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價小毒妃

第四十三章:好色之徒

聽聞顧湘宜請了為小門戶的庶女來府上,付芷容擺弄著腕子上的鐲子,有些不解。

顧若宜坐在一旁說道:“魚找魚蝦找蝦,什么身份的找什么身份的,她們兩個湊到一起也是正常。”

“可六丫頭以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沒聽說她和賀家有什么往來啊。”付芷容說。

“有什么不能往來的,說不定是在街上遇見的,覺得投緣就請回家里了唄。”顧若宜很是不屑:“也就這樣爹娘不疼的庶女愿意與她為伍了。”

付芷容看著女兒,輕聲嘆了口氣。

聽聞要到敬德公府做客,顧若宜可謂是使出了渾身解數,早早幾天就開始熏香沐浴,每日都往臉上敷脂粉,生怕到賞菊宴的那天掉了價。可付芷容心中卻是滿滿的擔心,她并不覺得自己女兒有可能嫁給易景梟。№Ⅰ№Ⅰ

怕是易景彥都不愿意。

刁蠻無理,腹中無墨,連清白都成了京城中人津津樂道的話題,這樣的姑娘別說是公府,怕是尋常人家都會拒絕。

可她也沒辦法,那是她的女兒,就算明知沒可能,可是還要謀劃一番。

“若兒,你聽母親說。”付芷容看著顧若宜,苦口婆心道:“那日去的姑娘公子必不會少,你到了那兒少說話,記住了,說多錯多,咱們裝的溫婉些,沒得敬德公府的人就會認為你粗俗的名聲是謠傳,記得沒?”

顧若宜當然也知自己名聲是硬傷,聽母親這么囑咐,她點著頭說:“女兒記得了。”

送賀蘭惜出門時,顧湘宜親自起身相送,幾人往二門處走時,又瞧見了一眼熟之人。№Ⅰ№Ⅰ

顧以濤恨顧湘宜幾乎恨出了花來,當然不愿意讓她好過。先是踢自己下水,又在父親面前將自己做的事抖落了出來,導致他又是禁足又是罰跪的,連帶著母親也挨了訓斥,他只覺無法容忍。

“呦,這不是我那六妹妹嗎,身邊這是誰啊?”顧以濤語氣輕佻,邁著步子走到顧湘宜面前,目光在兩個姑娘臉上游蕩。

“想必四哥哥是忘了為何被父親訓斥了?”顧湘宜將賀蘭惜護在身后,嘲諷說:“這兒人多眼雜,若是有人看見了告訴給父親,當心你吃不了兜著走。”

顧以濤氣的一皺眉,接著緩緩舒展,又換上了一副微笑,看著她身后的賀蘭惜說:“你想多了,我對你可沒有興趣。”

賀蘭惜心中一緊,嚇得腿都有些軟,素梅更是緊緊的扶著她,生怕這位公子要是出手做什么她攔不住。№Ⅰ№Ⅰ

這兩人不是兄妹嗎?可是聽他們說話的語氣哪里像什么親人,反倒是有一種孟紹元攔馬車時的下流之感。

“這位是我請來的客人,四哥哥若是起了什么心思,當妹妹的不介意再踹你一遍,讓你下水涼快涼快。”

北風一陣緊似一陣,悄悄將綠葉吹黃,已經入秋了,雖然天氣依舊炎熱,可秋天確確實實來了。

這種時節平時還好,真要是到水里走一趟,風吹在身上保準生病。

顧以濤眉眼之中的隨意稍縱即逝,他惡狠狠的說:“給我讓開!”

石榴和素梅的心都系在了嗓子眼。

賀蘭惜父親雖不是什么大官,但好歹人家也是官宦之后,正兒八經的貴女,顧以濤竟然如此不拿人家放在眼里,無非是仗著自己父親是伯爵,而母親又一向得寵,如此行事與孟紹元那個人渣又有何不同?№Ⅰ№Ⅰ

“若是四哥哥執意如此,那不如咱們去尋父親,父親若是同意四哥哥胡來,妹妹便讓開。”顧湘宜一挑眉看著他:“就怕你不敢。”

確實,他是不敢。

“好你個小雜種!”顧以濤一巴掌就往她臉上招呼,可手掌沒落在她臉上,手腕反而被她抓在了手中,她只微微用力,就疼的顧以濤齜牙咧嘴。

淡定出腳踹在他腿上,直接將他踹的跪在了地上,一只手鉗在顧湘宜手中,顧以濤此刻的樣子別提多狼狽了。

賀蘭惜嚇得捂住了眼,手放下后就瞧見了顧以濤的慘狀,雖心中害怕,但還是覺得好笑。人高馬大的男子被自己妹妹收拾成了這副德行,真是夠丟人的。

素梅悄悄松了口氣,若是適才顧湘宜沒攔著,怕是顧以濤真要隨心所欲了,她一個為人婢子的又能阻攔個什么?怕是兩棍子下去她就不省人事了。№Ⅰ№Ⅰ

不得不說,這位伯府六姑娘人真的不錯。

“你給我松手!”顧以濤疼的滿眼眼淚,可嘴卻依舊不饒人的罵道:“你等我告訴了父親的,你竟然敢對你哥動手,看他不扒了你的皮!再不松手,看我怎么收拾你,我把你賣到夢柳河去!”

