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方微笑:“傅小姐,語言傷害,也是一種傷害。”
舌頭是這個世界上最柔軟的東西,同時也是最傷人的利器。
言語上的傷害,往往要比肉體上的傷害更重。
傅語渾身都在顫抖,她死死地抓著手機,緊緊地咬著牙,眸中閃過一抹狠毒。
然下一秒,七方似是洞穿了她的想法,臉上笑容不變:“傅小姐,你就算摔碎手機也沒有用,你中傷傅爺的言論,我已經復制了不下上百份。”
“對了,這個手機是FY集團新研制的手機,價值兩萬塊,要是摔碎了,我會記在你們的債務上。”
傅語心中的想法被戳破,臉上浮現一抹難堪,手卻穩穩地抓著手機不敢松開。
“對了,傅氏集團破產后,集團內員工的工資我們也會正常發放,FY集團會為他們準備新的工作。”七方從傅語手中抽出手機,臉上帶著懶散的笑:“看在傅小姐是傅爺妹妹的份上,我們可以為你提供一份工作。”
“只不過FY集團不需要關系戶,你需要按照正常的應聘流程來。”
傅語臉上的神情更加難看了,手死死地緊握成拳。
應聘?
開什么玩笑!
她可是傅家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就算傅家沒落了!她也一定過得比別人好!
怎么可能屈尊降貴的去和曾經看不起的那些人一起應聘,待在一起工作?
傅言鶴這是在侮辱她!
七方沒有再搭理她,轉而看向失魂落魄的江韻:“某人曾經有過能夠繼續過上富家太太人生的機會,只是可惜,機會都被她親手毀掉了。”
江韻回神,眼眶通紅地看向七方。
七方朝著她微微一笑:“你的大兒子車禍身亡,小女兒一事無成,你老公也背叛拋棄了你,我們傅爺有權有勢,現在還是海城新貴,而你,一無所有。”
“也不是一無所有,至少你還有一身債。”
七方笑了笑:“你說,如果傅爺第一天來到傅家的時候,你對他好一點,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江韻雙手死死地抓著頭發,喉嚨里擠出尖銳的叫聲來,眼淚啪嗒啪嗒落下。
像是崩潰的要瘋了。
七方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起來:“你真不配成為傅爺的母親。”
他們這些做手下的,跟在傅言鶴這些年,親眼看他是怎么樣艱難地一步步爬起來的。
也知道,在被接回傅家前,他對自己的母親是有期待的。
可期待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江韻對傅言鶴的所作所為,都不配成為他的母親。
說完,七方轉身往莊園里走,吩咐著站在一邊的保鏢:“把她們趕出去。”
保鏢點頭:“是!”
眼看著保鏢向她們走來,傅語和江韻都慌了。
傅語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朝著七方的背影抓過去,哀聲求饒:“我們錯了!是我以前嘴賤!我不應該在網上那么罵二哥!是我錯了!求求二哥不要這樣,不要把我們趕出去!”
江韻慌張道:“主張拋棄傅言鶴的人是傅淑琴!我那時候剛剛生完!根本沒有力氣阻止她!你們要報復!應該要報復傅淑琴!”
這些年,她們過慣了被人伺候,富家太太的日子。
要是真被趕出去,她們要怎么活?
“還有傅帷之!”江韻雙目猩紅,恨恨地開口道:“是他和他媽拋棄的言鶴,我一開始根本不知情……”
“這兩個人,傅爺不會放過的。”七方微微一笑,朝著兩個保鏢做了手勢:“帶走。”
傅語見軟的不行硬的也不行,徹底破防了,對著七方破口大罵,什么臟的詞匯都罵出來了。
甚至對著保鏢拳打腳踢,卻仍然沒能阻止二人被丟出來的命運。
江韻想起來還有傅家老宅可以住,連忙帶著傅語把地上的東西收拾進行李箱,帶著她前往傅家老宅。
到了老宅后卻發現,老宅也早早的被傅言鶴的人給占領了,傭人全部被遣散,管家也不見了。
外面孤零零地放著一些老太太的私人用品。
莊園沒了,老宅也沒了。
江韻和傅語徹底迷茫了,母女兩人心中被后悔充斥,忍不住抱在一起失聲痛哭。
可無論她們再怎么后悔,都沒有回頭路了。
七方將傅家所有產業都查清后,撥通了傅言鶴的電話:“傅爺,事情已經處理妥當了,那兩人已經被趕出了莊園,需要把莊園重新裝修一遍嗎?”
傅言鶴聲音淡淡:“不用了,處理一下賣了吧。”
七方應答一聲,頓了頓問:“對了,傅爺,莊園里還有傅言衡的牌位和骨灰,這要怎么處理?”
傅言鶴沉默了一下,淡聲道:“在海城買一處風水好點的墓地,把他的骨灰葬了吧,牌位放在傅家老宅。”
傅言衡是傅家唯一一個沒有傷害他的人。
算是積點德,他就不動他了。
七方:“好。”
傅家破產。
整個豪門圈子的人都沒能反應過來,也無法相信,原來的豪門巨擘傅家,竟在三天之內消失了。
以前和傅語混得好的豪門千金一個個都跟鵪鶉似的不敢再出來晃蕩,生怕下一個消失的就是他們家。
其他家族卻看到了傅言鶴那可怕的權勢,對其更是多了一分忌憚。
不少有女兒,心術不正的家族,則是開始暗戳戳地想要自己的女兒去勾搭傅言鶴。
畢竟只要能勾搭上,下一個成為海城首富的,就是他們家!
江韻和傅語灰溜溜地從傅家老宅回到市區的一棟傅語成年時買下的,在她名下的小別墅里。
沒有傭人,沒有做飯阿姨,兩人只能點外賣吃,一點點摸索著學會打掃。
生活可謂是從天堂跌落地獄。
江韻整個人沒了精氣神,像是蒼老了十幾歲,鬢角都有了白頭發,眼尾也長了細小的皺紋。
傅語每天都會和江韻爭吵,責怪她為什么會和傅言鶴斷絕關系,怪她做得絕,如果不是她做得那么絕,傅家根本不會破產。
江韻精神恍惚,完全沒有和傅語吵起來的興趣。
她每天都會固執地給傅帷之打電話,可一直沒能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