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流放,世子妃種出北大倉

第860章 誰稀罕那么個藏污納垢的狗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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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年河卷著一身怒氣憤然下車,旁人無從得知車廂里到底發生了怎樣的對話。

但單是從表面上來看,三歲小兒都看得出來二人的對話進行得很不愉快,徐璈剛出宮門就被踹的事兒也跟長了腳似的傳得飛快。

被踹的徐璈人還沒進家門,大半個京都的人就知道得差不多了,形形色色的言辭還在外散。

陳年河對此毫不在意。

他原本就是前朝舊臣,還是手握重兵跟永順帝叫過板的狠人。

他與徐家的交情始終都被隱藏得很好,至今也沒幾個人知道。

至于陳允為何會在徐家受了多年教導,陳年河早已想好了說辭,大不了就說徐璈卑鄙扣了自己唯一的孫子,想借此強迫自己妥協掌控西北。

更何況京都舊人早都知道,陳泰的腿是徐璈打斷的,血海深仇早就橫亙而出。

有此為引,他和徐璈的不和就從表面轉至有跡可循,往后再在人前做戲也少幾分難度。

陳年河一邊在心里琢磨著怎么把臟水都往徐璈的身上撒,一邊慢悠悠地順著人潮往前晃。

數年不回京都,所見之景也與記憶中有了不同。

陳年河擺手示意隨從不必跟著,漫不經心的同時視線突然凝在了一角,眉心微微蹙起。

不遠處的人群中正在爆出哄鬧,苦主大聲叫嚷著要尋求公道,還指名道姓地點出了自己懷疑的人。

好巧不巧,苦主控訴的是陳年河的老熟人。

陳年河嘖嘖兩聲幽幽一笑,活動了一下手腕慢吞吞地走入人群。

手癢癢的時候來了個人肉沙包,正好了。

半個時辰后,徐璈滿眼古怪地看著宋六,微妙道:“你是說,陳年河把桑家三爺打了?”

“理由呢?”

“這老東西不可能無故動手吧?”

宋六一言難盡地說:“據說桑家三爺遭遇劫匪后情緒失控,在京畿衙門前鬧著要捉拿相關的可疑之人,推搡時不小心踩到了陳尚書的腳,還罵人家有眼無珠。”

徐璈:“……”

桑枝夏拿著帕子揉著徐璈看不出半點傷痕的后勃頸,動作微頓:“然后他就給人打了?”

宋六搖頭:“起初是沒動手的,只是讓桑家三爺賠。”

但是桑家人現在最聽不得的就是一個賠字兒。

什么都沒了,唯一值錢的地契還被劫了,現在戶部偌大的一個窟窿等著要補足,否則就是要殺頭補債。

本來就理智崩塌的人徹底撐不住了,裹著一身酒氣,指著路過被踩了鞋的陳年河破口大罵。

陳年河哪兒能受這種委屈?

都不用隨從動手,當場就提拳給人打了個半死不活,現場壓根沒人敢攔。

也沒誰攔得住。

陳年河囂張至極,打完了人才猛然驚覺知道這人是桑枝夏的娘家親戚似的,當場扔下一句讓徐璈有本事就去找他,甩手就走。

圍觀的人群炸開了鍋,進氣多出氣少的桑家三爺被人匆忙抬走,當值的官差還緊趕慢趕地攆著去給陳年河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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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態炎涼可見一斑,誰的拳頭大果然是誰比較占理。

等宋六出去了,桑枝夏看著神情復雜的徐璈有些好笑:“還疼得厲害?”

桑枝夏在家就知道徐璈被踹了,等人到家沒看出到底傷在哪兒了。

然而徐璈掛在她身上不撒手,閉著眼張嘴就喊自己哪兒哪兒都難受,反正就是自稱被欺負得很厲害。

面對這么個夸大其詞的男人,桑枝夏沒辦法,只能是配合著他的撒嬌慢慢給他揉。

誰承想越揉這人越是哼哼。

桑枝夏把帕子摔在徐璈身上:“別裝。”

徐璈抓起手帕悶聲笑了,勾著桑枝夏的腰把臉貼在她隆起的小腹,挨了一腳后心滿意足地說:“本來是很疼的,但你揉揉就沒那么疼了。”

“不過話說回來,現在疼得厲害的人不該是我,另有其人才是。”

距離戶部收賬的時間只差最后一天,明日午時之前拿不出錢,桑家的人就要扎堆下大獄。

徐璈辦事兒周到得很,事先吩咐過了留出的全都是連排的牢房,保證一家人一起被抓出來,也可以一起蹲大獄,絕不分開。

桑枝夏被他這個恐怖版的永不分離一家人弄得面皮一抽,順著徐璈的力坐在他的腿上,圈住他的脖子低聲說:“桑家的地契呢?跟你有關系嗎?”

“沒有。”

徐璈對于自己沒干過的事兒澄清得很快,還道出了桑枝夏不知道內情:“有人自以為體貼想幫我分憂,但馬屁一巴掌甩在了馬蹄子上。”

“我讓人去透過氣兒了,今晚就會有人把東西送回去。”

徐璈懶得動這種手腳,但他不介意稍微卡一下時間。

桑枝夏稍微一想就知道他在盤算什么,失笑道:“你想添置宅子?”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形勢不對,桑夫人就算是想把宅子處理了來補戶部的窟窿,也很難找到愿意出錢的買主。

擺在他們眼前的路有且只有一條。

徐璈興致缺缺地撇撇嘴,下巴搭在桑枝夏的肩窩輕飄飄地說:“誰稀罕那么個藏污納垢的狗窩?”

“不過皇上說了,這筆罰銀就是對外打的幌子不作數。宅子收了你不想要的話,可以折現成銀子給你,既然是有錢可賺,積極些倒也無妨。”

既能出一口氣看喪家之犬的熱鬧,又能白得一筆銀子。

這很劃得來。

桑枝夏對他和江遇白日常都背著人商量什么不太感興趣,點了點徐璈的脖子說:“不哼哼了就撒手。”

“薛先生今早來說,想接元寶和糯糯進宮玩兒,我要去給他們收拾東西。”

兩個孩子進出宮門已經是日常,宮中也準備了完整的用具,就連伺候的人都是薛先生親自安排的,事無巨細樣樣俱全。

只是孩子到底還小,桑枝夏不親自過一遍手難免會不放心。

徐璈死皮賴臉地黏糊著跟著起身,想到在深宮大院內孤家寡人,整日閑下來就只想薅別人家孩子解悶的江遇白,氣得冷笑:“就是閑的。”

“等開春后宮選入妃,立后分殿,看他還怎么惦記我的崽兒。”

桑枝夏不置可否地挑眉一笑,低頭看著徐璈幫自己扣披風的手,嘆氣說:“在嶺南待了兩年,到了京都冷不丁的還有些不太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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