一點猶豫。
“爹也信你。”
“娘也信你。”到最后,黃家除了她二伯不信,其他人都支持黃紫蘇能夠打的到獵物的。
黃家小輩之所以這么信任黃紫蘇,不僅僅覺得因為黃紫蘇聰明能干,而黃紫蘇之前答應過他們的事情,都沒落空過。
黃家長輩雖然不相信黃紫蘇只學個幾天弓箭,就能夠獵的到獵物,但是為了不打擊黃紫蘇,他們一個個‘睜眼說瞎話’。
等事后蘇蘇沒打中獵物之后,他們再教育蘇蘇,人不可以驕傲自滿,得謙虛謹慎做人。
“蘇蘇,你看哪里有只烏鴉在喝水。”
“四哥,你叫這么大聲,那烏鴉都被你嚇跑了。”黃赤芍見那喝水的烏鴉被她四哥嚇走了,黃赤芍白了一眼她四哥道。
黃蒼術知道自己犯錯了,他嘿嘿一笑,撓了撓自己的后腦勺也不說話了。
這個時候,他要是敢說話,他大哥、二哥、大姐、二姐非得一頓說自己,給一頓教訓了。
黃紫蘇左手執著弓,右手拿著箭,她等著鳥雀飛過她頭頂,或是等鳥雀停在樹梢、河邊喝水她才射出雷霆一擊。
現在大旱,到處缺水,倒是時不時有幾只鳥雀在河中跳來跳去尋找吃的,或是有著鳥雀在河中喝水。
紫蘇擺好姿勢,拉弓瞄準。
隨著‘咻’的一聲飛出去,一只烏鴉瞬間被射中。
弓箭力度貫穿了那烏鴉之后,慣性還帶著那只烏鴉往后飛射了一段距離,插入濕潤的河床上。
其他的鳥雀如驚弓之鳥般,四散逃竄飛走了。
“打中了。”黃麥冬見蘇蘇一箭射中了一只烏鴉,他看直了眼,隨后大喜的喊道。
人麻利的把那射中的烏鴉撿回來。
“蘇蘇真的打到獵物了,今晚我們又可以吃肉了。
娘,這烏鴉咱是燉著吃還是煮著吃呢?還是烤著吃。”走在前頭的黃連聽到后面的聲音,他轉頭去一看,見麥冬那小子手上拿著被弓箭貫穿的烏鴉,他一臉驚喜的跑了上去,一把從麥冬手上奪過那烏鴉,開始想著晚上如何吃這烏鴉了。
他還想著,臉真疼,這么快就打臉了,蘇蘇有這手藝在手,往后他們家要吃肉的話,那不是蘇蘇手上動動手指的事情嗎?
“大叔,你剛剛不是說不信蘇蘇能夠打的道獵物的嗎?
蘇蘇剛剛還說了,信她的今晚吃肉,不信她的今晚吃藥了。
今晚大叔可是吃不到肉了。”黃天冬見到蘇蘇打到的烏鴉,他大叔兩眼放光想要吃肉的模樣,黃天冬打趣他大叔道。
“哈哈哈,二哥這臉打的真快,我閨女就是厲害,學啥都快。”黃柏看向黃紫蘇一臉自豪的道。
“我剛剛說什么了,你們都聽錯了,我也是說信蘇蘇能夠打的獵物的。”黃連面不紅心不跳的改口道。
“二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君子是什么?我可是小人。”黃連看都看三小子一眼,他不要臉自稱小人。
君子什么的,可以吃不,不可以吃,當君子有毛用,吃上肉,能夠填飽肚子這才正理。
黃家眾人見黃連這么不要臉,他們一個個見怪不怪。
反倒是赤芍、白芍姐妹兩個見她們爹這么不要臉,她們姐妹兩個面色紅了紅。
攤上這么一個厚臉皮、不要臉的爹,不知道是不幸還是三生有幸。
黃紫蘇打中了第一只烏鴉之后,她一下子像是打開了任督二脈般。
開弓箭就沒有打不中獵物的,不是打中一只烏鴉,就是打中一只麻雀。
其中以麻雀居多,連著打了十幾只鳥雀之后,這一路上走走停停的。
這還沒走多久,黃紫蘇便發現河岸上或是河床上,躺著一具具瘦骨嶙峋、只剩下皮包骨頭,被餓死的人。
有些稚童倒在大人身上哭著喊著。
也有婦人抱著沒有生息的孩子,哭著哄著睡覺。
更多的是見到一具具被蒼蠅叮著發臭,無人掩埋的尸首。
走上一段距離,就見一具具被餓死或是病死的人,死的人大多是老弱病殘以及小孩。
黃紫蘇看見眼里,心中卻十分的震撼。
感覺這個時代的人不容易,一點小病小災,就能夠要了這么多人的命。
可見人命如草,活一世不易。
這一幕不僅震撼了黃紫蘇,也震撼了黃家其他人。
心善的黃藥子、黃芩以及黃家女眷都不忍直視,一個個眼眶微紅。
黃家眾人加緊腳步往前走。
見前面還有烏泱泱的一大群人沿著河岸走,三五人成群,更是有不少人成群結隊的往河床內四處尋找東西,如蝗蟲過境般,四處掃蕩,難怪他們家走在后頭,在河床內尋不到可以吃的東西。
“爹,我去前面尋人問問路去,看看咱是往哪里走呢?”黃柏紅著眼眶,朝他爹打了一聲照顧之后,他便小跑趕上前面的人去。
他雙目環顧了一圈這群逃荒的難民,有的是一家子一塊相互攙扶著往前走去,有的是三五成群大漢結成一隊,有的是孤兒寡母。
一個個餓的瘦巴巴的,蓬頭堿面,衣衫不整,和自家一比,自家還真的看起來不像逃荒的人。
黃柏很快就鎖定了打聽消息的對象。
對方是一家六口,一個老漢帶著兒子、媳婦、三個娃子落入最后面。
那一家子的老漢佝僂瘦巴巴的,男子和婦人也是面色枯黃,眼中無神,像是行尸走肉般往前走。
三個娃子,都餓的瘦巴巴的,雙目有神,微微往外凸出,可見餓瘦的把眼睛凸出大了起來。
“大爺,咱這沿著河岸走,這是往那邊走,去那處地方呢?”黃柏上前,朝那老人家一拱手道。
“你們一家子從其他河道分支趕上來的。
聽前頭的人說,沿著這條河一直往前走,是趕去魚水府的。
我們這群人沿著這河岸走,都走了一個多月了,幸好靠著河床里面少許的河蚌、小螃蟹、螺絲什么的,熬了這么久。
你看起來精神著了,是能吃飽吧!”那大爺佝僂著身子,雙目有神,最后似是無意的問了一句黃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