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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九章地方貴族的責任
?直接打錘掄過去,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就好了!
他不怕努力行省的地方官員不配合!
希洛最終決定派自己來西北,其中還有一層潛在的含義,就是要自己收服努力行省這么一塊對于帝國中央而言的“飛地”。如果這些地方的官員,真的膽敢挑戰自己的權威——挑戰一個皇帝親自選中跑來收服地方的大員。
那么以希洛的性子。絕對不介意在努力行省來一場大清洗!
至于雷神之鞭……他們最好乖乖聽話!
否則的話,若是軍中那些羅林家族系的軍官將領們敢亂來……那么絕對是在挑戰希洛心中最敏感的神經!
西北已經有一個郁金香家族了!若是兩個師團的雷神之鞭。連皇帝親封的特派專員都調遣不動,而是只對著那位身為軍務大臣的阿克爾馬首是瞻的話。
帕寧敢打賭,如果出現這種局面的話,那么希洛絕對會第一時間立刻派人和郁金香價講和,然后就是以雷霆手段對付阿克爾!
他費盡了心思,篡位奪權,終于成為帝國至尊,絕不是為了變成誰的傀儡!
有了這層的明悟。所以帕寧在西北的動作可謂是大開大磕,雷厲風行!甚至帕寧心中很清楚,他在西北得罪人越多,希洛反而會對自己越放心!
假如自己和風細雨的慢慢收攏軍心民心的話,那么希洛才會對自己生出忌憚來。
反正自己的家族根基是在王城近衛軍,帕寧根本就沒打算一輩子待在西北當軍閥,也根本沒打算在雷神之鞭之中發展自己的勢力。更沒打算把這兩個
”這樣的印象。
所以,帕寧對雷神之鞭的清洗,一系列的動作,在帝都的阿克爾都捏著鼻子認了。
凡是被帕寧申請要求調離雷神之鞭的那些軍官,軍部都是在第一時間痛快的下達了同意調動的命令。
可以說,帕寧對全盤是有一個非常明確的規劃思路的。
他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西北要塞!
他沒想到郁金香家的那個女人敢玩得這么瘋狂,敢把偌大一個帝國的邊境門戶,就這么隨隨便便的扔出來!
在帕寧看來,這簡直就是一種小孩子賭氣的做法,郁金香家仿佛是在告訴世人。尤其是告訴帝都的那位皇帝:這一百四十年來,帝國西北的邊境是我們在幫你守護!現在你敢對付我們。那么我們就撂挑子不干了!
骨子里來說,帕寧其實還保留了相當成分的軍人色彩,對他來說,為國家戍邊,保家衛國這種事情,是不應該拿來討價還價,更不應該拿來當做政治籌碼的。
所以帕寧很頭疼!
在得知了郁金香家的軍隊撤出了西北要塞的消息,帕寧第一時間就想揮師北上,將這座帝國的西北防線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公正的說,帕寧的這個想法其實并沒有摻雜任何私心,他真的只是出于一個帝人的考慮,想保證帝國邊境的安全。
但是郁金香家的那個女人,一封信把帕寧到了墻角!
你敢往北,我就往東!
這樣的措辭,讓帕寧氣的將書房砸得稀爛!
自從來到西北之后,他還從來沒有這么暴怒過!
可暴怒之后,帕寧畢竟還是不敢隨便調動軍隊——郁金香家那個女人已經用實際行動向所有人證明了一件事情:她可以把事情玩得很瘋狂!
如果自己調兵北上接管邊境的話,說不定這么女人就真的敢揮師東進越境!
那樣的話,內戰的爆發就再無法避免!
帕寧思前想后了許久,做出了一個讓自己都很無奈的決定。
他寫了一封信,然后派了一個家族之中跟隨自己來到西北的得力的部下,把這封信送去了北邊的羅瓦城。
這封信時送給陳道臨的。
說起帕寧和陳道臨的關系,自然是很復雜的。兩人的關系似敵似友,之前的敵對,到在帝都的時候,因為共同的朋友羅斯的出現,而仿佛有所緩和。而在帝都的政變當夜,似乎兩人又再次站到了對立面上去。
這一次來到西北,帕寧當然知道達令陳這個家伙也在這里——他在羅瓦城弄出的那個可笑的宗教團體,在帕寧來看就是一個笑話。
區區萬把人,能折騰出什么動靜來?
