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審判:萬人厭才是真白月光

第五章 她曾有世上最好的哥哥

說完,他又猛地看向衛扶鳶,“衛扶鳶,你別扯開話題,我和鸞兒有事不能回來,這就是你眼睜睜看著娘死的理由嗎?你怎么這么沒良心?”

衛扶鳶冷笑,“你怎么知道我眼睜睜看著母親死?”

她上前一步,明明還是個五歲幼童,氣勢卻強勢的讓衛長平幾乎不敢直視。

“衛長平,母親讓你好好修煉,你卻每日只知陪著蘇云鸞玩耍。母親說我們是親生兄妹,要互相照顧,你卻把只有五歲的我丟在鬧市人多的大街。母親讓你盡早回家,你卻因蘇云鸞想買糖葫蘆就晚歸這么久,你敢發誓就只是買了糖葫蘆嗎?”

衛長平被這一通話說的愣住,臉上甚至不可避免的流露出后悔的神色。

這么長時間,當然不只是去買了糖葫蘆。

蘇云鸞看上漂亮的珠釵,又因買首飾和一大家小姐起了爭執,后面他們還去了酒樓吃飯,打包帶回的飯菜在進門的一瞬間被慌亂的蘇云鸞掉在了地上……

衛扶鳶看他這模樣,又是一陣冷笑。

前世的她,什么都不知道,才五歲大的孩子又能懂什么呢?

她只知道她失去了母親,面前的哥哥是她最后的親人了。

可這最后的親人卻是毫不猶豫的給了她一巴掌,然后問她,為什么死的不是她。

前世有多怕,這一世就有多恨。

本以為所有的愛恨都會隨著她的魂飛魄散而消失于世間,卻沒想到,還能重生,也沒想到,重新經歷這一切的時候,她仍然會恨。

娘親說,爹爹會和娘親一樣愛她。

娘親也說,哥哥是這世間,除了爹爹娘親外最愛她的人。

她那樣相信。

可娘親沒有說過,哥哥會被迷住神智。

娘親也沒有說過,爹爹也會眼瞎心盲。

他們會對人好。

他們能給一個人全天下獨一無二的偏愛。

可她衛扶鳶,好像一生就注定了苦難。

明明四歲之前,衛長平也是她最親最愛的哥哥。

哪怕娘親一月只許他們吃一次糖葫蘆,衛長平也能把自己的那份留給她,看著她吃糖葫蘆,衛長平彎著唇笑,笑的那樣好看,讓小小的衛扶鳶覺得,自己有全天下最最好也最最好看的哥哥。

衛長平也曾修煉刻苦,抱著他小小軟軟的妹妹,指著遠方高山,信誓旦旦,“以后,哥哥要帶阿鳶登最高的山,看世上最美的風景。”

少年意氣風發,拿著一根小棍也能耍的游刃有余,握著妹妹的小手,帶著走路勉強穩當的妹妹耍棍,笑的燦爛……

后來,衛扶鳶買了很多次糖葫蘆,可是,不是酸就是澀,她再也吃不到甜甜的糖葫蘆。

衛扶鳶曾一人去過很多地方,卻從未好好看過風景,總是一身傷痕累累,直到瀕死之際,也是在世人的針對厭惡下消散。

十幾歲,衛扶鳶劍骨奇才之名響徹天下,當之無愧的劍道第一人,無人能敵,卻再也沒有笑的那樣好看的少年握著她的手,溫聲告訴她,“阿鳶不怕,哥哥會一直保護你。”

……

他們變的那樣快,衛扶鳶只能獨自一人跌跌撞撞的長大。

世間變幻莫測,衛扶鳶跟不上速度。

年幼喪母的小姑娘,以為自己還有哥哥,還有爹爹,卻不曾想,在那時候,她就已經只剩下了自己。

直到后來,她才知道,這蘇云鸞,竟是異界之人奪舍而來的,真正的蘇云鸞,早就死在了他們見到蘇云鸞之前。

蘇云鸞是她母親妹妹的女兒,在她的母親去世之后,前來投奔這位唯一的親人。

蘇云鸞來了之后,哥哥就好像成了她的哥哥。

可真正的蘇云鸞早已死在半路,異界之人穿來,以為自己異世靈魂便是天選之女,利用所謂系統,搶她親人,朋友,奪她機緣,讓她一次次的背黑鍋……

不是沒有為自己解釋過,可是,每次的解釋都會被理解為狡辯。

一次又一次,她總是會累的。

后來,她不再辯解,冷眼旁觀那些人把蘇云鸞奉為所謂神女,又把各種罪安在她的頭上。

可笑的是,自己母親也是被這蘇云鸞害死,只因母親沒像衛長平一樣偏愛于她,反而在系統干擾下,仍然維護她這個親生女兒。

她對父親說,對兄長說。

他們不信。

后來,她不再說了。

在自己實力強大之際,碾碎那詭異的系統,虐待蘇云鸞數日,最后當著那些人的面,將她一劍穿心,尸體一把火燒了,魂魄也全部消散。

那天,她笑的囂張極了,也開心極了。

如今,重來一世,她不會讓蘇云鸞再活到那個時候。

穿越女禍世,一次就夠了。

那些眼瞎心盲的人,再也不會引起她的半分注意。

前世過往,不會隨著她的重生而煙消云散。

可這一世的衛扶鳶,比上一世勇敢,堅強,有最合適自己的修煉方法,有二十歲的聰敏,不再那么重情,會更適應接下來的生活。

重來一世,總要有所不同。

……

衛長平沉默太久,久到他身邊的蘇云鸞有些心慌。

她輕輕拉了下衛長平的衣角,語氣小心翼翼,帶著點哽咽的哭腔,“長平哥哥,姨母怎么辦?”

此話一出,衛長平通紅的眸看向倒在血泊里的母親。

“衛扶鳶,害死娘的人是誰?”

衛扶鳶看著他,神色不明。

“難道你這么廢物,連兇手長什么樣子都沒有看清楚嗎?”衛長平見她這樣,大腦頓時空白,整個人被怒火充斥,喧囂著要發泄,卻在對上那雙漆黑的眸子時,像是被人緊緊捏住了喉嚨,再說不出一句話。

“我告訴你,你能怎么樣?”衛扶鳶輕咳一聲,口中血氣翻滾,被她強行壓下。

喉間一片血腥澀意,渾身傷痛蔓延開來,若不是她意志力著實強悍,恐怕早就昏了過去。

衛扶鳶努力咽了一下,面上仍然冷漠,“衛長平,你要用你那弱的不堪一擊的實力去送死,還是覺得你自己著實勤勉,想怎么報仇只要修煉一下就足夠?”

衛長平臉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