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價小毒妃

第四十八章:換衣風波

石榴氣憤道:“這衣裳還沒有大奶奶送來的好呢,也想讓姑娘穿出門去?到時候才是給伯府丟人呢!”

右手細細的摸著那衣裙,顧湘宜冷笑了一聲:“付氏為了不讓我出風頭,為了她女兒能得嫁高門,可真是什么法子都能用出來啊。”

其實付芷容這般防著顧湘宜完全沒必要。

要知道明天的賞菊宴京城一大半豪門顯貴的貴女都會去,既然人家去了,那就是明擺著知道做什么,每個人都會好生打扮,防得了顧湘宜一人,其他家的姑娘怎么防?

姑娘家名節是最重要的,壞了這一點,任憑美出了花兒去也無用,付氏還自己騙自己認為女兒能有博上一搏的資本,可那資本從何而來?明兒到了敬德公府,顧若宜不被笑話一番才怪。

晚上時江肆和蕭敬堯又來了,一個帶著剛調配好的藥膏,一個帶著豐盛的晚飯。

都說吃什么補什么,顧湘宜傷的是左臂,于是乎…蕭敬堯就去鴻云樓買了鹵豬蹄。

一掀蓋子,濃郁的豬蹄香撲面而來,肉和筋軟的像是要化開似的,光聞著都覺得口水要流出來了。

荷葉粉蒸肉清香不膩人,最重要的是秋天這樣新鮮的荷葉可不好找,現在池塘或是湖里的荷葉基本都吃不得了,涼拌蕨菜爽口開胃,醋和辣椒都擱了不少,光是就著這盤涼菜顧湘宜就能吃上一碗大米飯。

蕭敬堯看著受著傷依舊能吃能喝的顧湘宜,心中暗暗想‘果真是江肆這做弟弟的了解他姐姐,這幾道菜看似沒什么,實則全對了她的胃口。’

石榴第一次吃鹵豬蹄,含在嘴里豬皮和筋肉軟乎乎的,滿嘴留香,好吃的她幾乎哭出來。

為傷口換好藥后,江肆和蕭敬堯雙雙離開,夜深人靜之時顧湘宜快要睡著了,卻聽敲門聲再次傳來,以為是江肆兩人去而復返。

石榴將門打開,看是易景梟,連忙放他進來。

“世子爺來做什么?”石榴問。

易景梟并未往屋里再走,他從袖子內掏出一個不大的瓷瓶遞給石榴:“這是宮里的傷藥,你拿去給你家姑娘用一用吧。”

宮里的傷藥自然不是差的,可江肆制的藥可比宮中還要好用一些,不過一天時間,傷口便結痂了一點,十天半月的差不多就能正常動了,只是要小心些。

“謝世子好意。”

易景梟還想問一下那夜的兩個男人是誰,有沒有好好給她治傷,可話到嘴邊卻吐不出來,又生生咽了回去。

他并不覺得自己有多么關心她,只是救人救到底,雖然把她帶回了禾吟居,可她受傷嚴重,應該找個郎中給看看。

那夜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為什么帶著圥茶已經到了,卻又跳墻走了,這若是耽誤了傷情怎么辦?糾結了一天,易景梟鼓起勇氣,終于來了。

“你家姑娘…看過郎中了沒?”

石榴愣了一下,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他是救了姑娘一命不錯,但說著找郎中去轉身卻再沒回來,將姑娘晾在這兒一天一宿,若不是江肆公子來了,那姑娘這會兒說不定都發起燒來性命垂危了。

明明走之前說找人給姑娘治傷,可如今卻找來問姑娘看沒看郎中?

石榴皺了皺眉,心里竄起了一股火。

自家姑娘身份特殊,又不招府里人待見,付氏哪里可能為她找郎中?她一個婢子,離了姑娘連門都出不去,去哪尋郎中來?

她覺得這位敬德公府的世子有些奇怪,而且還有些不負責。

“已經看過了,世子爺擔心的多余了。”

聽著她的語氣變了,易景梟就知道她是誤會了,可他不是那種什么事都怕被誤會,把自己做的事都宣之于口的性格。

既然已經看過郎中了,那他就沒必要繼續留著了:“看過就好,那我先走了。”

石榴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覺得越來越想不通。為什么他說去找郎中卻遲遲未歸?又為何今夜莫名其妙問了這樣的問題?

顧湘宜早就聽見了門外的說話聲,待易景梟走后問道:“是誰來了?”

“是敬德公世子。”石榴關上門說道:“她問姑娘的傷有沒有看郎中。”

顧湘宜不是蠢人,她知道前因后果,大概能想到他為什么這么問了:“估計他是誤會了。”

石榴不解:“誤會什么?”

“小肆和蕭公子來時應該被他看見了,所以他就算帶來了會醫術的,也不好意思進來了,不然怎么可能今夜莫名其妙的問了這么一句。”

聽著這話,石榴就如恍然大悟一般:“怪不得!”

