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太道:“靈壓的概念就是在那時候提出,我們將那種特殊能力命名為靈力,歐姆定律你應該學過的,電流、電阻和電壓的關系。我們發現靈壓、靈力和靈阻之間也存在著類似的關系,靈力是特殊能力者對外界目標和環境產生的最終影響力,靈阻和靈力的大小成反比,靈壓的大小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體現一個人靈能的大小。”
“您的意思是說,一個人的靈壓是先天決定的,決定靈力大小的是體內的靈阻?”
韓老太微笑道:“是這個意思,我們教學的目的就是引導學生盡可能減弱體內的靈阻,有兩個靈壓相同的人,一個人的靈阻減少了一半,那么他發揮出的靈力就會增強一倍。”
張弛似有所悟,他點了點頭道:“原來我是靈阻太強的緣故。”高度懷疑和自己防御力高達10000的臉皮有關,所以和靈力絕緣。
韓老太道:“你沒有靈壓何來的靈阻?”
韓老太也沒把話徹底說死,抿了口咖啡道:“你的出現讓我深思,其實我們學院的辦學宗旨并不應該只限于培養超能力者,這些超能者最終還是要服務于社會,還是要和普通人共存,所以橋梁和紐帶必不可少。”
張大仙人聽明白了,韓老太這是把自己當紐帶培養啊,要讓自己成為普通人和超能力者之間的皮條客。
他干咳了一聲道:“那啥,韓校長,您也認為我一點靈力都沒有嗎?”
韓老太道:“我怎么認為并不重要,畢竟我的認識水平有限決定了我只能從自己的專業領域去看問題,秦老既然推薦你來,就證明你有你的長處。”
她停頓了一下,打量了張弛一眼道:“上梁教授的課非常痛苦吧?”
張弛點了點頭,從開學到現在,他上了老梁九節課,結果被以不同的方式虐殺了九次。
最郁悶得要數今天,他被米小白用絲襪活活給勒死了,晦氣!
這種虛擬現實的場景實在是有勁使不出,他看了課程排期,下月開始就有格斗訓練了,到時候他一定把這段時間受過的傷害加倍討還回來。
韓老太道:“一個靈壓值為零的人到了虛擬訓練場中只有引頸待宰,這門課的目的就是要培養你們強大的心理素質,終有一天你們會面對真正的殺戮。”
張弛道:“韓校長,我覺得我不是沒有靈力,我只是靈阻太高。”
韓老太忍不住道:“你臉皮太厚才對。”
張弛點了點頭,是啊是啊,就是臉皮的問題,他虛心求教道:“假如,我是說假如,我的體內真有靈能,我怎么才能把靈能釋放出來?”
“那就降低靈阻啊!”
“有什么方法沒有?”
韓老太道:“如果我們把一個人的靈能比作喜怒哀樂的情緒,一個理智的人通常會控制住這種情緒,如果我們放下心理的障礙,徹底將之釋放出來,那就是降低靈阻的過程,這么說你懂了嗎?”
韓老太的這番話卻如同醍醐灌頂讓張弛豁然開朗,不錯,他一直都在有意控制著體內的火力值,假如我不去控制,我把這股積蓄的怒火釋放出來,那么是不是同樣可以達到效果?
張弛霍然站起身來:“我懂了!”
韓老太有些莫名其妙,你懂了又有什么用?聽說張弛從開學已經在虛擬訓練場上被殺了九次,她有些同情這小子了。
輕聲道:“心態很重要,在虛擬的空間內,相互之間感知到對方的途徑是通過精神波動,哪怕是細微的精神波動都會被頭盔放大,引起虛擬空間的震蕩效應,震蕩效應的大小決定了目標暴露的先后順序,你每次都被針對,不僅僅是因為弱肉強食的緣故,也是因為你的心態不穩,在虛擬空間內精神波動太大。”
她的意思非常明顯,你嘴上不承認你的靈壓值為零,可內心卻早已承認。
比起自主創業申請書獲得批復,韓老太今天的這番話意義更加重大。
張大仙人急匆匆走回了電教室,錯了,原來自己從開始就錯了。
梁教授的課程都是連堂,長達一個半小時,張弛從來沒有在課堂上呆過五分鐘以上,不是刻意逃課,而是因為他五分鐘之內準保被絕殺。
按照規矩只要被殺,學生就等于下課了,畢竟沒有人能接受在一堂課里被殺兩次。
張弛發現仍然在上課的同學只有一半了,他向梁教授笑了笑,指了指頭盔,表示出自己想再來一次的意愿。
梁教授有些詫異地望著這廝,主動找虐,好像還是第一次有學生這么做,因為虛擬場景太過真實,所以在虛擬場景中被殺的學生都需要一段時間做心理調整。
梁教授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目前二班已經有五人退學了,他認為最該退學的張弛反倒如街頭小廣告一般倔強頑強。
這讓他感到困惑,一個靈壓值為零的人怎么會擁有如此強大的心理素質?
