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流放,世子妃種出北大倉

第793章 你帶來兩個小的,換了我這個大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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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枝夏打定了主意不想多事兒,轉頭就把重建商會推薦會首一事詳細告知了薛先生。

薛先生看著笑色溫婉的桑枝夏,只覺得一個腦袋瞬間變成了兩個大。

平心而論,桑枝夏不仗著自己的影響力攬權,薛先生是發自內心的嘆服。

畢竟年紀輕輕能有這般定性,不可多見。

可桑枝夏一點兒事兒都不給自己攬,薛先生又覺得頭疼。

有能力的人無心搭把手,這一堆爛攤子可怎么往下捋?

薛先生強撐鎮定嘆道:“那會首之選,桑東家可有中意之人?”

桑枝夏茫然眨眼,失笑道:“先生這就是抬舉我了。”

“我只是個尋常商戶,哪兒做得來這樣的主?”

薛先生苦笑道:“東家這就是過于自謙了。”

“就東家這些時日在南允的行事,誰敢說做不得主?”

桑枝夏堅定搖頭:“先生,我是當真不知。”

“不過關于商會我倒是有個想法。”

薛先生眼底微微發亮:“但說無妨。”

“之前的南潯商會勾結水匪生出無數禍端,還有名目諸多的各類孝敬銀子,下者受害頗深,苦不堪言。”

“如今重新籌辦商會,條條框框最好都是列得清楚明白,讓人照章辦事兒。江面商船來往不息,為防再生水匪之禍,不如由商會統一安排保船的水鏢師,商會的收放權握在執政者手中,也好讓眾人安心。”

薛先生聽完若有所思:“東家的意思是,商會的主導權握在小王爺手中?”

桑枝夏挑眉而笑:“這不是最好的嗎?”

“小王爺仁心愛民,定不必會容許下臣生出禍民的事端,江南等地是朝中稅收重地,賬目清晰明了也是好事兒。”

反正稅收是朝廷命脈,豈容他人覬覦?

江遇白自己把自己的錢袋子捂嚴實了,不比誰來都強么?

桑枝夏說得在情在理,也給了薛先生一些可行的建議。

薛先生深思后深以為然,前腳送走桑枝夏,后腳就提筆潑墨給江遇白寫信。

等從南允送出的密信送達江遇白手中時,來自嶺南的大軍距京都皇城,僅剩百里。

決戰近在眼前。

江遇白收到薛先生的信時,西北關外北狄再生事端,被領兵鎮守西北的陳年河抵擋回去。

而陳年河也做了一個令世人震驚之余,又感到仿佛理應如此的決定。

朝中連下三封詔令,要陳年河舍西北領兵回援京都。

陳年河拒絕了。

陳年河上陳折子表示,身為將士不可見北狄入侵關內,不可見民不聊生,抗旨執意繼續鎮守西北,有詔不回。

京都內的永順帝和文武百官作何感想無人可知,徐璈看著探子搜集來的密報,笑意玩味。

“枝枝你看,這老狐貍。”

桑枝夏沒伸手接,就著徐璈舉起的信掃了個大概,看清落款上的陳字,神色微妙。

“陳將軍這半點不吃虧的作風,還真是多年不變。”

陳年河早就不想為永順帝賣命了,但也不想背叛賊的罪名。

所以干脆在西北賴著不動,占著抵御北狄人的名頭,光明正大地抗旨不尊。

現在旨抗了,西北鎮住了。

雖有抗旨之罪,可在民間的名聲軍威一舉兩得,只等著嶺南大軍攻入京都,改朝換代后俯首稱臣,底氣十足。

徐璈撣了撣信紙嗤道:“他算盤打得震天響,還想告老后舉家遷到嶺南或是西北安度晚年,問咱們到時候去哪兒,他好來蹭飯。”

桑枝夏忍著笑沒接話,注意到陳年河在信尾提了一句陳允,想到第一次跟他們分開的自家兩個小崽兒,不由得有些發愁。

“咱們就真的這么走了?”

徐璈好整以暇地挑眉:“不然呢?”

