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從這里往下便是了。”站在拗口出,曲豆豆一邊說著一邊遞給秦芳一個包袱:“這是我給你裝的一些東西,應該有用。”
“謝謝。”秦芳伸手接過,掂著可一點不輕。
“這個,你拿著吧,那坳中萬一有毒,或是冷氣逼人什么的,喝點總是沒錯。”曲豆豆說著又將自己掛著的一個皮囊遞給了秦芳不用說,是酒。
“十日后,我在此接你!師妹,自己可要小心。”
“好的!”
秦芳背上了曲豆豆給的包袱,提上了酒囊便就此順著一條山路只往坳中前行。
走了五分鐘,她特意停下來,把包袱打開,瞧看了一下,發現大多是一些可以充饑的干糧,以及火石,小刀之類后,便從右臂里取出了一個軍用背包,把東西迅速分類的收揀了一下后,好好背著開路了。
負重急行軍,這是每一個當過兵的人都有過的科目。
相對于當年的艱辛,現在的情況對于秦芳來說,根本可以算是小兒科。
她一路前行一路注意草木的類別以及土地的濕度,以盡量掌握林地的情況這是當初在非洲做維和任務時,一個非常有雨林經驗的老兵教她的。
因為熱帶雨林總是危機四伏,而要想在那里生存下來,就必須對林地的一切都有預判,這樣才能有效的避開兇禽猛獸,更避開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秦芳因此一進入這個坳內,就下意識的告誡自己要留神,所以當她走了大約半天的山路時,她已經靠著樹木的分布和地表的苔蘚厚度,讓小米給她估算出了大約五日后,才會有河道。
對飲食和水,有了一個初步的規劃后,秦芳稍作休息。又繼續前行。
因為牛半仙只說了這里的危險,卻沒說清楚內里的情況,她一路上都前行的并不快,完全把安全和戒備放在了第一位。
結果一直走到天黑。也沒遇上什么危險。
靠著利爪鎖定了跟前一棵粗壯的大樹的樹冠后,秦芳攀爬而上。
夜里,地面并不是最好的休憩場所,即便不考慮什么野獸,也得想到那些半夜出沒的昆蟲侵擾。
何況林地了,濕氣很重,所以秦芳找了這棵很粗壯的大樹的樹杈來作為休憩的地方。
躺在樹杈上,用一道捆鎖固定了自己,免得掉下去后,秦芳召出了小米的虛幻體為自己警戒。而后看著漫天的銀河星辰,眨了一會眼睛,人就那么睡著了。
進坳的第一天,在一片風平浪靜里度過。
第二天,當太陽照得林地里霧氣散淡之后。秦芳才開始繼續前行。
有了昨日的順利,相對來說,今天心情上的負擔就小了一些,速度也有所加快。
這一日,又是一個匆匆趕路的日子,當太陽快要落山時,秦芳都沒有遇到什么危險。不過,她遇到了一個不是問題的問題,那就是,沒路了。
這兩天,她都是沿著一條依稀可見的小道在走,而這會兒。小道已經沒入一片野草中,不見前路。
她從小米那里要來了工兵鏟,連削帶挖砍的,把這一片野草清了大約三分之一,也還是沒有路。于是秦芳只能找了附近的一棵樹爬上去,想用望眼鏡給自己找條路出來。
可是,看盡了周邊,都只是郁郁蔥蔥,甚至連樹木的分布態勢都是一樣的,這讓秦芳意識到,從現在開始,路得自己去找了。
這如果換成別人,恐怕是個頭疼的事,而對于秦芳來說,她有小米,這個問題就簡單了許多。
所以她讓小米給自己做了境地掃描,而后分析出了路徑,便在夕陽的余暉里沿著小米指引的方向前進。
但,走了大約一個小時后,她忽然發現不大對,因為很多地方讓她產生了十分強烈的熟悉感,就好像,她曾走過這些地方一樣。
這樣的感覺讓秦芳覺得不妙,抽出了匕首在樹干上刻下一個印記做為標示,她繼續遵循著小米的指示向前走,但半個小時候,她停下了。
因為她看到了樹干上她留下的印記標示。
“小米,怎么回事?我們怎么在原地打轉?”秦芳很詫異,畢竟光腦接收的是經緯度的數據指引她可以被周遭的一切迷糊,而小米是斷然不會的。
“主人,小米的經緯度顯示一直在按預定路線前行,并沒有在原地打轉。”小米肯定的聲音讓秦芳有些糊涂。
伸手摸了摸木頭上刻下的印記,秦芳看了看即將徹底暗下來的天,選擇了就地休憩。
這一夜,不似前夜的寧靜,她好幾次都被依稀的狼嚎聲給驚醒。
睡不踏實,她就在迷迷糊糊中想著為什么會這樣。
待到清晨從樹上爬下來,她特意的看了看那些樹,印記清晰,卻觸感并不真實。
稍愣了片刻,她突然想起一種植物。
那個時候,那個老兵和她說過,有一種在非洲被當地人叫做蒙蒙草的植物,它散發的氣體被人吸食后可以致幻,輕的就類似這種鬼打墻,重的好像會陷入幻想而難以清醒,以至于困在林中最后落了野獸的肚腹。
所以她此刻懷疑,是不是自己也中了招。
“小米,給我做個檢測。”她開始自查,很快血項報告出來,她體內卻一切正常。
這是怎么回事?
