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價小毒妃

第六十六章:姐妹相見

伯府第二次嫁女,羅大管家羅榮開始忙活了起來。

他是大夫人付氏的陪嫁,自然而然的一心向著付氏,顧若宜是付氏的小女兒,嫁妝方面當然不能慢待了。

除了伯府中出的一份嫁妝,付氏又用私房和自己的嫁妝給女兒添置了好些,顧恒鈞說給女兒二十四抬,這里頭什么都有,金銀、地契、房產、鋪面、字畫和首飾等等,也算是夠用了,京城嫁女的富豪之家基本都是這樣。

但付芷容實在不放心女兒嫁到范家,于是使喚羅榮又多給女兒添了幾抬嫁妝,里面塞滿了金銀和首飾,光是瑪瑙珠的項鏈就一口氣添置了七八條,甚至多給了五六個鋪子。

顧若宜的外祖付家是有名的商戶,這種嫁女的事也不能馬虎,付氏的母親親自跑了一趟。

說實話,她對這門親事并不是很滿意。

可她深知做伯爵的女婿惹不得,只好同意外孫女嫁給了范家那樣的低級門戶。

“賢婿,好孩子,我知道對于若姐兒的親事你多多費心了,女兒家嫁出門就等于是潑出去的水,日子好過不好過都是要挺著過的,親事是好親事,可咱們也說不好若姐兒日后的生活如何,所以想著多給添一些嫁妝,這樣她腰板能硬氣一些,賢婿可有意見?”

這丈母娘說話還算明理,這些天顧恒鈞被付芷容吵的頭疼,最吃這種寬心的話,于是一口應下:“給若姐兒添嫁妝也是正常的,您是若姐兒的外祖母,擔憂小輩的心思我懂得,您看著辦就是,但不可太過奢靡,沒得讓人落下話頭。”

“是是是,賢婿的意思我明白。”

付老夫人看起來慈愛和祥,雖出身商賈但說話做事并不小家子氣,顧恒鈞還是比較愿意給她幾分面子的。

秋天來的并不突然,早晚的風吹在臉上帶著些許涼意,清早起來,瞧見大葉的芭蕉葉上凝結了一層寒霜。

在這樣一個秋天里,顧若宜出嫁了。

顧湘宜這是第二次見到顧嫻宜,顧家的大女兒,付芷容的長女。她嫁到了東平侯府,舉止很有大家夫人的規范,顧若宜出嫁前一天她就回來了,與妹妹在閨房說了半晌話。

要說起來,顧嫻宜和寧家還有一些關系。

曾經寧家因與顧家比鄰而居,所以寧遠江見過幾次顧嫻宜,覺得她溫柔嫻靜,適合娶回家來,所以有一次提起過要為寧夙說親,將顧嫻宜娶進門當兒媳婦,后來被寧初厲聲阻止。

女人看女人是最真的,她第一眼瞧過去,就覺得顧嫻宜不是什么好人,起碼不是個老實的。

成婚這天還算熱鬧,來的都是顧范兩家的親信之人,付家也來了一些,除此之外再沒宴請其他人。

說實在的,顧若宜的事鬧的實在難看,就算顧恒鈞下帖子了,人家能不能賞臉來還不一定呢,到時候可真是鬧了笑話,沒得彼此傷了和氣。

顧若宜穿著大紅嫁衣,被顧以濤背出了門,出門前她哭了一次又一次,扯著付氏的袖子嘟囔說不想嫁,還說她明明可以進到敬德公府做夫人的,都是顧湘宜害得她。一旁的顧湘宜只淡淡的笑著,并不說話。

她不說是覺得沒必要,顧若宜什么德行大家哪個不清楚?就算累死她也未必嫁的進易家。

不過旁邊的顧嫻宜卻眼神犀利的看了一眼這個基本沒記過幾面的六妹妹。

顧若宜不知內情,可她知道。顧湘宜是父親的親骨肉,并非旁人口中所謂的什么野種,只是那張臉確實不像父親,隨了宋氏差不多七八分。

這樣的一張俏臉,難怪初次出門赴宴就成了公子們眼中的嬌花。

今天是范良第二次見到顧湘宜。那次在敬德公府,顧湘宜的一瞥一笑都牽動著他的心,今天亦是如此。往常若是有這樣的大事,顧恒鈞才不會讓六女兒露面,在他眼里這女兒就是個恥辱,可如今卻不同了,他對這女兒愛屋及烏,甚至生出了幾分虧欠來。

直到自己的新娘子蓋著紅蓋頭被送到了面前來,范良才反應過來,眼神從顧湘宜身上拽了回來,目送著新娘子上花轎,然后自己則是跨上了馬,嗩吶聲想起,吹的是撕心裂肺。

女兒出了門子,付氏將帕子揪緊又松開,心中就好像是打鼓一般,回過頭看到了顧湘宜,氣的沖過去抬腳就要踹。

“你做什么!”顧恒鈞的一嗓子嚇得她將腳停在了半空中,他呵斥道:“這兒還這么多人呢,不怕鬧笑話?趕緊給我進去!”

走進了院內,付氏只覺得心中一口氣說什么也發不出來,惡狠狠道:“以前倒沒看出來你這個死丫頭是這么一個心狠手辣的東西!”

“母親過譽了。”顧湘宜淺笑。

“若兒在范家過的好也就罷了,她日子要是不如意,我絕不和你善罷甘休,你給我等著!”

“母親教訓的是。”

鬧了一上午,還算和氣的吃過了午飯后,顧湘宜在主院的偏室歇了歇,席間因吃了兩盞酒所以頭腦有微微的暈。

寧初的酒力好極了,但顧湘宜這身體實在太弱了些,兩盞酒下肚就不好受了,估計是第一次吃酒的緣故。

石榴擔心偏室見不著光,會泛冷,所以跑了一趟想給姑娘取件厚衣裳來,就在石榴前腳出門后,顧嫻宜后腳就進了門。

顧湘宜眼都沒睜:“大姐姐來做什么?”

顧嫻宜微微一愣,一只腳還未邁進門,聽見這話笑了一聲,將腳邁進,扯過椅子坐了下來。

“過了門的婦人不方便回娘家,今兒三妹妹嫁人,我這做姐姐的總算有機會與母親相會了。”顧嫻宜說話時拿腔捏調裝有風度的樣子很讓顧湘宜惡心,她繼續說:“聽母親說,這段時間六妹妹給了母親和三妹妹不少罪受?”

“母親說的對。”顧湘宜并不否認:“不過母親并不全對,我并非有意針對她和三姐姐,實在是對方將刀子架在了脖子上,我為了活命不得不如此。”

眼前的少女雙頰微微泛紅,閉目養神不在意自己的樣子讓顧嫻宜實在氣惱,東平侯府裝慣了的修養此刻全部崩塌,拍了一下桌子沉聲道:“你別忘了,你不過是宋氏和野男人所生的野種罷了,這家里容你也是,不容你也是,你沒資格反抗,刀架在脖子上也得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