又用了兩分力,顧湘宜滿臉輕松,與跪在地上的人截然不同。

“上次我把你揣進湖里,父親可扒了我的皮了?”

這問題將顧以濤問住了。

確實沒有啊!反而是他挨了訓斥,禁閉兩天關的他要死要活的,而這個小賤人卻毫發無傷,還威脅他不能將那件事宣揚出去,否則父親就會收拾他!

顧湘宜見他不回答,又帶著笑意問:“所以四哥哥現在明白了嗎,你跟我斗,還是差了一截。”№Ⅰ№Ⅰ

“你個賤蹄子,啊!”一聲慘叫,嚇得賀蘭惜心怦怦直跳。

跟隨著顧湘宜松開手,顧以濤像是身體里的骨頭被抽走了一般,倒在地上如同一灘爛泥,緊緊的捂著手腕,疼的眼淚橫流。

他跟這個死丫頭沒完!他總有一天要狠狠收拾她一頓!把她磋磨完賣進夢柳河!

顧湘宜不以為然,連多看他一眼都不曾,帶著賀蘭惜就往外走。

她請賀蘭惜來時沒幾個人知道,可隨著賀蘭惜要離開,府上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有所耳聞了,肯定會有找她麻煩的人循聲而來,看來她出來送賀蘭惜離開是來對了。

“湘宜,這沒事吧?”賀蘭惜問。

她對顧湘宜的稱呼已經變了,不再像跟認識時的緊張和無措,也不再害怕她伯府千金的身份,兩人有一樣的苦,何必計較那么多呢。№Ⅰ№Ⅰ

顧湘宜冷笑一聲:“沒關系的,他皮糙肉厚。”

嗯,是挺皮糙肉厚的,顧以濤倒在地上時濺起了一地的塵灰,嗆得幾人直咳嗽。

暗地里一直注意著這邊情況的丫鬟匆匆回到橈祥苑,將此事如實告知給了付氏。付芷容沉思了好一會兒說道:“看來這是六丫頭真是有兩下子,以前也沒聽說過她力氣這么大啊。”

周媽媽也覺得不對勁,她信鬼神一說,想起顧湘宜投繯當日隔壁院寧家全家被殺,她就覺得后脊泛涼,十分不舒坦。

有沒有可能,是寧家哪個冤魂附在了六姑娘身上?不然一個軟弱無比的人,怎可能這般性情大變?

“大夫人,您說,有沒有可能六姑娘身上附了什么不潔的東西?”№Ⅰ№Ⅰ

此話一出,付芷容頓時瞪大了眼,看著她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周媽媽又說:“您看啊,原先六姑娘跟咱們連大聲說話都不敢,常日在禾吟居那破院子里悶著,哪里張羅過出門之類的事?不說力氣變大,就說她醒過來那天奴婢帶著人去禾吟居,她還威脅要拿刀子把奴婢嘴豁開呢,也太嚇人了些!兩腳就把四公子那么大一個坨子踹下了水,怕是連伯爺都吃勁兒呢,六姑娘一個瘦弱的姑娘家,怎么可能。”

這些話說進了付芷容心坎里,這些天她不止一次懷疑過此事,可沒憑沒據她做不得什么,再說,她要真是被冤魂沁了身,可就不是人力可以對付的了。

不過付芷容還是訓斥道:“青天白日的,你不要嚇人,胡說些什么。”№Ⅰ№Ⅰ

周媽媽是不是胡說,她最清楚不過,這要不是實在蹊蹺,周媽媽又怎么可能想到那?

看來有必要弄些驅邪儀式來,不論顧湘宜是個什么東西,就算她沒被冤魂附體,可能削削她的威風也總是好的。

送走賀蘭惜的顧湘宜并不知付氏心中的打算,帶著石榴回到了禾吟居,心中盤算著再到那兒弄些錢花。

蕭敬堯不收她的金豆子,但在蕭敬堯走前她將金豆子塞到了江肆手里,畢竟江肆住在他家,白吃白喝的好說不好聽。

如此一來,顧湘宜就兩手空空了,她接管玿筆齋時間太短,賬目她沒辦法理的極清,為了不讓顧斐懷疑,她并不打算一口氣從玿筆齋支出太多銀兩。

孟紹元已死,孟凡林降了官,不再日夜顛倒的守在皇宮內,這對顧湘宜來說是好事。

當初他兒子做下那么多惡事,他竟然把賬算在自己父親頭上,顧湘宜無法容忍,更不用提葛瑫是孟凡林的手下,葛瑫殺父親他孟凡林能沒個表示?這殺父仇人顧湘宜才不打算放過。

再過些日子天氣冷了,行動怕是要受限制,所以顧湘宜打定主意,今夜再次出府,去孟家附近踩踩點。

孟凡林的大宅子格外的豪奢,坐落在皇城附近,光是大門側門加上角門就有十來扇,可見院子里面有多大,聽說為了美妾的要求,孟凡林還在院子里建了一里地的梅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