張弛來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拿起頭盔的時候,梁教授還是來到他面前友情提醒道:“千萬不要勉強!”
雖然他對這個關系生并無好感,可作為老師對學生表示關心也是應該的。
張弛道:“我沒事,這次至少撐過五分鐘。”
梁教授對他表現出的斗志表示欣賞,可并不相信他的豪言壯語。課程已經進行了一半,剩下的全都是班級里的強者,中途進入的張弛只怕連一分鐘都撐不到。
張弛深吸了一口氣,剛才韓老太的那番話對他的啟發太大了,這頭盔的作用應該是放大一個人的精神波動,只要自己保持平和的心態,盡可能不產生大幅度的精神波動,就不會引起虛擬空間的大幅度震蕩效應。
張弛放松心態以最平和的心態重新進入。
眼前一片血腥,他看到大胸妹甄秀波揮舞雙錘擊飛了大眼妹李晶晶,不等李晶晶從地上爬起來,沖上去就是一錘,臥槽!一錘爆頭,嘩啦啦流淌了一地的馬賽克。
干我屁事!
米小白揮舞彎刀斬斷了她同桌女同學的腦袋,然后反手一刀插入衛生委員的咽喉,下手夠狠!噗!拔刀!一道馬賽克組成的血箭沖天而起。
臥槽,無情!
張弛站在遠離爭斗的地方,看了看自己,沒裝備,沒武器,心態要平和,任他天崩地裂,我自巋然不動。
干我屁事!
心態越是平和,別人越是不容易發現自己。
張弛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就像個木雕人。
放松可以減少靈阻,釋放靈能,張弛雖然沒有所謂的靈能,可只要不產生精神波動,避免震蕩效應就不會引起其他同學的注意。
梁教授有點不放心,一直關注著這廝的生理指數,在虛擬世界中被砍死了不怕,但是還沒有誰一堂課被砍死兩次,萬一有什么意外狀況自己也好第一時間采取對策。
不過從目前來看,這廝方方面面的指數都非常平穩,甚至比過去任何一次都要平穩的多。
平穩就意味著他的精神波動很小,不會產生大幅度震蕩效應,看來這小子終于悟到在虛擬訓練場存活的真諦,那就是低調,低調所有人都無視你。
在虛擬訓練場中忘卻恐懼平復心態是自保的第一步,但是自保并不代表著你能夠活到最后。
手無寸鐵的張弛終于還是被大胸妹甄秀波眼角的余光掃到,甄秀波一錘擊飛面前的對手,然后向站在遠處裝木雕旁觀的張弛奔去。
甄秀波擁有77的靈壓值,在二班可以穩居前五,在虛擬訓練場中,甄秀波和現實中幾乎一模一樣,只是胸好像更加夸張,幾乎可以和她手中大錘不相上下,合金胸甲下,袒露的腰肢顯得更加纖細。
甩開兩條長腿,閃爍著青銅質地的戰靴重重踏在訓練場棕色地面上,每一步都踩下清晰的腳印。雙眸中迸射出陰冷的殺機,勢要一錘擊殺這訓練場中唯一的男生。
張弛暗叫不妙,居然又被發現,他沒有官方認證的靈壓,自然無法釋放出所謂的靈力,可韓老太剛才的話給了他很大的啟示。
我沒有靈力我有火力,在現實世界中我發揮不出我的火力值,那是因為顧忌三昧真火焚毀我的肉身,可是這里一切都不是真實的,全都是假象,這訓練場是虛擬的。
老子無須顧忌,我體內的三昧真火不是假的,是真實存在的,放松,放松!我特么什么場面沒見過,怎么會怕一個大胸?
