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謝謝。”

霍眠將手機拿回去，看著她沒有一絲波動的眉眼，問，“你不生氣？”

姜暖眨眨眼睛，“為什么要生氣？”

霍眠頓了頓，才說，“這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出戲，為了挽回她的名聲，抹黑你。”

“我知道，但是我是真的一點兒都不生氣。”

她雙手撐著下巴，看著桌上擺放的別墅模型，“相比較跟姜千雪置氣，我更關心給我男朋友買什么樣的大別墅。”

霍眠是真的看不懂，她問，“為什么？”

人都有七情六欲。

碰到這種被親人棄之如敝屣，被剽竊心血、被反過來污蔑的冤屈，沒人會不憤怒和傷心。

尤其姜暖才十九歲，正是最沖動的年紀。

“可能是因為……”姜暖目光落在那一排別墅模型上，笑容格外甜美和溫柔，“習慣了。”

當傷心的情緒成為習慣后，心就會漸漸變得麻木，直到死氣沉沉。

霍眠悚然一驚，嘴巴動了一下，卻沒發出聲音。

辦公室里一時間沉寂下來。

忽然有手機振動的聲音，打破了有絲沉重的氣氛。

姜暖眼睛一亮，按下接通鍵，張嘴就喊，“厲郗辰……”

電話里的男人說了什么，姜暖笑容中的甜蜜，幾乎要溢出來。

她掛了電話，飛快地收拾好東西，揮手說了聲再見，腳步歡快地往外跑。

霍眠走到窗邊。

她看著帝皇大門外停著一輛車，車門開著，隱約能看到一個男人的身影。

姜暖跑出去，跟只歡快的小麻雀一樣，笑容甜美地撲上去。

一雙修長的手臂接住了她，精致有力的手指，透著股鬼魅味兒，說不出的尊貴。

姜暖趴在男人懷中，湊上去親吻，男人似乎說了句什么，姜暖臉上的笑容更加甜美。

車門被關上，阻斷了一切窺探的視線，很快離開。

霍眠呼出一口氣，縈繞在心里那股沉重的郁氣，忽然就散了。

樂箐從門外沖進來，妹子一臉氣到爆炸的表情，“姜總監——人呢？”

霍眠說，“跟男朋友約會去了。”

車內。

姜暖坐在厲郗辰腿上，將臉靠在他胸膛上，眼睛亮晶晶地問，“厲郗辰，你怎么會忽然來接我去吃午飯？”

厲郗辰勾了勾嘴唇，“喜歡？”

姜暖顫了顫眼睫毛，目光細細密密地纏在他臉上，“喜歡，我喜歡你陪我吃飯，喜歡你送我上下班，喜歡你……一直關注我的消息……”

厲郗辰妖異的眸子盯著她的眼睛，里面似乎有什么令人心悸的東西，極快地閃過。

他低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那以后都這樣做。”

姜暖笑容更盛，垂下眼睫，紅著臉說，“我喜歡，不過還是算了，你總不能一天到晚都陪著我……”

雖然不知道厲郗辰是做什么的，但看他那身氣場，也知身世不會簡單。

厲郗辰似是笑了一下，聲線溫柔，有種觸目驚心的味道，“我能。”

姜暖掀起睫毛，仍然笑著，“嗯？”

“只要你愿意，我就能一直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