然而偏偏郁金香家的那個女人。卻把西北要塞這么一個重要的地方,丟給了達令陳。
帕寧不得不做出了決定。低下了高傲的頭顱,試圖和這個自己的“老朋友”尋求溝通甚至是合作的可能性。
如果可以的話,帕寧甚至愿意借調一點軍隊去給陳道臨用——他只希望能保證西北要塞的安全。
無論如何,絕不能讓獸人踏足帝國的領土半步——這是帕寧心中的底線。
他甚至做好了向陳道臨提供軍事援助的準備,無論是武器,裝備,甚至是糧食,他都做好了出血的打算。
然而。派去羅瓦城送信的人回來之后,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他連那位達令陳魔法師的面都沒見到。
接待他的是那個叫做皮埃爾的老頭子。
帕寧已經仔細的調查過陳道臨的班底,他知道那個叫皮埃爾的老頭子是一個帝國的鄉下貴族,因為犯了罪,牽扯進了一支地方守備軍被襲擊的案件之中,拋棄了家園和爵位,追隨了那個家伙。
這個老頭子曾經是一個男爵。而且能力也很是不俗。
手下人帶回的是這個皮埃爾男爵的回信,回信的措辭非常的客氣和謙卑,皮埃爾在心中表示,對于帕寧將軍的好意,他個人表示非常的受寵若驚,相信整個團體的人都會對帕寧將軍的高義而感動——但是他沒有權力決定是否接受帕寧將軍的好意。因為他無權做主。
“都是廢話。”帕寧面色陰沉,他將手里的那封信窩成一團直接扔到了墻角:“達令陳為什么沒見你?”
“聽說,那位魔法師好像已經很多天露過面了。我的人在那兒轉悠了很多天,打聽到了許多消息,但大多數都是沒有價值的情報。我猜測。那位魔法師可能根本就不在家,可能是外出了。”
看著這位忠誠的家族心腹。帕寧思索了片刻——他很信任這個部下,能被他挑選帶來西北的,都是心思縝密,做事穩妥的人。帕寧并不需要那些敢打敢殺能拼命的猛將——他自己就是!
“西北要塞的情況怎么樣?”
帕寧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部下的回答,讓帕寧提著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
“那些人組建了一支騎兵隊伍,然后每天都在境外巡視戒備。他們的兵力不足以守護所有的要塞群,所以似乎干脆放棄了外圍,而是以巡邏的手段進行警備。不過,我聽說他們已經在擴建軍隊了,有一支軍隊一直在軍營之中訓練。至于邊境以北……暫時,我沒有收到獸人那邊有什么異常的消息。”
帕寧出了口氣,但是神色依然不太好看:“現在沒有異常,不代表以后沒有異常。那些獸人遲早會動的——一旦它們動起來,動靜就絕不會小!西北要塞壓制了它們一百多年,那么多獸人曾經把腦漿子都磕破了,都沒打開這座要塞,如今它卻變得完全不設防擺在它們的面前,這就是一塊肥肉,我不相信那些獸人一旦得到消息之后,還會無動于衷——我若是獸人的王,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無論如何,這么一座可怕的要塞群,有機會的話,先拿下再說!要不要全面開戰是一回事,但先拿下要塞,掌握在自己手里,總是占便宜的好事。到時候進可攻退可守——這種便宜誰會白白放過!”
帕寧惱火的說著——這些話與其說是講給部下聽,倒不如說是講給自己聽的。
帕寧的訴說依然被打斷了!
大廳之外,一身武官裝束的斯潘飛快的狂奔而來!
斯潘一直被帕寧委任為行政長官,其實就等于是臨時總督的身份。
可斯潘自己卻一直不喜歡把自己當做文官,而總喜歡穿著一身武將的打扮。帕寧的統帥府里,護衛都知道這位斯潘先生的來頭很大,而且也是帕寧的信任的人,所以他一路沖進來,也沒有人阻攔——這也是帕寧自己的吩咐:斯潘來找我,任何時候,讓他直接進來!