想起自己此前在訓練場中的九次被殺,甄秀波有八次都對自己下了黑手,張弛怒火填膺,放松,我要讓三昧真火燃燒起來。
眼看甄秀波越來越近,手無寸鐵的張大仙人猛然向她揮出一拳,距離還有二十多米呢,臥槽!
這一拳打了個空,距離實在是太遠了。
甄秀波唇角露出一絲冷笑,她的步伐越來越快,二十米的距離驟然縮短了一半,右腳一蹬,身軀驟然騰空而起,拔高到十多米的高度。
魚躍之姿,一雙乃樣大錘高高掄起,用盡全力向張弛的頭頂砸去,大有要將這廝楔釘子一樣楔到地心深處的架勢。
如果在現實之中張大仙人大可仰仗防御力高大10000的大臉硬抗雙錘之力,可在第一次進入虛擬訓練場的時候,甄秀波就用大錘將他的臉砸了個粉碎。
張弛心中實則怒到了極點,馬蒂歌波依德,挑柿子撿軟的捏,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拿我練手,真當我好欺負嗎?
佛也有火!
甄秀波以為要砸得張弛腦袋開花之際,卻聽到一聲巨響,這響聲震得她腦袋發懵,眼前紅光大盛,一股強大的反震力從大錘上傳來,甄秀波落地之后接連后退了幾步方才止住步伐。
卻見張弛手中高舉一口大鍋,什么鬼?他從哪兒弄出來的這口大鐵鍋,僅憑著一口鍋就擋住了自己雙錘的攻擊?
虛擬訓練場中的防具武器全都是因個人靈力值而虛擬出來的,不是說這貨的靈壓值為零嗎?不是說他根本不可能和系統產生互動嗎?
他哪來的防具?大胸妹甄秀波一臉懵逼。
張大仙人其實跟她也是一樣,他的本意是想弄出一塊盾牌來,可沒想到系統跟他互動出一口大鍋。
這口大鍋成功擋住了甄秀波的錘擊,可殺敵一萬自損五千,張弛也被震得雙耳嗡嗡的,太特么響了。
放松心態,保持憤怒,看似矛盾的兩件事居然真得可以連在一起,放松是為了減低靈阻,靈阻降低才能有效發揮出最大的靈力,對張弛而言,他只有火力沒有靈力。
甄秀波咬牙切齒尖叫一聲,掄著大錘又勇敢沖了上來。
張弛看了看手中的這口大鍋,這玩意兒當盾牌勉強能說得過去,可大鍋怎么攻擊?
他的心思活動了起來,既然火力值可以調動起來,在虛擬空間中轉化出裝備,自己同樣可以繼續發揚光大,他將這口大鍋扔飛盤一樣向氣勢洶洶再度沖來的甄秀波扔了過去。
甄秀波揮動右臂,大錘重擊在鐵鍋之上,這次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鐵鍋被大錘擊中的剎那光芒一閃,隨即化為紅光萬道,竟然在甄秀波的面前化成了一團烈焰,這烈焰將她包圍在中心。
甄秀波慘叫著將雙錘扔掉,原地翻滾,雙手扯掉燃燒的胸甲,還好她反應及時,不然整個人就變成烤乳豬了。
一直保持木雕狀態的張大仙人卻突然啟動,不等甄秀波爬起,照著她的俏臉就是一腳,踢得甄秀波原地翻滾五六圈,滾動的趨勢剛剛停歇,張弛一腳就踏在她的大胸上。
喀嚓,肋骨斷裂,噗!血水噴涌而出。向上直噴出一米多高才變成了紅色馬賽克。
仍在訓練場激戰的一幫女生全都愣住了,這貨好殘忍!好卑鄙!好下流!
張大仙人抓住甄秀波被燒焦的頭發,將她拎了起來,目光盯著人群中的米小白,然后咔嚓一聲折斷了大胸妹的脖子,讓她徹底馬賽克了。
老子死在你手里八次,你還欠我七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