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斷我的雙手,我仍能禁錮你……
砍斷我的雙腳,我仍能獨占你……
挖掉我的眼睛,我仍能感受你的氣息……
失去聲音,我仍能親吻你的嘴唇……
刪掉我的記憶,我依舊只喜歡你……”
令人毛骨悚然的情歌柔語,伴隨著黑夜寂冷的風,在這一刻,成了最溫暖的安眠曲。
回到出租屋的時候,姜暖已經在厲郗辰懷里,睡熟了,臉上帶著甜美的笑容,再不見絲毫沉郁。
厲郗辰溫柔的視線,在她臉上停留許久,吻了吻她的嘴唇,將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轉身走了出去。
海邊。
昏暗不清的燈光下,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朝著碼頭跑去。
迎面一群酒氣熏天的混混臟話連篇的走過來,嬉笑著堵住了他的去路。
“兄弟,哥幾個手頭有點緊,借點錢花花唄。”
“大半夜來這里,還包的這么嚴實,不會是想偷渡吧?”
其中一人上前,抬手要揭那人頭上的帽子,對方卻沖他嘶吼,“滾開!”
“媽的!敢對爺這么說話?敬酒不吃吃罰酒,往死里揍!”
混混們兇神惡煞地圍上去,那人驚慌之下,從身上掏出一把刀,“都滾開!”
刀這種利器,普通人或許會害怕,但他面對的是一群人性殘缺的人,這種東西只會激他們的兇性。
撕打間,那人頭上的帽子被扯了下來,露出一張陰郁如鬼的臉。
“呦,這不是那個覬覦自己學生美色的教授嗎?這是要畏罪潛逃?”
“當了這么多年高級知識分子,他身上肯定有不少好東西,搜!”
陳生扭曲著臉色,手上的刀一頓瘋狂亂砍。
其中一人被他踢中肚子,后退幾步,身體重重地撞在了橋墩上,疼的扭曲了臉。
恰在此時,橋面上忽然伸出一只修長透白的手,十分愜意的,將一把刀,丟了下去。
“叮”的一聲,橋下的人低頭,就見月光下,一把閃爍著寒光的刀躺在腳邊。
醉酒的大腦,完全憑意氣掌控。
他撿起那把刀,趁著其他幾人纏住陳生的空檔,沖過去,將刀狠狠地捅進陳生的心臟。
“去死吧!”
鮮紅的血濺出來。
那人猶自不解氣,又連續捅了好幾刀,直到陳生倒在地面上,才獰笑一聲,停在一邊喘氣。
從海面吹來的冷風,混合著濃烈的血腥味,傳入鼻腔里,沖動過后,那人大腦一個激靈,瞬間酒醒了大半。
“快跑!”
察覺到捅死人了,那人將手上沾血的刀丟進海中,拔腿就跑。
轉眼間,原地就只剩下陳生一個人趴在地上。
他混身都是血,張嘴呼救。
努力抬起頭,然后看到了橋面上站著的人影。
對方俯視下來的視線,宛如在看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
這個身影……
這個氣息……
他霎時間睜大眼睛,記憶回流,想起了幾天前的那一幕。
同樣的夜晚,同樣的場景,他趴在地上,仰視著他。
只不過這一次,他沒有用那種強大的守護姿態,站在姜暖身后。
但他同樣是為了姜暖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