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流放,世子妃種出北大倉

第831章 沒死好哇,活著才遭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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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歪在地上半酸不苦地說:“你且等著瞧吧,依咱小王爺的脾性,今兒給我的這一拳頂天就是開胃菜,多的還在后頭呢。”

“不過也不打緊,只要京都打下來了,咱們也不算辜負王爺所托,豁出去這條命也算是干出了點兒動靜。”

書生贊同地點點頭,和尚口吻古怪:“最慘的是徐璈哦。”

“咱們頂多就是被拉出去斬了,徐璈的話……”

“可能得先被抽上九九八十一天的鞭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說不定小王爺還要親自動手,想死都難。”

書生本來想說不至于此,可轉念一想徐璈在王城中背負被迫的無數罵名,沒忍住百感交集地笑了幾聲。

“在此之前,估計得先挨罵,脊梁骨都得被人戳成渣。”

胖頭豬照了水鏡,反正里外都不是人。

論起最是慘淡,那必然還是徐璈首當其沖。

和尚滿臉唏噓:“要不說是小王爺認定的徐大哥呢,這一聲大哥當真不是白叫的,當哥的就是能扛事兒,是條漢子!”

“服氣,相當服氣。”

書生不知怎么接話無奈得面皮抽動,把暈死過去的江遇白扛到軟塌上安置好,正準備跟和尚分工把江遇白看住的時候,營帳外突然響起了熟悉的聲音:“小王爺人呢?”

和尚轉頭跟書生對視一眼,二者眼中都閃過驚訝。

營帳的簾子被人掀開,薛先生一眼看到貌似睡得很安穩的江遇白,風塵仆仆的臉上飛快掠過一抹如釋重負。

“可算是趕上了……”

薛先生說完緊張地捂住了嘴,生怕自己給江遇白吵醒了。

誰知這時和尚老神在在地說:“先生放心,是打暈過去的,一時半會兒且醒不來呢。”

薛先生:“……”

就遲了那么一小會兒,竟是已經打起來了?

薛先生難掩驚恐:“小王爺知道了?全都知道了?”

書生苦著臉:“能猜不到嗎?”

“先生沒到的時候,我們已經在合計什么死法比較痛快了。”

反正江遇白這個時候不能離開大軍半步。

否則不說前功盡棄,但事情的繁瑣程度會直接翻倍。

大戰耗日已久,百姓深受苦楚。

戰事一日不平,耗費的軍餉糧草之數稱巨,百姓就被迫多在地獄火牢中多熬一日,被迫耗損的元氣也更多一分難以恢復的苦難。

可平心而論,換作是他們自己走到這一步,在天下和父親的面前,他們也會毫不猶豫選擇回去。

可掌天下權的確是男兒壯志,可跟親爹比起來,爹就那么一個,天下又有什么重要的?

和尚依舊是在地上坐著,薛先生本來是最持重沉穩的性子。

可連日來長途跋涉日夜兼程也是累得不行了,干脆咣當往地上一坐,也攤軟了手腳苦聲說:“我當然知道此舉對小王爺而言過于殘忍。”

“可這是王爺的心愿,你我又能如何?”

老王爺的畢生所愿就在此,夙愿達成的機會就在眼前。

這個時候出了差錯,那才真的是死不瞑目。

就算是死,他們也必須竭盡所有讓老王爺安心。

薛先生用力搓了搓覆了一層厚灰的臉,沙啞道:“我來時已經得了王城那邊的確切消息,城中內亂即日可平,王爺想清理的障礙已經差不多了,剩下的就看咱們了。”

必須盡快把京都拿下。

在此期間,也必須看住江遇白。

薛先生難忍心痛地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學生,緊緊地攥著拳頭說:“王爺的意思是,無需回頭去望,繼續往前。”

“若是得天庇佑,父子有再見的可能,王爺必當親自走入京都,倘若是……”

“倘若天命不佑,我等不惜代價扶小王爺登基上位,徐璈會代行子孝扶靈回京,送王爺入京都皇陵。”

這話背后的深意無需多想,在場的人都一清二楚。

老王爺不認為自己有機會活著入京都了……

死一樣的寂靜沉甸甸地壓在幾人的心頭,和尚突然一翻身爬起來揉了揉火辣辣的臉,咬牙說:“都這樣了,還等什么?”

