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個假貨欺騙的憤怒幾乎要把夏染整個點著了,她一個呼吸沒跟上來,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剛好出來澆花的女傭看到她躺在地上,連聲驚叫:“哎喲!快來人啊!大小姐暈過去了!”
傅語聽著手機那邊傳來的嘈雜聲響,有些心虛地掛斷電話。
一陣兵荒馬亂后。
夏染躺在床上幽幽醒來。
她剛睜開眼睛,就哭著朝坐在她床邊擔憂看著她的蘇蘭懷里撲過去,邊哭邊說:“媽!我們被騙了!我們被傅家騙了!”
“那傅言鶴是個假貨!真正的傅言鶴在車禍的時候就死了!傅家找了個假貨來騙我們的!”
蘇蘭勃然大怒,一口氣差點沒能喘上來,她死死地抓著夏染的肩膀:“你說的是真的嗎?那個傅言鶴是個假貨?”
要是他是個假貨,那她們之前為他做的那些事,算什么?
“這件事誰告訴你的!”
夏染哭哭啼啼:“傅語,傅語說的,她說看到江韻給傅言鶴上香了!媽,我被一個假貨給毀了!”
她現在心里又恨又絕望,充斥著濃濃的后悔之意,她把錯全都怪在了傅言鶴和沈宴禾身上。
都是因為傅言鶴這個假貨和沈宴禾這個賤人,她才會把自己的人生搞得一塌糊涂!
蘇蘭更是恨得直咬牙,臉色陰沉得要命:“傅家,好個傅家,竟然弄出個假貨來糊弄大眾,怪不得那傅言鶴車禍之后要改名!原來是這樣!”
“幸好,幸好媽之前讓你懷的是傅曉的孩子,要真懷了那假貨的,我非得被氣死不可!”
夏染突然想起剛才在花園被傅曉威脅的那一幕,有些倉惶地抓住蘇蘭的手,開口道:“媽,我不想嫁給傅曉。”
蘇蘭臉色一沉:“你不嫁給傅曉,難道還想嫁給傅言鶴那個假貨嗎?”
“不是!”夏染急急地抓住蘇蘭的手,開口道:“媽,傅曉在外面賭了,欠了好大一筆債!他剛剛潛入我們家,威脅我,問我要錢!”
“你看!”夏染把自己的衣領往下扯了扯,露出了通紅的脖頸:“這里,就是他剛才要威脅我,對我動的手!他差點弄死我!”
蘇蘭看到夏染脖頸上的那一道紅印,心中怒火翻涌,氣得半死,嘴里罵:“這傅家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她知道傅曉喜歡在外面玩,但完全不知道傅曉竟然會去碰賭!
“媽,我要去把孩子打了,要和傅曉退婚,傅曉現在就是個火坑!我不能跳!”
蘇蘭一口拒絕:“不行!孩子絕對不能打!”
夏染崩潰了,情緒激動的質問:“為什么!媽你就眼睜睜地看著我跳進火坑里嗎!”
“要是傅曉徹底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呢?”蘇蘭臉色沉沉,眸中閃爍著計算的光。
夏染愣了一下:“媽,你什么意思?”
“你傻啊。”蘇蘭輕輕拍了拍夏染的肩膀:“我們現在知道,傅言鶴是個假貨,傅老二又和傅家斷了關系,傅帷之又在國外不回來。”
“現在唯一能給傅氏集團做主的,也就只有傅曉一個,可傅曉現在是個扶不上墻的阿斗。”
“我知道你恨傅言鶴那個假貨,想要迫不及待地搞垮他,但聽媽的,先想辦法把傅曉這個唯一的障礙解決了。”
蘇蘭語重心長:“解決了傅曉,我們再把傅言鶴的身份曝出去,到時候,公司高層就會承認,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唯一的繼承人了!”
夏染被她勸說的慢慢冷靜了下來,可她還是不甘心,恨恨道:“可是媽,我不甘心!”
“憑什么我得要受那么多的苦,那個假貨和賤人卻能好好的過日子!我不甘心!我現在變成這樣,可都是他們害的!”
蘇蘭拍了拍她的手:“沒事,她們現在的日子,也是最后的狂歡了,等我們解決完傅曉,就解決他們。”
而此時,她們口中的假貨傅言鶴,和賤人沈宴禾,還在醫院里。
沈宴禾從沈淮的病房離開后,沒有急著去找傅言鶴,而是轉而來到了一個病房前。
那是傅淑琴的病房。
站在病房門口,沈宴禾能聽到里面傳出來的,傅淑琴那含糊不清罵罵咧咧的聲音。
她斂著寒涼的眸,推開門走了進去。
病房里只有傅淑琴一個人,她正躺在病床上罵江韻沒良心。
聽到開門的聲音,傅淑琴抬頭看去,看到站在門口的沈宴禾時,臉上掠過一抹嫌惡,冷冰冰地問:“你來干什么?是想要代替傅言鶴和我和解嗎?”
“我告訴你,不可能!傅家明日便會發布新聞發布會,告訴所有網友,傅家和傅言鶴斷絕關系!他再也不是傅家人!”
沈宴禾雙手抱胸,倚靠在門邊,眼皮微掀,臉上勾起了一抹笑:“你說錯了,我是來看你的慘狀的。”
她靠在門邊,雙手抱胸,上上下下打量著傅淑琴:“嘖嘖嘖,風光了大半輩子,臨老的時候癱瘓在床上的滋味,不好受吧?”
傅淑琴一口氣沒上來,她氣得渾身發抖,顫抖的手抓起柜子上的蘋果朝沈宴禾砸去:“混賬!滾!給我滾出去!”
“別激動啊。”沈宴禾懶懶散散地抬起手抓住了她丟過來的蘋果,聲線慵懶含笑:“本來就因為情緒激動癱瘓了,要是等會一口氣喘不上來,直接死了怎么辦?”
“你兒子為了躲賭債現在在外面被碾得跟老鼠一樣四處逃竄,你大兒媳又和你吵架,你要是死了,可沒人給你收尸。”
傅淑琴更生氣了,重重地喘著粗氣,死死地盯著沈宴禾,心中想要把她丟出去,可現在身體卻癱瘓在床上沒辦法動彈。
床邊的心跳監測儀發出了尖銳的聲響。
傅淑琴努力地壓著心里的怒氣,看著沈宴禾含糊不清地問:“我除了之前讓你離開傅言鶴,稍微地羞辱你外,沒有什么地方得罪過你吧?你為什么專門要來氣我?”
沈宴禾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眸中寸寸寒涼:“看來,你已經完全忘記了啊。”
傅淑琴愣了一下,不解:“什么?”
“那我幫你回憶一下。”沈宴禾站直身體,緩步朝著傅淑琴走過來:“十四年前,你的好兒子傅曉,曾經酒駕撞了一個女人。”
傅淑琴腦海中深藏的記憶頓時被勾了出來,她看向沈宴禾,脊背寒涼。
沈宴禾的聲調不疾不徐,不喜不怒:“那個女人被撞的時候,原本沒有死,可你的好兒子,卻開著車,反復地碾壓她,直到她斷了氣,才開車匆匆離開現場。”
“那一天,正好是她女兒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