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反抗掙扎,反而更加激起他男人的征服欲,吻的更加兇猛。凌采薇緊緊抿著雙唇固守最后的防線。
然而,南榮烈炙熱如焰的舌頭像一把堅持不懈的利刃,干脆利落的撬開了被他吸吮紅腫的雙唇,開始長驅直入的掃蕩。
凌采薇身體一陣顫栗,所有的理智都被他吞噬、麻痹,一聲嚶。嚀,所有防備像決堤的大壩,轟然倒塌。
在他強勢的攻擊下,她從開始的抵抗到無可奈何的承受,再到笨拙的配合。
她的初吻即不是給了她的夫君太子,也沒給心里那個遠去的秦哥哥,而是讓這個連真面目都不知道的陌生人給強取了去。心里竟然有些空落。
她的理智慢慢回轉,攀在他脖子上的手漸漸撫上他的面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掀掉它。
但,還未等她抬頭看清鄔弗峻的真面目,腰上一陣酥麻傳來,她瞬間暈了過去。
仿佛一場春夢。醒來時,眼前人已經變成太子。
“愛妃睡了好久。日上三竿還賴在床上。”南榮烈今天穿了件天青色的錦袍,頭上束條同色系嵌玉抹額,一掃平日萎靡不振,面如冠玉,難掩奕奕神采,坐在床邊欣賞凌采薇剛蘇醒的模樣:“我叫人備了些銀耳枸杞粥,你起來簡單吃點東西。今天帶你去山里逛逛。還有二十天就過年了,我們今年除夕在山上守歲,你說如何?”
凌采薇想起昨晚的一幕,心內愧疚,臉頰瞬間發燙,嗯啊的答應了一通,忙起身下床梳洗,遮掩她的不自在。
南榮烈心里偷笑,臉上卻神色如常。幸好昨夜他反映靈敏,及時點了她的昏睡穴,不然這丫頭手快,一定勘破他的秘密。雖然早晚要告訴她,但時機很重要。此時,是萬萬不可的。
凌采薇因為昨夜的事一直心神不寧,只喝了幾口粥就放下碗筷。
“殿下,臣妾有些不舒服,不想去山里。”外面天寒地凍,有什么好逛的,不知太子哪來的興致。
南榮烈知她有心事,也不勉強,說道:“好。那本王陪你在房里說說話。”
“臣妾知道太子事務繁多,不想打擾殿下處理正事。”言下之意就是我煩你,你還是哪涼快哪待著去。
南榮烈昨夜嘗到甜頭,今天本來想帶她出去順便再揩點油,誰知人家不給機會。既然計劃不如變化,他所幸將計就計的去調查另一件事。
昨天在入駐靜心齋不久,鐵血閣的飛鴿傳書就到了。
信上稱在秦國境內發現一奇女子竟然頂著神醫的名號到處招搖撞騙,誤傷了閣內元老。抓來一瞧,此女子相貌竟和太子妃一模一樣。她一會兒說是自己是凌采薇,一會兒又說叫什么凌霄,一會又稱自己是衛國怡姝公主。隨信附女子畫像一張。請閣主查明真相,如若枕邊人是假的,提防是南后一黨的陰謀詭計。
南榮烈認真端詳著那副畫像,的確和太子妃有九分相像,另外一分不同則是眼睛里的神采。畫上女子的眼神里多了狡黠與詭譎,似曾相識。像是幾年前與他有過交集的那個少女。
他的心猛然一振,立刻明白太子妃被調包了。
事情的原委他暫時并不清楚,心中有股被人戲弄欺騙的怒火在熊熊燃燒。
他連夜派人調查此事,卻從府內得到消息,怡姝公主身邊的宮女綠茉昨天去了一家藥鋪耽擱半日,卻沒有買藥,值得懷疑。
鐵血閣的關系網密如蛛網,這家藥鋪恰巧就是閣內負責收集情報、打探消息的分舵。找人一問才明白,原來綠茉打聽的是一個叫凌采薇的女子下落。還用重金買了衛國凌風將軍來南國時與何人見過面的情報。
能和南后一黨斗智斗勇十余年,太子南榮烈絕非等閑之輩。思前想后,他大致猜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眼前嫁給她的女子如果是假的,那個在秦國的女騙子就是真的怡姝公主。可是,不管身邊的人是真是假,這一次他都不會放她走。沒有理由,喜歡一個人真的沒有理由。
昨夜他為了證實自己所猜不假,在太子妃昏迷之后查看了她的臉。那是張做工極其精致細膩的人皮面具,一般人不仔細查看接縫之處是無法察覺真假的。
有那么一瞬間,他沖動的想要揭開她的面具,看看面具下那張臉到底是什么樣子的。猶豫幾次,他放棄了。
他喜歡她在他面前使的那些小聰明,喜歡她以牙還牙的性格,喜歡她被他欺負時的慌張無措。既然她想瞞,他就從了她。
容顏固然重要,但兩個人在一起脾氣相投,性情相近才是人生之幸事。幾十年后,再美的容顏也會被歲月摧殘成霜打的茄子,唯有兩個人的惺惺相吸才是永遠相伴下去的基礎。
今日,他要查一查她到底是誰?他想了解她的過去,既然喜歡就不會放過任何有關她的點滴。
他派了人去調查此事,拋開四兩飛身潛進了永慶庵。
這里是他小時候常常居住的地方,閉著眼也知道主持的禪房位置。
輕松避過了幾個出來打掃庭院的小尼姑,推門就進了一間禪房。
屋里人正背對著他,盤膝坐在蒲團上念經。
聽到有人進來,敲著木魚的手停了下來。頭也沒回就說道:“還是這樣冒失。”
南榮烈摘了臉上面具揣在懷里,跪在門口:“師傅,徒兒給您請安。您老人家不見我,徒兒擔心您身體有恙,特意過來問候。”
“昨夜問候豈不更顯誠意。”妙真師太閉著眼睛捻動手中的佛珠,語氣平靜地聽不出任何責備之意。
南榮烈了解師傅的脾氣,她越是這樣,實則越是氣他昨夜未能及時過來探望。
“昨夜徒兒一直在反思做錯了何事,惹得師傅不愿見我。所以一直沒敢打擾。”南榮烈跪著蹭到妙真師太眼前,扯扯她僧袍袍角,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妙真師太用手中木槌狠狠敲了一下他拽著僧袍的手。他趕緊縮回去,假裝疼得直叫喚。
“你現在可是想清楚做錯何事?”
“想清楚了。”南榮烈膝行爬到妙真師太的面前,腆著一張臉嘻嘻地笑:“徒兒擅作主張娶了媳婦,事先沒和您老人家稟告,實在該罰。徒兒錯了,徒兒對不起師傅,徒兒領罰。”他咣咣咣頭挨地,嗑了三個響頭。
妙真師太用木槌在他頭上重重一敲,難過地說道:“你不是對不起我,你是對不起你小師妹。如果小暖回來了你要怎么跟她說?”
南榮烈眼波流動,索性盤膝坐在師傅面前,嚴詞懇切地說道:“我一直拿小暖當親妹妹看待,師傅不是不知道。倘若師妹回來,我自會跟她說清楚,絕不讓師傅操半點心。”
“也罷。為師老了,管不了你們小兒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小暖派人送了信來,還有幾日就到安城。你好自為之吧。”妙真師太說完再也不理一直跪在面前的南榮烈,閉著眼睛一手捻珠念經,一手敲打木魚。
當當當的木魚聲像學藝不佳的撫琴人,撥亂了他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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