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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凌采薇察覺到異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推開古濤來,冷箭貼著她的額頭飛了出去,扎進院子里一棵桂花樹上。
so凌采薇頓覺額頭一陣冰涼。
古濤來被剛才幾乎取他性命的冷箭嚇得不輕,緩了片刻從地上掙扎著站起來,第一反應就是看凌采薇有沒有事:“糟了,你受傷了!”
凌采薇摸了下額頭,手上粘乎乎的。就著廊下燭光,鮮紅色的血十分觸目。
“沒事,箭上無毒,皮外傷。”凌采薇安慰他,三兩步走到桂花樹下,拔出剛才差點要了他們命的那支冷箭,箭身是硬木制造,小指粗細,凌采薇手指撫過箭身,唇畔漾出一絲冷笑。
雨點打在她臉上,稀釋了不斷涌出的鮮血,一張臉顯得有些可怖。
古濤來拽她回到廊下,掏出手帕按住她的傷口,想用袖子幫她擦去臉上的血跡,她推開他,自己拿手帕擦了擦,把箭遞給他。
“上面有字。”她說。
古濤來把箭放到走廊的燈籠下,木箭上刻著一行蒼勁有力的小字:“所求隨身,勿念!”
古濤來念了兩遍,才恍然大悟秦無涯是在提醒銅環他已帶走,毋須惦記。
“比狐貍還狡猾。”他恨恨地把箭掰成兩段,扔到地上。
凌采薇按住頭上的傷,轉身往回走,古濤來叫住她:“不進去了?”
“他既然早有防備,沒必要再進去!”她應該早就清楚,秦無涯不會蠢到把東西留在這里任他們予求予取。只怪自己太心切,抱著一絲僥幸心理,希望還是落空。
古濤來不死心:“他送我們一份大禮,我也要禮尚往來!”
他一腳踩在墻上,借力躍到半空摘下柱子上高掛的燈籠,轉身進了秦無涯的書房。凌采薇擔心古濤來中了秦無涯的埋伏,只好跟了進去。
轉眼即是中秋,舉國上下一片歡騰。
秦宮里張燈結彩,到處洋溢著節日的氣息。
秦無涯辦事未歸,傳訊回來選妃大賽照常舉行。
古濤來坐在凌采薇暫時居住的偏殿里,一陣陣唉聲嘆氣。
“你不擔心他?走了兩天還沒回來?會不會遇到兇猛的野獸做了人家的下酒菜?不對,也可能不小心摔到懸崖下去半死不活等著你救?”
凌采薇瞥了他一眼,繼續熬制鍋中的藥。為皇后做的藥療效不錯,這幾的氣色改善不少。這一爐藥是她做給雨夢的。聽古濤來說她已經對外界的聲音有了些許反映,一切正往好的方向展。
古濤來自言自語了半天,見凌采薇沒反映,猛得從椅子上跳起來:“糟糕,我怎么忘記了,野獸懸崖困不住小烈烈,困住他的一定是......一定是......”他拿眼偷覷凌采薇觀察她是否緊張南榮烈。
凌采薇手中攪動的藥勺突然頓了一瞬,低頭問道:“一定是什么?”
古濤來見她終于有了反映急忙回道:“一定是女人!他尋個藥消失兩天!明知你額頭上的傷口完全愈合后藥尋來也沒用了,他還不快點敢回來,你說是什么耽擱了他?山上能有什么吸引他的?一座古剎,一群和尚,他取了藥為什么不快點回來?來回路程不過半日,難道他又去另一座山上的尼姑庵?對,一定是女人!”
凌采薇把藥勺遞給他,起身,甜美的笑道:“幫為師盯著點藥爐,出差錯要你小命!”
古濤來接過藥勺坐在她剛坐的木凳上,學著她的樣子熬藥,嘴上仍舊滔滔不絕:“你不好奇?不怕他被人拐了去?”
反正南榮烈和秦無涯他都不喜歡,誰都別想把他師父姐姐搶走。師父成了別人的娘子,還能一心教他毒術嗎?顯然不可能!
明明是他要去尋藥,南榮烈竟然不放心他,非要搶這個功勞,他古濤來豈是逆來順受之人?
凌采薇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完問他:“要不要喝?”
古濤來抬頭看了一眼桌上的茶壺,是宮女新沏的花茶。說了半天,他的確有些口渴,不過,他對師父姐姐心有余悸,她遞來的東西,他一般不敢接。
凌采薇又喝了一杯,接過古濤來手中藥勺:“想喝自己去斟。”
古濤來覺得還是自己動手來得安心,高興的挑了只干凈的杯子,自己倒了杯茶喝了。
凌采薇靜靜的熬藥,屋里再也沒有人呱躁了。
古濤來苦著一張臉,坐在凌采薇對面,指指嗓子,比比畫畫,滿眼的委屈和不解。
“話多傷身。為師是為你好。”凌采薇眼皮都未抬,溫柔地勸他。
屋里安靜下來,凌采薇慢慢沉浸在藥香中。
她其實一直在擔心南榮烈。
本來額頭上的傷沒有大礙,可是那天她淋了雨,又陪著古濤來在秦無涯的書房逗留了半個時辰,那貨用毒不甚,藥未飛得滿屋都是,害得她的傷口也沾染了一點,便有些腫脹,有落疤的可能。
她手頭藥物有限,讓古濤來去尋一株草藥。他尋遍太醫院和夢梁城所有藥鋪都未找到。這種草藥在衛國是尋常之物,在秦國卻是稀罕之物。
古濤來動閣里的人去尋,驚動了南榮烈,他知道事情原委當著眾人的面對古濤來一陣斥責。
女孩家對自己的容貌相當珍視,他的薇兒怎么可以有一絲瑕疵。他猜漁叟是薇兒的師叔祖一定知道解決辦法,便去求他。果然,漁叟思考片刻,就說出夢梁城外的長壽山上古剎里就種著這種藥草,但很稀少。
因為衛國的植物想要在秦國生長需要培植,那些和尚試了許久才種出來一壟,十分珍惜。
臨走時漁叟叮囑南榮烈:藥草活著才有效,斷了根就是廢草。
南榮烈帶人去求藥草,古濤來卻生起悶氣來。
因為和燕飛纓那次打賭,他輸了后跟著凌采薇回去一次,被燕飛纓逮著一頓奚落,非逼著他喊他爺爺。古濤來逃出來后便一直沒回去,所以,才會讓南榮烈鉆了空子,從漁叟那兒得了消息。
他一直內疚誤害的師父姐姐傷情惡化,一心想要彌補,卻又錯失機會,心里難過,一難過就想找個替死鬼,所以一腔憤怒傾瀉到南榮烈身上,沒想到惡性循環卻被師父姐姐禁言了。
凌采薇面上無事,心里其實很擔心南榮烈。手中機械的攪拌著藥,心思早就飛到城外的長壽山。
他怎么走了兩天還未回來?到底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