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厲郗辰，想解釋什么，嘴巴動了好幾下，卻沒說出話來。

她過去所有的不堪與狼藉，都被沈歡歡赤果果的剖開了，攤在厲郗辰眼前。

這種感覺，比她被人痛打一頓，還要難堪十倍百倍。

姜暖眼底生出了幾絲黑暗。

她第一次恨上了沈歡歡。

為什么要在厲郗辰面前，撕碎她僅存的驕傲……

沈歡歡不知危險將近，依舊在滔滔不絕。

“……姜暖不止生性放蕩，她還惡毒，她長得丑，嫉妒千雪表姐比她漂亮，從小就不停的欺負千雪表姐。”

“她來買東西，出不起錢，就跟店員發生了沖突，毀了人家的東西。”

“我的臉就是她打的，她狠毒的要打死我，我一時沖動所以才——”

她話說到這里，忽然被一個好聽到能令人耳朵懷孕的聲音截斷，“是嗎？”

沈歡歡心里狂喜，受寵若驚的說，“是的，我說的絕對是真的，這里所有人都可以作證！”

她用暗藏了陰毒的眼神看著姜暖。

等待著她被男人扔下來，重重的摔在地上。

被拆穿謊言，被拋棄，生不如死，悲傷絕望的樣子。

那個畫面只要稍微想想，她就痛快的不得了，連身上的傷都不怎么痛了。

姜暖……

你會死的無比難看！

厲郗辰忽然轉頭看了過來。

沈歡歡猝不及防對上那雙沒有感情的妖異鬼眸，只覺得一股顫栗的寒意從腳底直躥頭頂。

他的眼神，是久居高位的上位者，對于螻蟻的漠視。

但這只螻蟻此刻明顯惹到他了。

“她想弄死你，那就是你該死，”厲郗辰的語氣平鋪直述，聲音和表情一點兒變化都沒有。

沈歡歡得意的表情僵在臉上，無盡的寒意漫進胸腔。

她忽然重重地，打了個寒顫。

他只看了一眼，就將眼神重新挪回到姜暖臉上，伸出了手。

身邊的下屬遞上了一把槍，沉鐵的質感，空氣一瞬間都似沉重了不少。

看到槍，在場所有人，都在一瞬間變了臉色。

就連姜暖都沒有例外。

下一秒鐘，那把精致小巧的手槍，出現在姜暖手心里。

厲郗辰雙眼直視她的眼睛，低頭吻了吻，“打人手疼，用這個，不重。”

姜暖心口泛起一絲寒意，看著厲郗辰的眼睛，咬了咬唇，“你沒有聽到她說我那么多不好嘛？”

厲郗辰低頭，詭魅的眼睛里，清晰的倒映出姜暖惶恐不安的表情。

他親了一下她的嘴唇，凝眸，“我喜歡的是你，跟你是什么樣子的，有什么關系？”

姜暖眨了一下眼睛，眼神震驚。

難不成她殺人如麻，自私惡毒，喪盡天良，他也喜歡？

她遲遲不動手，厲郗辰以為她害怕坐牢，勾了勾唇，“沒事，我幫你毀尸滅跡，就算外面的人知道了，也沒人敢找你麻煩。”

姜暖，“……”

見她還是不動，他又說，“我陪你睡覺，不怕，不會做惡夢。”

姜暖，“……”

“不想動手？”厲郗辰眼睛里掠過幾絲詭譎，“沒關系，我可以代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