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沈宴禾迷迷糊糊地跟著傅言鶴走。
腎上腺素降下后,她眼前更模糊了,體內涌上濃濃困意,走路東倒西歪的。
第三次撞到傅言鶴后背上時,沈宴禾干脆閉上眼睛,趴在上面不動了。
傅言鶴又無奈又好笑,轉身將她抱在懷里,垂眸輕聲喚她:“宴宴?”
沈宴禾像貓兒一樣往他懷里靠了靠,柔軟的臉頰蹭著他的胸膛:“抱我。”
傅言鶴輕嘆了聲,彎腰將她抱起,還上下顛了顛:“輕了。”
沈淮的事對沈宴禾的打擊還是很大。
這些天她吃得不多,短短幾天又清減了不少。
沈宴禾沒搭理他,把頭往他肩膀上一埋,閉上眼睛裝睡。
傅言鶴將她抱回房間,動作輕柔地將她放在床上,蓋了被子。
等他起身要去洗漱時,原本閉上眼睛的沈宴禾忽然睜開,伸出手抓住了他的領子,仰頭親了上去。
傅言鶴眼眸幽暗,扣住了她的后腦勺,沒有任何猶豫地加深了這個吻。
傅言鶴的大手緊緊扣住她細長的食指,以一個絕對壓制的姿勢將她壓在床上,輕輕含著她柔軟的唇,一步步漸漸加深。
在他準備更進一步時,沈宴禾卻忽然伸出手推了推他,皺著眉含糊道:“困,想睡覺。”
傅言鶴眉頭微動,指節分明的手輕輕擦了擦她額頭滲出的汗,慢條斯理道:“你睡你的。”
沈宴禾困倦地朝他眨巴眨巴眼睛,放心的睡了過去。
但這一覺她睡得并不安穩,夢到了自己變成一艘小船,在波濤洶涌的海浪中浮浮沉沉。
不止要抵御惱人的風,還要抵御那一波又一波翻涌上來的浪花。
等成功上了岸,沈宴禾也已經累得精疲力盡,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了,睡得也更沉了。
傅言鶴將她抱去浴室,給兩人清洗了一下,才返回臥室睡覺。
一夜過后。
中午,沈宴禾迷迷糊糊醒過來時,只覺得腰酸腿疼,腦袋也疼。
像是有人趁她睡覺暴揍了她一頓,難受得慌。
沈宴禾躺在床上好一會,她昨天晚上醉得厲害,有一部分的記憶是缺失的,但倒是記得她昨天追著五方到處跑。
沈宴禾:“……”
沈宴禾臉上罕見的浮現了一抹羞恥,忍不住默默地將自己縮進被子里。
丟臉,丟大臉。
下次……
她再也不喝酒了。
傅言鶴推門進來時,便看到她將自己蜷縮在被窩,變成了一小團,黑眸中漾起幾分笑:“醒了?”
沈宴禾動了動,悶悶地嗯了一聲。
傅言鶴把醒酒湯放在桌上,拍了拍那一團被子:“頭疼不疼?來喝點醒酒湯?”
沈宴禾沒動,過了好一會才慢吞吞地將被子掀開,從里面爬出來。
她目不斜視,裝作昨天什么都沒發生的樣子從床上下來:“我先去洗漱。”
傅言鶴眉梢微動,應答了聲。
沈宴禾洗漱完,人也已經從方才的羞恥中冷靜下來了。
沒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丟臉嘛!
丟著丟著也就習慣了。
她清咳了聲,拍了拍自己的臉蛋,轉身出了洗手間,一口把解酒湯喝了。
“走,去吃飯。”
沈宴禾摸了摸空蕩蕩的肚子,率先邁開步子出房間。
傅言鶴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
下了三樓,經過二樓客房時,沈宴禾眼角余光瞥到了客房的門被拆了。
她頓了頓,問:“這客房的門怎么被拆了?”
傅言鶴眉梢微揚,看著她沒說話。
向令安的聲音幽幽響起:“你還好意思問,這門就是你昨天晚上讓人拆的。”
沈宴禾轉頭,看到向令安那眼下的一片青黑,陷入沉思。
這缺德事,的確像是她做出來的。
但是嘛,她不記得。
所以沈宴禾理直氣壯:“這種粗魯的事怎么可能是我干的?大師兄你肯定記錯了。”
向令安幽怨地看了她一眼,隨后指著她對傅言鶴道:“下次看好她,絕對不能讓她碰酒!”
傅言鶴點頭:“會的。”
兩人貧嘴完,一同下去吃了飯,向令安便拽著不斷打哈欠地奉嬌出去玩,傅言鶴則是去書房處理文件。
沈宴禾坐在沙發上,抱著手機玩了一會手游。
半個小時后。
五方帶著幾個陌生人走進來,身邊還跟著一個混血的年輕男人。
年輕男人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沈宴禾時,眼眸微亮,笑瞇瞇地上前進行自我介紹:“夫人好,我是一方。”
一方不著痕跡地打量著沈宴禾,心中有些驚訝。
夫人個子嬌小,看起來柔軟無害,很難相信她昨天晚上把五方追得抱頭鼠竄。
沈宴禾也想起了昨天晚上的荒唐事,她默默放下手機,看著眼前人,詢問:“你好,你們這是?”
“這是fy集團在哈曼的造型團隊,首席讓我帶他們過來給您做造型。”五方說道:“還有挑選禮服。”
一方笑瞇瞇的接話道:“夫人,我已經把fy集團新設計的禮服都拿過來了,您要看看嗎?”
沈宴禾微微頷首,眉眼間帶了幾分懶散:“看看吧。”
一方抬手拍了拍。
外面的人魚貫而入,每個人手上都提著一件掛著的禮服。
沈宴禾看了看,視線落在了一件金絲絨曳地長款古法旗袍上,她指了指:“就這件吧。”
“好的夫人。”一方點點頭,抬手揮了揮,讓他們退了下去。
花費了兩個小時,沈宴禾終于做完造型。
傅言鶴恰巧從樓上走下來。
他一抬眸,便看到了穿著旗袍站在客廳里的女人。
身姿婀娜,曲線玲瓏,烏黑長發被簪子束起,抬眸間顧盼生輝,帶著獨屬于東方女人的韻味。
傅言鶴眸光微暗,朝沈宴禾走了過去,站在她身后,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很美。”
沈宴禾眉梢微挑,身子順勢往他懷里一倒:“處理完了?”
傅言鶴嗯了一聲,視線落在她瑩白的耳垂上,思索了下,將她耳朵上的翡翠耳環摘了下來。
從茶幾上打開的梳妝盒內拿了個珍珠耳環戴了上去。
白色的珍珠讓沈宴禾身上的古典氣質更柔和了幾分。
“我去換衣服。”傅言鶴松開沈宴禾,囑咐了她兩聲,才上樓把早就準備好的西裝換上。
兩人各自做好造型,外面的天色也暗了,便帶上一方和五方,開車前往哈曼王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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