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車停在了別墅外。
沈宴禾剛下車,放在口袋里的手機便傳來一陣震動。
她將手機拿出來,垂眸看了一眼。
杭慕山:夏染已經被救出來了,但她情況不太好,不僅流產,腹部還被傅曉刺了一刀,傅曉現在已經被警方以綁架罪和故意傷害罪逮捕了。
沈宴禾腳步一頓。
機會,來了。
跟在她身后下車的傅言鶴走上前,目光溫和關切地看向她:“宴宴,怎么了?”
在他到自己身邊時,沈宴禾將手機屏幕摁滅,淡聲道:“我有點事要處理,結婚證明天再看。”
說完,沈宴禾越過他就要走。
傅言鶴暗嘆了一口氣,伸出手力度輕柔地握住她的手腕:“需要我幫忙嗎?”
沈宴禾腳步微頓,這一次她沒把手抽出來:“不用,我自己能處理。”
傅言鶴能感覺到沈宴禾的態度軟了一些,知道自己現在湊上前,會加劇她內心的不快,輕輕地松開手:“那我讓五方送你。”
“需要我幫忙的話,隨時給我電話。”
沈宴禾沒吭聲,重新上了車,將車門嘭地關上。
她抬眸看向五方,開口道:“去警察局。”
五方愣了一下,心中雖疑惑沈宴禾為什么要去警察局,面上卻乖乖應答一聲,啟動車子離開。
傅言鶴目送車子離開,眸光晦澀難辨。
也正好,在這段時間里,他想想要怎么哄宴宴,讓她消氣才好。
七方拿著平板走過來:“傅爺,傅曉已經被警方控制了,傅氏集團的江韻將在明天召開記者招待會。”
傅言鶴淡淡道:“我知道了,明天去記者招待會現場。”
“傅氏集團,也沒有必要存在了。”
七方點點頭:“是。”
半個小時后,警察局。
審訊室,滿身是血的傅曉囂張地對著警察叫囂:“我告訴你們!我媽可認識你們局長!你們還不快把我放開!”
從小到大,傅曉犯事進警局的次數多了。
每一次他都會被傅淑琴安然無恙地保釋出去。
久而久之,他現在對警察并沒有任何敬畏心。
甚至還覺得,他這一次也會被傅淑琴保釋出去。
守著傅曉的警官聞言冷笑一聲:“犯了罪,認識局長也沒用,老實待著!”
傅曉還想叫囂時,房間門被人敲響,一個小警員走進來:“宋警官,有人來報案,這案件和犯人有關。”
宋警官皺了皺眉,嫌惡地看了一眼傅曉。
這家伙到底做了多少壞事?
他轉身出了看守房,來到大廳:“誰要報案?”
沈宴禾站起身:“是我。”
她垂眸,將上了鎖的相冊解鎖,從里面把監控視頻調了出來。
點擊視頻播放后,把手機遞給宋警官:“警官,我叫沈宴禾,我要報案,在十四年前,傅曉酒駕撞了我的母親,惡意碾壓致死后逃逸。”
“這里的監控視頻,就是證據。”
宋警官眉頭一皺,從沈宴禾手上接過手機,低頭看著手機上正在播放的視頻。
越看,宋警官的臉色就越是肅穆,眉眼間隱隱帶著幾分怒氣。
宋警官面色嚴肅地看向沈宴禾,開口道:“視頻我看完了,沈小姐,我有一個疑問,為什么你手上有視頻,卻現在才來報案?”
沈宴禾苦笑一聲:“警官,不瞞您說,這個視頻我也是最近才拿到的。”
“我也是普通家庭出身,根本對抗不了傅家,也是剛在網上看到傅曉被抓的消息,才鼓起勇氣來的。”
沈宴禾的長相太有欺騙性了。
她說的話,宋警官沒有絲毫懷疑,反而理解了她為什么現在才敢把視頻拿出來。
普通家庭和豪門家庭,的確沒有辦法對抗。
“我明白了,你放心,這個監控視頻能夠作為直接證據,我們會給受害人家屬一個交代。”
沈宴禾輕輕吸了口氣,感激地朝著宋警官微微彎腰:“麻煩您了。”
“還有一件事。”沈宴禾看向宋警官:“我可以見傅曉一面嗎?”
