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流放,世子妃種出北大倉

第718章 我今日找的,就是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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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菁安嘴上說著打擾了桑枝夏夜間休息,等徐璈知道了只怕是要當場取他的狗命。

但在瞬間領會到桑枝夏的用意后,心口不一的特質在此時此刻展現得淋漓盡致。

田穎兒愣愣地看著陳菁安當機立斷決定把事情鬧得更大,錯愕道:“你現在不害怕了?”

“怕啊。”

“怕你還……”

陳菁安想也不想地說:“左右都要被徐璈尋仇了,場面小了怎么對得住我的名頭?”

田穎兒:“……”

“你這人真是……”

“死皮賴臉油鹽不進,你想說什么都行。”

陳菁安一臉我知道你要說什么的從容,坦然道:“不過咱們能邊說邊走么?”

“我突然覺得這個屋頂上看戲的視角不好,趁著還沒亂起來,趕緊換個好地方。”

田穎兒沉默著默默跟著陳菁安換了地方。

濃重的夜色中,在不同的方位都陸續炸開了耀眼的煙火。

那是徐家暗衛特有的聯絡訊號。

陳菁安舌尖頂住側顎低聲一笑,頭也不回地對著身后的田穎兒招手:“把你的刀拿好。”

“懲惡揚善的時候到了。”

按照陳菁安最初的計劃,今晚要大鬧找茬的樓子只是魏家一處規模相對大些的暗門樓子。

但有了桑枝夏的及時出手,只鬧一處怎么行?

田穎兒召集來的專業殺手,以及陳菁安手里的人,再配合桑枝夏派出的人手,今晚被選中的樓子有七個。

沖天的火光瞬間點亮無邊黑夜。

田穎兒愣愣地看著落入陳菁安眼底的光,眸色無聲閃爍。

陳菁安果斷道:“走!”

城內七個大宅毫無征兆突然走水,驚動了四面鄰居的同時,消息也傳回了桑枝夏的耳中。

桑枝夏放下手中的茶盞,拍了拍衣擺站起來說:“走。”

“該咱們登場了。”

桂盛人還在嚴家,突然得知城中魏家的多處宅子驟起大火,面色微變。

“這……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走水了呢?”

“可派人去請水會的人了?到底是怎么……”

“等等。”

嚴俊滿臉陰沉手掌下壓,打斷桂盛的話后沉沉地說:“確定這幾個地方都是一起失火的?”

桂盛面露恍然:“這幾個地方,相隔甚遠,就算是夜間的人不仔細出了岔子,也不應該是……”

來傳話的人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說:“打探到的消息的確是同時的,就差個喘氣的功夫,絕對無誤。”

如此巧合,那就只能是人為的授意。

可怎么偏偏都是魏家的產業?

嚴峻神色肅然地看向桂盛:“此事,你當真不知道?”

桂盛苦笑道:“會首,您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

“我今日來,單純就是察覺到郝良那邊情況不對,想找您提前商量幫我拿個主意。”

“我自入府就一直在這兒坐著,就連親近的人也不曾踏足此處半點,我怎么會……”

“三又商行,真的如你所說跟嶺南那邊關系匪淺?”

嚴俊不耐地打斷桂盛的辯解,皺眉道:“你確定?”

“我確定。”

桂盛苦笑著說:“可不單是嶺南呢。”

“我不是跟您解釋過了嗎?那三又商行的東家,是當年的潛淵山莊后繼之人。”

“當年桂家的那一樁事兒您也是知道的,我欠了潛淵山莊的大恩,礙于恩情不得不對三又商行多有庇護,可……”

桂盛長嘆道:“暗中幫扶倒是可,多的我實在是不敢做。”

“驟然得知那位跟嶺南來往不淺,且還對水匪一事怒意頗深,我實在是慌得很,只能來求您幫著下個決斷。”

其實這時候再說這些,已經不是很來得及了。

白日里看到桂盛帶來的東西,得知水匪不除南地不可安,嚴俊就派人去跟錢庵商議除匪之事。

水匪不能留。

郝良等人必須死。

這樣的人長久活著,受到威脅的不僅僅是錢庵的烏紗帽。

為了確保消息不走漏,嚴俊甚至直接把桂盛也扣在了家里,想著等錢庵那邊回信了再做打算。

可直到現在,水運司那邊仍是沒有半點回音。

魏家的產業還紛紛走水了……

嚴俊不敢多想,當即站起來說:“走!”

“我們去看看!”

南允現在還沒落入嶺南手里呢。

在南邊地界南潯商會的人說了算,就連朝廷來的大軍都不管用。

任由是誰,在塵埃落定之前也休想在此地鬧出事端!

否則南潯商會的顏面何存?

至于桂盛提到的人……

嚴俊飛快地閉了閉眼,咬牙說:“等今晚過了,你代為引薦一下。”

“我倒是想見識見識,這來的到底是個什么人物!”

桂盛滿臉愁苦似是不敢多說,連忙抓起衣擺跟了上去。

從嚴家出來的車馬剛走到半道兒,得知魏家的正宅被來歷不明的人圍了,嚴俊的臉上當即浮出了怒意。

“這是真不拿我們當個人物了啊!”

桂盛嘆著氣不出聲。

嚴俊惱道:“轉道!”

“去魏家!”

嚴家的車馬浩浩蕩蕩朝著魏家趕去,桑枝夏也在眾多火閃耀出的亮光中,扶著薛柳的手緩步下車。

魏家的門前飛濺出了一大片鮮紅的血跡,涇渭分明的兩幫人手隔著火把照出的光亮窄帶,冰冷的刀光的撕裂空氣無聲對峙。

宋六他們下手狠,一來被攔二話不說就先動了刀。

魏家的人不曾見過這般不講理的陣仗,姓魏的紛紛躲進了內宅不敢露頭,此時抵擋在外的,全是家丁護衛。

薛柳一看地上的血不悅道:“都是怎么辦事兒的?”

“弄得這般腌臜,東家來了何處落足?”

在前頭的宋六滿臉慚愧,躬身道:“是屬下考慮不周,請東家降罪。”

桑枝夏被這兩人一唱一和的架勢弄得心里好笑,面色淡淡一擺手:“罷了。”

“左右我今日來,只不過是為了跟魏家主討兩個人,站在門外也是一樣的。”

桑枝夏說完視線在氣氛異常緊繃的門前轉了一圈,撣了撣指尖懶懶道:“魏家的人何在?”

護衛在門外不敢后撤的人警惕地豎起刀鋒,桑枝夏要笑不笑地挑眉呵了一聲。

宋六轉過頭煞氣勃面而出:“我們東家問話呢,魏家的人是都死絕了嗎?”

“找不出一個張得開嘴回話的?!”

“放肆!”

“此處是魏家門楣,豈容爾等宵小作亂?!”

一聲怒吼從背后傳出,得了嚴俊授意的管事直接黑著臉吼:“你們到底是什么人?無故來此處鬧事到底是想干什么?!”

“此處是南允魏家!南潯商會中的魏家!”

“堂堂魏府門前,你們……”

“我都找到地方了,還需你多此一舉再給我解釋說明么?”

桑枝夏看傻子似的看著義正嚴詞的管事,滿眼滑稽:“用得著你說這是魏家?”

“我今日找的,就是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