桑枝夏在他的腰間擰了一下,暗暗磨牙:“三個小家伙是跟著我一起出的門。”

“現在只帶了嫣然一個人回去,你想好到家怎么解釋了嗎?”

徐璈不以為意地呵了兩聲,臭不要臉地指著自己說:“枝枝。”

“你帶來兩個小的,換了我這個大的回去,你心里就一點都不覺得劃算嗎?”

桑枝夏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徐璈不過一瞬就敗下陣來。

徐璈長臂一伸把桑枝夏扣在自己懷里,懶洋洋地說:“留下也好,正好趁著機會難得見見世面,總黏糊著你做什么?就算是要膩歪,那也該輪到我膩歪幾日了吧?”

桑枝夏再一次領略到了徐璈的信口胡說,白了一眼不想接話。

徐璈嗓子里悶了笑聲:“退一步說,咱們就算是舍不得,薛先生不放人,那兩個小東西自己也情愿,我能有什么辦法?”

“嗯?”

江南等地的事兒已有眉目,有了薛先生接手,徐璈借口養傷在今日起程離開。

徐明陽和桑延佑本來樂呵呵收拾了包袱,準備跟著一起出發,臨到走的前一天被薛先生大手一揮雙雙扣下。

薛先生的原話是說:“兩個小家伙經歷此番浩劫,不管是眼界還是能力都長進不少,與其半途而廢回去,不如留下來在他的身邊再歷練歷練。”

話說得或許冠冕堂皇了些,但薛先生對徐明陽和桑延佑的喜愛半點水分不摻。

薛先生是江遇白的恩師。

在老王爺的面前也只需彎腰行禮,無需下跪。

這樣的人物不久之后就是帝師,地位非比尋常,自身才干也絕非常人能比。

徐明陽和桑延佑算是走了運,提早入了薛先生的眼。

桑枝夏心里清楚這是兩個混小子的福氣,可頭一次放小崽子自己在外頭,心里難免惴惴的。

桑枝夏不放心道:“要不多留些人護著?或者是……”

“枝枝。”

徐璈低頭堵住桑枝夏的嘴,笑聲含混:“如他們這般大的,放在尋常人家說不定都當爹了,不是小孩子了。”

“再者說不吃些苦頭長不了教訓,往后只怕是不容易有大波折了,那兩個小子都傲氣得很,我其實不希望他們過得太順,你懂我意思的對嗎?”

太過順遂的人,往往承受不起任何打擊。

徐明陽和桑延佑一直都被保護得很好,在少年心性的時候受些挫折,其實是好事兒。

桑枝夏清楚徐璈的做法在理,嘆了一聲閉著眼靠在徐璈的心口,悶悶地說:“我只能說還好齊老的面子沒人敢駁。”

“不然我這次出門的時候浩浩蕩蕩,回去的時候三個小的都丟了,只能帶回好大一個你。”

薛先生不愧是做大事兒的人,一開口就相當之貪。

他甚至連徐嫣然都不想放!

桑枝夏明示暗示說了好幾次不管用,直到齊老以徐嫣然師父的身份站出來了,薛先生才忍著不甘遺憾放人。

徐璈心說哪兒是面子大,分明是齊老下手太狠。

薛先生就因為一句舍不得嫣然,被齊老一手藥弄得連放了三天的響屁。

再貪心想扣人家的寶貝徒弟,后果就不只是放響屁那么簡單了。

徐璈笑了笑沒出聲。

原本在閉目養神的桑枝夏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睜眼,目光灼灼地盯著徐璈:“你這次真的只是送我回嶺南王城,順便在王城養傷嗎?”

徐璈笑色微凝。

桑枝夏不由自主地放輕了聲音:“是不是老王爺那邊……”

徐璈靜靜地看著桑枝夏逐漸沒了聲音,桑枝夏心中模糊的猜測得到證實,眸子緩緩縮緊。

“徐璈……”

“噓。”

徐璈食指抵在桑枝夏的唇邊,低頭在她的耳畔安撫地親了親,低低地說:“枝枝,你什么都知道的。”

“這種時候,我必須趕回嶺南王城。”

“我得去幫江遇白鎮住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