十分鐘后。
宋警官將沈宴禾帶到審訊室,他將門打開:“進去吧,你只能在里面待十分鐘。”
沈宴禾微微點頭:“謝謝。”
她往里面走去,審訊室的門在她背后緩緩關上。
傅曉正在里面抖著腿,聽到開門的聲音,臉上露出幾分不耐煩:“你們還想關我到什么時候?我都說了,我媽和你們局長認……”
他邊說著邊抬頭,看到站在門口的沈宴禾時,滿臉驚愕:“怎么會是你?”
“啊!我知道了。”傅曉滿臉高興:“是我媽把你叫來的對吧?”
他朝著沈宴禾伸出被銬住的兩只手:“趕緊的,過來把手銬打開,我手腕都要被磨破皮了。”
沈宴禾淡漠地瞥了他一眼,沒說話,她抬頭看了一眼審訊室里的攝像頭,拿出手機,在上面輕點幾下。
審訊室的攝像頭閃了幾下,紅光漸漸滅掉。
做完這一切。
沈宴禾才緩步走向傅曉,眼神極冷地看著他:“傅曉,你還記得,十四年前,你酒駕撞死的那個女人嗎?”
傅曉瞳孔驟縮。
沈宴禾怎么會知道這件事?
當初傅淑琴不是都打點好了嗎?
沈宴禾站在他面前,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我就是那個女人的女兒。”
傅曉臉色劇變,滿臉驚愕:“什么?你是那個女人的女兒?”
在這一瞬間,他驟然想起自己和沈宴禾初見的畫面。
傅曉的臉色驟然變得難看起來:“怪不得,怪不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就直勾勾的盯著我看,還故意陷害我,害我被傅言鶴教訓,原來你就是那個賤人的女兒!”
傅曉臉上沒有絲毫的懼怕和懺悔之意,甚至嗤笑一聲,看向沈宴禾道:“也怪不得你愿意嫁給傅言鶴那個殘廢呢,怎么?你現在是要來給你媽報仇?”
沈宴禾聽著他的話,臉上的表情很平靜。
她從兜里拿出了一顆粉色的藥丸。
上前大力的鉗制住傅曉的下巴,把這顆粉色的藥丸塞進了他的嘴里。
藥丸入口即化。
傅曉連吐的機會都沒有,他捂著脖子咳嗽了好幾聲,看向沈宴禾質問:“你給我吃的是什么?”
沈宴禾抽了一張桌子上的紙巾,慢條斯理的擦拭著手指,聲線淡淡的說:“一種,能讓你體會到,當時你碾壓我母親時,她身上的痛的藥。”
“你放心,我醫術還行,這藥,不會被人檢測出來的。”
光把傅曉送進監獄怎么行呢?
他也只是社會性死亡而已。
應該要讓他像蛆一樣在監獄里活著的時候,時時刻刻的感受到當時媽媽的痛楚。
讓他痛不欲生,讓他生不如死。
才算給媽媽報仇。
傅曉臉色驟變,剛想張口辱罵她,便感覺到五臟六腑,骨頭縫里都傳來了劇烈的疼痛。
像是被人開車在身上反復碾壓一樣,疼得傅曉額頭上青筋凸起,兩眼充斥著血絲。
他受不住的慘叫出聲,整個人像坨爛肉癱坐在椅子上,死死的盯著沈宴禾:“啊啊啊!好痛!!沈宴禾!我要告訴警察!你下毒害我!”
沈宴禾朝他笑了笑。
下一秒,她轉身打開門,慌亂的對門外的宋警官道:“警官,犯人好像發病了。”
宋警官眉頭一皺,連忙往審訊室里一看,看到傅曉已經開始翻白眼了,忙讓人把隊醫叫過來看看。
很快,隊醫便給傅曉診斷完了。
隊醫皺眉,冷漠的看著正疼得大口大口喘息的傅曉:“他的身體很健康,完全沒有生病的跡象。”
“估計是裝的,想要逃脫法律的制裁。”
畢竟如果生病的犯人,是會延遲收押的。
宋警官對傅曉的感官本就不好,聞言臉色更冷了。
傅曉疼得趴在桌子上,喉嚨里發出類似獸吼的聲音,充血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站在宋警官身后的沈宴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