看著這位宰相之子滿頭大汗的沖進來,神色焦急,仿佛一只被踩的尾巴的貓的樣子,帕寧就忍不住揉了揉額頭。
“你帶來了什么壞消息?”帕寧苦笑:“說吧!局勢已經很壞了。我想不會還有什么更倒霉的事情發生吧。”
斯潘走到了帕寧的面前,他手里緊緊捏著一張紙。然后緩緩放在了帕寧的面前。
“你猜錯了,帕寧。更壞的事情發生了……比我們現在面臨的情況更糟糕!”
“哦?”
帕寧忽然心煩意亂,他懶得看面前那張紙了,皺眉道:“說給我聽!”
斯潘深深吸了口氣,沉聲道:“今天,總督府接到了一份來自于郁金香家族送來的警訊,是以正式的政務文件通報的程序送過來的。”
“政務通報?”帕寧一愣。
斯潘苦笑道:“努力行省其實一直都是看郁金香家臉色生存的。按照慣例,郁金香家一直和努力行省的行政系統有政務公文通報的傳統。這一點,帝都方面一直都是默認的。我只是奇怪,這種事情,他們居然不直接傳遞消息給你,而是用政務通報的程序送了這么一份文件過來。”
“說吧,郁金香家送來什么消息?”
斯潘神色陰沉,一字一字道:“草原人。反了!”
帕寧豁然站了起來,動作太大,面前的桌子也被他一下帶倒!
草原人的確反了!
郁金香家的公文說的非常清楚。
大約在半個月之前,郁金香家在草原上的密探用僚鷹傳遞來了消息。
草原王的金帳王庭,已經聚集了大大小小十多個部落的人馬,控弦二十萬!
可以說。這是一百四十年以來,草原上第一次出現這么大規模的軍隊集結。
如果不是那位草原王忽然閑極無聊要玩武裝游行游戲的話——那么就只有一種解釋:那位草原王要發動戰爭了。
至于發動戰爭的對象……他們總不會騎著馬越過乞力馬羅山脈去打矮人族或者是獸人王國。
唯一的敵人,就是從西北走廊往東……羅蘭帝國。
草原王已經發布了一份戰爭檄文。
那篇檄文痛斥了這一百多年來羅蘭人對草原人的剝削和掠奪以及壓榨。尤其是痛斥了郁金香家對草原王族的無禮。草原上的王,還有各個部族的首領,在郁金香家的面前猶如奴仆豬狗一般……
總之整篇檄文。就是描述了草原人在邪惡的羅蘭帝國的壓迫之下,如何如何的民不聊生。
而這位草原王本人。則是順應天意,順應民心,要替天行道,帶領英勇善戰的草原人民,反抗來自于邪惡的羅蘭帝國的壓迫。草原人不再甘愿繼續當羅蘭人的奴隸,而是要翻身當主人。
至于翻身的具體做法,那就很簡單了:拿起彎刀,騎上駿馬,越過西北走廊,去羅蘭人的家里,燒!殺!搶!
郁金香家在草原上的很多眼線都已經被抓捕和清洗掉了,但是依然還有許多眼線將消息送了回來,好幾份先后收到的僚鷹帶回來的消息,都是一致的。
所以情況就基本可以確定了!
“控弦二十萬?”帕寧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搖頭苦笑道:“就算是二十萬頭牛羊,要全部殺光也不會很容易吧。”
“將軍,我保證,二十萬草原人比二十萬頭牛羊,殺起來要困難得多。”斯潘的語氣帶著一絲嘲弄。
帕寧拍拍手,忽然冷冷道:“郁金香家把這個消息通報給我們干什么?草原人要打進來,他們首當其沖才對,就算要派兵抵抗侵略,也是郁金香家第一個頭疼才對。”
斯潘搖搖頭,他盯著帕寧,語氣非常嚴肅:“第一個問題,我可以回答您,帕寧將軍!至少目前來說,郁金香家并沒有公然造反。所以,他們現在的合法身份是帝國的所封的合法的貴族。身為貴族,向距離自己最近的帝國官方政府通報外地入侵的消息,是合理而且合法的——你甚至應該表彰他們,這是每一個羅蘭帝國貴族應盡的天職。”
帕寧瞪大了眼睛。
“第二個問題……他們現在不需要頭疼了。”斯潘咬了咬嘴唇,苦笑道:“郁金香家在公文上已經寫的狠清楚。他們自稱兵微將寡,無力抵抗二十萬草原軍隊的入侵。所以他們已經下令在家族所有的領地之中采取了收縮防御的策略。他們將有限的兵力收縮在僅有的幾個大城市之中,采取了固守的策略……他們甚至在公文之中對我們表示:為了延緩敵寇的入侵腳步,他們已經做出了巨大的犧牲,采取了焦土策略,放棄了城市周圍的鄉村土地,農夫們拋棄了家園,搬遷進了城市之中……”
焦土策略?