秦芳不解,隨即又和小米再次確認走的路線和方向是不是對的。
小米用經緯圖的數據標線給她做了回答,證實著她其實到目前為止一直都在前行,并未在一處打轉。
”小米,從現在開始,你負責指路。”幾分鐘后,秦芳確定信賴科學。
于是再一次的上路后,不管秦芳如何決定自己就在原地轉圈她也不再吭聲,就跟著小米的指示的導航前行,直至她的面前出現了一道山澗懸崖。
“主人,小米的地形判斷里。這里不應該有懸崖的,地表的運動軌跡不合常理。”小米的虛幻體一邊說著,一邊把觸手接觸在山崖峭壁之上。
秦芳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的探頭向外察看。但見高高的峭壁下水汽繚繞,而深受摸著峭壁的沿邊,有濕滑的青苔,再看對面,三米開外竟是溪水小瀑輕濺而淌。
“我們的路徑是對的,對不對?”
“是的,根據雷達掃描獲得的各項數據綜合判斷,往這邊走是唯一的最合理選擇,而且經緯度定位數據一直在確定著導航的精準。”
秦芳眼珠子轉了轉,對小米說到:“那我們就從這里過去吧!”她說完。指示右臂放出勾爪嵌入巖壁,這邊向著懸崖峭壁向下一躍。
結果她是做好了下墜個百米的,結果連墜到算不上,可能也就三米的距離,她就腳觸地了。
而當她腳觸地的往后一推時。什么峭壁懸崖,山澗的,統統都沒了,眼前不過是一個垛口一樣的坑而已,而此刻眼中那里是什么雨林般的林地,乃是一些陳舊古跡般的殘垣斷壁,以及可以觸目的荒涼野草。
秦芳被這無法想象的情況給蒙住了。幾乎花了半分鐘的時間才隱約明白怎么回事。
難道,這是個什么陣法不成?
心中有念,她牽引右臂繩索向上,果然,腳一離開地面,騰空上去。
她就又回到了那個峭壁之上。對面依然是流水潺潺的山澗。
陣法!這一定是什么上古流下的陣法吧!不是有說,奇門遁甲,這是古代失傳的瑰寶嗎?
秦芳想著再度下了崖壁,輕松的站到了坑底。
“小米,能掃出來這前面是什么地方嗎?”
小米應聲動作。飄到了殘垣斷壁的跟前,又是觸目掃描,又是采樣檢測,完全忙活了起來,而秦芳則看觀察著坑底周圍,然后發現一些形狀奇怪的石頭似乎很有規律的擺放著。
這讓她相信了自己的判斷,更加慶幸自己有小米,否則她根本會被這陣法欺騙,或許是陷在無休止的“原地打轉”里,又或者不會下此懸崖。
“報告主人,根據物體風化程度和年代碳水指標,這里應該比目前的時間軸早兩個世紀。”
秦芳驚愕。
兩個世紀,這就是兩個百年啊!
難不成這里是個什么遺址?
秦芳有些稀奇,而這個時候,小米卻突然發出警告:“報告主人,這片有新鮮腳印和他人觸灰記錄,按照灰塵凝落厚度判斷,大約在兩個時辰前。”
秦芳驚詫:竟然還有人在這里,而且還比自己早到這里四個小時?
“小米,根據你檢測到的印記,帶路。”
下了指令,小米更加高效的工作,秦芳就在指引下一點點的向前。
當在一片廢墟里找到一個橫斜的石板時,小米表示低下有洞,外部可探的蹤跡斷在了這里。
秦芳當即將石板掀開,立刻露出了一節石階。
她命小米釋放照亮功能,便沿著樓梯鉆了進去。
一路石階,高低不平,卻又綿延著。
秦芳靠著小米的導航監控,清楚的可以看到自己前行的米數,當她行走到969米的時候,石階終于休止,而前方陡然開闊,雖然是密室石洞,但是秦芳卻看到那石墻頂上刻著的兩個字丹室。
秦芳見狀下令要小米開設紅外掃描在前,以防有什么機關的。
可是在內走了十來米,都是安全無事的,而周遭卻可以看到散落著一些類似石桌,石凳之物。
“咔啦”忽然的有一聲類似瓦片碎裂的脆響乍起,秦芳驚愕的回頭瞧看時,背后卻陡然一股寒氣襲來,驚愕中她下意識的縮身下令:“小米!”
這一聲喊,是要小米電擊防御的,可是小米卻發出了指令請求的聲音:“己方人士,確認要破盟攻擊?”
己方?
秦芳驚愕,但此時后背已無那種寒氣,她當即起身回頭,看到的是同樣驚愕卻是她再熟悉不過的那張臉……