“干!”

“我出去整頓兵馬,咱們在最快的時間內把京都拿下!”

就算是老王爺自己走不到了,他們也要去奔襲千里去迎!

和尚一掀營帳簾子沖了出去,書生遲疑地看向薛先生:“先生?”

“右參領去吧。”

薛先生坐在江遇白的身邊,沉沉地說:“小王爺這邊我守著即可。”

“我來時給他帶了王爺的親筆信,他看了會明白的。”

營帳中重新變得安靜,唯一解不開的是江遇白眉心鎖死的結。

書生出去才發現,桑延佑和徐明陽竟然也跟著薛先生一起來了。

這倆小子尚不知事大,正在圍著梁壬追問前些日子京都里的一樁大熱鬧。

徐明陽一臉難以評價的微妙。

桑延佑倒是聽得興致勃勃:“將軍是說我爹醒來就發現床邊繞了一圈死人腦袋,還都是血淋淋的那種,當場就嚇得人不太行了?”

書生:“……”

梁壬:“……”

之前倒是聽說過這位小少爺因著是庶出的身份,在家多受冷落苛待。

這父子間的感情,竟是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了?

桑延佑面對二者驚訝的目光,無所謂地聳肩攤手,相當直白地說:“我其實打小就沒見過我爹幾次,每次見他不是在打我,就是在抬腳踹我的途中。”

他能長這么大沒被親爹一腳踹死,多虧了親娘每次都舍生忘死幫他擋住了大部分,另一部分單純是因為命大。

否則親爹一腳能踹死至少三個他。

梁壬心說這樣也就不奇怪了。

桑延佑興奮地搓搓手:“那我爹現在咋樣了?人還救得過來嗎?”

梁壬忍著笑說:“救倒是救過來了,只可惜之前就因抄家一事有中風之兆,再受了這么一番驚嚇,據說是情形不太好,臥床許久了。”

活是沒法好好活了,死也沒死了。

這番境況必然是之前桑大將軍死都想不到的,然而現在成了擺在眼前的現實。

那些血肉模糊的人頭別人或許認不出是誰,也無從查證來路。

可被驚嚇的人自己看一眼就能知道大概,那都是桑家秘密派往嶺南去尋桑枝夏的人。

這是徐璈遠隔千里給出的一份兒回禮。

徐明陽原本還擔心桑延佑傷心,誰知這小子聽得比他還來勁兒,樂得不像是親爹成了個癱子,反而像是親爹高中了狀元。

桑延佑唏噓無限地說:“沒死好哇,活著才遭罪呢。”

“就我爹那種的,讓他活著的每一日都在后悔,為何當初沒把我和姐姐一起溺死,時時刻刻都沉浸在不可挽回的痛苦當中,那才是一生值得!”

徐明陽不太確定地戳了戳桑延佑的胳膊,小聲說:“你真不是裝的?”

“是真的高興不難過?”

“我難過什么?”

桑延佑嘲色十足的呵呵幾聲,古怪道:“又不是已經死了要我戴孝哭喪,這有什么可難過的?”

“真要是一次嚇死了,我才是真的會傷心呢。”

死了的人可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如果不能讓這些無數次把自己的生死踩在腳底的人被迫仰頭,他那么豁出去命做什么?

他跟著薛先生趕來京都,就是生怕親爹沒機會再見他一面呢。

徐明陽確定了這人不是在強顏歡笑放心不少。

桑延佑想想突然勾住徐明陽的肩膀,神神叨叨地說:“你說等見到我爹的時候,我一句說什么比較威風?”

徐明陽:“……”

徐明陽咽了咽唾沫,微妙道:“你想說什么?”

“我啊……”

桑延佑嘿嘿一笑,冷冷地說:“我想說……”

“爹,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