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價小毒妃

第三十五章:筆墨鋪子

這次回到顧家,讓顧湘宜有些吃驚的是,顧斐的速度竟然這么快,第二天就回來了。

付芷容戰戰兢兢的迎接了這位姑姐,一句廢話都不敢說,還是顧恒鈞張口后她才敢接兩句話。

“不知大姐今兒來所為何事?”顧恒鈞邊問邊轉頭吩咐隨從柴春:“去把湘姐兒叫來。”

自家大姐除了對湘姐兒上心,好像真沒對其他什么事上過心,哪怕是三女兒的事傳的京城內沸沸揚揚的,也不耽誤她來看湘姐兒。

顧斐點了點頭,覺得顧恒鈞處理的對,坐在椅子上小呷了一口茶漫不經心的說:“是該叫湘姐兒出來一趟,我不久前查到了葉媽媽的所在,對查宋氏的舊事可能會有些幫助,她應該知道。”

一聽見葉媽媽三字,付芷容端著茶托的手不受控制抖了抖,茶托上的茶杯掉落在地,茶水撒了她一身。№Ⅰ№Ⅰ

看她這個心虛的樣子,顧斐就知道宋蓉煙的事必跑不了她的。

“怎么好好的,大姑姐兒提起這個人來?”為了掩飾心虛,付芷容訕笑道:“弟妹我都快忘了這個人了。”

顧斐嘴角輕勾,沒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道:“弟妹這是怎么了,手抖什么?”

“丫鬟做事不用心,上的茶有些燙手,沒端穩。”付芷容邊說邊看顧恒鈞,確定他沒有察覺不對后才算放心。

宋氏真是夠可以的,死了多年又有女兒惦記著,又有過去主子惦念著,埋進土里都不忘了給她添堵!

顧湘宜跟著柴春漫步走來,大大方方的向三位長輩行了禮,余光看向臉色不對的付氏,心中明了姑母一定是提起了葉媽媽,并說已經找到了她。№Ⅰ№Ⅰ

果然,坐下沒多久,只聽付氏斟酌著語氣問:“那個葉媽媽現今如何了?”

“斷了條腿,身上染了病,我的人正在給她治病,到底奶過我一場,又盡心伺候蓉煙,我既找到了她便不能再虧待了她。”說到此處顧斐的眼神突然瞪向付氏:“倒是二弟妹你,做事可真是有膽量,我的乳娘你說打就往死里打,說什么讓她留在伯府養傷,轉身就給她趕了出去,你真當我是好脾氣不成?”

一聽大姑姐又提起了陳年舊事,付芷容這心里頭就像是夫妻打鼓一般上躥下跳的不安生。

顧恒鈞此時不得不出來打圓場了,將話題引向了顧湘宜:“湘姐兒昨兒去大姐那叨擾半天,可和大姐談心了?”

“湘姐兒這孩子自然是懂事的,從不給我心里頭添堵。”說到此處,顧斐又看向付氏,眼神中的冰冷讓付氏不自然的垂下了頭。№Ⅰ№Ⅰ

究竟是誰給她添了堵,一目了然。

半晌后,話題再一次扯到了顧湘宜身上,而這次所說,不僅是付氏和顧恒鈞,就連顧湘宜本人都有些驚訝。

顧斐竟然要將京城主街的一個鋪子送給顧湘宜。

她說:“那鋪子主要賣的是一些筆墨紙硯的東西,利不大,平時安生的很,送給湘姐兒這么個未出閣的丫頭最合適不過了,若是不想經營筆墨一類,那便改了門臉,賣點脂粉梳子之類的小東西,回頭我給聯系貨源,她只管放心經營就是。”

此話一出,不僅付氏覺得不合規矩,就連顧恒鈞都忍不住阻止。

“湘姐兒還是個未及笄的姑娘家,這不合規矩啊,讓人瞧見店鋪的東家是個姑娘,沒得要笑話一番。”№Ⅰ№Ⅰ

顧斐看了他一眼,語氣中略帶責備道:“我也知道不合規矩,可湘姐兒在伯府多年,不得你們這些長輩喜歡,她總要嫁人才是,沒人教她理事管家看賬簿可怎么行?就拿那鋪子練手便成。”

付芷容連忙張口:“可嫡出的姑娘都沒有鋪子,她一個庶出的,總不好越了嫡出的,沒得讓外人笑話。”

言外之意就是,你給她鋪子可以,那是你自己的產業,愿意給誰都無所謂,可你要一碗水端平了,她嫡出的女兒顧若宜也得有鋪子,否則是會惹笑話的。

顧斐冷笑一聲:“你算了吧可,若姐兒現在還不夠丟人的?”