第二天一早,顧湘宜看都沒看付氏送來的衣裙,直接穿上了自己得來的那件,坐在梳妝臺前難得勾了勾眉黛敷了敷脂粉,按石榴的話說,她現在氣色很不錯,看著比外面的花兒都美。

這可不是奉承,石榴是真心實意這么想的,她見過宋娘子,覺得宋娘子人美心善,簡直是仙女一般,生下的女兒又怎會是丑的?

在漫步走向橈祥苑時,主仆兩個感受到了身邊人投來的異樣目光,甚至連議論聲都聽見了。

“這六姑娘身上的衣裳是哪來的?看著不像是便宜貨啊。”

“大奶奶給的唄,她哪里有那個本事。”

“噓,小點聲!”

顧湘宜笑了笑,不打算理會,直接進入了橈祥苑。

其余幾個近日要參加賞菊宴的姑娘都在,倒是難得來的這樣全,除了最小的姑娘顧繡宜以外,剩下的人都在場,這也是顧湘宜與顧舒宜的第一次見面。

付芷容與顧恒鈞正坐在主位,囑咐著幾個姑娘到了公府要守禮數,不得亂走亂看,說話前要想一想,不許丟了伯府的臉面,說著說著顧湘宜進來,將她驚得手中的茶盞都險些摔下。

“湘姐兒!你穿的這是什么東西!”付芷容站起身來,氣的吼道:“我昨兒不是讓周媽媽給你送了衣裳嗎,快快給我換回來!”

其余幾個姐兒看見這般美艷的顧湘宜,手都不自覺的一揪帕子,當付氏開頭說要她回去換衣裳時,顧若宜、顧舒宜和顧芳宜幾乎都要點頭了。

顧湘宜卻不為所動,坐到椅子上緩緩道:“這件衣裳怎么了?母親可是覺得不好看?”

好看!當然好看了!可就是因為太好看了,付芷容說什么也不能讓她穿著這身去!

“其他姐妹的衣裳都中規中矩,怎的就你這樣特殊?費什么話,趕緊給我換掉!”

顧湘宜眼神淡淡從幾個姐妹身上掃過,莞爾一笑:“母親說笑了,幾位姐妹穿的哪里是中規中矩,女兒瞧著與自己身上這身沒差多少,何來特殊一說?”

幾個宜為了今天的好日子全都摩拳擦掌,怎可能在穿著方面低人一等?

付芷容被氣的沒了話說,站起身指著顧湘宜的臉惡狠狠道:“我收拾不了你是不是?若是不換衣裳,那你就別去了!”

顧芳宜噗嗤一笑,心中很是高興。

能讓顧湘宜去不上,她怕是做夢都會笑醒。

“七妹妹笑什么?”顧湘宜看向顧芳宜問:“我懂了,七妹妹是覺得姐姐我長相不錯,如今穿的又不差,所以是擔心姐姐我搶了你的姻緣?”

此話一出,顧芳宜面色一滯,連帶著付芷容都吃驚的瞪大了眼,這短短兩句就如同巴掌一般,狠狠甩在幾人臉上,將她們的心思全翻了出來,掛在了身上任人觀看。

見沒人回答,顧湘宜又問:“適才母親說讓女兒換衣裳,這女兒就要好好說說了,今兒瞧見幾位姐妹的衣裳都不錯,偏偏周媽媽送來的那件衣裳實在沒法穿,說句不好聽的,奔喪穿的都比那件要隆重的多,母親這是故意想讓我在外面丟人,還是周媽媽越俎代庖,拿了不好的衣裙送與女兒?”

顧恒鈞瞪了一眼付芷容,心想她就算再想讓女兒攀高枝,也不應該再一次搭上伯府的名聲和臉面啊!

“你說的那叫什么話?”付芷容感受到了官人的眼神,心虛的硬生生扯開了話題:“這衣裳可不是俗物,你哪里來的?你那例銀就算是攢上個一年半載都不一定買得起,別是從哪偷來的!”

顧湘宜聳了聳肩:“這就不勞母親費心了,姑母送給女兒的鋪子利潤不低,想買這樣的衣裳也就是開張幾天的事。”

一句話將付芷容刺的滿面通紅。

她當初就應該握住這鋪子!早知道一個賣筆墨的鋪子生錢這般快,她說什么都不能讓大姑姐兒把鋪子給了這死丫頭!

顧恒鈞適時的咳嗽了一聲:“六丫頭,你別有了銀錢就大手大腳的,那畢竟是你姑母的鋪子,讓你管著卻沒讓你胡亂花銷。”

“女兒知錯了。”顧湘宜端莊的跪在了地上:“女兒原沒想著從賬上支錢買這衣裳,但昨日周媽媽送來的穿著實在寒酸,傳出去別人笑話女兒也就罷了,只是女兒擔憂會有人嚼伯府的舌根子,說咱們家大夫人苛待庶女,于是就忍痛買下了這衣裙,為了不被人說母親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