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染的身體已經被你看光了!你必須要對她負責!要么就給她補償!”
蘇蘭又氣又急地指著傅言鶴,胸口劇烈起伏,情緒十分激動。
她和染染都已經付出了那么大的代價了。
現在計劃失敗,染染又被看光了,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行!她必須要讓傅言鶴補償染染!
夏染渾身裹在被單里,抬起頭,水汪汪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無比羞澀地看向傅言鶴,咬著唇:“阿鶴……我們……”
那嬌羞的模樣,就好像傅言鶴真的和她發生了什么事一樣。
傅言鶴神色沉靜:“我沒有看她身子。”
“在看到她臉的那一刻,我就把眼睛閉上了。”
他聲色平靜,不疾不徐地道:“我怕看了長針眼。”
平靜的聲線,嘲諷力卻拉滿。
沈宴禾忍不住噗嗤一聲,遏制不住的悶笑出聲,肩膀一抖一抖地。
果然,雖然毒解了之后傅言鶴性格穩定了一些,但是毒舌屬性依舊存在。
傅言鶴眸中閃過一抹細微的笑,牽過她的手輕輕拍了拍,縱容她:“想笑就笑出來,不要這樣悶著笑,容易嗆著。”
夏染臉色又青又紫,死死地掐著手心,心里又是難堪又是委屈。
蘇蘭更氣,柳眉倒豎,正準備說著什么。
夏泰然黑著臉厲聲道:“你們兩個給我住嘴!”
夏泰然憤憤地指著蘇蘭和夏染,劈頭蓋臉地罵。
“做出了那樣的丑事!阿鶴沒把你們擰送警察局都是看在了我這張老臉上!你們還有臉讓他負責?給你們補償?”
“滾!都給我滾!”
“再不滾,全都把你們趕出夏家!”
蘇蘭和夏染心中還是懼怕夏老爺子的,現下看到他發那么大的脾氣,瞬間就慫了。
生怕他當真會把她們趕出夏家,屁都不敢放一個,夾著尾巴灰溜溜地走。
夏泰然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心里是真生氣,也是真失望。
他完全沒想到,好好的一個夏家的小姐,竟然被蘇蘭教成了這么一個上不了臺面的德行!
夏泰然情緒過于激烈,呼吸過于急促,眼前陣陣發黑,臉色發青,胸口更是一陣悶痛,腳下一軟,身子往下倒去。
沈宴禾見勢不妙,連忙上前攙扶住夏泰然,急聲道:“夏爺爺,您的呼吸太急促了,跟著我呼吸,呼氣——吸氣——對,慢慢來。”
夏泰然緊緊地抓著沈宴禾的手腕,跟著她一起一呼一吸,逐漸把急促的呼吸給調整過來,發青的臉才慢慢緩和。
沈宴禾扶著他坐在椅子上,看他一直捂著胸口。
便拿過他的手,將他的袖子拉了上去,在腕橫紋上三指的地方,摁揉著他的內關穴。
內關穴可以緩解胸悶、心痛、心悸等癥狀。
傅言鶴眉頭微皺,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讓五方把夏家的家庭醫生叫過來,才驅動輪椅到夏泰然面前,溫聲問他:“您還好吧?”
夏泰然感覺到自己的胸悶有了些許緩解,長吐一口氣后點了點頭,感激地看向沈宴禾:“好多了,謝謝你,孩子,你學過醫?”
“是,學的中醫。”沈宴禾瞧他恢復過來,才松開了他的手,點頭回答。
她沒有擅自給夏泰然把脈。
畢竟要是她現在把脈把出了什么問題,以夏家人那難纏的程度,也不會讓她來治。
說不準還會說她是庸醫。
不妨之后找到機會,再給夏泰然把脈治療。
夏泰然驚嘆:“中醫?”
現在的小姑娘學的大多數都是西醫。
中醫學成慢,藥方,藥材就得背上上百本,想要獨立出師醫治病人,就得上十年,甚至二十年。
醫術要想繼續精進,更得是一生都得要在上面不停地鉆研。
枯燥磨人的程度,不是短短幾個字能說得清楚的。
他以前認識的一個老友,就是老了,都還在鉆研老祖宗留下來的醫術。
“沒想到現在還有小姑娘肯靜下心去學中醫,好,很好。”
夏泰然看沈宴禾的目光更加柔和了一些,笑呵呵地轉而看向傅言鶴:“你小子,倒是有福氣了。”
傅言鶴眼神微柔,看向沈宴禾的目光中浮現幾分寵溺,低笑道:“的確是。”
有福氣。
沈宴禾面頰微熱,她有幾分嗔怪地睨了他一眼。
這人,在長輩面前亂說什么呢?
這一眼嫵媚又帶著春意風情。
傅言鶴的眼神陡然暗了下來,食指與拇指輕輕摩挲著,上面似乎還殘留著方才她那細嫩肌膚的溫度,臉上神情卻依舊平靜。
調笑幾聲后。
夏泰然嘆息,看向傅言鶴,臉上帶上了幾分愧疚:“阿鶴,今天這件事是染染她們的錯,爺爺會幫你好好教訓她們的。”
“之后爺爺也會盡量地束縛染染,找好人把她嫁出去,不會再讓你被糾纏了。”
“今天本來是高高興興地來的,卻沒曾想出了這檔事……”夏泰然滿是褶子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疲憊,長長地嘆了口氣:“是爺爺對不住你啊。”
也不知道再過幾年,他去地下見到曾經的老友,老友會不會怪罪他沒約束好后人。
“夏爺爺沒什么對不起我的,錯的是她們,您沒錯。”傅言鶴神情淡淡:“她們所做的事,會付出應要付出的代價的。”
夏泰然沉默。
他聽出了傅言鶴的未盡之言。
今天這件事,他會讓夏家在商場上付出代價。
想起前些天夏庭淵在他面前打探著傅家的態度,夏泰然無奈:“的確,做錯事,必須要付出代價。”
算了,隨他們折騰吧,他老了,折騰不動了。
這件事兩人默契地揭過。
五方也正好帶著家庭醫生過來,給夏泰然檢查身體,手上還提著給傅言鶴帶上的西裝。
這生日宴會是不能繼續過了,但他也不能這么一身狼狽的出去,要是被媒體拍到,指不定要怎么寫。
“你先在房間里等我,我去換身衣服。”
傅言鶴拎著裝著衣服的袋子,叮囑著沈宴禾。
“我出去找找時薇吧。”沈宴禾抿了下還有點麻麻的唇,說:“剛才我來的時候,她正好和祁云謙去談話,現在還沒回信,我怕她被欺負。”
傅言鶴動作頓了頓,倒也沒攔她,微微點頭:“那好,我換好衣服了去找你。”
他不想讓她有束縛感。
沈宴禾:“好。”
她穿著傅言鶴的西裝出了門,下了樓梯,直徑朝小花園走去。
一路上她注意躲著賓客走,避免被人攔住問八卦。
在她穿過郁金香花圃,經過秋千的位置時,一道清冽的熟悉聲音從身后傳來:“宴禾!”
沈宴禾停下腳步,看向身后。
紀祈安氣喘吁吁的跑到她面前,一雙狗狗眼有點委屈巴巴的看著她:“我們能談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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