一句話便將付氏的下一句堵了回去。

顧斐繼續說:“昨兒我見著湘姐兒,看她幾套新衣裳舍不得上身,穿的那料子還不如我侯府的丫鬟,你就是這么做當家夫人的?虧這孩子也是叫你一聲母親的。我也真不是要她費心費力的在鋪子里頭賣貨,自然有看管的人在,她只需要在閨房中看看賬簿就成,沒事掙點零碎銀兩買幾套好衣裳什么的,這種小要求我也要替湘姐兒跟你請示?”№Ⅰ№Ⅰ

付芷容忙說不敢。

她這一口牙差點沒咬碎了。

說的倒是好聽,什么叫賣筆墨紙硯的利潤小?開在京城主街的鋪子利潤怎么可能小?那鋪子原本就是顧斐出嫁時就帶過去的,開了幾十年了算是根深蒂固,客戶和貨源都是固定的那波人,這樣的鋪子在手里握著,既能生錢又不操心,憑什么給了顧湘宜那死丫頭?

親生的嫡出女兒在這個姑母面前一點好都討不來,結果一個婢子生的賤種卻得了她青眼,付芷容趁著顧斐回頭和顧湘宜說話時狠狠的瞪了她好幾眼,又生怕自家官人瞧見她的眼神,只幾眼后便老老實實的收回了眼神。

對于這個鋪子的到來,顧湘宜雖覺驚訝,卻也覺欣喜。

有了這個產業,她再想出門就容易的多了,不必被守門人和付氏來來回回的盤問去處,又會有固定的收入,想打聽什么或是發展一些人也好辦一些。

直到顧斐走,付芷容都沒覺得這口氣咽下去了,反而轉化成了怒火,越燒越旺。

同樣都是叫人家姑母的,她顧斐對這幾個侄女是一視同仁的嗎?憑什么偏待其他的孩子就對顧湘宜好?又是給她撐腰又是給她鋪子的,還把葉媽媽給找著了,打算給那死人討一個公道啊?

一想到這兒,付芷容這心里就像是打翻了算盤,算盤珠子又是滾又是蹦的,別提多鬧心了。

心慌加上憤怒,讓付芷容在顧斐走后那臉色就沒好看過。

“湘姐兒,你過來。”№Ⅰ№Ⅰ

顧湘宜就知道她不會那么容易撒嘴,京城主街的鋪子啊,那是大肥肉一塊。

“母親有什么事嗎?”

付芷容也不跟她打那個彎彎繞繞,當著顧恒鈞的面說:“你年紀還小,那么大個鋪子管不好,若是賠錢了還得你姑母掏腰包填窟窿。這鋪子由母親幫你管著,掙的錢給你就是了。”

她管著掙的錢能盡數給顧湘宜?這是糊弄誰缺心眼呢?

不僅顧湘宜聽聞這話差點氣笑了,就連顧恒鈞都皺著眉認為不應該這樣。

說話要算數,鋪子說給誰了那就是給誰了,怎的大姐一走付氏轉眼就換了個嘴臉?

雖說那么一個好鋪子給了湘姐兒他也不是很認同,但鋪子是大姐的,就是她想給一個乞丐那別人也插不得嘴,什么時候輪到付氏把手伸過來了?№Ⅰ№Ⅰ

“大姐既然說是給了湘姐兒,那就讓湘姐兒好好管著,你哪里有那閑工夫?若姐兒的親事馬上就要提上日程了,我看你純是吃飽了撐的,自己女兒沒時間好好教養,管別人的閑事。”

從顧恒鈞口中又聽見說起了自己的女兒,張嘴閉嘴就是沒教養和成親,合著真要把若兒嫁進陸家?那不可能!

付芷容又氣又惱,拍著桌子站起身,指著顧恒鈞罵道:“我就知道你心里頭還惦記著宋氏那個小賤人!你自己親生的女兒你不向著,轉身對別人生的野種好,你可真是顧大善人啊你!”

“你說的那是什么渾話!”顧恒鈞被她氣的老臉漲紅,偏偏罵不過她吵不過她,聲音也沒她的大。

“我說渾話?我說的那叫實話!”付芷容轉身指向顧湘宜,問道:“你敢說你心里把宋氏扔了?你明知她壓根不是你的骨血,卻還把她留在府中不敢出去,連在祖宗面前過目的小輩名冊上也有她一個,我看你就是被宋氏鬼迷了心竅,樂意替她養野種!”

顧恒鈞指著她,腦中把那些罵人的渾話過了一遍,卻挑不出一句適用在此時此刻的,就那么慢了半拍,讓她又鉆了空子繼續罵道:“放眼滿京城也沒見著你這么缺心眼的,給別人養孩子養的勁勁兒的,連錢生錢的鋪子都說給就給,你這么大方怎么不往你親生的閨女身上使使勁?”

正當付芷容以一己之力就要在這場對罵戰中奪得頭籌時,顧湘宜淡定的打斷了她的話:“母親,聽聞你娘家就是經商的,難道你還差這一個鋪子?”

那自然是不差的,一咬牙這樣的鋪子五個十個付芷容也拿得出來。

她只是不想讓那樣的好東西交到顧湘宜手上罷了。

“我差不差用不著你管!”付芷容吼道。

顧湘宜也不惱,平心靜氣說:“想必姑母還未走遠,不如差人去把姑母請回來,您心里覺得有什么不妥之處,一次性都跟姑母說清楚,這鋪子我也不是非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