帕寧忽然很想罵人!!
做人能不能不要這么無恥?!!
焦土策略?!
你郁金香家有土可以焦嗎?!
誰不知道西北這么貴地方,地廣人氣。土地貧瘠!
郁金香家的領地,比努林行省更靠西北!他們的土地更貧瘠!一百畝土地,有九畝半都是沙子!!
郁金香家的廣大領土,絕大部分都是曠野荒原!!根本沒多少耕地農田!
焦土?
本來就是滿是砂礫的土地,你焦哪門子土?!
至于房子……西北的房子大多都是土坯建筑,那些農夫才不會在乎幾間破屋子呢!
更何況,郁金香家有的是錢!損失那些房子。家族補償得起!
……帕寧忽然就意識到了一個非常不妙的問題了!
“他們……真的這么說?收縮防御?放棄鄉村……全部人口盡量收縮到城市之中?”
“……是的,我的將軍閣下!”斯潘冷冷道:“郁金香家的人口分布原本就是非常簡單的,他們絕大部分人口都在城市里,鄉村幾乎沒有多少人。只有一些邊緣的地方保留了可以放牧的草場。但是只要把牲畜帶回城里就可以了。相當多的人口,都集中在了幾個工坊生產集中的制造業發達的城市之中——整個郁金香家的領地,就沒多少農夫。”
“而且……他們的城市防御力量非常強。”帕寧忽然眼睛就紅了。怒罵道:“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郁金香家的幾個大城市,城防都是按照卡巴斯基防線的級別建造的!見鬼!一百年前卡巴斯基防線原本就是郁金香家承建的!!他們家族領地的那些城市,城防的體系甚至比帝都還強大!我想那些草原人就算跑進來,也絕對不會選擇用他們的戰馬去撞那些城墻的!”
“您說的一點都沒錯。”斯潘咬牙。
“所以……”帕寧忽然就緩緩坐了回去。
“所以,按照我的推算。郁金香家這是根本放棄了抵抗……他們甚至不會派兵防御西北走廊,二十萬草原人的騎兵會如洪水一樣的沖進西北來……那些草原人欺軟怕硬。他們不會選擇去那些城防嚴密的城市去死磕,那些迫切想搶掠的草原強盜,只會繞開那些有高大城墻的城市,然后一窩蜂的朝著內腹而來!”斯潘冷冷道:“您別忘記了,從西北走廊出來,若是快馬的話,只需要最多十天,就可以抵達努林行省的邊境了。”
帕寧忽然苦笑道:“郁金香家這么做了……為什么還送了一份文件來告訴我們?”
斯潘的臉色更加荒唐:“準確的說,他們是在向您請示。”
“向我……請示?”帕寧張了張嘴。
“是的,因為您現在的官職是……西北戰區軍政總長官。”斯潘搖頭嘆息:“以官職而言,在整個西北,你最大。就算是郁金香家公爵,其實現在也并沒有擔任什么帝國的公職。所以……”
“所以,草原人入侵的話,那么我這個西北軍政總長,才是這里的最高長官?這件事情,就要我來扛?”
帕寧哭笑不得。
“您說的一點都沒錯。”斯潘面色極其難看:“而且……您還沒有任何理由指責郁金香家的不作為……因為從根本上來說,他們只是帝國的地方貴族,法律并沒有賦予他們為帝國戍邊的職責。他們能發這么一份警訊過來,就已經盡到了貴族的職責了。而抵抗外敵入侵,的確是您這位西北總長的責任范圍。”
帕寧明白了。
郁金香家的態度非常簡單
帝國皇帝不是一直嫌棄我們郁金香家權力太大,管得太多么?
那么好,現在我們就安心恪守一個帝國貴族的身份,我們只做一個“地方貴族”該做的事情,除此之外,多一根手指我們都不會動。
外敵入侵?
帝國皇帝委任的西北長官去管吧!
我們就是地方貴族而已……其他的事情,就去他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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